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新年好

新年好

期末考試江因月發揮穩定，母親也比較滿意，在她說要和班級同學一起聚會的時候，勉強同意了，但是再三叮囑她不要太晚回家。

江因月歡天喜地地出門，與賀汀、蘇小米約好了在水族館見面，但是水族館因為裝修暫停營業了，江因月頗感遺憾。

“去泡湯嗎？我知道有家酒店蠻不錯的。”蘇小米提議。

“啊？”江因月看着她。

“我姐剛剛發了廣告鏈接，最近好像有八折活動。”蘇小米說。

江因月說：“可是我們什麽都沒準備啊……”

“不用準備什麽，走吧。”蘇小米攔下了一輛的士，報了溫泉酒店的名字。

江因月沒想到會在酒店碰見周爾爾，這麽寒冷的天氣，周爾爾也還是穿得很單薄，讓江因月想把她塞進羽絨服裏。

“小月！啊，還有賀同學！”周爾爾沖過來和她們擁抱。

“大美女啊。”蘇小米感慨地說。

周爾爾被她逗笑了，伸出手對她說：“你好，我叫周爾爾，江因月的發小。”

“你好，我叫蘇小米，江因月的前同桌。”蘇小米握上她的手。

“那正好一起吧，我朋友臨時有事不來了，你們誰和我一間？”周爾爾笑着問。

“都可以……我晚上還要回去的。”江因月說。

“不是吧，晚上這裏有活動呢。我來給胡阿姨打個電話！”周爾爾立刻就掏出手機打電話去了。

沒一會兒，周爾爾回來了，江因月也收到了母親的短信，“玩得開心的同時，也不要忘記了學習，多向爾爾請教”。

“爾爾，我和你住吧。”蘇小米頗為嫌棄地說，“她們倆一天天如膠似漆，分不開的。”

“進展神速啊。”周爾爾沖江因月豎起了大拇指，說，“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們倆還像是陌生人呢。”

“……你別胡說。”江因月扯了扯她的衣擺。

周爾爾敷衍地點點頭，一把摟住蘇小米說：“得嘞，那我就和蘇美人共寝了。”

“沖！去泡湯！”蘇小米也是幹勁滿滿。

賀汀和江因月沒泡多久，兩個人就一前一後離開了池子，蘇小米坐在池子邊上，痛心地感慨道：“這兩個人，從前水火不容，如今，形影不離。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孤身一人的痛苦之上……”

“挺難得的。”周爾爾半躺在水裏，說，“我和小月認識這麽多年了，難得看到她有這麽親密的朋友。”

“等她們将來都戀愛了，男朋友肯定要吃醋的！”蘇小米說。

“誰知道呢。”周爾爾笑起來。

江因月她們的房間在三樓，她才走進房間，賀汀就迅速關上了門，捉住了她的手。

“你幹嘛……”江因月的聲音被賀汀的吻吞沒。

賀汀的吻充滿了侵略性，讓她差點忘記了要呼吸。賀汀親吻她的眼角、她的面頰、她的脖子。江因月覺得自己在燃燒，好像下一秒就要化為灰燼。

賀汀的手指靈巧地鑽進她的衣衫裏，沿着她的脊椎骨一寸寸往上，賀汀的指尖有點冰，讓她忍不住顫栗。賀汀的手指越是冰涼，她的肌膚越是滾燙，好像火山和冰川交融，最後只剩下死去的火灰。

江因月驚訝于自己口中發出的□□，想要閉緊嘴巴，卻又被賀汀的吻撕開，她嘗到賀汀的口水，再次發出含糊不清的令人害羞的聲音。

大年三十的晚上，賀汀陪着姥姥坐到九點。姥姥去睡覺之後，她就爬到頂樓去了。

樓下廣場有人在放煙花，她點了根煙，很久沒抽過了，今天也不想抽，就想看着它燃燒殆盡。她突然很想很想江因月，想捏她的臉，想把她摟進懷裏，想親吻她。

手機沒到淩晨就開始振動了，收到了許多祝福，蘇小米還錄了一段新年祝福的視頻。

手上的煙又滅掉了一根，她開始給江因月發短信，“除夕快樂”。

江因月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了，沒有回複她。但她還是忍不住刷新列表，看了一遍又一遍。

頭頂突然綻放了一個大煙花，“嘭嚓”在她腦袋頂上炸開的時候，她吓得煙都抖掉了。

手機突然振了一下，賀汀有種莫名的喜悅，明明還沒看短信，但她似乎感知到什麽。

“賀汀，新年快樂。”

江因月看着堂哥們搬出來一排煙花筒，挨個點了，響聲碰在一起，吓得小侄子們哇哇大哭。

她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手機，今天的短信太多了，到明天也還有。而且幾乎都是群發的，所以她從來不回複。

“除夕快樂。”

有一條短信過于簡單，所以脫穎而出。江因月點開來，她沒有删短信的習慣，所以上一條短信記錄還在。“小年快樂。”

她笑了起來，回複了簡單的“賀汀，新年快樂”。

一分鐘，也許是半分鐘。

反正很快，那個人打了電話過來。

“新年快樂！”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音量足得像是在比賽。

看到那條短信，賀汀就激動得眼皮都在打架。她立刻撥了個電話過去。在迎接新的一年的夜裏，她急切地想要聽到江因月的聲音。

“新年快樂！”

江因月的聲音像是在喊，大概是邊上也有人在放煙花吧。

“我很想你。”賀汀看着頭頂上綻放又消失的煙花，大聲地說。

煙花升空的間隙，安安靜靜的，江因月聽見賀汀說想他，心髒猛地一顫。

“我也很想你。”江因月的聲音變得很輕，但是還是被賀汀捕捉到了。

賀汀開心地笑起來，對她說：“等到開學，就又能天天見面了。我這輩子也沒這麽渴望上學過！”

江因月被她逗笑了，又對她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我愛你。”賀汀手裏的最後一根煙燃盡，她站起來準備下樓去，對着手機喊，“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江因月也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