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蠻荒紀元
第一章 蠻荒紀元
“頭好疼…”
江夏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自己被人狠狠砸了一榔頭,疼的感覺要裂開似的。
他睜開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場景,這似乎是一輛速度緩慢的馬車,他身體随着車身輕輕晃動,精神有些暈眩。
他穿着粗布和葛麻做成的短褂,上身有些清涼,衣服外面布滿了灰塵,顯得很像是乞丐堆裏鑽出來拉人進丐幫的拉手。
入目是寬敞的木板圍成的牆面,左右零散躺着六七個人,面黃肌瘦,大約十五六歲,和自己現在的身體差不多大,都閉目養神,偶爾睜着眼睛的,眼神流露着憧憬與期望。
看來目的地很安全,也許還有不一般的東西。
前面有三個成熟一點的,兩個穿着黃袍,料子似乎很不一般,面色紅潤,精神抖擻,孔武有力。
江夏還想再看,感覺到腦海一陣疼痛,便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這是,穿越嗎……
一陣記憶湧上心頭,這具身體的名字也叫做江夏,是西川大地江氏部落族長之子,江氏只是個小部落,在十萬大山以西掀起的滅族大戰中,被毫不留情的湮滅,在他父親的運作下,江夏得以坐上這趟去往紀氏學院的馬車。
江夏緩了緩神,看來自己已經免于分頭行動,他提起精神,意念集中,瞳孔面前的虛空浮現出虛拟面板。
一道淡青色的光幕浮現,諸多文字水流般刷下:
姓名:江夏
命值:八
天賦:全知推演
技能:木樁功(5%)
可用屬性點:0
這仿佛一種生物本能,他凝聚意念,便能召出面板,自己的金手指嗎?他苦着臉慘笑一聲,心裏卻是底氣多了幾分。
他習慣居安思危,如今環境不明,自己身體似乎又不太好,若非金手指的面板,他很難保持平靜。
接着,江夏的視線凝聚在了全知推演幾個大字上,似乎這是自己的天賦。
正在思考的時候,一雙纖細的手伸了過來,扶在自己肩膀上。
“你還好嗎?”江禾柔柔的聲音響起,記憶中,她是江氏年輕一代的大師姐。
“已經沒事了。”江夏搖搖頭,如今他嘴唇有些蒼白,大概是體魄有些發虛,他感覺自己有些寒冷。
江禾見他皺着眉頭,以為他是擔憂之後的生活,輕聲道:“還有一個時辰就到紀氏南府的邊界了,紀氏是方圓千裏最大的部落,沒有荒獸敢在裏面撒野,太古兇禽也在紀氏手裏吃過虧,裏面很安全。”
“我們有族長的令牌,以附屬部落幸存之人的身份,可以順利進入白鹿學院,到時候學到了高深的武功和技藝,活下來混口飯吃還是不成問題的。”
江夏靜靜聽完,在旁邊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認真在聽,他看了眼車門的黃袍和黑袍男子,這就是接應的白鹿學院學子吧。
待精神恢複了些,他有心探索面板的功能,環視一周,看着旁邊閉目養神的江禾,心裏默念:
“推演。”
一個機械聲音響起:“數據不足,推演失敗。”
江夏撓了撓頭,看來推演并不像他想的這麽簡單。
想了想,江夏雙眼專注的盯着江禾的小臉,悄悄的伸出手,捏住她的衣角:“現在推演。”
完成這個動作,他立馬縮回小手,眼神撇開,心虛的盯着牆壁。
又是一陣機械音。
“推演開始。”
“江禾,命值:9,技能:木樁功(93%)。”
江夏低着頭思考,看來推演需要數據支持,剛才他注視這江禾,捏着江禾的衣服,推演才順利進行下去。
推演開始時,他感覺有一瞬間的精神恍惚,也許推演很耗精神。
抿了抿嘴,江夏掃視了一圈,沒什麽推演的東西,他還想多實驗幾次,把天賦的條件摸清楚。
江夏的目光注視着“木樁功”三個燦金大字,這是一門基礎功法,分小成,大成,圓滿三個境界,即便修煉到圓滿境界,也只是氣血滿盈,皮膜緊實的地步,遠沒有記憶力翻江倒海的武道風采。
不過,對于此時的江夏來說,卻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心裏有了盤算,有了第一次失敗經驗,他先是腦海裏觀想出木樁功的記憶和文字,然後全身小幅度做出練功的動作。
“木樁功,推演。”
木樁功,是江氏部落第一任族長,觀摩百丈鐵木之身,取其堅韌不屈之意志,融和多種武學精要,提煉而成的基礎功法,修練到大成境界,鼓起全身內氣,全身便如同鐵木樁般堅硬,是相當實用的外道硬功。
他體內有原本“江夏”十幾年的練功記憶,師長和父親的教會要點,武功精要等各種數據,符合推演的基礎數據。
此時在全知推演天賦的推演之下,功法開始重組優化。
江夏閉目養神,他感覺有些頭疼,伴随還有恍惚間的眩暈,這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妙,他的精神和精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見底。
消耗這麽大嗎……他心裏念叨一句,咬牙堅持,他感覺得到,自己一念便可放棄進程。
“推演完畢!獲得鐵木樁功,衍生技鐵幕。”
江夏來不及顧這些,他全身開始冒冷汗,瞳孔漸漸無神。
他虛了!
撲通,江夏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如同失去水分的鹹魚。
江禾立刻靠到江夏身旁,驚慌的想要扶起昏倒的江夏,伸手攬住他的短褂,沾了一手灰塵。
黑袍男子不知怎麽一動,下一刻便出現在江夏旁邊,他伸手探了探,這才心裏安穩了許多。
他朗聲說道:“無礙,只是尋常身體虧空,這人怎麽身體這麽虛?”黑袍男子疑惑的搖搖頭,向江禾遞出一枚潔白蠟丸,示意給他服下。
江夏吞服蠟丸之後,身體慢慢恢複,精神也好了很多。
一旁的五六人都低頭竊笑起來,聲音在江夏耳邊無比響亮,空氣中彌漫着快活的氣息,而江夏只覺得吵鬧。
他把頭埋進膝蓋,腳趾無意識的在木板上抓着什麽,他感覺到了一種精神上的死亡。
車在一處門口停了下來,白鹿學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