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好朋友

好朋友

第一場雪落下來的時候,全市聯考開始了,江因月的考場在本校,同她一間考場的還有三中的第一名盧逸凡。每一門考完,盧逸凡都會走到江因月身邊,與她讨論一下題目,或者聊一些搞笑的話題。江因月覺得很開心,她從小性格比較悶,朋友不多,因為這次聯考能獲得這樣一個朋友,而且還是母親也會喜歡的朋友,實在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賀汀半個小時就塗完了答題卡,又在桌上趴了一個小時,才被通知可以交卷出去了。她走出考場,站在走廊上,看到外面又開始下雪。如果盯着雪看,就好像自己所處的整棟樓都在往上升,好像下一秒就要觸碰到天空了。

她又在走廊站了一會兒,許多考生都開始交卷,越來越多的人走出考場,她決定去第一考場找學霸聊一會兒。如果學霸考得不錯她就恭喜她,如果學霸心情不太好她就跟她講個笑話。

賀汀剛走到一樓,正好看見江因月從對面樓的教師走出來,臉蛋紅彤彤的,讓她很想上前去捏一下,再親一口。

但是江因月不是一個人,很快就有一個男生跟着她走了出來,喊住她,兩個人站在走廊裏聊天,笑得很開心。

賀汀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她歪了歪腦袋,轉身去天臺上了。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江因月也上來了,脖子上圍着一個綠色的大圍巾,看着賀汀笑,十分開心的樣子。

但是賀汀知道她的開心不是因為自己,是因為剛剛那個與她并肩的人。

“很開心吧?”賀汀挑眉看着她,沒有笑。

江因月點點頭,用手去接雪花,說:“嗯,我很喜歡下雪。”

“我不是問這個。”賀汀拍了拍自己腦袋上的雪。

江因月笑起來,問她:“嗯?你是說考試嗎?我感覺我考的還不錯……”

賀汀站了起來,朝江因月走過去,低聲問她:“我是說,你和剛剛那個人聊天很開心吧?”

“啊?你怎麽了?”江因月不理解賀汀突然的憤怒。

賀汀走到她面前,把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嘲諷地笑了笑,再次問她:“你是不是挺喜歡那個男生的?”

“我沒有。他只是朋友。”江因月覺得有點生氣,賀汀作為她的朋友怎麽能這麽揣度她和其他人的關系呢。

“哦?朋友。”賀汀又湊近了一點,問她,“那我是什麽?”

“你也是朋友。”江因月看着她微微泛紅的眼眶,又補充道,“你是好朋友。”

賀汀突然抓住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很冰,很軟。江因月吓壞了,推開她,自己跌坐在地上發抖。

賀汀也蹲下來,又吻了她的額頭,抱住她輕聲說:“我不想只是朋友。江因月,我喜歡你,我愛你,想成為你的戀人。”

江因月沒有掙脫她的擁抱,即使她心裏又驚又怕,但她發現自己也是一樣的心情,她也想要與賀汀溫存,想要她心裏獨一無二的位置。

聯考結束後,江因月收到了盧逸凡的短信,邀請她一起去水族館。

賀汀看着她手裏的短信,推了推眼鏡沒說話——她最近近視加重了,上課不戴眼鏡根本看不清黑板,姥姥看着她戴眼鏡笑了半天說挺像個讀書人的。

“我該怎麽說?”江因月問她。

“不知道。”賀汀搖了搖頭,又問她,“你想去嗎?”

江因月點了點頭,在賀汀生氣之前說:“我想和你一起去。”

“那你就說你不想去。”賀汀剝開一顆糖,遞給江因月。

江因月把糖含進嘴裏,問她:“這樣會不會太直接了?”

“不會。快刀斬亂麻才能永絕後患。”賀汀給自己也剝了一顆,然後做出砍刀的手勢。

江因月嘆了一口氣,果然不該問賀汀的,她想了想,回複了一個不錯的借口,“我周末有補習,去不了。謝謝你的邀請。”

看見賀汀接下來幾節課都不太高興的樣子,江因月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無趣了,她于是努力搜尋周爾爾時常聊的話題,想來想去自己也略知一二的只有星座了,晚自習的時候,她戳了戳賀汀的手臂,小聲問她:“你是什麽星座?”

“你猜。”賀汀把問題丢回給了她。

如果是周爾爾的話,心裏肯定早就有推斷了,但是江因月不行,她只知道十二星座是什麽,并不知道其他的星座理論。所以她沮喪地說:“我不知道,猜不出來。”

“射手座。”賀汀在桌子底下牽住了她的左手,笑着說,“猜不出來很正常,這玩意兒本來也不準吧,我也猜不出來。”

江因月算了一下時間,問她:“那你是不是快過生日了?”

“已經過完了。”賀汀說,“我是頭幾天。”

江因月遺憾地說:“啊,那我就錯過了……”

“沒關系,又不是什麽重要的生日。等到我十八歲的時候,你陪我過。”賀汀安慰她說。

“好,我們拉勾。”江因月伸出了小拇指。

“嗯,說好了。”賀汀将自己的小拇指與她的勾在一起。

“你們好幼稚啊!”蘇小米路過她們座位,嫌棄地吐槽道。

“羨慕吧?”賀汀笑着說。

“奪同桌之仇,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蘇小米裝作兇狠的樣子抓了一下空氣。

賀汀笑得更歡了,扶了扶眼鏡說:“等你哦。”

“斯文敗類。”蘇小米丢下這四個字走開了。

賀汀勾着小拇指不松開,又問江因月:“那你呢?你是什麽星座?”

“周爾爾說我是白羊座。”江因月說。

“真的嗎?完全不像啊!”賀汀露出驚訝的表情。

“嗯?”

“就是我以前的學姐也是白羊座,但你們倆個一點也不像,果然這個星座學不靠譜。”賀汀解釋說。

江因月思考了一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對她說:“我不太懂。周爾爾研究得很透徹,也許她和你說了,你就明白了。”

“也許吧。”賀汀又想起了什麽,說,“不過一半一半吧,星座書上說射手白羊是最般配的,這個應該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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