12 ☆、重振雄風
正這麽萎靡不振的往衙門挪着,宋璟忽的聞到了一股香甜軟糯的味道。
他轉頭一瞧,是家米糕鋪。
香煙袅袅,熱氣騰騰,新出爐的糯米糕看起來很是可口誘人。
宋璟停下腳步想了想,還是買了兩塊小心提着。
宋璟打起精神,繞過衙門徑直來到了古雲街。
他一進街角就瞧見,海棠正穿着件素色羅裙,兩絲發髻垂在胸前,在攤位前忙着。
宋璟瞧着她白皙秀麗的側臉,覺得心情好像好了一點。
他走到首飾攤位前,将糯米糕往桌上一放,低頭看看海棠的臉色開口道,“海棠,吃不吃糯米糕?”
香甜的味道絲絲傳來,海棠擡眸,看着宋璟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微微一怔。
她微一側頭,接過了糯米糕。
宋璟彎了彎眼眸,咧嘴一笑。
還不待他的笑容收起,海棠便轉身拿出了一個小包袱。
她将包袱遞給宋璟道,“宋公子來的正好,牢裏的保釋銀,多謝你了。這是我和小艾的六十兩。”
海棠湊齊了銀子,準備還給他。
宋璟一聽,立馬皺起了眉頭。
他向後跳了一步,不高興的眯着眼道,“我不要。”
海棠仍舊向前伸着手,俏麗清冷的眼眸直勾勾的瞧着他。
宋璟被她既無辜又一派天然的目光盯的一陣火大。
他接過包袱重重往桌上一放,探過身子對海棠一字一句道,“我不要。”
他卷翹的眸子依舊不高興的眯着,話語裏還帶着點委屈賭氣似的憤怒。
海棠微微歪頭,瞧了瞧他眼下的黑眼圈便不再堅持。
她略一思索,從懷裏拿出了一串手鏈對宋璟道,“既然如此,就用這個當謝禮吧。”
宋璟一怔,順着海棠的目光瞧向了那串手鏈。
墨綠色的鏈子上面綴着一塊墨綠色的小小玉石,鏈身周圍好像塗了些金料似的閃閃發光。
看起來既低調又華美。
“宋公子要是嫌棄,那還是收下……”
海棠瞧他半晌不做聲,便收了手鏈準備重新拿起包袱遞給他。
宋璟眼疾手快的扯回了海棠的手腕。
他将衣袖麻溜的撸起,把一條白白的手臂杵到海棠跟前笑眯眯道,“不嫌棄不嫌棄,你幫我戴上吧。”
海棠收回手腕,眼皮一垂,低頭幫宋璟系着手鏈。
“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宋璟扒拉了扒拉桌上其他樣式的首飾,發現沒一件跟他手上這個相同的。
“嗯。”海棠淡淡應着,在他手腕間忙活着。
宋璟雖看起來瘦長瘦長的,可這手臂着實強勁有力,手鏈的長度堪堪正好,系起來有些費力。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宋璟一彎嘴角,眉眼又樂的閃爍了起來。
他瞧着正一臉認真專注的給他系着手鏈的海棠,忍不住低頭将腦袋往她烏黑的發頂靠了靠。
海棠束一個利落的發髻,長長的頭發吹散在背部頸間。
宋璟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吸吸鼻子嗅了嗅。
淡淡的香味讓宋璟好一陣心曠神怡。
毫無知覺的海棠幫他戴好手鏈,直直擡起了頭來。
宋璟的下巴閃避不及,被咚的一聲撞了個正着。
他上下牙相碰,差點咬破自己的舌頭。
“呀。”
随着宋璟一聲痛叫,海棠也後退半步低呼出聲。
只見她微微蹙眉,捂住了自己的發頂。
“海狼,你沒戲吧?”
宋璟見狀,也顧不得嘴疼的自己,急忙口吃着上前查看海棠的狀況。
海棠看他一臉的狼狽相,不由得輕輕一笑。
兩個梨渦若隐若現,在清冷俏麗之外平添了一抹柔媚和婉約。
宋璟一怔,忍不住擡手蹭了蹭自己腕間的手鏈。
他湊上腦袋垂首聞了聞,有種青草的香味,淡淡的,冷冷的。
不知怎的,他就是好心情的覺得,這味道跟海棠身上的味道一個樣兒。
“少爺,可找着您啦,小的前去王太醫處,給您求了治不……唔唔…..”
跑到宋璟跟前的八貫,話還沒說完,便急忙被回過身來的宋璟捂住了嘴巴。
宋璟轉頭朝海棠燦爛的笑了一下,回頭沖八貫瞪眼小聲威脅道,“不許胡說,海棠姑娘還在呢!”
八貫卷了卷舌頭,瞧了海棠一眼,險險的打住了話頭。
給您求了治不舉的藥來了。話說一半憋得難受的八貫,默默在心裏補齊了後面的話語。
“海棠,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宋璟沖海棠擺擺手說着,急忙拖着八貫離開了古雲街。
這要讓海棠知道了自己不舉的事情,那幹脆別活了算了,丢死人了。
想起自己的大兄弟,宋璟一面走着,一面倒背着手垂着頭嘆氣。
“璟兄,你是不是心理負擔過重了,按說不應該這樣啊。”
回到衙門,在聽完了宋璟的控訴之後,韋羽環抱着手對宋璟擰眉道。
“心理負擔過重?心理負擔過重能導致不……不那什麽嗎?”
宋璟垂喪着臉斜眼瞅他,明顯的不相信。
“先前是有過這樣的案例,不過不是不舉,而是身上起疹子。”
韋羽點點頭思索道,“可是藥師檢驗的花茶,明明沒什麽問題啊。”
“說不定是那狗屁藥師檢驗錯了。”
宋璟撇嘴不以為然,“不然你叫他來再檢驗一次。”
“我已經叫他了。你也得把心情放松一點試試。”韋羽答道。
“狗屁藥師?”
兩人正說話間,一個穿青衫的中年男子邁步進來了。
只見他黑着臉,頗為不悅道,“說我是狗屁藥師,還質疑我的檢驗結果?”
藥師盯着兩人沉聲說着,将邁進來的那條腿又挪了出去。
他一拂袖,重重哼了一聲轉身便向衙門外走去。
“哎哎,你怎麽……”
宋璟急忙把擔在桌子上的二郎腿放下來,想要起身叫住他。
這時韋羽攔住他皺眉道,“沒用的,這藥師脾氣甚怪,只得明日再請了。”
“什麽?”宋璟氣的一踢桌角,頹身坐回了椅子裏。
“少爺,從王太醫那兒求來的藥熬好了,您快喝了吧。”
正當韋羽不知該拿頹喪的宋璟如何是好的時候,八貫端着一碗藥進來了。
他替自家主子在王太醫那兒求了藥,借衙門後院裏的廚房催人熬制了出來。
宋璟接過藥碗,聞了聞,甚苦。
宋璟皺着一張臉。
不過他又瞧瞧身下,還是一咬牙捏着鼻子将藥喝了下去。
在這當頭,管他藥苦不苦的,只能把死鳥當活鳥醫了。
見宋璟情緒穩定了一些,韋羽便帶着幾個衙役忙案子的事情去了。
宋璟趴在桌上,按照韋羽說的盡量放松着自己的心情。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宋璟突然覺得軟趴趴的大兄弟好像硬氣了一點。
他直起身子,再度感受了一下,那感覺似乎又一閃而逝了。
宋璟垂喪。
就這麽反反複複折騰了一天,宋璟早早回了府便窩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枕在自己手臂上胡思亂想着,一下被手腕上的玉石咯痛了腦袋。
宋璟擡起手臂瞧着,墨綠色的手鏈輕輕巧巧的環在腕間。
他忍不住抱住被角翻個身喜滋滋的樂了起來。
被角被他夾在腿間,在蹭到腿間的大兄弟之後,宋璟又似想起什麽似的翻過身唉聲嘆氣起來。
這軟趴趴的大兄弟,要是一直好不了,他可怎麽面對海棠呀?
以後他和海棠之間,恐怕都不能洞房了。
想到這兒,宋璟內心一陣惶恐。
他單純的擔憂着,煩惱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清晨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來之後,宋璟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掀開薄被感受了一下自己下身,發現蠢蠢欲動的大兄弟居然又重振雄風了。
他嘿的一樂,下床遛了兩圈兒。
一切确實如常,就好像他昨日的不舉像是一場夢一樣。
難道真是韋羽說的心理負擔過重?或是王太醫的藥起作用了?
宋璟好心情的一挑眉,想了想叫來了三金和八貫。
他命兩人将昨天王太醫開的藥給史承德送去一份,自己陪宋震威吃完早飯之後便溜達着上街了。
宋璟來到古雲街,時間尚早,一些商販陸陸續續的出着自己的攤位。
海棠的首飾攤位上還沒來人,宋璟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等了一會兒,注意到了魚攤子旁邊有只緩慢爬行的大烏龜。
宋璟拿腳踢了踢龜殼,烏龜從石頭上掉下來摔了個底朝天。
看着烏龜費力揮舞的四肢短腿,宋璟眼眉一彎,蹲下身子戳了戳它的腦袋。
這一戳不要緊,一根白嫩的手指頭瞬時就被惱羞成怒的烏龜咬在了手裏。
烏龜整個縮到了龜殼裏,咬着宋璟的手指死活不撒嘴。
宋璟疼的直咧嘴,他甩了甩手掌,根本甩不開這烏龜的桎梏。
他想拿塊石頭砸碎這龜殼,可是抓着石頭好半天又不知從何下手。
宋璟急的腦門冒了一層汗,狼狽的蹲在地上往龜殼裏面瞅着,想把烏龜的頭給引出來。
“你在這兒做什麽?”
正當宋璟跟烏龜鬥智鬥勇間,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宋璟一回頭,發現是海棠已經開始出攤了。
他唰的一下站起來,慌忙的扔了石頭把手藏在背後,另一只手則是佯裝鎮定的整了整衣衫。
“海棠,你來了呀。”宋璟沖海棠笑着,眼神閃閃爍爍。
海棠瞧着他使勁往身後別着的那只手,狐疑的皺起了眉頭。
海棠一伸手扯出了他那條使勁往後躲的胳膊,頓時一個大龜殼呈現在眼前。
海棠一愣,伸手扯了扯。
“哎喲。”
宋璟的手指跟着被扯走的龜殼往前送了送,疼的直咧嘴。
海棠瞧他那狼狽樣,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筐子。
她從框裏拿出一方手帕,找出一小瓶碘酒沾了沾。
海棠将手帕捂在宋璟指頭上,不一會兒,烏龜便伸出腦袋慢慢松了口。
“還能這樣啊。”
宋璟感慨着接過手帕擦了擦手指。
突然間,他意識到自己手中拿的,是海棠的手帕。
宋璟心裏偷偷一樂,暗戳戳的拿起手帕擦了擦臉。
本想收回手帕的海棠詫異的看着宋璟的行為,盯着他的臉龐有點想笑。
宋璟陶醉的拿手帕擦了滿臉,然後折了折手帕喜滋滋的對海棠道,“手帕髒了,我拿回去幫你洗洗。”
海棠一側頭,微微眨了眨眼睛神色複雜道,“不用了。”
“不行不行,還是幫你洗洗吧,好好的手帕,都沾上汗了。”
宋璟側身将手帕往懷裏塞着,一副生怕海棠伸手來搶的架勢。
“真的不用,這是擦砧板的抹布。”海棠說着,勾了勾嘴角。
宋璟一愣,他将折好的手帕重新展開瞧瞧,果然有着些砧板殘留物的痕跡。
他一皺鼻子,終于聞到了自己臉上覆蓋着的魚腥味。
宋璟嘴撇的老大,委屈巴巴道,“海棠,這……”
海棠瞧着他發梢旁依稀閃爍着的幾片魚鱗,終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宋璟瞧她笑了,微微一愣,也跟着笑了起來。
他胡亂抹了把臉,想起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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