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後山

第二十八章 後山

只見那明法師太手中還拿着幾本賬本,已經疾步走了過來,厲聲呵斥明心。

見何綿兒在場,明法師太的臉色緩和了些,轉身問道:“夫人前來,所為何事?”

聽到何綿兒道明了來意,明法師太略一皺眉,沉思半晌,倒也沒有像庵主一般,立馬便拒絕。

何綿兒看明法師太的表情,便知此行是有了着落。心中不禁一暖,明法師太看着法相莊嚴,竟也顧念舊情。

“庵主,近日明智卧病在床,庵中賬目往來開支缺少人手,不若先留她幾日,幫忙打理也好。”明法師太恭恭敬敬地對庵主說道,畢竟會讀書寫字的比丘尼,實在是不多。

庵主點點頭,倒也不是很在意,一副任憑明法師太做主的模樣。

就這樣,何綿兒與阿香便住進了城外的尼姑庵裏,與明心同住一個炕上。

此庵占地面積不大,樸素小巧,一見庵門,正對着大雄寶殿,左右兩個矮小的屋子,裏面供奉着護法。

再往後,便是幾間清陋的禪房,用來接待來賓。後院則是師太們住的地方。從庵門往後,有一大片竹林,竹林旁邊有着一大片菜地,均是庵中師太們所種。

明心自是要看守庵門,替明智師太煎藥的活便落在了阿香身上。所幸她一直習慣伺候旁人,倒也得心應手。

何綿兒則是幫忙着處理庵內的賬目,本就是不大的地方,只需将每日來人捐贈的香火錢登記了,一些必要的開支寫了下來便是。

此地較偏,也只京中大大小小官員的夫人小姐會來,附近偶爾有村民上來求個平安符,倒也還算冷清。

明法師太自是為了避免麻煩,特意囑咐何綿兒不要到前面大廳去,只在禪房與後山活動。

庵中似乎只有七八位師太,有幾位年事已高,庵中大小事務只明法師太一人出面。

轉眼間,何綿兒已在此地待了兩三日,每日除了算賬登記,便是去後山挑水,澆灌菜地。閑餘時間,便是自己寫寫佛經,畢竟免費住在庵內,自是不能再多收費用。

Advertisement

何綿兒猶記得那日明法師太留她下來時提的條件,“我這尼姑庵,可不養閑人。”故而庵中的事務,她倒也不推脫,只打算再多攢幾兩銀子,便下山去了。

這日,何綿兒趁着太陽高升之前澆灌了菜地,便一人坐在樹蔭底下,打開好久沒有動手的那副萬馬奔騰圖繡了起來。

庵裏的後山十分清淨,只不時有幾只鳥叫聲,一陣風吹過,何綿兒只覺十分惬意,不由得靠着樹根打了個盹。

似乎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走路沙沙的聲音,何綿兒手中的繡品也拿不穩了,恍惚間,走路聲似乎又遠了。

何綿兒正半暈半睡之間,一股清風吹來,只嗅的男子身上龍涎香的氣味,似乎聽到有人輕笑了一聲。

何綿兒募地睜開了眼,只見眼前站着一身着青衫、身形瘦削的男子。

何綿兒慌亂地起身,這才發現,繡品不知何時,早已跌落在地,就連線都纏做一團了,當即有些手忙腳亂。

“夫人莫慌,我來幫你。”那男子輕聲細語地安慰道,随手撿起了何綿兒繡的那副畫,拍了拍上面的塵土道:“萬馬奔騰,勝在氣勢,夫人好繡工。”

何綿兒自是已經認出這人便是那鴻蒙書院教習許少東功課的夫子,似乎是姓陳。

當下回答道:“夫子見笑了,粗略手藝,不過是謀得幾個碎銀子糊口罷了。”

那人輕輕咦了一聲,似乎有些驚訝,不曾想之前相見時,她還是将軍府小公子的嬸娘,再次相遇,卻成了一個尼姑庵後院繡花來謀生的繡娘。

何綿兒自是猜到他在思索什麽,也不便解釋。若是能早日将這幅畫繡成功,賣與那繡莊,她手頭也寬裕一些。

“不若,這幅畫繡成之後,娘子賣與在下。”那人開口提議道,手中拿着那副畫,似乎有些愛不釋手。

何綿兒只覺得臉上一羞,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不妥,我早已與城北繡莊的老板有了約定,這幅畫是要賣給他的。”

那人笑了笑,不無可惜道:“看來是我唐突了,也是遺憾。”當下将繡品還與了何綿兒。

何綿兒接過繡品,上面還殘留着男子手上的溫熱。

“夫人可是有什麽打算?”那人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何綿兒擡頭輕瞥了他一眼,他眼神清澈,倒似在真誠地關心她,而不是為了看什麽笑話。當下心頭一熱,道:“夫子還是不要再叫我夫人為好。”

那人點點頭道:“請教姑娘芳名,不然在下不知如何稱呼為好。”

何綿兒又是一羞,只道:“夫子叫我何姑娘就好。”心中卻是覺得此人有幾分唐突,哪裏有才見面便問人家女子名字的做法,實在是浪蕩。

當下也不再和氣,只板起臉道:“此處為尼姑庵,後山更是少有人至。在下先告辭了。”

心中卻是不知,此人竟是三番兩次出現這尼姑庵,不知所為何事。明法師太竟是也不加以阻攔。

說罷,收拾了繡品,便打算回禪房。

那人自是看出何綿兒有幾分愠色,當下也不再追問。

何綿兒走了好久回頭看時,那人還停在遠處,偌大的後山,看起來有幾分孤寂。不知為何,心念一動,此人倒與我頗為相似,茫茫人海,卻茕茕孑立。

當下提着繡品回了禪房,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明心不知此人的來歷,不若再去其他師太那裏打聽打聽。

但轉眼一想,若是問了師太,怕是會被當作別有用心,當下也只能作罷。

手中的這幅繡品已快完工,她當下也不停頓,趁着天色尚早,手下不停。

正在屋內繡着畫,只聽得院子裏有走路聲,聽着聲音,似乎是明法師太。

果不其然,明法師太滿臉喜色地上前來道:“綿兒,外面禪房有位施主想要見你。”

何綿兒停了手,問道:“莫不是我那表哥?若是他,麻煩師太替我回絕了,就說我暫時不想見他。”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