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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姓白的賤人就在這裏!!”
這一聲罵的駭然聽聞,緊接着腳步聲紛沓,引得漱玉和蕭鑒昀望向牆外。
火光如游龍,向西側蔓延,蕭鑒昀正疑惑,聽漱玉低聲道:“不好。”
蕭鑒昀方想問“什麽不好”,便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牆角一小門被生生破開,沖進一群舉着火把的漢子,個個外貌粗犷,義憤填膺狀,為首一個揮動着火把,指着蕭鑒昀道:“你可是姓蕭。”
“是。”蕭鑒昀說:“怎麽——”
話音未落,就聽那漢子咆哮道:“就是他們!!綠了魯大哥的狗男女一雙!!”
蕭鑒昀:“???”
蕭鑒昀駭然:“等等諸位!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有什麽誤會!!你姓蕭!是個小白臉!她姓白叫白荷!最喜歡穿白裙子!裝的冰清玉潔,實則水性楊花!你們狗男女合起夥兒來騙魯大哥!騙身騙心也就罷了!竟還敢騙錢!!魯大哥心善,我們做兄弟的絕不能忍!非抓了你們浸豬籠不可!!”
蕭鑒昀猛地低頭看漱玉,“白荷??”
漱玉漠然:“嗯,沒想到吧?”
“沒想到。”蕭鑒昀震撼說:“但你不是白荷啊!喂!她不是白荷!她是——”
沒等他“是”完,刀槍棍棒襲來,蕭鑒昀一腳踢開棍子,閃身規避,漱玉的裙擺随風飛起,他單手摟着漱玉的額腰在半空中轉過半弧,背身擋住來人,那漢子剛猛,刀鋒插入他的發辮之中,蕭鑒昀倒吸一口涼氣道:“來真的!”
“我覺得我會影響你發揮。”漱玉摟着他的脖子沉着冷靜:“不如先将我安置了。”
蕭鑒昀翻了個天大的白眼,又難以反駁,只得飛身将她安置到幾步開外的涼亭裏,罵道:“讓你沒事穿白的。”
“讓你沒事姓蕭。”漱玉反唇相譏。
蕭鑒昀:“……”
小侯爺有氣沒出撒,于是小侯爺拔劍了。
漱玉的眼神裏終于流露出了一絲期待。
她眯了眯眼,注視着蕭鑒昀化作錐光一道,迅疾刺出!他身形極快,劍與人皆化作殘影,所過之處若狂風過境,那群漢子聲勢壯大,倒下的卻也極快,漱玉在旁看着看着只覺得毫無懸念了,頗有感慨道:“騙身騙心都行,騙錢不行,你們倒是一群實誠仗義的兄弟,我若是魯老板定以你們為榮。”
“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點評!”蕭鑒昀大罵道:“你是女縣令麽!”
“不好意思,職業習慣。”漱玉看他頗有些焦頭爛額,禁不住發笑。
倏地,一抹清光綻然落入她眼中,漱玉的瞳色凝住,漸漸不可置信。
——是蕭鑒昀的那把“木劍”。
那光芒絕不是一把木劍該有的,漱玉險些激動的跳起來。她本就是假摔,這下更是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扶着涼亭的柱子踮腳張望。
但終究是晚了些,蕭鑒昀風卷殘雲的結束了戰局,還劍歸鞘,身姿瘦長的伫立着。他腳下滿地皆是□□呼號的粗犷漢子們,抱腹的抱腹,抱膝的抱膝,抱頭的抱頭,痛苦的百花齊放,畫面是說不出的詭異。
蕭鑒昀行至那領頭的漢子跟前,蹲下身,将胸前長發甩至背後,挑眉道:“你們動手之前也該打聽打聽形勢,就算個個兒都是臉盲,這對手的強與弱,好歹心中也該有個數,不然我今日若有殺心,你們這些蝦兵蟹将還能全須全尾?”
他好言好語的說着些氣人又挑釁的話,如同在跟尋常朋友攀談,那漢子在地上叫喚的更厲害了。他的叫聲引來了長廊盡頭的一群人,皆是手持棍棒的仆從,虞媚娘和童管事跟在最後,抵達時滿目震驚。
“這這這……”童管事面對滿園狼藉“這”了老半天,末了看見了那斷了半截的門板,捶胸頓足道:“這修繕起來還得了啊!!”
虞媚娘還算冷靜,一眼瞧見鶴立雞群的蕭鑒昀,上前顫巍巍行了一禮,道:“問小侯爺安。”
蕭鑒昀“嗯”了半聲。
“更深露重,小侯爺何故在此處?”虞媚娘咬牙道。
蕭鑒昀不答,瞟了眼涼亭,那裏不知何時人去樓空。
他怔了怔,心急速下沉。
那種恍惚失落之感膨脹,須臾盈滿了胸口,擾亂了他的呼吸,他自嘲似的笑了聲,低語道:“路過。”
“報官!!我現在就報官!!把你們這些私闖民宅的土匪強盜都抓進牢裏去!!”童管事顫抖着手,指着滿地大漢咆哮。
“等等!老童!”虞媚娘喝止了他,神色凝重,她複又望向蕭鑒昀,皺眉道:“此事可是與白荷有關?”
他們口口聲聲叫着白荷。
早不來,晚不來,偏挑他人在旎芳閣內的時候,偏挑了岑漱玉更衣換白的時候。
一切都像是意外,像是巧合,但對象是岑漱玉,那來無影去無蹤的岑漱玉。
去無蹤。
蕭鑒昀的心底充斥着難言的暴躁。
“我路過,什麽也不知道。”他說。
虞媚娘覺察了,順着他的目光回首,着眼那空空如也的涼亭,微有了然。
“媚娘明白了。”她輕聲說:“今日多虧了小侯爺仗義出手才不至于讓我這小小旎芳閣陷入血光之災,媚娘感激不盡,為表恩情,小侯爺有任何想法,媚娘必定有求必應。”頓了頓,她意味深長道:“任何事物,包括人,無論新舊,即便是初來乍到只要小侯爺想,媚娘必定雙手奉上。”
童管事聞言瞧過來,旋即會了虞媚娘的意。
蕭鑒昀出現在此處,十之八九是在與哪位中意的花間娘子幽會,卻意外撞上了這群尋仇白荷的人。
這群人誤将蕭鑒昀的心上人當做白荷,又将蕭鑒昀當做了白荷的姘頭,尋釁滋事,且不說這是多麽離奇的天降羞辱,光是被撞破了好事又莫名其妙的大打出手,已是足夠惱人的麻煩,蕭鑒昀若是蠻橫些,旎芳閣的下場便糟了。
能讓蕭小侯爺深更半夜纡尊降貴翻牆而入,這位花間娘子定是被其放在心尖尖上的。歷來花間娘子都是賣身于旎芳閣,嫁娶前必得先贖身,價格不菲,虞媚娘這般以“贈禮”之辭暗示便是有意将這位花間娘子當做順水人情做給蕭鑒昀,以平息蕭鑒昀的怒氣。
只是這番作為,怕是苦了那位花間娘子。
多年來,虞媚娘經營旎芳閣一直講究個“打明牌”,這不是沒有道理的。每一位花間娘子名諱為何,侍奉了誰又是如何侍奉,得銀錢多少均明碼标價。談及嫁娶時,更是要帶了名帖聘書上門才可議。
此舉極大程度的保全了這些女子們的身心名譽,當一切都放在了明處,便沒有誰敢輕易對她們使些什麽下作的尋歡手段,亦或是騙取她們做無名無分的外室等等。這也是旎芳閣多年來為何鮮少被人看低,能于諸多勾欄瓦巷內脫穎而出的原因。
可眼下,虞媚娘不提名諱,不提特征,暗度陳倉。是,蕭鑒昀的顏面得保,不至于被人說風流浪蕩,他甚至連錢都不必付,這等買賣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只是這女子無聲無息的跟了蕭鑒昀,往後是死是活是好是壞就不會有人再顧及了。
童管事唏噓不已。
“沒興趣。”他聽蕭鑒昀冷冷道。
小侯爺說走就走了,頭也不回,竟似真的沒興趣,不僅是童管事,連虞媚娘也一怔,大聲道:“小侯爺,萬事還可商量的,媚娘還有不情之請……”
“放心,我不會聲張今晚的事。”蕭鑒昀冷哼,漸行漸遠,“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虞媚娘注視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掌櫃的,當真不報官?”童管事道。
“報什麽官!要讓全未央都都知曉我們旎芳閣诓客嗎!白荷不要臉我還要呢!”虞媚娘厲聲道,她深吸了兩口氣,以宮扇點了兩下胸口,“魯老板的這些兄弟從前都是走江湖的镖客,脾氣火爆又最是講義氣,若非白荷做的太過分,他們倒也不必這般急着出頭。”
“那怎麽辦?”童管事道。
“私了。”虞媚娘阖眸道。
“修繕的銀子呢!”童管事道。
“從白荷的月錢裏扣。”虞媚娘嬌美的面容冷若冰霜:“旁的,容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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