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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夏令時比國內早三個小時,昨天晚上戎真忙于做計劃的時候,鄧一托國內媒體友人,就近日争擾傳達了以下信息:他現已息影專注家庭,懇請大家給予一定隐私空間,另外其中種種均與程朗無關,也希望大家不要因此傷害一個認真演戲的演員。
沒有明說,但這一番話,無異于變相承認了鄧岩鶴吸毒一事,而有關程朗吸毒甚至帶壞鄧岩鶴的傳聞,自然皆為謠言——至少當事人都這麽說了。
其遲來的回應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一種空前的威力,不僅洗刷掉了程朗身上的所有污名,更把他捧到了一個美強慘、偉光正的全新形象高度。
他的冤枉、堅持和體面,都有跡可循。先前各方的态度言論被重新翻開,哪些人說了什麽話,是仗義執言還是落井下石,在這場翻轉了輿論場中都待被細細盤點、慢慢秋後算賬。
阮孟窈媽媽孟雅的支持得到了印證,連帶着戎真的風評也好了起來,莞爾一笑的證詞變得更加可以信任,cp粉的聲勢都随着浩大。
互聯網上文字圖片亂飛,熱鬧非凡,而現實裏,戎真看着掌心大的手機裏對她和程朗的種種評價,似乎在看一個平行的世界。
當着攝像機的面,戎真草草将詞條下幾條熱門微博掃了一眼,便将手機收了起來。
走出植物園,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寒冷的空氣刺激得她打了一個戰栗。
通過物理降溫,戎真強迫自己平靜了下來,看看時間,差不多她現在應該去海邊和大家會合。
戎真還是乘公交,很快就等到一輛,3023路,始發站是機場,一路開來,僅前排坐了寥寥幾個人,有的歪頭睡覺,有的在玩手機,戎真走到後排後,才發現末尾一排左邊靠窗還有一個男人。
熟悉的一身黑,裝備齊全,還多了一副耳機和一個黑色的雙肩包。
剛才還在手機屏幕裏的人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眼前。
視線剛剛相交,車子猛然起步,引擎轟然,戎真一個趔趄連忙抓住一旁椅子的後背,順勢坐下,就在倒數第三排。
戎真靠着椅背,視線平放于前座背後的公益廣告上,大腦運轉處理看到的文字和圖案,證明她的神思歸了位。
她松了口氣,悄無聲息地調整好狀态,看向窗外,玻璃窗戶被雪霧磨得一片模糊,将街景多加上了一層濾鏡,霧裏看花,分外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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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J的鏡頭自始自終敬業地對着她,捕捉她每一幀神情的變化,因此沒有察覺到這輛交通工具上出現了一個絕不應該出現的人。
戎真解鎖手機,但她真正想做的,并不是給程朗發條消息問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于是她轉而打開相機,拍起了照片。
公交比預估得更快到站,下車後,戎真故意但不刻意地回頭,對着鏡頭倒走着,餘光注意到程朗也在這站下了車。
有那麽一瞬間,她幾乎想讓VJ暫時停止拍攝,也不管找的理由借口蹩不蹩腳——但只是幾乎,她正在錄制節目,是成熟穩重的藝人,因此她只是一步步倒退着,與程朗拉開距離。
程朗站在街邊,像個普通游客一般,擡頭看了看店鋪招牌,随便推開了一家店進去。
他一眼沒看她,戎真收回目光,對着鏡頭笑道,說出例行的臺詞:“走吧,去海邊。”
公交車下站幾百米之外就是被雪覆蓋的沙灘,
凍海在冷風中滾湧,像被翻攪的冰沙,看似遲鈍綿密,實際棱角堅硬刺骨,站在雪灘上遠遠望着白色的浪花重重拍上黑色礁石,別有一番波瀾壯闊。
大家将雪地作為畫幕,用腿,手,不知道哪裏來的木棍畫畫寫字。
趙葳蕤玩雪玩得雙手冰涼,蹦跶跳動着試圖産生熱量,嘴裏念叨着:“太冷了……”她看戎真一眼,“戎老師,你不冷嗎?”
趙葳蕤這麽一說,戎真才發現她并沒有感覺冷。
“真好,我冷得都在抖。”趙葳蕤說。
戎真把自己兜裏的一個暖寶寶塞到了趙葳蕤口袋,她還有一個多的,順手遞給了唐夢然,兩人立刻推拒,戎真讓她們安心收着,“沒事,我真不冷。”
“救命之恩啊戎老師。”趙葳蕤誇張道。
沒一會兒,槍灰色絲絨布幕般的雲層忽然散開,金光四射,變得濃郁的橙紅色落日穩穩地懸于海平線之上,冰藍色的海水粼粼,輪船如道道剪紙靜靜地飄在海上。
之前私下裏,戎真和方欣然分析,別的旅游節目,那是在四季如春的海島拍攝,花襯衫和沙灘褲,說不定還能直接泳衣上場往海裏跳,李鋆這節目整個這麽冷的地,什麽活動都沒有,播出來無聊怎麽辦?
方欣然很淡然地給了四個字,不會無聊。
早晨的日出因着天氣原因略顯黯淡稀薄,現在看着這雖不盛大卻也浪漫的日落,戎真遲遲在這時對這個節目燃起了一點信心。
海島的錄制到此差不多結束了,節目組準備了車帶大家回民宿,收拾收拾行李,晚上馬上就要乘綠皮火車進山裏。
戎真考慮了回,提出她還想一個人走走,“放心,我就是想再這兒待會兒。”
最後是李鋆點了頭,說是能給她半個小時的時間,她要回來的話給他們發消息,會派車來接她。
戎真點頭,心裏想的是,頂多十分鐘,再吹四十分的冷風,她鐵定得挂。
天際夕陽隐綽,像淡淡橙香味的糖霜,太陽落下天色便一寸寸暗了,瞬息萬變的天與海,似有風雪欲來的趨勢。藍幽幽的幕布拉下,沿海公路的路燈一排亮起,勉強照亮了這片海域。
不知不覺間,海風刮面,極細的雪真的下了起來。戎真沿着來時的方向走,走着走着,也越走越快,然後在視線所及的盡頭,她再一次看見了程朗。
所以她的确沒有認錯人。
戎真慢下腳步,深一腳淺一腳,似要把積壓着的、難以名狀的想法感情都先借此踩碎踩平,這樣等會才好冷靜談判。
雪被踩髒了,鞋底又被雪滌洗得幹淨,嘎吱嘎吱稀碎的聲音,思維發散,還以為踩在了玻璃上。
她和程朗走向彼此。
程朗已經摘下了口罩,她看着他不動聲色的臉,不禁想自己看起來也是這樣嗎?
看不出來有多欣喜,乍一看甚至還有些冷淡,是還都卯着一股絕不甘拜下風的勁?還是……
但她的心裏有一份熨帖暖到足以抵抗這零下的溫度,不知道程朗是否同樣。
大抵是的,所以才能和她默契的、傻傻的、什麽都不說,手都揣在深色大衣的口袋理,并肩往背風的方向繼續走去。
走了也不知多久——其實沒多久,不過幾分鐘而已,戎真想找剛才看見的那群天鵝,但暮色裏,天鵝不知道游去了哪裏,一時尋不着,不知不覺間海邊只有他們兩個人,好似不知疲倦和寒冷,任憑偶爾的海鷗叫着從頭頂飛過。
到底是驚的成分遠遠超出了喜的成分,戎真心裏說不上有多高興,但肯定是高興的。
臉都被風吹得麻了,戎真看着腳尖,聲音是朝上的,略有不滿地問程朗:“你都不打算說些什麽嗎?”
程朗悶悶的,“冷嗎?”
戎真差點被他氣笑了,擡起頭斜了他一眼:“再給你次機會,重新問。”
程朗并不說話,他停下了腳步,看着她。
他以前真不是這樣的,至少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是這樣,他會主動地說任何他想說的。
但他好像也會這樣,就比如那年他離開長尾縣前,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面,他冒着雨來找她,什麽都不說,就只是給她一張照片。
準确地說,那是程朗視角裏他們的最後一面,畢竟在那個照舊來臨的星期一下午,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後悔、趕去碼頭的事他并不知道。
折返回來的康逸然對她說,他們的輪渡是下午五點的那一班,如果她想,她可以來送送他們,“相識一場也是緣分嘛,程朗這個人嘴硬,你來他肯定很高興。”
不過最後她并沒有趕上。
遠遠地聽見了鳴笛聲,跑到岸邊時,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氣喘籲籲的呼吸聲裏,輪船漸行漸遠,秋季的雨天迷蒙柔然,斑駁了那片她熟悉的大海上。
已是無法追上的距離。
但如果當初她真的趕上了,她想,她或許也只會在角落裏默默目光送行,這樣一想,她也沒有太過遺憾。
彼時此時,戎真看了看時間,李鋆留給她的三十分鐘已經不多了。
“我得回去了。”她說。
輕輕的,她的肩膀被握住,程朗低頭探過來,在她的唇上落下了吻,攜着冰雪的味道,透明微涼,随後分開。
咫尺之間,彼此的氣息是炙熱纏綿的。
她踮腳,同樣的力度,輕輕地吻住他的唇角。
“我們在一起吧。”戎真說。
“好。”
“你是不是就等着我說這句話?”
“不是。”
“千裏迢迢都跑來了,結果又什麽話都不說。”
戎真這樣抱怨,不知為何程朗發出輕笑,将她擁入了懷中,依偎在她的脖頸處,低聲重複道:“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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