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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一生4
今日,南希郊外幾處樓房再次坍塌,這已經是近期發生過的第八起坍塌事故,至今為止,警方依舊沒有找到坍塌事故的起因。
我看着手機上的新聞,皺起眉頭,地震?不可能,就在郊外,地震怎麽可能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恐怖襲擊?也不大可能,這麽大規模的襲擊,警方怎麽可能沒有半點線索,那還有什麽?
正想着,我看到了前面正等着我的顏初,立刻加快了腳步,快走近時,我聽見他說:“郊外的事情已經确定了,就是我們想的那樣。”
說完,他停頓,好像在聽對方講話,然後他語氣激烈說:“現在不是你信不信的問題!沒有時間了!想要救她,就只能……”
話沒說完,他發現了我,立刻止住了話頭,臉上表情也重歸平靜。
他說,“走吧,回寝室。”
我看着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破綻,可是沒有,他隐藏的很好。
我只能直接問:“救誰?郊外的事?坍塌事故?你們知道。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你最近……很奇怪,發生了什麽?”
他自顧自的拿過我的包,挎在肩上,“沒什麽,我和室友在讨論郊外的坍塌事故,離得有些近,所以有些擔心,語氣有點過激。”
很牽強,顧左右而言他。
我知道他的性子,我問不出來,我只能叮囑:“顏初,不要出了什麽事都自己擔着,專業的事有專業的人,別犯傻,出了事情找警察,小孩子都知道。”
顏初沉默的走了一段,然後停住腳步,轉身看向還站在原地,難掩擔憂的我,目光複雜的說了一聲“好。”
我讀不懂他目光裏的含義,只在聽見他的那聲好後,高高舉起的心才落回了原地,我知道,他從來不會騙我。
走到他身邊時,我聽見他低低說了一句:“我又不傻。”
我忍不住怼他:“你最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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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難受的感覺更甚以往,我艱難的起床,忍着頭昏惡心洗漱,然後看着牙刷上的血發呆,再擡起頭時,我看着鼻孔下端流出來的血,無奈的笑了笑,我好像,中獎了。
打車去醫院的路上,我有些昏昏欲睡,一邊想着,夏至和夏陽以後的生活,一邊又胡亂想着,這不是我想放棄的,不能怪我,直到昏睡過去,我還在想,也不知道夏至還記不記得我們的約定。
我最近有些提不起精神,我的身體好像出了點問題,總覺得不太舒服,想着過幾天放假,去醫院看看。
最近網上都在傳,說郊區坍塌的事故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一發不可收拾,一會這塌了,一會那塌了,急的母親一周給我打了四五個電話,想要把我接出國。
但是我拒絕了,一邊說着母親危言聳聽,一邊給顏初發消息。
網上已經吵翻了天,離郊區近的嚷嚷着要搬家,離郊區遠的,則是開始當偵探分析案情,總之,亂的不可開交。
有說天災的,有說人禍的,人人自危。
我很擔心顏初,他已經請了兩天假了。
他雖然會回消息,但總是不及時,比如我今天早上發的消息,他現在都沒回。
我很擔心,又發了幾條,問他在哪?在做什麽?需要幫助嗎?
他依舊沒回。
不知從何時起,我的心裏總是萦繞着一絲揮之不去的恐懼,好像有什麽,不可掌控的事,馬上就要發生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了,我看着白晃晃的燈光,有些出神的想,手機呢,司機的訂單還沒支付呢,也不知道吓着他沒。
門外隐隐傳來熟悉的哭聲,夾雜着一兩句斷斷續續的話語。
急性白血病,化療,移植等詞語進入我的耳膜,我笑了笑,想,她們怎麽來的這麽快。
很快,我醒了這件事被人發現了,醫生護士輪番進來檢查,确認穩定後,我見到了二姐和夏至。
兩人進來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流淚。
我看着她們,有些無奈,“哭什麽,你們不是應該羨慕我嗎,之前老是說,要是上天賜給我一個絕症,或者一場立馬就死的車禍,那該有多好,這不,老天的賞賜來了,你們應該高興。”
我話剛說完,她們哭的更兇了。
我擡頭,努力的看着天花板,抑制微紅的眼眶,防止眼淚湧出。
過了好一會,我才再次看向她們,鄭重其事的一字一句道:“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要是得了什麽絕症,或者出了什麽重大事故,就……別救我了,反正,都是要去的,別浪費那個錢。我認真的,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看着她們紅通通的眼睛,繼續說道:“而且,做化療,多痛啊,我忍不下來的,還會掉頭發,多醜,讓我……漂漂亮亮的,行嗎?”
“我挺想回家的,早知道,今年就回去了,也不至于浪費你們的車票錢,還沒來的,就別讓他們來了,我們回去,好嗎?”
她們在哭鬧過幾次後,還是同意了,我坐上了回家的飛機。
網上不知何時起的市區坍塌事件已經炸鍋了,據說,是先從郊區開始的,已經蔓延到市區了。
父親母親輪番給我打電話,說給我買票,離開這裏。
母親一家常年在國外定居,父親一家前段時間也出國旅游了,只剩下了我,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擔心。
我也有些擔心了,畢竟這次的事件在有史以來聞所未聞,許多人都已經開始往外跑,車票供不應求,活生生的世界末日前景象。
我有些焦急的給顏初發消息,他還是沒回。
我的手機頁面上有很多給顏初發的信息,有些有印象,有些沒有,但是此刻的我已經不去在意這些了,我急迫的想要聯系到顏初,我怕我走了,他就一個人了。
就在我編輯信息的時候,電話進來了,顏初的,我驚喜的接通,“顏初,你去哪了?”
那頭的顏初很急迫,“末末,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我來不及思考他的稱呼,拿起手機和早已收拾好的背包下了樓。
剛到樓下,我就看到了風塵仆仆的顏初,他更瘦了,下巴上還長出了胡茬,看起來很狼狽。
他看見了我,立刻上前接過我的包,然後拉住我的手,帶着我往門口快步跑去。
我跟着他氣喘籲籲的跑向門口,看到了門口的一輛黑色汽車,和坐在駕駛位上的一頭紅發的男人。
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顏初快速打開車門,把我推了進去,然後他也坐了進來。
車子迅速啓動,朝着西南的國際飛機場開去。
我有些懵,看向顏初,問:“到底怎麽了?”
顏初收回看向街道上車來車往的視線,認真的看着我,說:“末末,你信我嗎?”
我立刻點頭。
他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的如此歡快,我有些愣神,然後聽到他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們先賭一把,如果幸運的賭贏了,我再完完整整的全部告訴你,好嗎?”
我腦袋還有點懵,但還是抓住了重點,“要是,沒賭贏呢……”
他依舊在笑,“我不會讓你有事。”
我很心慌,我有種感覺,有什麽不可控制的事發生了。
我抓住顏初的手,緊緊攥住,遵從本心,“顏初,我不能沒有你。”
他抿了抿唇,再次扯出一縷笑,卻莫名的帶了些苦,他說:“我知道。”
我還想說什麽,卻發現開車的男子透過後視鏡頻頻看向我們。
我有些疑惑,捏了捏顏初的手,沖他努努嘴,示意。
他看了看男子,對我說:“還記得嗎,高中同學,大明星。”
我仔細想了很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太關注明星。”
那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也很複雜,最後,他眼中的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真令人傷心,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李昱。”
我點點頭,說:“我叫夏……”
他搶答:“末末嘛,我知道。”
我這時才開始關注這個奇怪的稱呼,這個名字以往只有我母親才會叫的,今天卻連續被兩個人叫了,顏初也就算了,可是李昱又不熟,我有些別扭。
顏初看出來了,他一向有雙善于觀察的眼睛,他說:“我以後不這麽叫你了。”
我立刻搖頭,“沒事,你接着叫。”
李昱苦笑一聲,“就不讓我叫呗,小白眼狼。”
我皺眉,不想理他了。
飛機場很快到了,我們下車,卻發現周圍圍滿了人,寸步難行。
買到票的,沒買到票的,通通聚集在這,試圖通過示威,讓機場送他們走,這不是異想天開,為難人嗎。
顏初緊緊拽着我的手,将我護在懷裏,将人群阻隔在他之外。
我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劇烈的心跳聲,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裏,我竟然感覺到平靜。
但是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人群的驚呼聲一聲賽過一聲,他們開始相互擁擠,似乎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拼命的想往機場裏面擠。
顏初依舊緊緊的擁着我,他似乎很緊張,汗水打濕了他的鬓角。
我擡起手,用袖子替他擦去。
他低頭看我,眼眶通紅,眼中是無邊無際的不舍,還有下定決心的堅定。
他轉頭,朝着不遠處的李昱大喊:“這裏不能呆了!換第二套方案!”
我看見李昱原本抵抗人群的身子頓了頓,然後立刻朝我們擠來,拉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我掙紮了一下,沒掙開,然後就聽見顏初說,“聽話。”
我被他們帶着,艱難的出了機場,進了旁邊的一棟高樓,一路往上,來到了高樓的天臺。
天臺門鎖着,但是他們好像早有準備,拿出鑰匙開了鎖。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很不對勁。
進了天臺,門裏面竟然也有一把鎖,他們再度鎖好了門。
他們有事瞞着我,我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此刻,我意識到,他們瞞着我的事情可能比我想的還要大的多的多。
我立刻跑到天臺邊緣,朝下看去。
從未想過的驚駭一幕出現在我眼前,以這座大樓為中心,四周的建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崩塌,就像是堆成的積木一般,手一推,頃刻間便煙塵四起,化為廢墟,幾千萬人存在的城市,就這麽坍塌到不足方圓五公裏。
何其恐怖,何其荒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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