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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問,林初霭罕見的從靳向帛臉上看出羞澀來。

天要下紅雨

不要臉的大少爺居然會害羞,這讓林初霭很震驚,好奇起關門後的事來。

但青天白日,他當然不會允許靳向帛做出些孟浪之舉來,只盯着對方看。

靳向帛拗不過他,轉身讓他看電腦桌,那上面赫然是和上次裝旗袍的同款禮盒。

那晚他差點要死在床上。

林初霭後退兩步: “又來”

“不是衣服。”靳向帛沒料到他是這種反應, “上次旗袍不喜歡嗎”

“……沒。”林初霭實話實說, “好看,但架不住你那麽來。”

腰眼發軟的經歷有過一次就夠了。

靳向帛以手握拳抵在唇邊,擋住笑意: “就是想告訴你,過零點陪我來趟卧室。”

這是為他準備的新年禮物。

林初霭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耐着性子道: “那種事不能經常做,尤其你身體還沒養好。”

一個新年禮物,他想到那裏去了,靳向帛哭笑不得。

同時由此可見,自己在他心裏的形象恐怕早泥濘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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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向帛輕咳,想努努力為自己挽個尊: “我讓你過來不是做那檔子事,就是想跨年時候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許下個美好願望,僅此而已。”

林初霭狐疑: “真的”

這不能怪他,是近來上當太多次,靳向帛在他這裏信用堪憂。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靳向帛說。

林初霭姑且信了: “知道,看個禮物也沒必要關門。”

靳向帛臉色扭曲一瞬,湊過去想摟他的腰: “我不想他們看見我抱你。”

并非有損他形象,是不想被人看見林初霭的溫柔。

林初霭好笑道: “這也怕人看”

靳向帛下巴搭在他肩頭,溫聲細語的: “嗯,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藏起來。”

太肉麻了,林初霭冒出雞皮疙瘩來,推開在耳邊說話的大少爺: “得了,別偷懶,快去挂飾品。”

“遵命,寶貝。”靳向帛飛快親了他一口,在他發飙前逃開了。

“傻子。”林初霭笑罵了聲。

午飯過後,又忙起來。

林初霭和林奶奶及關景承在廚房忙着備菜,而靳向帛則帶着徐鶴亭貼春聯。

林初霭多少有點不放心,這兩位都是沒經驗的大少爺,會貼成什麽樣都不意外。

洗完蔬菜後,林初霭摘掉圍裙出去探探情況。

剛到堂屋門口,就聽見靳向帛不着四六的發言。

“行啊,只要藹藹生得出孩子,我就養。你學醫學傻了,男人生孩子——”

後面的話不知為何突然斷了。

林初霭剛要過去,卻聽徐鶴亭慢吞吞地說: “你忘了喻靜檀”

“沒忘。”靳向帛語氣很悶, “他和喻靜檀不同,別拿這事兒當普遍現象。”

“我看過他的檢查報告。”徐鶴亭看眼他臉上的不相信, “與喻靜檀的特征幾乎一致,早年我聽老師說過,有一類BAU體質的男性可以孕育孩子。”

“那是聽說過。”靳向帛對此很難接受, “聽你意思,這個體質很罕見。”

徐鶴亭: “嗯,罕見不代表沒有。”

靳向帛輕嗤: “我不認為我運氣那麽好。”

喜歡的人剛好能生孩子。

徐鶴亭無言,現在的靳向帛能接受貓貓,但對孩子依舊抗拒。

既然如此,徐鶴亭便涼涼地告誡他: “那就做好避孕措施,否則就随時做好當爸的心理準備。”

“我沒想過當爸。”靳向帛知道徐鶴亭不會随便亂說,暗自決定往後絕對乖乖戴,不可出現意外。

兩人又說起渚州圈子裏的事,林初霭聽不清了,滿腦子都是他能生孩子的事。

實在太荒謬,他認為徐鶴亭在開玩笑,差點去追問個清楚。

擡腳的時候突然想起那時候林奶奶再三強調的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到底是為健康衛生考慮,還是真為避免他懷孕呢

林初霭精神恍惚,數秒後,他輕拍臉頰,別多想,靳向帛不也說了沒想當爸,那就是不會發生意外。

他要相信靳向帛,是信了,只不過他沒想到破例是自己的。

“貼好了嗎”他裝作什麽沒聽見的自然走出去。

院門貼上春聯,喜慶感飙升,加上靳向帛已貼大半的橫幅,年味透了出來。

相較于在梯子上伸長手的靳向帛,一手春聯一手貓的徐鶴亭雅致多了,黑色大衣搭配白色圍巾再配金絲邊眼鏡,活像游戲裏SSR的封面帥哥。

林初霭看看徐鶴亭,又看看靳向帛: “我給你們拍個合影吧。”

靳向帛額頭青筋亂跳,扭頭: “能不能等我下去再拍”

“那樣确實了生活的美。”林初霭一本正經地糊弄老公,退後幾步,舉起手機, “來,對着鏡頭比個耶。”

徐鶴亭很配合,主動往繼續往靳向帛那邊靠,臂彎搭着春聯比了個耶。

林初霭看着相機很不滿意: “靳向帛,快點呀。”

老婆奴的靳向帛臭着臉,相當敷衍舉起手。

第一張合影成了,林初霭切換前攝像頭: “和我拍一張。”

趁此功夫,靳向帛在小梯子上換了個姿勢,面朝林初霭,優雅從容,仿佛不是在貼春聯,而是在走秀。

林初霭忍住了笑,看眼依舊很配合的徐鶴亭,按下拍照鍵。

“晚點團圓飯再拍張大合影。”

最好以後每年都能拍,留到老了懷念。

靳向帛踩上去繼續貼: “行,都聽你的。”

徐鶴亭麻木着,當耳聾了聽不見: “他現在很活潑。”

林初霭說: “難道不好嗎”

徐鶴亭答不上來,倒也真心希望他開朗,這至少代表大少爺好得快。

吵吵鬧鬧的貼完春聯,三人又去了廚房,這次沒能幫上忙。

廚房就那麽大,林奶奶勉強能接受關景承的幫忙,罵罵咧咧把三小只帶貓攆出去包餃子。

晚六點,年夜飯上桌,足足十二菜一湯,各個都是硬菜。

擺上桌的時候,林初霭拍照發博,突然詐屍,粉絲激動瘋了。

除開在評論區禮尚往來的發年夜飯圖片,就是苦苦哀求他開直播。

太久沒見,甚是想念。

林初霭近來沒打算開播,不僅是忙,還有孟映陽說靳家風波太大,他還是低調行事為好。

正式開動前,五人在團圓飯前合影留念。

林奶奶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家裏許久沒這麽熱鬧過,她笑道: “都是些家常菜,希望你們能吃得慣。”

徐鶴亭神色柔和道: “吃得慣。”

關景承将醒好的紅酒放上來,按靳向帛所言,開了一瓶白酒,也說: “到年紀最想吃的就是一口家常菜。”

因抱過貓得洗手的靳向帛從廚房出來,坐到林初霭身邊: “奶奶,他們喜歡着呢。”

林奶奶看出徐鶴亭和關景承沒有一絲為難,又笑了: “那就好,來吧,滿上酒,咱們幹個杯。”

五個高腳杯相碰,除夕夜由此開啓。

酒過幾巡,林奶奶怕在座讓年輕人玩不開,給四人發完紅包,贏得一片嘴甜賀年聲,便放下筷子到隔壁去看電視了。

林初霭等人說是吃得久,不如說是玩行酒令玩多了,壓不住的歡聲笑語。

林奶奶手邊放着當初的全家福照片,淡淡笑了。

一瓶紅酒和兩瓶白酒全喝光了。

桌上四人,也就關景承和靳向帛還算清醒,手撐着額頭的徐鶴亭目光發直,魂早丢了。

靳向帛喝了口濃茶: “別去鎮上賓館,讓他睡沙發。”

關景承道: “徐醫生喝醉不會耍酒瘋。”

“誰!”另一個依偎在靳向帛懷裏的酒鬼聽不得酒瘋兩字,跟被戳到肺管子似的猛地坐直,險些撞上靳向帛的下巴。

“沒誰,睡你的。”靳向帛掌着林初霭的腦袋把人又摟回懷裏,對關景承說, “醉酒再吹風,怕他生病。”

這真實的關心讓關景承欣慰,總覺得在小鎮這數月,靳向帛多了些人情味。

關景承垂首: “好的,少爺,還放煙花嗎”

原本在團圓飯後有一場煙花秀,可現在五人歇三個,也談不上熱情。

靳向帛還沒開口,懷裏酒鬼又坐了起來,臉頰紅彤彤的,一臉醉醺,口齒不清道: “看,看煙花。”

說着撥開靳向帛要來扶的手,搖搖晃晃站起來,不忘叫上另一個沒魂的酒鬼。

“徐,徐醫生,一起啊。”

靳向帛想笑: “他也喝醉了,不會理你的。”

然而下一秒,徐鶴亭慢吞吞站起來,直勾勾地看着靳向帛: “放煙花。”

靳向帛: “……”

都知道酒鬼能有多難纏,今晚看不到煙花恐怕不好收場。

他邊看顧着走路扭得跟妖精似的林初霭邊留意徐鶴亭,微微轉臉: “放吧,放完讓他倆睡覺。”

“不睡。”小酒鬼扭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瞪他,有理有據道, “我還要守夜。”

“醉成什麽樣還守夜,能看清外面月亮圓不圓嗎”靳向帛後悔,哪知道他幾杯就醉了。

林初霭不滿地皺皺鼻子,大抵骨子裏內斂,哪怕醉了仍要臉,勾着靳向帛的脖子往他耳邊湊: “我還要陪你過零點聽你許願呢。”

熱氣撲的靳向帛臉熱,他的話讓他心熱,某些地方也熱。

靳向帛喉結微微滾動,嗓音喑啞,看眼呆愣看滿園挂着的小紅燈籠的徐鶴亭,偏頭親了親他唇: “小祖宗,撐不到那時候就算了。”

“不行。”林初霭語氣很堅定, “這是我和你的第一個新年,我不想睡過去。”

這份珍視讓靳向帛很受用,捏捏他溫軟的小臉: “好,聽你的,那等看完煙花,咱們去卧室裏等好不好”

林初霭對卧室兩個字有別樣的感受,眼睫毛輕顫,似想到什麽,含羞帶怯睨着他: “好。”

靳向帛原意是去卧室哄他休息會,被這個眼神掃的,春心蕩漾。

醉酒後的林初霭當真可愛。

夜空中綻放一朵絢爛的煙花。

林初霭睜大眼睛: “哇。”

五顏六色格外漂亮,一朵接着一朵,照亮門口站着的三人,靳向帛摟着林初霭,欣賞這一場短暫美好的光景。

獨自站着的徐鶴亭神色緊繃,眼裏多了些許落寞。

如果真的有神明能讓新年願望成真,徐鶴亭想和那人重逢,結局是好是壞都認了。

長達八分鐘的煙花秀後,徐鶴亭睡在了沙發,蓋着林奶奶翻出來的厚毛毯。

飯桌的殘羹剩飯由關景承和林奶奶收尾,靳向帛半抱着林初霭上了樓。

小酒鬼非常不老實,動手動腳的,弄得靳向帛火氣直冒,咬着他的耳朵問: “祖宗,知道你在幹嘛嗎”

林初霭輕輕哼了聲,嘀嘀咕咕: “我就摸了怎麽了”

蠻不講理的。

靳向帛被逗笑了: “好,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用腳後跟帶上門,再把人放到床上,靳向帛折騰出汗,躬身看眼睛亮晶晶的林初霭: “你真醉了”

瞧着挺清醒。

林初霭揚起笑臉,張口先打了個酒嗝: “我醒着呀。”

“不如醉了。”靳向帛任勞任怨給他換睡衣, “離新年還有一個半小時,我給你放春晚。”

免得太無聊睡着了。

只來得及換到上衣,靳向帛就被推到在床,看着上方将睡褲當旗幟搖的林初霭,靳向帛扶額: “下來。”

“我不。”林初霭絲毫感覺不到冷,興奮的臉上全是汗, “我是草原勇士,擅長騎馬,駕!”

纖細的腰肢前後扭動,仿佛真在草原放飛自我。

被當做馬的靳向帛額頭青筋亂跳,眼底一片深沉,咬牙: “這麽磨人的”

林初霭随手把睡褲扔下床,揪住靳向帛的衣領,呼吸急促道: “來啊,一起騎馬。”

“我再說一遍,下來。”靳向帛忍得臉黑,語氣沉沉道, “如果不聽,別怪我罰你。”

林初霭玩到興頭,還嫌他話多,手動封他的嘴: “不玩別出聲,駕。”

好,真好。

靳向帛抓住他的雙手,微微仰身同要掙紮的林初霭對視,誘哄中藏着危險: “喜歡騎馬我這有種新的騎馬樂子,試試”

林初霭眼睛亮起來: “好。”

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不能怪我。

“快說呀,什麽樣的騎馬樂子”林初霭催促道。

靳向帛微微一笑,邪氣橫生: “這就教你。”

窗外煙花接二連三的亮起來,北風吹來,帶來絲絲寒意,樹上不知從哪來了只野貓,蹭飽肚子舔爪,卻見兩道難舍難分的人影倒影在玻璃上。

貓咪豎起耳朵,隐約聽見聲響。

“唔……不要,不要那個。”哭哭啼啼的推拒。

“乖,要戴的。”低低的溫柔哄人,在夜色裏格外動聽。

哭着的鬧更兇了: “不要,不想那樣感受你。”

數秒後得到縱容的回答: “好,別哭了。”

或許是哭太久,帶着不明顯的抽噎,顯得更軟好欺負: “抱,要抱。”

兩道人影重合了,野貓不懂屋裏的兩腳獸在做什麽,只是在零點全國鞭炮響裏看見正對着的那扇窗開了,露出一張潮紅帶着淚痕的漂亮臉龐,細白手指忍耐地扣着窗沿,斷斷續續地小聲說着該許願了。

野貓想,這是在和我說話嗎

很快它看見另一張格外出塵的臉從旁邊探出來,去咬漂亮兩腳獸的唇,輕吐話語: “我的新年願望是來年再相聚,陪奶奶過年,和你長長久久。藹藹,你說能實現嗎”

被欺負慘了的林初霭答不上來,輕聲嗚咽: “不,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呢”靳向帛吻他的唇,游擊戰似的,這裏很輕,那裏便很重。

林初霭受不了,渾身發抖,扶不住窗沿要往下滑,被靳向帛摟住,掐着他的臉細密地親,語重心長道: “藹藹缺乏鍛煉,沒關系,以後我會監督的。”

林初霭哭濕的眼睫毛又顫了顫,抗拒地搖頭。

“為什麽不要”靳向帛憐愛的舔他後頸被咬紅的肌膚, “別怕,我會像教你騎馬一樣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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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霭:醉酒後勇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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