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求你幫我
33.求你幫我
郁輕答應了闫蘭戈,将在兩家合作項目期間作為闫蘭戈的助手工作,時間定在約一月後。
兩家合作開發一個商業中心,合作最早從投标階段開始,這也是最重要的階段,招标的公司之前與闫家合作過,若這次标書準備順利,中标幾率很大。
商業中心緊鄰正在建的城際地鐵站,一旦交通牽頭建起,商城的價值也會飛快攀長,利潤非同小可。
白與舟不明白郁輕為什麽要答應闫蘭戈的要求,但郁輕一意孤行,他束手無策,加上開學季将近,郁都給他施加了壓力,在郁輕休息得當要去闫蘭戈公司報道時,他已經好幾周沒見到白與舟了。
人見的不多,連手機上的聯系也越來越少,郁輕猜想白與舟估計正忙,或是對他答應闫蘭戈的要求感到失望了。
他忘不了那天他答應闫蘭戈後,白與舟看過來的眼神。
震驚、難以置信的,還帶着暗淡下來的希冀,臉色并沒比他好到哪裏去。
見自己好不容易從漩渦中出來,又跳了下去。
也不知道他對自己生氣了沒有。
現在不能照着原書走,他也不知道和白與舟的關系會變得怎麽樣。
“少爺,小心腳下。”
在郁輕思緒發散的同時,管家出聲提醒了自己,同時遞過一把直柄長傘,“這天快要下雨了,您先拿着,以備不時之需。”
郁輕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陰雲半蔽,風帶着空氣中濕潤的水汽撲上臉頰,漾出幾分清涼舒爽。
他回頭望了一眼管家身後,那裏除了空曠的大門外別無其他。
緩緩收回目光,郁輕垂下眼眸,接過管家遞來的傘,踏上了送他去闫蘭戈公司的車。
-
闫氏集團總部坐落在一棟商業大廈內,也是明江城的一個地标建築,闫氏LOGO放在大廈外層光影閃爍的LED屏上,看起來氣派恢弘得很。
郁輕沒心情欣賞這種氣派,他在前臺登記後被直接帶到了頂層闫蘭戈的辦公區,顯然是被特地打過招呼。
他做的是高層的直屬電梯,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忍不住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郁輕不驚訝,既然闫蘭戈說了要“誠心合作”,在沒達到目的之前,這些表面功夫是少不了的。
他被帶到了闫蘭戈的辦公室,秘書給他端來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窗外的雨已經下了起來,天色四暗,除了他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只能聽見外面啪嗒沖擊玻璃的雨聲,這場雨來勢洶洶,仿佛能下一整天。
但即使如此,在闫蘭戈推開門時他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經過之前幾次和他打的交道,讓郁輕不得不對他警惕起來。
“想不到,你還挺準時。”闫蘭戈走近郁輕,譏诮笑了聲,當是打了聲招呼。
“我們之間應該不需要說客套話了。”郁輕拉開和他的距離,“那沒有必要,也很浪費時間。”
“呵。”闫蘭戈輕笑一聲,“郁輕,你知道我最讨厭你的一點是什麽嗎?”
“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偏偏又自作聰明。”
闫蘭戈上前掐住郁輕的下颌讓他正視自己,“現在你是自己送上我手裏,還想着誰會來救你嗎?”
郁輕伸手抓住他觸碰自己的手,力道不容小觑,“我不需要別人救——”一個卸力,闫蘭戈的手已被他壓下,“闫總,外面那麽多雙眼睛,還請你自重,”
“啧。”闫蘭戈被他壓制也沒有生氣,卻轉身一個反擒把郁輕壓在厚重的黑檀木桌上,肘壓着他之前受傷的右手,“郁輕,你真是屢教不改——”
他湊近看着郁輕精致清秀的五官,笑道:“不過,我有足夠的手段讓你求我!”
郁輕厭惡闫蘭戈的氣息,靈巧地從他身下脫開的同時随手摸到一只筆,在闫蘭戈劈手過來時把筆尖對準了他毫無防備的脖頸,一切只在瞬息之間。
筆尖已經被郁輕推進幾許,闫蘭戈感覺到了冰冷的痛意。
他目不轉睛看着郁輕冷漠的唇眼,沒有半分緊張,“刺啊,郁輕,你敢再刺深點嗎?”
“警告!警告!……”郁輕腦中系統的噪音開始響起,幹擾着他的判斷力。
“這可是我給你的機會呢?你忍心功虧一篑?”
“……”
系統在強制卸下郁輕的抵抗,闫蘭戈的話他已經聽不太清,手間的力度也在漸漸退散,臉色泛着白,闫蘭戈看着他開始渙散的目光,直覺不對,正想把人放倒,卻見郁輕已經脫力攤在地上。
郁輕的這種狀态,和他那天在郁家所見并無不同,他心下覺得詫異,把人扶起,“郁輕?你又在玩什麽把戲?”
郁輕推不開闫蘭戈的手,看過來的眼神因忍受着身心的煎熬,沒有了強硬的敵視,反而因發紅的眼角看出了幾分脆弱,唇瓣也被他咬得發紅,隐約見血。
闫蘭戈被他這副與方才反差極大的面孔愣了幾秒,扶上他下颌的手下意識帶上了幾分溫柔的力度,忍不住循循善誘着,“要是你能聽話一點,我也可以考慮幫你,讓郁都重視一下你,怎麽樣?”
郁輕雙目猩紅,無力垂下的手震顫着想要推開眼前的人,嘗試的那幾秒時間像是過了幾十分鐘,他額間青絡畢綻,卻仍舊沒有成功。
“滾……開……”郁輕艱難地喊着,渾身上下都在抗拒着闫蘭戈的親近。
“請宿主配合闫蘭戈,求他幫忙,讓他答應幫助宿主!”系統發出了強硬的指令。
讓我求他?不可能!郁輕死死閉着口,與系統僵持着。
“哎呀宿主!都是為了任務!有什麽好堅持的呢?”系統着急喊道,“再讀檔的話就更麻煩了!”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闫蘭戈湊近郁輕的唇邊,想要聽清他在說些什麽。
郁輕已經瀕臨絕線,系統見狀直接豁出去了,“想想你姐姐!你還想不想見你姐姐!”
“什麽?”郁輕一下松懈了精神力,唇邊溢出一道血跡,“你說什麽?姐姐?我還能見到姐姐是什麽意思?”
“請宿主完成當下任務,之後相關信息會作為任務補償揭露給宿主。”系統蔫了吧唧的,本來看任務好不容易有些轉機了,不料宿主還真是個倔脾氣,關于郁輕姐姐的消息來源并不十分可靠,用它來當擋箭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想用的。
“你怎麽了?”闫蘭戈看着郁輕唇邊的血跡,眸中出現一絲慌亂,他方才下的手并不重,難道郁輕是本就有隐疾?
看着他現在的狀況,脆弱得如同久卧床榻的病人。
他下意識地有拿出手機叫救護車的沖動,晃動的衣角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拉住。
詫異地低下頭,他聽見郁輕虛弱的聲音響在耳邊——“求你……幫我。”
闫蘭戈一愣,對上郁輕猩紅的雙眸,那雙琥珀色雙眼在他眼中明亮又奪目,像一只野獸最後驕傲的怒吼,又像是看見了希望而苦苦支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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