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你該為閣下與他蟲結合高興
第69章 你該為閣下與他蟲結合高興
不愉快的家宴總算随着屏幕那邊的裴切爾離席而結束。
裴舟并沒有喝完第四杯酒, 那酒聞着是玫瑰釀的,但後勁卻是很足,幾杯下肚就已經有些灼心。他讓蟲收走酒杯, 看了眼窗外, 看雨勢小了,打算去趟別棟。
嗯, 怎麽說壽星蘭尼也是他之前的培訓蟲,去看一眼左岺和他們在幹什麽,再回房間休憩。
沒想到剛起身,裴沅就拿着酒杯走了過來。
“這酒還不錯吧。”裴沅的語氣, 聽起來就像剛才餐桌上的暗鬥并沒有發生過,他感慨:“純度高就是容易上頭,後勁真足。”
裴舟眉頭一動,直視着裴沅, 禮貌回:“酒還行。”
“是幾個今天正好來拜訪的朋友送的,他們現在正在隔壁玩,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裴沅舉杯問,“我看裴舟你總是不找雌蟲服侍, 也許在那裏,會有喜歡的也不定。”
“不用了。”裴舟回:“我對這不感興趣,也有事在身,就先回去了。”說完, 他沒等裴沅做出什麽反應, 直接轉身離開。
看着裴舟的背影, 裴沅将酒一飲而盡:“是麽, 可惜了。”
“不過嘛恐怕你也回不去了。”
“好好享受我給你準備的這份大禮, 沉淪進這美好的夜晚。”裴沅走到窗邊, 發出指令,便是晃着空酒杯看向遠處,“然後,當好廢物吧,少尉弟弟。”
裴舟走出主棟的大廳,拉緊身上的軍裝披肩,便是往別棟的方向走去。
左岺所在的別棟,要穿過客棟的走廊和一片花園廣場。
雨淅淅瀝瀝地有要停的趨勢,廣場上積着水灘,裝滿了一盞盞燈。客棟之上,影子在奢華的橙色中晃來晃去,那幾名雄蟲毫無忌憚地喧鬧着,腌臜邪惡的笑聲甚至傳到了底下,
裴舟剛穿過走廊,就在那麽一群聲音中捕捉到了一聲嘶啞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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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
裴舟猛地擡眸看過去。
那很像是左岺的聲音。
緊接着是一陣混亂的像是在争鬥奔跑的聲音。
“就喜歡這樣的雌蟲,抓住他。”
“呃,放開我!!”
“啧,怎麽連個蟲都管不住。”只見一個影子掙脫了守在客棟門口的其他雄蟲帶來的下屬雌蟲,沖進了黑夜裏。
那雌蟲跌跌撞撞地竟然看起來很虛弱,他捂着一身眼熟的白色軍裝,裏面的衣服卻很是淩亂濕潤,看起來是被暴/虐過的痕跡,而漂亮的黑色碎發在星光下是那麽的吸晴。
是左岺?!
裴舟瞳孔一縮,沒來得及思考左岺究竟怎麽會去到客棟,就見雌蟲徑直摔在了地上,痛苦□□。
“左岺!!”
裴舟快步過去,立刻扶起地上不動的雌蟲,“左岺,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在別棟和蘭尼他們一起的麽。”
可等雌蟲虛弱地看過來,裴舟卻是擰眉一頓。
不對,不是左岺。
懷裏的雌蟲确實很像左岺,可以說幾乎與左岺有八成相像。那高挺的鼻子,那與被自己按開過的嘴唇很像的唇形,那标志性的短發,還有身上穿着的很像帝國軍校的軍裝。
除了那雙被雄蟲戲耍後不甘的眼睛,有着在左岺臉上幾乎很難看到的柔情。
裴舟眸光一凜。
“閣下。”虛弱的雌蟲輕輕地揪住了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閣下,裴舟.諾萊斯閣下…?幫幫我。”
頓時,低啞而充滿情/欲的聲音如蛇般鑽進裴舟耳中。伴随而來的,是隐忍的呻/吟,還有精神海明顯傳遞出來的信息:
他正處于精神海風暴。
他在熱潮期。
他需要他精神力的疏解,渴望着與他結合,不然他會因為精神風暴而狂亂而死。
雌蟲精神海的信息猝不及防地鑽進裴舟的觸角,試圖把他的精神力勾出來,就連敞開的衣領,那片肌膚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也是與左岺那樣相似,正在叫喧着讓雄蟲咬下去。
“你叫什麽。”裴舟沉聲。
“我是佐林。”佐林說。
裴舟:“佐林,呵。”
“幫幫我,裴舟閣下,不要把我留在這裏。”佐林的爪子慢慢撫上裴舟的臉,低啞呢喃道,“我在熱潮期,閣下,我不要被其他雄蟲侮辱,那讓我惡心。”
“閣下喝酒了麽。”佐林啞聲,湊到裴舟耳邊,用左岺的樣子,左岺的聲音,說:“請占有我,裴舟閣下。”而後,虛弱地靠在裴舟身上,幾乎暈了過去。
裴舟眸子一暗,呼吸也跟着一沉:……
他看了眼四周,而後落到雌蟲身上。
接着,他一把抱起暈過去的雌蟲,往另一棟客棟走去。
窗戶上,裴沅将早已經喝空的酒杯往窗下倒了倒,他看着裴舟一臉陰沉地抱着他精心改造的雌蟲,滿意地一笑。
想起那雙對着鏡子特別練過的眼睛,雖然還沒能達到左岺那種能勾起蟲征服欲的不羁不甘,但被本能所折磨的,惹蟲憐愛的眼神,卻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雖然不知道這廢物裴舟的口味,到底是不是左岺這一款,但他倒是确定,由他親自改造的,這位酷似左岺的“佐林”,确實是符合絕大多數雄蟲想要肆意發洩的形象,就連他自己都喜歡得不得了。
“不枉費我花了這麽多精力,把他一點點從頭到尾地改造。”裴沅感嘆道,“今晚真是個美好的夜晚。”
他按了下光腦,光腦那邊的心腹便是說到:“閣下,已經做好工作了,026那邊,我也會去處理。”
“好。做得好。之後我會讓你的弟弟卡恩德回來裏塔斯星的。”
……
裴舟抱着雌蟲,急切地走上二樓。
看守客棟的軍雌見狀,結巴上前:“裴,裴舟閣下,怎,怎麽,他,他。”
“打開醫療室。”裴舟沉言,命令道:“打開醫療室,把裏面基礎藥櫃的鎖都給開了。”
“是,是!!”軍雌立刻抽出萬能芯片,打開門,又解鎖了醫療室裏的藥櫃,“開,開了,閣下,藥箱裏什麽都有,請随意。”
關上門,裴舟将佐林粗暴地向床上一扔。
這一下,本是為了效果而注射了催化藥物的佐林也醒了半分。他吞了口唾沫,看着眼前帶着醉意的雄蟲,正在散發着絲絲精神力,更是焦躁難耐起來。
裴舟命令道:“把外套脫了。”
“我說,把外套脫了。”
佐林沉沉地喘息着,腳竟是有些發軟,他慢吞吞地要把外套脫下,可雄蟲卻是等不及,一把将他的外套扯下,而後狠狠地撕開了他的袖子,禁锢住他的手腕。
雄蟲居高臨下地看着雌蟲,拿起桌上的東西。
嘭啷,是玻璃滾到桌上的聲音。
*
嘭啷一聲,花瓶被猛地咂向牆壁。兩名軍蟲捂着肚子,痛苦地躺在地上,見雌蟲要過去,其中一名躺地上的蟲立刻拉住雌蟲的腳:“你幹什麽!!你這是沒經過允許硬闖!”
“讓開!!”左岺一腳踢開雌蟲,目光又落到前面趕來的幾名軍雌上。
“閣下和雌蟲正在裏面。”軍雌舉槍,“你不能過去,除非你有閣下的允許。再上前,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是裴舟.諾萊斯的下屬蟲,怎麽不能。”
軍雌緩緩按下扳機:“那就別怪我了。”
左岺也立刻拔槍。
嘭!嘭!!子彈相撞彈開,軍雌還沒反應過來,便是被左岺按倒在地,而軍雌也反手抓住了他。
左岺抿唇,眼神愈發像野獸。就在他出拳,要把軍雌打暈時,忽然——
“左岺,你在幹什麽!都給我住手!”諾爾曼的呵斥讓左岺的拳頭最終落在了旁邊的瓷片上。
瓷片擦進左岺的手中,左岺這才緩緩站了起來。
諾爾曼看了眼左岺淌血的爪,又看向滿地狼藉,見旁邊還有兩名被左岺甩出去的雌蟲,質問道:“這裏怎麽了。”
“閣下剛才抱着一名陷入精神風暴而且還是潮熱期的雌蟲,獨自進了醫療室的房間。”雌蟲回,“而閣下的下屬蟲過來鬧事,想闖進去。”
諾爾曼一怔,看了眼前方,那前面還有幾名平時負責客棟安全的雌蟲把守着。他問:“被抱着的蟲是誰?”
雌蟲回:“聽說是從客棟幾名雄蟲閣下那邊跑出來的,閣下抱他回來,那幾名來賓也不敢說什麽,至于長相,那雌蟲的臉埋進閣下的懷裏,沒看清楚,只是……”
雌蟲一頓,看了眼左岺:“看着有點像這下屬蟲,尤其是發色。而且那雌蟲潮熱期,叫閣下的聲音,也有點像左岺。”
諾爾曼眉頭一動。
幾秒後後他緩緩看向左岺,擰眉道:“左岺。”
“諾爾曼,讓我過去,我要找閣下。”左岺沉聲命令,那雙漂亮的眸子此刻卻是被激得發紅,好像困獸一樣。
“左岺,你先下去。”
左岺咬牙道:“諾爾曼,我不是你的下屬,如果你也要阻止我,我連你都打。”
諾爾曼:“你以為你是以什麽身份去阻止呢?”
“我是裴舟的下屬蟲,唯一的,特別的,我憑什麽不能…”左岺蹬腿沖了進去。
諾爾曼出手想壓制左岺:“你聽聽你在說什麽話,你是裴舟閣下的下屬蟲?要是閣下真的喜歡那雌蟲,你根本就沒有資格。”
“閣下沒有說過喜歡那雌蟲。”左岺一把擒住諾爾曼,反制住諾爾曼,正如當時諾爾曼強行讓他做檢查那樣,諾爾曼從不是他對手,他可以沖過去!
其他蟲欲上前幫諾爾曼。
“別過來。”諾爾曼命令他們,他看着左岺那幾近滴血的眼睛,說:“從過去到現在,從來就沒有下屬蟲阻止自己上屬與喜歡的雌蟲結合的。”
左岺反駁:“結什麽合…”
諾爾曼沉聲:“不要讓閣下困擾,不要妨礙閣下,不要害了閣下,左岺。”
諾爾曼:“你只是下屬蟲,不要失去理智,這麽沖動會惹上麻煩。”
諾爾曼:“若閣下真的喜歡其他蟲,你應該為裴舟.諾萊斯找到自己喜歡的蟲而高興,這才是你要做的。”
“而不是左右閣下的選擇。”諾爾曼的話,就像是刀。
“困擾…妨礙。”左岺喃喃着,放開了諾爾曼,只覺心裏猶如被刀戳的鈍痛。
這是他從來沒體會過的難受。
他看了眼那那扇門。
明明面對任何的敵人,面對死亡,他從來沒有逃過。
可他第一次覺得遠處的那扇門猶如洪荒巨獸,連他都應付不來。
其他蟲見左岺放松下來,想要上去控制住他,諾爾曼擡手:“不用。”
諾爾曼沉吟一會兒,想問左岺要不要去喝幾杯酒。
雖然第一次見面時他對這名反/叛不羁的雌蟲沒有好感,但對方對閣下的作用很大,心也是真的。
相處下來,他也把對方當成與其他雌蟲一樣的朋友。
他們中有不少雌蟲也暗戀過雄蟲閣下,通常喝幾杯酒就沒事了。
可諾爾曼看着左岺眸子晦暗不明,看着他轉身離開,想要叫住他怎最終沒說出來。
他當然知道,那或許不太一樣。
嘩啦——諾爾曼看向走廊窗外。
雨好像又下大了。
……
左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樓的。
當他回過神時,他其實已經在大廳入口站了還一會兒,看着外面逐漸下大的雨,一點點掩蓋了心裏亂嗡嗡的聲音。
而讓他回身的原因,是遠處一名雌蟲忽然過來問他:“噫,你不是被閣下抱回房間了麽,怎麽快啊?”
“什麽?”左岺猛然擡頭,看着眼前有點眼熟但又沒怎麽見過的面孔。
雌蟲十分自來熟,湊到他耳邊,神秘兮兮地問道:“剛都傳遍了,說有名從客棟下來的短黑發雌蟲,被裴舟閣下抱回房間,不是你嗎?”
“這會兒看你精神風暴好多了。果然是剛才跟裴舟閣下發生關系了?但也沒理由這麽快啊,我以為會一晚上呢?!”
這下,左岺明白他說的是誰,他不想回,只想立刻遠離這兒。
但那蟲窮追不舍,暧昧低啞道:“被雄蟲閣下的精神力觸碰,被閣下飽含喜歡的占有,應該渾身上下都很舒服吧,我也想試試,真羨…”那蟲一頓,像是恍悟般認出了他不是那名蟲,改口道:“你,你是…裴舟閣下那名感受不到精神力的下屬蟲左岺。”
“抱歉啊,請蟲神原諒我眼瞎,我好像認錯蟲了。”那蟲說。
左岺沒什麽反應,只瞥了他一眼,便走進了大雨裏。
那蟲臉上的純良收了收,冷漠地看着雨水打濕那失魂落魄的雌蟲,看那雌蟲拔出插在爪上的瓷片,又看瓷片從他無力的爪尖滑落,發出清脆的一聲,便按下了光腦。
*
裴舟冷冷地打碎了玻璃管,将裏面的針管拿出,便是在佐林的驚愕下把針管紮進他的血管了。
“裴舟閣下。”佐林驚聲,“這是什麽!!”
“精神風暴緩釋劑。”裴舟冷聲,将針管裏的藥輸完以後,卻又是反過來一抽,佐林的血液便被抽進針管裏。
“閣下……你在做什麽…”佐林瞪大眼睛,有些摸不着現狀,他看着裴舟把針管放進醫療室操作臺的一個裝置裏,然後一按,那針管便是被裝置收了進去。
而後面的屏幕,則顯示着一串傳輸編碼。
“你的精神風暴和潮熱期應該好多了。”裴舟拉過椅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床上的雌蟲,又拿起剛才扯下的對方的軍裝外套,問:“你這外套哪來的。”
“這是,我…我從房間出來時門口的衣架上拿的。”佐林說着,傾身抓起裴舟的爪,往自己脖子上放,含着情/欲,用練習了很久的屬于另外一名雌蟲的聲音說:“閣下,您可以對我,對佐林做任何事。”
明明剛才他誘導出雄蟲的精神力,那麽強烈的欲望信息,可裴舟.諾萊斯進房間後,卻沒有任何反應,除非他不喜歡雌蟲,或是不行。
裴舟抽爪,拿起他剛才脫下的軍裝外套,仔細地檢查裏面的衣領。
為了避免在戰場上暴露身份,帝國軍校的外套不會有明确的名字标識。
但在衣領後,有一個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符號,就是為了讓犧牲的蟲也有被找回身份的可能。
而那裏面的符號,正是左岺的符號。
上面甚至還有紅酒漬。他們竟是用法子拿到了左岺的衣服,裝成左岺的樣子。
“閣下。”見裴舟抽爪,佐林愣着,又是捧起裴舟的爪往自己的臉上放,他引導雄蟲撫摸自己的嘴唇。就在他要張嘴時,裴舟卻是一把甩開。
就像是要殺人般的眼神,裴舟一把打碎桌子上的玻璃罐,将尖銳的碎片對準了佐林的臉。
“我帶你來這裏,不是救你的。”
“我是不想你頂着這張假冒的臉,被那些雄蟲帶回去。”
“但現在看來,你不是被雄蟲控制,而是主動做這件事。”裴舟冷言:“我想你們應該能猜到惹我的後果。”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還想再寫多一些的(星星眼)但下周二忙着考核,可能這幾天更新沒那麽穩定,過了下周就好了,謝謝寶們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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