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哈利外宿

哈利外宿

在孩子的一生中，有很多裏程碑和重要事件，托尼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哈利去上學;哈利的第一次拔牙，謝天謝地，他們還沒有遇到；哈利第一次去迪斯尼樂園；哈利的第一次國際旅行；哈利的初戀；哈利交了女朋友（或男朋友）；哈利高中畢業;僅舉幾例。

他在心理上做了很多準備，但他從沒想過哈利會外宿過夜。

當然，托尼小時候從來沒有外宿過。他八歲時就被送往寄宿學校。那不能稱之為外宿。最接近的一次是他14歲時在別人宿舍裏喝醉了。他根本不知道沒有啪啪啪的外宿是什麽樣的。【bump uglies：俚語，指發生Xing行為。】

天，他甚至不願去想這種事情發生在兒子身上的可能性。起碼要等到哈利三十歲。這是最低年齡限度。因此，托尼花了一整晚的時間研究過夜活動，以及孩子被邀請參加時應該帶什幺。史蒂夫也幫不上忙。當他告訴托尼，塞德裏克·迪戈裏邀請哈利過生日時，史蒂夫只是聳了聳肩，問他為什幺大驚小怪。

“要帶睡衣、牙刷和羅恩。”史蒂夫說。愚蠢的建議。顯然，生日派對外宿不僅僅是睡覺。史蒂夫沒有和托尼一樣讀過那些信息，那個金發碧眼的超級士兵也不知道外宿涉及藝術和手工、游戲、故事時間和其他很棒的兒童活動。

不，托尼不能依靠他的男朋友。他懷疑他的隊友是否經歷過外宿活動。也許山姆，但birdbrain#2和birdbrain#1還有機械戰警正在執行弗瑞的命令。

令人驚訝的是，他從Happy那裏得到了需要的所有幫助。公正地說，他的私人保镖大約有三個侄女和兩個侄子，他們非常親近，所以托尼真沒必要驚訝。

托尼從Happy的姐姐那裏得到了Happy認證過的外宿必需品清單，托尼繼續親自打包哈利可能需要的一切。

“好了，我們帶了睡衣、換洗衣服、牙刷和牙膏、最喜歡的毯子，你送給塞德裏克的生日禮物。清單上還有什幺，孩子？”

哈利埋頭看了看背包內部，回頭看了一眼清單。“上面寫着藥物、吸入器和EpiPen。我真的要帶藥嗎？我沒有生病。”【EpiPen：腎上腺素自動注射器，過敏後用的】

“除非你每天都要用這些。你沒有哮喘，所以不需要吸入器，但我會放一個EpiPen以防萬一，”托尼一邊說，一邊翻找哈利房間裏的醫藥包。哈利本身沒有過敏症，但他們無法确定，因為他的兒子在過去四年中的醫療記錄幾乎一片空白。“還有什幺？”

“可愛的玩具。”

托尼從床邊抱起羅恩，把它放在他們中間。“可愛的玩具，核對。你想帶上利奧嗎？”

哈利點了點頭，于是托尼也從枕頭上抓起了洋娃娃，和羅恩一起放在背包旁邊。“手電筒和零食，”孩子一錘定音地指示道。“爸爸，我為什幺需要手電筒？外宿活動會很黑嗎？”

“呃”托尼沉思道。“我認為這只是預防措施。也許你會睡在堡壘裏。每個人都知道堡壘需要手電筒。”

不管怎樣，托尼從床頭櫃的底部抽屜裏拿出手電筒，把它放在兒子背包的前袋裏。他只需要在哈利離開家之前收拾好零食。理論上講，哈利不會第二次前往位于地獄廚房的迪戈裏褐石住宅，托尼也不會再開車四小時送哈利過去，但托尼想打包到最後一刻。

如果對自己誠實的話，托尼真的很想把哈利留在家裏，而不是讓他在朋友家過夜。哈利只有六歲。對于在沒有父母照看的情況下外宿，六歲也太小了。當然，哈利以前和羅迪一起外宿過，但這不是一回事。羅迪是他的教父。

但哈利太興奮了，托尼不想剝奪兒子的童年。迪戈裏一家是好人——至少從賈維斯（和巴基）收集到的資料來看是這樣。托尼完全沒有理由擔心他們照顧哈利。而且不會有很多孩子被邀請。除了哈利，只有四個人：羅裏、加布裏埃爾、丹尼斯和塞德裏克的表弟威廉。哈利不會整晚被疏忽。

即便如此，他還是讓哈利戴上了與賈維斯的系統相連的手表，并讓哈利保證全程都不會摘下。巴基和娜塔莎什幺也沒說，但托尼很肯定，這兩個刺客已經在迪戈裏住宅周圍設置了監視。史蒂夫沒那幺擔心，但他的确和哈利詳細地讨論了緊急情況下的應急措施。托尼懷疑 6 歲的孩子需要學習如何打方形結，但每個人都有要教會哈利的事情。

托尼最終不得不開車送哈利去他朋友的家，史蒂夫被困在與副總統的會面中，托尼發現自己既為兒子感到興奮又感到擔心。哈利自己看起來也很緊張，這對托尼一點幫助都沒有。他用一半的心思開車，然乎宣布他們要舉辦複仇者聯盟的睡衣派對。

他懷疑任何複仇者聯盟成員，尤其是史蒂夫，會介意這個。

哈利的朋友住在一棟有 4 層樓、4 間卧室、3000 平方英尺的磚砌聯排別墅住宅/律師事務所，房子相對有品位，但并不完全是托尼會自己住的地方。塞迪的父母要幺為人傳統，要幺這所房子在他們的家族中世代相傳，正如原始的樓梯和木板所昭示的那樣。托尼押注是後者。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比托尼小幾歲的男人。“斯塔克先生，你和哈利來得正是時候。萬斯女士剛剛把奧羅拉帶了過來。”

“很高興我們沒有遲到。拜托，叫我托尼，”這位億萬富翁輕松地回答，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握手。

“當然。你可以叫我阿摩司。非同尋常，我知道。這是家族曾用名，”阿莫斯聳了聳肩，盡管他的嘴唇末端彎起了一個有趣的微笑。

哈利也許是聽到了客廳裏朋友們的聲音，拉了拉托尼的手，想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可以去打個招呼嗎？”托尼彎下腰時，孩子輕輕說道。

“當然，孩子，”托尼說。“我們馬上就進去。”

哈利咧嘴一笑，迅速沖向聲音來源。托尼苦苦地嘆了口氣，腦子裏有那幺一小段時間想着哈利自從被帶離德斯禮家後變了多少。

“如果你想打個招呼，其他父母們都在廚房裏，”阿莫斯提議道。

也好，托尼想。“當然，”他聳了聳肩。

其他父母們是誇大其詞的說法，那裏只有萬斯女士和迪戈裏夫人。丹尼斯被他哥哥留在了這裏，加布裏埃爾的母親已經驅車離開去芭蕾舞學校接大女兒了，威廉從周三起就和他們住在一起。阿莫斯說，威廉的父母不得不去看望一個生病但人品卑鄙的姻親，他們不想讓兒子處于這樣的環境中。

托尼從沒想過自己會閑聊最近一年級的學生藝術項目，或者專注地聽小賈斯汀的父親和秘書出軌的八卦。有傳言說，芬奇-弗萊切利夫人正在申請離婚和兒子的唯一監護權。

但他的的确确地這麽做了。

令人驚訝的是，他并沒有被吓到。

好吧，對芬奇-弗萊切利先生的不忠還是感到震驚的，沒錯。但不是他現在的身份。真的，

艾米琳是對的;他們怎幺能冒着失去家庭的風險抛開一切。托尼早年可能是一個花花公子，但他從未出軌過。盡管這可能與他從一開始就從未真正談過戀愛有關。一想到他背叛了史蒂夫，他就不寒而栗。他沒那幺傻。

不幸的是，艾米和托尼都不能呆太久。托尼還有一個電話會議要參加，盡管他想整晚照看兒子，但在大多數州，一個成年男子在孩子們睡覺時默默窺視就足以讓他面臨刑事指控。

“好的，明天早上10點我來接你，”托尼盯着他珍貴的兒子，認真地說。“如果你需要什幺，賈維斯就在手表裏。他會馬上和我或papa聯系。”

“我知道，爸爸。你說了大約一百萬次，”哈利懶怠地說道，但要注意到他臉上的小小微笑。

托尼的嘴唇抽搐了一下，壓抑住了自己的笑聲。他向前傾身，在哈利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去告我吧，我的寶貝兒子第一次過夜。爸爸就不能擔心嗎？”

“我沒事，爸爸，”6歲孩子認真地保證，同樣深情地盯着他的父親。

“我愛你，孩子。”

“我也愛你。”

托尼終于笑了。他又吻了吻哈利的額頭，只是為了确定。在最後的擁抱後，他看着哈利跑回客廳，繼續他們剛剛在玩的游戲。

回家的路比他預想的要難。沒有兒子的唧唧呱呱，寂靜幾乎震耳欲聾。托尼應該習慣了這個，他清楚這一點，考慮到他并不總是讓哈利和他一起坐車。但一想到他到大廈時。兒子不在家也不在學校，只要幾個小時後就可以接回家，這就很可怕。

當然，他美麗、美妙、無比完美男友就在那裏，張開雙臂在頂層公寓的門廊等着他，準備給托尼擁抱，這正是他需要的。托尼甚至不知道史蒂夫已經結束了會議。

“沒事了，沒事了”超級士兵一邊輕輕地叫着，一邊将億萬富翁的頭抱在胸口和下巴之間。

“閉嘴，”托尼毫無怒意地低聲說道，把臉埋進男友的溫暖裏。

“cao，我是不是反應過度了？”

史蒂夫咂了咂舌。“我不會說這是反應過度。擔心是正常的。我自己也很擔心。”

“這只是過夜，”托尼說，大部分是自言自語。“沒什幺可擔心的，對吧？6歲孩子總是在外過夜。艾米琳表現得好像沒什幺，所以很可能沒什幺大事。”

超級戰士在他的頭上親了一下，然後緩緩離開。他沒有給托尼任何回複，但卻把他拖向了廚房。一分鐘後，一杯冰茶塞到了托尼的手裏。托尼對男友揚起眉毛，聳聳肩，然後喝下了冷飲。

“擔心外宿是正常的，親愛的。也許萬斯女士并不那幺放心，但自從受孕以來，她就一直在照顧羅裏。我們照顧哈利還不到一年。把你自己視為新手父母。當哈利還是個嬰兒時，你沒有經歷過度保護。按理說，你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過度保護他。更何況我們那個小男孩沒有受到過最好的撫育。”

托尼沉吟了一會兒，思考了一會兒史蒂夫的話。“呃，我從來沒這幺想過。”

史蒂夫拿起杯子。

“你怎幺變得這幺聰明，隊長？”托尼輕輕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金發男子聳了聳肩，然後低下頭來掩飾臉上的紅暈。“互聯網上有一種叫做博客的東西。賈維斯幫我研究了一些育兒問題。網上有有很多有趣的觀點和轶事。”

“等等——你讀過育兒博客？”

“你為什幺聽起來這幺驚訝？”史蒂夫為自己辯護，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上去很受侮辱。“在哈利之前，我沒有任何與孩子相處的經驗。我需要所能得到的所有信息和說明。那裏有一整節關于繼父母和養父母的內容。這很有啓發。”

聽到史蒂夫的話，托尼的嘴幾乎咧到了耳邊。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天吶——他愛死他的男友了。他把玻璃杯放回櫃臺上，雙手放在史蒂夫的臉頰上，把他拉得更近。

“你，可愛，完美，美麗，絕對是個非常棒的人。”托尼說道，每說一句話，都會在史蒂夫臉上親吻一下。

超級士兵笑着輕輕地将億萬富翁從身上推開——但在此之前，他熱情地吻了他的嘴。史蒂夫如此輕松地讓托尼一次又一次地愛上他，這真是一個奇跡。

“所以……”托尼再次開口，狡猾地笑着看着男友。“孩子晚上不在家。有什幺計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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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終穿着內衣、帶着一桶冰淇淋和幾袋薯片觀看《老友記》重播。

“托尼，你的電話。”史蒂夫睡眼惺忪地咕哝道，毫無目的地揮動着手，叫醒了身旁的人。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床頭的鐘，發現已經是淩晨五點一刻了。

“什麽？”托尼抱怨道，史蒂夫拍打他的臉時，他咕哝了一聲。

“先生，迪戈裏的電話。”揚聲器中傳來賈維斯的聲音，這促使托尼和史蒂夫立刻坐起來，睡意瞬間離開了他們。

托尼很快就讓賈維斯接通了電話。在他身旁，史蒂夫從床上爬了起來，撿起幾小時前他扔在地板上的衣物，快速地穿上，以防萬一。

“托尼？我是阿莫斯。”電話那頭的男子說道，幸好語氣并不慌亂，但他們的心裏卻有了一絲擔憂。“我很抱歉這幺早打電話，但孩子們叫醒了我，他們說哈利把自己鎖在樓梯下的儲物櫃裏了。我們花了一段時間才帶他離開那裏，他看起來還好。他自己也說他沒事，但我認為你想知道這個。”

“該死。”托尼罵道，跟着男朋友的動作，趕緊穿上自己的衣服。

“謝謝，阿莫斯。 10 分鐘後我們會來接他。能幫我和哈利通電話嗎？”

史蒂夫也有同樣的擔憂，他抓住托尼的手緊緊地握着，哈利膽怯的聲音在他們的房間裏回響。 “Daddy Papa”

“是的，寶貝，是爸爸。Papa也在這裏。你感覺怎幺樣，小家夥？”父親在電話裏輕輕問道，同時他和史蒂夫正走出卧室，快步朝電梯走去。

“做了噩夢。”哈利平靜地回答。“阿莫斯迅速說你要來接我？”

“沒錯，親愛的。Papa和我現在在電梯裏。我們會盡快趕到，”托尼保證道，兒子憂郁的語氣讓他心碎了一點。“你能先平複一下嗎，孩子？”

“Uh-huh。對不起。”托尼搖搖頭，閉上了眼睛。“沒什幺可道歉的，哈利·史塔克。記得格蘭傑醫生說什麽嗎？”

“害怕也沒關系，”孩子背誦給父親聽。

“沒錯。幹得好，夥計。我們現在已經在車裏了，再過幾分鐘我們就到了。”

與阿莫斯簡短交流後，托尼疲憊地嘆了口氣結束了通話。史蒂夫從方向盤後面伸出手，再次握緊了他的手。“他沒事，托尼。他沒事。”

“他已經好幾個星期沒這幺做了，史蒂夫，”托尼握住了史蒂夫的手。“Cao，也許外宿是個壞主意。我就知道樓梯看起來有點眼熟。他ma的。”托尼把臉埋在手掌裏，緩慢地呼吸着。“我們不知道這個，托尼，”史蒂夫說。“你和我都知道康複并不是一條直線。”

另一個男人抿了抿嘴唇，顯然對史蒂夫的話表示懷疑，但也懶得說什幺。相反，托尼把目光移開，看着窗外景物駛過，緊張地用食指敲擊着腿。他很難想別的。他們快速駛過第五大道時，他腦子裏唯一想到的就是哈利做了一場噩夢，而托尼卻沒有立即在那兒安慰他。

或許這才是托尼最煩惱的事情。無論哈利睡在哪裏，他可能随時都會做噩夢。托尼非常明白這一點——在經歷了之前所有那些創傷後，他自己也有過類似的經歷。但每當兒子做噩夢時，托尼都會陪他度過難關。自從哈利被帶離德斯禮家以來，這是托尼第一次不在哈利身邊。

史蒂夫一停好路虎，托尼就跳下車，堅定地按響了迪戈裏的門鈴。阿莫斯也許是在樓下等托尼和史蒂夫，他很快就打開門讓他們進來。他們跳過了常有的問候和閑聊，阿莫斯領着他們走上通往塞德裏克的房間，哈利和其他人就在那裏過夜。

托尼既困惑又擔心，問道：“哈利費勁過來就為了躲起來嗎？”

阿莫斯嚴肅地點點頭。“哈利離開房間時，威廉醒了，并決定跟着他。在意識到哈利去了哪裏後，他叫醒了塞德裏克，然後又讓他叫醒了我。”

天——如果那個叫威廉的孩子沒有注意到哈利離開房間，托尼不确定如果阿莫斯突然打電話說哈利失蹤了，自己會作何反應。

除了哈利和迪戈裏夫人之外，每個人都還在睡覺或者已經回去睡了。托尼發現他6歲的孩子雙臂摟着腿坐在客廳中央，而那位女士坐在他旁邊，一只手臂環着哈利的肩膀。

幾秒鐘之內，托尼沖到哈利面前蹲下，這讓孩子如釋重負地擡起頭。“爸爸！”

“我在這兒，寶貝。爸爸來了。”托尼輕聲說道，将兒子拉進懷裏。他能聽到史蒂夫和迪戈裏一家在後面說話，但托尼忽略了他們，而是讓哈利盡可能靠近他。史蒂夫很快來到他們身邊坐下，把兩人拉進懷裏。

“papa”哈利嗚咽着，用最小的力氣抓着史蒂夫的襯衫。

“沒事了，小家夥。我們在這裏。”

托尼抱着哈利，史蒂夫則向迪戈裏夫婦道歉、感謝和告別。坐上車後，托尼把哈利抱在懷裏，而不是把兒子放在汽車座椅上。即使到了大廈，托尼也沒有放下哈利。就哈利自己而言，他這個安排全然滿意。

那天晚些時候，托尼和史蒂夫終于讓哈利坐下談談發生了什幺事，小男孩承認夢見了他在德斯禮一家的時光，在一個新環境中醒來讓他害怕。然而，男孩卻也堅持說真的很喜歡外宿過夜，并希望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再做一次。

托尼猶豫不決，毫不意外。如果按他的想法，哈利這輩子再也不會外宿了。但話又說回來，這就是托尼想要給兒子的一切，讓兒子有社交生活，好朋友，更好的經歷，快樂的童年。而且該si的，他為哈利的進步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