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書院
第十三章 書院
何綿兒跟着阿香走在偌大的将軍府中,小路曲曲折折,坐在其中,倒是容易讓人迷了方向。
“老太太他們都在大廳,綿夫人您慢走。”阿香領着何綿兒一道穿過了院子,來到了正屋大廳。遠遠看去,老夫人與許雲卿、江大嫂幾人不知是在商量些什麽,倒不是很愉快。丫鬟們則是遠遠立在外面,不敢靠近。
看何綿兒過來,幾人立馬停止了争論。江大嫂今日氣色不錯,主動上前來招呼何綿兒入座。
何綿兒微微猶豫,便也入了座。昔日在将軍府時,一大家子人聚餐,她從未坐下來吃過飯,都是在老太太身邊服侍。那時候,謝婉清多是不在席,倒是沒有被人看了笑話。
許少東也被人接了過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倒是和睦。談話間,便提到了許少東讀書的事情。
大戶人家的子弟往往開蒙甚早,若不是許家一直家中窘迫,許少東也早該去學堂了。
“以前少東他爹就是在那鴻蒙書院就學的,不妨也将少東送去那裏吧。”老太太畢竟見多識廣,直接開口道。
餘人各自點頭應答,鴻蒙書院雖不是重在應試,卻是各家子弟就學的地方,隸屬皇家,倒也有小有名氣。因為它的入學時候,都要請塾師親自把關學生,任憑你皇家老子,若是塾師不點頭答應,便入不了學。
不過,選擇誰帶少東去書院的這件事情上,卻是出了岔子。
老太太本意就是讓許雲卿直接帶着侄子去跟院長打聲招呼便好。叔叔如父,許雲卿自然是義不容辭。
飯後幾人準備好了獻給書院院長的一些貴重禮品,其中不乏百年老硯臺—端硯,泾縣宣筆以及金絲楠鎮紙。零零總總裝了一個大盒子放在馬車上。
只是,許雲卿剛剛扶着何綿兒上了馬車,那日宮中來過的劉公公便到了。
“征元将軍,您老人家要出去?”劉公公笑得滿臉都是褶子,遠遠走了過來,細着嗓子問道。
許雲卿自然知道劉公公是來傳達皇上的懿旨,忙道:“不敢,請公公吩咐。”
劉公公笑眯眯地敘述了原委,車上的何綿兒便聽了出來,原來是宮中的皇帝正宴請陳王,想讓許雲卿進宮去,君臣共酌一杯。
Advertisement
陳王與許雲卿什麽關系,京城大大小小的人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不知,皇帝此番邀請,是何用意。
不容得許雲卿多想,劉公公依舊笑眯眯地催促道:“将軍可別讓聖上久等了。”
“自是不敢”,許雲卿以要跟何綿兒叮囑幾句為由,上了馬車。劉公公早已經識趣地站在了遠處。
“書院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臨時爽約自是不成,這次辛苦你了。”許雲卿握着何綿兒的手道,完全不避諱許少東還在車上。“放心。”何綿兒只淺淺說了兩個字,抽回了手,許雲卿倒是鎮定下來。
他心知少東學識都是她一人傳授,由她帶着去,倒也放心。
交代完了事情,許雲卿自然是翻身下車。只聽得背後何綿兒不放心地道:“你也,一切小心。”
許雲卿嗯了一聲,果斷下馬車。
何綿兒确實不很擔心,畢竟許雲卿的功績在此。之前将軍府被人抄家,大概是在皇帝心中,許雲卿本人其實被當作了通敵賣國之人。礙于許家滿門忠烈,皇帝沒有大張旗鼓,更是保留了許家的一支血脈。這次他入宮,自是要洗刷掉這一恥辱。
只是不知,當初向皇帝進獻讒言的人,究竟是誰?
一路思索着,不知不覺,馬車停了下來,原來是鴻蒙書院到了。遠遠便聽見了學生朗朗的讀書聲,何綿兒掀開簾子,牽着許少東下了車。
此地遠離京中鬧處,倒是個讀書的好地方。一下車,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顆直入雲霄的大松樹,高大茂密,缺少有像其他松樹那般盤旋錯致、蜿蜒甚多。
院牆老舊卻不顯破敗,甚是古樸。駕車的仆人早已遞上了帶來的禮品。
門口看門的老大爺顫顫巍巍地将大門打開,道:“是将軍家的到了,只需學子與父母進去。”
說着,指着門裏道:“一直沿着臺階往前,有人在裏等候。”
何綿兒道了聲謝,牽着許少東往裏走去。書院內不時傳來學生幼稚而又拖沓的讀書聲,腳下的青石板被打掃得幹幹淨淨,腳踩上去,倒也舒适。
正前方有一間正屋,何綿兒猜測裏面便是塾師所在。有些緊張地給許少東正了正衣冠,叮囑道:“一會記得先向塾師行禮問好。”
“知道了。”許少東乖巧地回答,有嬸娘在身邊,他一向不慌。
大門敞開,何綿兒在門口輕叩門扉,只聽得裏面一男子輕聲道:“請進。”
何綿兒卻是聽得那人聲音幹淨清脆,聽起來不像一個老學究,倒像是……倒像是一個年輕男子。
想到這裏,何綿兒不知為何,只覺得有些害羞。
“夫子好。”許少東已經先何綿兒一步看到了裏面的人,乖巧地行禮道。
何綿兒俯身行禮,只聽得那人走近了道:“客氣了。”
何綿兒擡頭,四目相對,眼裏都是驚訝。眼前的竟是一個堪堪滿二十歲的年輕男子,穿着青蔥的衣裳,看起來更顯年輕稚嫩。
那人大概不曾想,來的人居然如此貌美麗質,看起來年齡不大,竟是能生出如此大的兒子。
此雖已民風開化,男女之間日常相處還算自由,但年輕男女之間甚少獨自相處,更勿論獨處一室。
一時之間,兩人鬧了個臉紅,堪堪看向他處,不敢再望向對方。
“你姓甚名誰?今年幾歲?讀過什麽書?”那人低着聲音問道,聲音溫潤,倒是生平第一次,塾師不敢望向學生。
“夫子好,我叫許少東。今年五歲。誦讀過《論語》。”許少東倒是不卑不亢,大聲地回答道。
“讀過《論語》的話,那‘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做何意解?”那人倒是真的考究起來學問。
何綿兒緊張得攥緊了手,生怕許少東答不出來。
“我嬸娘曾經告訴我,君子就是要做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心胸廣闊,時刻都要為百姓考慮,要為國家考慮,不能做壞事。”許少東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那人聽了連連點頭,問道:“你嬸娘是哪位?這番講解,就是一般的男子,也自愧不如。”
他自是将眼前的人當作了許少東的娘親,自是以為能夠教得五歲孩童說出這番話的人,怕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
豈料,許少東拉着旁邊的女子道:“這就是我嬸娘!就是她教我的。”
何綿兒只見那人驚異地擡頭,兩人再一對視,只羞得從臉到脖子都紅了,急忙又低下了頭。
“娘子好家學。”那人低聲嗫嚅道。
“不敢當。”何綿兒推脫道。
一陣風吹來,那人聞到了滿室飄香,好似海棠盛開。此時不是海棠開放的季節,那人卻也知道,這香味來自何處。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