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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向帛将切好的佐料碼盤,風輕雲淡的: “她沒我好看。”
盲目自信的發言配上他的臉多了說服力。
林初霭嘲他: “和女孩子比美”
“不是。”靳向帛洗鍋, “我在意你心裏我和她誰好看。”
林初霭: “那麽想知道”
“當然。”靳向帛語氣微揚, “你認為我好看才會喜歡我。”
“別貧,炒你的菜。”林初霭臉頰微熱。
誰被心上人打直球都難招架。
林初霭并非聖人,愛聽,不能讓靳向帛知道。
為讓大少爺沒空撩,他将一日三餐的活丢了過去,不會沒關系,可以學。
靳向帛那麽聰明,能弄不明白竈臺上這點事兒嗎
小鎮午後廣場,多得是端茶曬太陽閑談的老人家,也有窩在角落對弈。
靳向帛和林初霭停駐在旁,仗着個高,看棋盤上的車馬卒厮殺。
紅黑交鋒,誰也不讓誰。
靳向帛突然說: “我不知道你拿過好幾個五子棋大賽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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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哪會傻兮兮跳進五子棋的誘惑陷阱裏。
林初霭似乎早料到東窗事發,忍笑道: “哦,那是小時候的事。”
确實,就是沒告訴他,如果不是他翻到了,恐怕一輩子都不明白怎麽輸的。
“林先生仗勢欺人。”
“我靠實力贏的。”林初霭一臉無辜, “怎麽就仗勢欺人了”
真算起來也是筆爛賬。
靳向帛不想這麽算了,往他那邊靠,幾乎耳語: “職業選手欺負業餘呢。”
林初霭如今的臉皮早不是當初那麽薄,對答如流: “明明業餘選手又菜又愛玩。”
他給過靳向帛結束的機會,是這人靠能贏他的信仰堅持要玩。
這能怎麽辦
眼看那紅方要被黑方将死了,靳向帛的手不老實往他手心裏鑽: “看在我這麽菜的份上疼疼我”
“要不要臉”林初霭深感匪夷所思, “哪個輸家像你這樣——”
他頓住,看向四周,趁人不注意,飛快道: “賴皮”
不讓動不動就親是句口頭警告,偷襲成功反而是情趣。
晚間分房睡也在靳向帛偷偷溜上床後成了句口頭條例。
撇開在與病相關事情上的不妥協,林初霭幾乎縱容式陪同養病。
不過靳向帛的快樂沒多少,馬上林奶奶要回來了。
剛奪得一絲喘。息的紅方又被黑方逼入絕境,快要撐不下去。
靳向帛輕嘆: “知道你疼我,是我貪心,太想得寸進尺。”
林初霭輕飄飄看他一眼,原來心裏有數。
此時那一盤輸贏成定局,紅方将被活生生将死,執棋者重新擺盤再來。
靳向帛打着商量: “奶奶明天下午的車,晚間我掌勺。”
林初霭道: “沒用,奶奶不會因為你學會做飯就同意你和我睡一起。”
靳向帛的指尖在他掌心慢慢撓,撓得他癢,慢悠悠道: “我給奶奶做飯是我想孝敬她老人家,別無他求。”
“這樣嗎”林初霭故作惋惜道, “我還說幫你說說情,裝個可憐,讓她同意呢。”
靳向帛唇角的笑僵住了,反被将軍: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做什麽”林初霭裝傻,往遠處看,眼神微頓,先露出個笑容來, “下午好,陶夕鑰。”
靳向帛眉心一跳,轉身果然看見喝奶茶的陶夕鑰,今天這位姑娘穿着身淡紫色旗袍,外搭兔毛鬥篷,襯得嬌豔漂亮。
靳向帛視線在那大朵繡金的牡丹花上停留數秒,又垂眸看手機。
“真巧,你們對象棋感興趣啊”陶夕鑰笑盈盈地問。
“随便看看。”林初霭往她身後看, “你朋友呢”
昨天陶夕鑰和他說,今天請朋友幫忙在小鎮取景,拍一副民國風寫真。
林初霭是女裝UP主出身,給了些建議,讓陶夕鑰很感謝。
兩人默契沒提他主播的身份,畢竟陶夕鑰和小鎮裏的住民不同,是個沖浪達人。
本來陶夕鑰想請他幫忙來現場指導,被他婉拒,不僅因為靳向帛,他本身不喜歡幹涉他人。
陶夕鑰可惜歸可惜,沒對他說什麽。
現在偶遇是她一人,林初霭難免多問。
陶夕鑰喝了口奶茶: “他去那邊取景了,說拍風景比拍人有意境。”
“你沒找個專業拍人像的攝影師”林初霭驚訝,一般來說拍景和拍人像跑道不同,出圖審美千差萬別。
“随便拍拍,他是我朋友,自告奮勇要來的。”陶夕鑰笑笑,對他身旁默不作聲的靳向帛更感興趣, “你學的按摩用在他身上了嗎”
林初霭臉上閃過絲不明情緒,還沒學會,先因為這事兒刺激的人病發,可謂得不償失。
舊事重提,他不想一人不知情,兩人尴尬,便道: “你在顧阿姨家過年嗎”
陶夕鑰的父母是醫學研究者,常年四處飛,一年到頭幾乎不着家。
這也是為什麽陶夕鑰放假常來顧阿姨這的原因。
“在啊,你呢”
“我肯定陪我奶奶過年的。”
“那他呢”陶夕鑰指指靳向帛, “他不需要陪他家人過年嗎”
這天要聊不下去了,林初霭不能怪陶夕鑰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怪只能怪他挑的話題不好,專挑難開口的。
真是難搞。
這時當半天吉祥物的靳向帛開始作妖了,往他身邊湊,不懷好意般問: “是啊,我呢,不需要陪我的家人過年嗎林先生說說呗。”
陶夕鑰柳眉一挑,這夫夫兩有點意思。
要說不親近,別人擠不進去,可要說特別親近黏糊,時時透着些許貌合神離的罅隙。
很怪,陶夕鑰沒見過這樣的一對愛人。
前幾次見面,礙于靳向帛過于強大的壓迫感,她沒敢細看對方,這會兒靳向帛專心致志逗林初霭,便給她觀察的機會。
這一看,還真讓她看出點名堂來,不禁蹙眉。
林初霭讓靳向帛給問的窘迫起來,關于這人到底在哪裏過年不是早有過定論,怎麽還要在外人面前說
他想不明白,只覺得靳向帛語氣欠欠的,非要他給個說法。
“你和我一起。”
一句話讓靳向帛神清氣爽,頓時心不酸醋也不想吃了,只知道溫柔帶笑看着林初霭。
傻兮兮的。
林初霭沒想到他會這麽好哄,失語片刻,扭頭看陶夕鑰: “吃臭豆腐嗎”
陶夕鑰歪頭看他: “感謝禮嗎”
“用這點吃的謝你太小氣了,單純作為朋友請你。”林初霭說。
“行。”陶夕鑰捧着奶茶轉身和他保持距離, “晚點我送你份熏香,配合教你的那套按摩手法,能讓人睡得更好。”
林初霭眼睛一亮: “真的”
“真的,如果你看過醫生還是沒辦法治好失眠,可以試試中醫。”陶夕鑰掃過那邊的靳向帛,看出來真正失眠的是他。
“看過。”靳向帛答,在他倆的注視下,輕描淡寫的, “心病再怎麽用藥都難醫。”
陶夕鑰沉吟: “試過心理醫生輔導治療嗎”
靳向帛正勾着林初霭牽手,聞言輕瞥熱心腸的中醫學者: “嗯,試過了,效果不佳。”
“還是要從病因入手。”陶夕鑰的專業不對口,加之看他穿着打扮非富即貴,直言道, “以靳先生的家世想必能尋到學術高超的醫生,我就不瞎點譜了。”
靳向帛不明笑了笑: “嗯,不過我家寶貝關心則亂,他想試,我就讓他試。”
寶貝本人給了不收斂的某少爺一胳膊肘,對上陶夕鑰打趣的目光稍有尴尬。
“你知道這附近哪家臭豆腐最好吃嗎”林初霭充分發揮他轉移話題的本領。
“和我走。”陶夕鑰看在他請吃東西的份上暫且放過他。
半個小時後,林初霭和陶夕鑰各端了一份臭豆腐在臨街窗邊小桌,他還追加一杯奶茶。
兩人隔着扇玻璃看等在外面的靳向帛,這位大少爺本來要跟進來的,剛進來嗅到那股堪稱生化武器的味道後僵着臉退了出去。
當時林初霭大為失望道,如此美味,居然被嫌棄了。
靳向帛一臉無福消受地躲開了。
看得出來大少爺對這類聞着臭吃着香的東西敬而遠之。
陶夕鑰咬下香而麻辣的豆腐一角,吸滿味美汁水的豆腐在嘴裏爆開,美味爽嫩,她眯起眼睛: “他病挺久吧”
“你看得出來。”林初霭也眯起眼睛,香香辣辣的太好吃了, “我認為他還挺正常的。”
“普通人看他只覺得他清冷漂亮,不像世界的俗人。”
“我第一次見他也這麽想的,驚為天人。”
“所以你對他一見鐘情。”
這事兒要當着靳向帛的面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被陶夕鑰一語道破,林初霭便默認了。
事實如此,他也不想否認。
“那時我真單純喜歡他那張臉。”
陽光之下,打着電話側過臉往這邊看的靳向帛神情淡漠,仿佛誰也勾不起他的興致,可當他看見林初霭的時候,精致如瓷娃娃的眉眼一下子活過來,唇角翹起,淺淺笑了。
一笑傳神,莫過于此。
陶夕鑰感覺世界都美好起來: “這張臉對顏狗殺傷力太大了。”
林初霭無奈: “是啊,他到現在還覺得我不喜歡他。”
“可能是你沒親口對他說過。”陶夕鑰說, “別吝啬表達,你那麽在乎他,不是嗎”
“我知道,就是……”林初霭想了想, “羞恥心讓我說不出口。”
“慢慢來,今天請我吃東西是想讓我幫幫你啊”
“沒有。”林初霭不承認, “你就當做是偶遇。”
“好吧,那祝你們有個開心的夜晚。”陶夕鑰又看眼窗外直勾勾往這邊看的靳向帛,渾身發麻, “好看的皮囊太多了,你和他在一起該是自願的吧”
她診斷不出靳向帛到底患什麽病,但一般有錢少爺多數都是心理疾病。
而那類病在有喜歡的人後會逐漸演變成所謂的病嬌,瘋批,發瘋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幹出些超标事。
她語氣很嚴肅,大有長輩說教的味道。
林初霭被逗笑了: “沒,我有分寸。”
陶夕鑰聳肩: “希望如此,你再不出去,他快要把玻璃看碎了。”
“哪有那麽誇張。”林初霭說着還是起身, “不一起走嗎”
陶夕鑰搖頭: “當一回電燈泡不想當第二回,這少爺占有欲忒強了,你先走吧,我等會去找我朋友。”
當事人的林初霭沒任何感覺,只笑: “還好吧,有空再聊。”
陶夕鑰擺擺手,目送他走出店到靳向帛身邊,那位如同高嶺之花的漂亮大少爺瞬間露出委屈的表情,低頭說了句話,得到林初霭一個摸摸頭,這還不夠,大少爺伸手攤開,等着林初霭。
陶夕鑰心想,矯情,想牽就牽,非擺出姿态釣,林初霭吃這套
接着,她看見林初霭和靳向帛十指緊扣,回頭對她揮揮手,兩人黏黏糊糊走了。
陶夕鑰: “……”
原來大少爺的占有欲是被林初霭慣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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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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