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安撫
第18章 安撫
雄蟲
是拳場那只老年雌蟲給的木牌。
盛翎艱難地抽出一只手,去摸外套上的口袋,還要時刻關注冉的搗亂。過道太黑,冉又總是不老實的往他身上蹭,他摸索了半天了也沒有找到外套口袋的具體位置。
期間,懷裏的冉突然換了個姿勢,盛翎帶着涼意的手猝不及防地滑進了冉的衣服裏面,碰到了冉精瘦結實的腰際,引得對方顫栗了一下。
……
盛翎身體一滞,喉間滾了滾,咽了下口水,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反應過來猛地把手抽了出來,指尖摩挲了一下。
夜間涼意滲人,偶然還能聽見寒風呼嘯,周圍沉寂昏暗,然而只能聽見他們交纏暧昧的呼吸。
盛翎的身體不涼反而漸漸燥熱起來,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
盛翎甩了甩頭,把腦子裏的不健康想法丢出去,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剛才開的那些雌蟲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他薄唇抿了起了,盯着不安分的冉,捏住對方的下巴,迫使冉埋藏在他脖頸間的腦袋微微離開,耐心低哄道:“冉,你聽話一點,好不好?”
冉現在什麽也聽不清,他只知道對方身上能緩解腦海裏針紮的疼痛,對方的嘴唇一張一合,他想努力靠近,可又有什麽東西擋着他,他只能伸手胡亂的扒對方的衣服,眼中委屈的蓄起眼淚。
盛翎感覺捏住冉下巴的指尖略微有些濕意,摩擦了一下冉的臉頰,發現對方竟然無聲的哭。盛翎一下子就慌了起來,他、他連句重話都沒說,實在想象不出來那個冷靜溫雅的冉,竟然就這麽哭了。
他慌忙松開對冉的禁锢,手腳慌亂地擦拭對方滾燙的淚水:"別哭,別哭,我把手松開了,別……"
誰知盛翎話還沒說完,眼前猛然出現了一張放大的眉眼,沒等他反應,冉“吧唧”一下就印在了他的嘴角,還順帶重重啃咬了一下,生鏽的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嘴裏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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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冉只覺得香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開,下意識地追尋那股液體,平複着精神海域的暴動,可根本不夠,他又煩躁起來,趴在盛翎的身上朝對方嘴角又咬了下去。
“嘶……”
盛翎真是被氣笑了,虧他方才心疼冉哭,結果反過來就狠咬他,一口不夠還要再來一口,真是一腔真心喂狗了!!!
他在帽檐下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繼續準備撲上來再咬上一口的冉,他擡手強硬地阻止對方,帶血的嘴角咧出一抹笑意,語氣卻冰冷,恨不得把對方嚼碎:“冉,你真是好樣的。”
他氣不過,擡起那條被對方利甲抓破的胳膊,狠狠掐住對方的臉頰,陰恻恻威脅道:“你給我乖一點,不準動,要不然我就你丢去喂狼,聽見了沒?”
冉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稍微安靜了下來。不過深紫色的眼眸卻直盯盯在盛翎那條帶血的胳膊上,舌尖舔了下嘴角的血,好香,他想要。
盛翎順着冉的視線望去,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地球上,傳說中的吸血鬼靠血液為食,蟲族不會還帶有吸血鬼的特性吧?
盛翎臉色難看,指尖微微顫抖,快速撈過披在冉身上的外套,把手臂上的血液擦幹淨。盛翎瞥見沒了他的禁锢,又要準備作妖冉,語氣陰沉:“不許動!”
冉果然坐着不再動,眼巴巴地盯着受傷的胳膊,這讓盛翎想起了,以前養過的一只貓,乖巧卻也爪牙鋒利,現在的冉像極了那只貓。
盛翎搖了搖頭,低頭翻找那塊木牌。他一點也不想跟那只老年雌蟲打交道,那只老年雌蟲看似眼中渾濁,可盛翎卻從來沒有真的把對方當成一只腦子糊塗的蟲,能在拳場坐上那個位置,自然不簡單。
反正盛翎覺得對方挺神秘,他站在對方面前有種沒穿衣服的感覺,能一眼就把他看穿,何況他最大的秘密就是他屬于外來者,一旦暴露不死也得殘。
他靜靜地盯着手裏的木牌,煩躁地嘆了口氣,他真是一點也不想去找對方。
盛翎餘光見冉還乖巧卻又郁燥地呆在一旁,不知為何低聲笑了起來,心情突然也沒那麽糟糕了。算了,冉這個樣子,他也沒辦法,總要找個蟲幫忙,後面的事,再說吧,無奈地揉捏着冉的臉:“我真是欠了你的。”
冉喉間嗚咽着,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盛翎“啧”了一聲:“你說,你剛才也這麽乖多好,跟個貓一樣。”語罷又去揉冉的腦袋,他早就想光明正大地揉這一頭柔順的長發了,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也不知道冉是怎麽養護的,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心中暗暗稱起。
冉眼中沒有焦距,呆呆地望着盛翎。
盛翎揉了一會,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色,他們今天從拳場出來的時間很早,距離天亮應該還有好一段時間。
盛翎垂眸瞧着手裏沾血的外套,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外套抖開,罩在了冉的頭上,冉這幅模樣實在不易被看見,哪怕是天色昏暗,他也不能保證路上會不會碰見其他雌蟲。
被罩住的冉微微掙紮着,盛翎摸了摸外套下的腦袋,聲音低啞:“好了,我知道有血腥氣,忍一會兒,就一會兒。”
盛翎用手背輕輕碰了下被咬破的嘴角,吸了口氣,心想這傷口沒個十天半月是別想好了,咬這麽深,真狠啊……
他起身想去外面看看那群雌蟲還有沒有在附近,剛準備擡腳,就被冉拽住了褲腿,神色在外套下看不清。
“怎麽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只見冉的手抓的更緊了,隐隐有暴躁的趨勢。
盛翎見狀,安撫道:“好,我不走,你先松開。”
冉歪着頭,思考着盛翎說的可信度,過了一會緩緩松開了手。
盛翎整了整冉淩亂的衣服,其實不止是冉,連他也是衣衫不整,再加上他被咬破的嘴角,很容易讓蟲誤會。
他迅速把自己收拾好,俯身将地上的冉抱了起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寒風陣陣刮過,将此地的血腥氣息吹散。
盛翎盡量避着蟲,好在大晚上的也沒有蟲出來活動,偶爾有一兩只,也都被他巧妙的避過去了。
這一路對盛翎來說可謂是艱辛漫長,他要注意腳下的路,深怕被什麽絆住,連他帶冉一起摔了,還要躲着冉湊過來的親吻,說吻有點過分,他感覺冉就是饞他嘴角的血,像極了餓了百八十年的吸血鬼。
他終于抱着冉到了拳場門口的櫃臺處,老年雌蟲還是如同第一次見面一般,閉着眼睡覺。
盛翎走向前去,出聲道:"你好,恐怕要麻煩你了。"
老年雌蟲聞到濃重的血腥氣,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哪裏還有盛翎初見的渾濁,目光銳利地掃視了盛翎一圈,訓斥道:“胡鬧,跟我過來。”
盛翎被盯得心底發毛,還莫名被罵了,也沒敢出聲反駁,畢竟有求于對方。
他抱着冉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進入了一間房屋中,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把他放到床上去。”
“好。”
盛翎走進室內,将冉輕放在床邊,起身時發現冉還進緊摟着他的脖頸不放,他拍了拍冉的手,對方不為所動,他只得陪着冉坐在床邊。
盛翎擡頭,快速說道:“他怎麽了?從拳場上下來,就不對經,有點像、像……”發情這個詞,盛翎有點說不出來。
老年雌蟲站在門口,身體筆直不見老态,目光沉沉地看着焦急的盛翎,也不開口說話。
“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怎麽了?不行我們就走了。”盛翎等了一會見對方不說,逐漸有點不耐,語氣略沖。
老年雌蟲随着盛翎的話,目光轉移到被盛翎緊張抱着的冉身上,随意道:“他沒事,不用管它。”
“什麽?”盛翎越來越覺得他來找這個雌蟲就是個錯誤,準備要走。
“你帶着一身傷,走不出去的,只要你敢踏出這裏一步,外面的雌蟲就會把你吃連蟲骨都不剩。”老年雌蟲意味不明地說道。
盛翎停下動作,帽檐下的眼眸滑過冷意:“我憑什麽信你?”
老年雌蟲反問道:“你不是來找我了嗎?”
盛翎無話可說。
冉不知何時從外套下鑽了出來,全身戒備眼中射出狠厲,緊盯着門口的雌蟲,好像自己東西被對方搶走,随時準備攻擊。
盛翎見狀摸了下冉,轉頭問道:“那他為什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老年雌蟲嘆息:“他沒事,每只雌蟲都要經歷的。”
盛翎皺眉想了想了,不确定道:“精神海域暴動?解決辦法呢?”
老年雌蟲不急不緩道:“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盛翎無語,他瑪德,他這邊都急得火燒眉毛了,對方不緊不慢的,誰懂?!就問誰懂?!
他強壓着自己的怒火,努力平穩聲音:“所以呢?”
老年雌蟲笑道:“頭一次見有這麽心疼雌蟲的雄蟲,也是頭次見有不要命的雄蟲敢出現在這裏的。”
這老年雌蟲說的每個字盛翎都懂,組合起來,沒一句聽得懂的,盛翎在心底狠狠吐槽着,表面确是面無表情。
“抱歉,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盛翎已經不想跟對方再墨跡下去了,神經叨叨的。
“他最初是怎麽安靜下來的?”
盛翎一頓,低頭看向在他的安撫下安靜下來的冉。
怎麽安靜下來的?
他怎麽知道怎麽……
盛翎身形一僵,下意識摸向幹涸在嘴邊的血液,眼睛微微瞪大,不可置信道:“血?”
老年雌蟲微不可查地點頭。
“意思是,我給他血,他就能恢複原來的樣子。”
“算是。”
說完老年雌蟲動身去了室內,再出來時手裏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和白碗,緩緩道:“看你想不想給。”
盛翎看着臉色發白,身體又慢慢便得痛苦發顫的冉,雖然冉意識不清,但能看得出來,冉已經在極力克制自己陷入發狂的狀态,他心疼地吻了下冉蒼白的嘴唇,不再猶豫:“拿來。”
盛翎接過東西,鋒利地匕首準備對着手腕處劃下去,想了想,又把匕首上移劃在了手臂處,鮮紅的血順着手臂到達指尖滴落進碗裏。
老年雌蟲默不作聲地盯着盛翎的動作,眼裏閃過欣慰,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有雄蟲能為雌蟲做到這種地步,雄蟲大多都是自私殘暴,恨不得雌蟲死在他們手上。
冉被血腥氣味刺激的暴躁,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麽都得不到。
盛翎用另外一只手及時按住了冉的後頸,因為身體地晃動正滴落的血撒在了地面上,他将手費力的移回原來的位置。
盛翎一下一下親吻着冉嘴唇,安撫意味十足,低聲輕語:“一會兒,冉,馬上就好,乖一點。”
冉果然在盛翎的安撫下,稍微平靜了下來,撲進盛翎懷裏,舔着對方帶血的唇邊。
老年雌蟲見狀越發覺得盛翎跟其他雄蟲不一樣,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混亂地區了。
他看着已經有半碗的血,适時開口:“差不多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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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