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黎明
第17章 黎明
◎記仇。◎
京市。
初秋乍寒, 宮牆舊址外,四合院裏一派安然沉寂。直到一輛連號的邁巴赫緩緩駛入,院裏才響起傳話似的嗓音,“少爺回來了。”
聞堰寒擡步走進院內, 老派的磚牆泛着歲月的痕跡, 連一草一木都不曾變過, 仍保留着十幾年前的陳設。
鄭叔将車泊好後,疾步跟了上來, 臉上難掩驚喜,“先生念叨少爺很久了,聽說您今天回家, 特意把全聚樓那幾位老廚都請了過來。”
聞仲衍斜靠在主位之上, 清寂眉眼同聞堰寒有着八分相似, 手中把玩着一環沉香木珠, 顆顆盤地圓潤光滑,透着淺淡的光澤, 另一只手正拿着平板,看今日的政勢分析。
“父親。”聞堰寒聲色清冽,目光在那串沉香珠上停滞,而後擡眸道, ”怎麽把它翻出來了?“
聞家在京市的豪宅衆多,因聞堰寒的母親偏愛這裏寂靜古樸的氛圍, 聞堰寒十歲之前, 幾乎都在這裏度過。
聞仲衍年輕時風光霁月,多少世家千金小姐鐘情愛慕與他, 卻唯獨只對出身平凡的妻子動過情。
鐘鳴鼎食的大家族嫡系旁支衆多, 尤其在意出身, 當年聞老爺子全力阻止這門婚事。
為了光明正大地迎娶她,聞仲衍厮殺而出,從溫和儒雅的貴公子,變成了人人敬畏的鐵血手腕。
然而無底線的付出,卻只換來了她的背叛。
聞仲衍愛得至深,即便如此,也願意糊塗地護着她、寵着她,甚至将她與別人偷偷生下的女兒接回來養着。
後來,她帶着女兒義無反顧地離開,卻又一次次地找聞仲衍尋求幫助,百萬、千萬的彙款宛若無底洞般送出去,澆灌着她那位年少竹馬的賽車夢。
三個人糾纏近半生,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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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仲衍不動聲色地将珠串收起,“随手拿的而已,沒瞧見竟是這串。”
聞堰寒落座,并未拆穿他,只是輕諷:“這是在睹物思人,還是自自欺人?”
“堰寒……”聞仲衍喉間微哽,眸色淡了些許,“你母親都離世三年了。”
“所以您覺得我會因此輕易原諒她,才搬來這裏住,是麽?”
聞仲衍脊背僵硬。
在外叱咤風雲多年,令人聞風喪膽的聞氏掌權人,面上浮出一抹悲涼,“當初你為了和我置氣,跑去學賽車,一晃就是十年。”
聞堰寒:“十年到了,您該欣喜。”
“堰寒,你不用說這些話來氣我。“
“父親多想了,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聞堰寒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聞堰寒是他同她唯一的孩子,亦是他一生的驕傲,哪怕是在這同他冷戰的十年裏,依舊出色地完成了精英教育,将接手的産業打理地井井有條,甚至青出于藍。
只是父子倆十幾年來幾乎就沒有心平氣和的時刻,聞仲衍也不惱,轉了話題道:“躍領那邊的條款談得怎麽樣了?你真打算做汽車行業?”
聞堰寒:“沒什麽問題,并購的事情也跟星梵、鼎盛、嘉至幾大車廠談過了,部件代工協議還在推進。”
“你想好了就行。”聞仲衍說,“我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力不從心,今年過後,就全權交由你來處理了。”
“嗯。”
“突然起心思着手汽車行業,是不是打算退圈後,資助幾個車隊?”
聞仲衍雖然極少和聞堰寒有交流,卻密切關注着他的行徑,知道聞堰寒的性子,是絕不會縱容有人在網絡上同他捆綁緋聞的。
而這短時間鬧得厲害,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聞堰寒垂眸,目光有了一絲漣漪,很快又壓下去,“再看。”
“我還以為你有心儀的車隊。”聞仲衍點到即止,又道:“養一支頂級車隊要投入的資源并不少,能否得到超額回報,更像是一場賭局。”
“是經營好代言、周邊,發掘個人車手的商業價值,未必會像您說的那樣。”
聞仲衍:“你有這種想法是好事。”
相顧無言。
聞堰寒留下了用了餐,也沒打算久留,私人航班已準備妥當,只等他即刻出發。
臨別前,聞堰寒對鄭叔吩咐道:“鄭叔,麻煩你有空去澄園采摘一批玫瑰,要黎明之際盛開的,23號那日空運到海市。”
鄭叔跟在聞仲衍身邊長達三十年之久,幾乎是看着聞堰寒長大的,見他如此珍重對待,不免多問了一句,“少爺今天去過澄園?”
聞堰寒自未多想,“中午的時候去過。”
花期已經過了,繞是精心養護着的莊園,花苞也不算太多。聞堰寒喜愛玫瑰,像澄園這樣的園區在別的城市也有好幾處,如果實在挑不出好的,就只能再抽空去別處看看了。
鄭叔敏銳地覺察出什麽,欣喜之餘又壓下了好奇,沒再多問。
送走聞堰寒後,鄭叔同聞仲衍說起這件事,感慨道:“少爺最近還真是奇怪,先生,您說他該不會有了心儀的女孩吧?”
“年初拂了縱橫鋼鐵家千金的面子,同人退了婚,我還以為是故意要我在老友前難堪。”
聞仲衍心下了然,“原來回京市看我是假,實則恐怕是親自為那女孩挑選禮物,他倒是藏得挺深。”
“少爺心裏還是在意先生的。”
聞仲衍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撫上了先前藏起來的沉香串。這串沉香是妻子曾三拜一叩首到廟裏求來的,保他一生順遂平安。而後一場大雨,聞堰寒高燒不退,才拆下了九顆給堰寒戴上。
自從聞堰寒知道岑然那孩子的出生後,瘋了似地将那串沉香丢進火堆裏。
聞仲衍那時不顧灼燒的烈火,将手串拾了出來,找工匠磨去了外層一圈焦色的木質,又親自送回寺廟請功德圓滿的大師開了光。
聞堰寒痛恨他在感情上的一再忍讓,自此時常戴着那串沉香,發誓不會忘記這份恥辱。
就像是逃不脫的宿命纏繞。
聞仲衍沉沉地嘆了口氣,“他是我的兒子,如出一轍的執拗我又怎麽會不懂。罷了,都随他去吧。”
他看向手中的珠串,“堰寒和我不一樣,該留住的東西,他不會輕易放手的。”
-
前四場漂移排位賽結束,趙梓旭的總排名在第五,溫幾栩則出乎預料地升到了第三,退一萬步說,就算最後一場失利,溫幾栩也能進入到決賽,遠超陳經理的預期。
溫幾栩像是驟然變成了隊裏的大熊貓,這幾天被人瘋狂投喂不說,陳經理還特意向老板申請了公費報銷,大半個車隊的人都趕在了最後一場比賽為她加油助威。
“小溫,最後一場要是有把握的話,給你雪姐殺個第一回 來。“賽前,楊雪為溫幾栩打着雞血。
汪珂鼓搗着懷裏映着‘栩栩必勝’的熒光應援牌,“雪姐,這句話我都聽你念叨好幾天了,能不能歇一歇,等會兒小溫姐不緊張的都被你帶緊張了。”
“小屁孩懂什麽?就是夠燃才有沖勁。”趙梓旭說。
楊雪拍了拍趙梓旭的肩,一視同仁道:“梓旭也加油,争取把均分拉上去,到時候跟着小溫去決賽。”
“那是肯定的,江少托我多照顧小溫,我總要言而守信。”
衆人心照不宣地笑笑,陳經理也說:“快年底了,發揮好了拿點獎勵掙點面子回來,我才好意思向李總多給大家争取年終獎。李總說了,只要成績好,絕不會虧待大家。”
趙梓旭笑:“那我可得全力以赴了。”
“殺他個第一!”溫幾栩模仿陳雪的語氣,逗地衆人失聲發笑。
“對了汪珂,你一會能不能別舉這塊牌子?搞得跟明星見面會似的,丢臉死了。”
溫幾栩早就對汪珂手裏的那塊熒光色應援牌意見很大,前幾天沒忍住,悄悄扔去了垃圾桶,誰知被保潔阿姨撿了回來,汪珂知道後,吵地溫幾栩耳邊三天都沒安靜下來。
賠了他一桶KFC,才勉強安撫下來。
本以為汪珂對于應援牌的執念就此放下,誰知道他竟然把這麽騷氣的東西帶過來了。
“不行!”汪珂将牌子抱地死死的,嚷嚷反駁:“人家聞堰寒每次比賽都有粉絲應援,我們小溫姐該有的牌面也要有。”
“他是冠軍,我連個響亮的名號都沒有,有可比性嗎?”溫幾栩作勢要去奪,兩人打打鬧鬧,牌子在手邊來回争奪,也沒分出個勝負來。
“那又怎麽樣?聞堰寒只是比你大了幾歲而已,小溫姐遲早也會是冠軍的!”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有這麽個支援的機會,小溫你就讓讓他。再說了,誰說場上只有我們舉應援牌的,說不定一會還有粉絲為你尖叫,揮舞熒光棒什麽的。”
陳雪被這兩個幼稚鬼給弄得頭疼,拉着溫幾栩遠離炸毛的汪珂,對着她的臉細細瞧了半天,從包裏拿出一支新買的番茄色口紅,耐心地塗上她的唇。
溫幾栩比陳雪高出半個頭,陡然被她這麽按着,也不好亂動,只能微微俯身,遷就着她的動作。
等陳雪仔仔細細地勾完唇峰,溫幾栩才問:“幹嘛要擦口紅?”
陳雪:“你抿一下。”
溫幾栩照做,視線卻去尋找陳雪手中的那支口紅,D家的,最近大熱的色號,她之前跟陳雪逛街的時候種草過,但被搶空了。櫃姐答應到貨後會給她留一支,溫幾栩太忙了,忙着訓練,忙着撩聞堰寒,久而久之就忘了。
陳雪這才滿意,“小溫這張臉長得真好,五官漂亮,皮膚也白,連妝都不用化,随便擦點帶色的唇釉就美翻天。”
被這麽多雙眼睛盯着,溫幾栩也不并未覺害羞,大方地承認:“畢竟是雪姐替我選的嘛。”
“給你的禮物,初戰告捷色。”陳雪将唇釉塞在溫幾栩的挎包中,眼裏滿是戀愛,小姑娘家境好,随便背的包都是二十來萬需要配貨的款,性子卻不驕縱,高奢和平價都愛用,所以送她這份禮物,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陳雪是打心眼裏喜歡溫幾栩,忍不住俯身在她耳邊說,“青野的也來了幾個,一會你去招呼的時候,保準迷地某個人神魂颠倒。”
上次同青野的幾個年輕人玩了狼人殺後,加上了微信,他們玩吃雞(一種槍戰手游)的時候拉她打過幾把,關系也算得上勉強熟絡,加之青野明年的培訓生要在星火基地訓練的關系,來看一場比賽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
溫幾栩裝傻充楞:“迷誰?我怎麽不知道?”
雪姐笑地神秘,一副‘你怎麽瞞得過你雪姐’的樣子。
溫幾栩的眼前驀地閃過那日,聞堰寒的唇流連她鎖骨的淩亂片段,身體的記憶伴随着那雙深邃的眼一同湧現,讓她臉頰泛起絲絲紅意,不自在地別過身去。
卻忍不住想,他的唇會是什麽觸感。
上場前,溫幾栩的視線往青野所在的觀衆席位掃去,年輕面孔看到她,都熱情地朝她揮了揮手。
清隽的少年視線與她相撞,程子幕彎了彎唇角。
隔着鼎沸的人潮,她聽不到程子幕說了什麽,卻從他的口型辨出來。
加油。
她朝他微微一笑,視線一一晃過,卻沒看到那個恣意淡漠的身影。
溫幾栩的心沉了下去,浮出幾分不悅來。
來回掃視兩圈,确認江鶴軒也沒來後,溫幾栩才意識到,她同時被兩個人放了鴿子!
-
或許是心有積怨,溫幾栩在最後一場漂移賽中格外專注,過每個彎道時堪稱完美的表現,贏得了場外一聲高過一聲的喝彩。
她從車上下來時,一眼就望見那個熒光色的應援牌,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很想假裝什麽也沒看到。
“老婆啊啊啊啊!!!!“
“溫溫老婆好棒!!”
“栩栩老婆酷斃了!”
遠遠地聽見幾個女生瘋狂地喊她老婆,溫幾栩微微耳熱,還是伸出手,朝那處揮了揮,尖叫聲頓時更大。
“啊啊啊啊啊老婆朝我招手了!”
“嗚嗚嗚溫溫老婆好美,還好溫柔,我哭死!!”
……
在網上看到各種騷話連篇的誇誇言論時,溫幾栩沒覺得有什麽值得害羞的,直到看到線下如此壯闊的場面,才發覺心口熱熱的,像是被溫熱的暖流填補。
積分排名出來時,溫幾栩已經拿到了手機,首要事情就是挨個質問。
[江鶴軒:祖宗,我實在是來不了,我爸跟我現在都在宜城參加會議呢,全是些什麽專家,聽得我頭都大了,不信你看(圖片,jpg)]
[江鶴軒:等你決賽的時候,我保證來,好不好?千萬別再把我拉黑了]
照片裏是典雅大氣的中式會議室布局,見江叔叔也在旁邊,溫幾栩知道江鶴軒的确不是故意的,才勉為其難地保留他的微信好友身份。
[溫幾栩:算了,不跟你計較。回頭自覺賠我一頓飯,大忙人。]
陰陽怪氣完,溫幾栩點開聞堰寒的聊天框。
對話還停留在三天前,她問了他幾個技巧性的問題,聞堰寒回複完後,最後一句話是,晚安。
微信界面不斷有別的消息彈出來,陳經理在群裏發了溫幾栩拿了排位賽第一的紅包,趙梓旭對她說可以一起進決賽了,汪珂說小溫姐我聽到有女生叫你老婆耶,雪姐發的是小溫在哪我們來接你,就連程子幕也發了一句恭喜。
……
所有人都知道她拿了排位賽第一的好成績。
唯獨聞堰寒的對話框冷清寂寥。
溫幾栩頓時生出莫名的浮躁感來,秀麗的眉高高蹙起。
她很想像怒罵江鶴軒水她一樣發消息過去,可是又覺得,自己似乎沒有立場質問。
好啊,狗男人。她記仇了。
一條陌生號碼發了條短信過來。
[答應你的驚喜]
短信裏的地址在海市與蘇市的交界,離賽場将近一小時的車程,現在趕過去,估計天都黑了。
溫幾栩唇角微微上翹,卻依舊很不爽,發過去的短信帶着幾分驕矜:[不來接我?]
對面似乎還在保持神秘:[你先來,來了就知道了]
溫幾栩忍不住想,她只要了一束花,以太子的手筆,該不會布置了一大片花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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