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改)

chapter9(改)

夜風湧動,只聽見河水潺潺和路邊的蟲蛙聲,卻襯得周遭更為靜谧,仿佛暴風雨來臨的前奏。河對岸是層巒疊嶂的高山,樹林茂密,遠不同于南城初春的荒寂。

蛇頭沒有廢話,在前面開路,陸岩跟在後面。半膝高的雜草被人為踩踏,硬生生走出一條路來。

很快到了渡口,陸岩發現岸邊停靠着一只小船,蛇頭先跳上去,再轉頭,示意他上船。

陸岩倒是有些意外,現在偷渡都這麽明目張膽了?不用擔心動靜太大被發現?

他剛擡腳,耳朵微動。有什麽東西在草叢中亂竄,窸窸窣窣,若隐若現。

唰——

異物似乎越來越近。

陸岩警惕,從右靴中抽出一把刀,右手一揮,精準無誤。

原來是一條小青蛇,此刻被斬成兩截,頭躺在草叢裏,剩下的半身還在扭動。

虛驚一場。

陸岩用草擦了擦刀片,跳上小船。

蛇頭經驗老道,很快啓動。

陸岩坐在小船上,擡頭望天,頭頂居然是一片璀璨的星空,一片祥和安寧。

可對岸那群山環繞的世界,卻是另一番景象。

毒、賭、黃是下烏裏的代名詞,該地坐落于三小板塊交界處的三不管地帶,由于氣候适合罂粟種植,成為全球臭名昭著的毒品生産地之一,但交通閉塞、地形複雜,再加上一些政治原因,這個地區一直處于動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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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來,各個部族幫派各據一方,彼此之間不得安生,要麽兼并歸為部下,要麽對峙等待時機一口吞掉對方。這裏的生存法則非常原始——弱肉強食,适者生存。

如今,下北有周家,與之不對付的桑卡家族在南邊,一直表面和氣,內心卻虎視眈眈,近幾年西邊剛起的奸雄洛蘭也不容小觑,一直在明裏暗裏跟周家搶生意。

去年,巴斯拉巴警方在南城查處了好幾批人體運毒案件,經過審訊,那些人被所謂的高薪騙到下北,到了之後被關小黑屋,沒收手機護照,不聽話還會被拳打腳踢。之後毒販會對他們進行訓練,即使知道一旦被海關查處就會面臨坐牢的結果,但他們沒有任何選擇。要麽被打死,要麽被抓。

經過調查,下烏裏的周家進入警方視野。

周家表面上在做生意,經營賭場、玉石和木材生意,但實際上幹着洗黑/錢、詐騙、黃、毒的非法交易。奈何沒有證據,人又在境外,警方根本抓不到,只能一遍遍提醒公民,不要相信高薪傳說。

河的那面,幾束燈光傳來,伴随着狼狗的犬吠。

夜幕中,陸岩回頭望去,幾個人影從草叢中竄出來,電筒射過蕩漾的河面,小船很快被鎖定。

“加速。”陸岩神色一凝,提醒了蛇頭一句,用手握住小船的拉環。

“停下!”岸邊傳來警方的高呼警告。

夜裏的風吹起來,晃動河邊的蘆葦和野草,水波蕩漾着岸邊全幅武裝的警察。

“快。”陸岩埋下.身。

岸邊的警察似乎是舉起了槍,距離太遠,只射到了水裏。

蛇頭一句“坐穩了”,全然加速,将犬吠和槍聲甩在耳後。

……

蛇頭把小船停在岸邊,陸岩翻身下船,蛇頭也跟着上岸。

“到了。”蛇頭說完,點起一支煙抽。

天還沒亮,茂密的樹林只剩下蛇頭煙嘴上的星火。

陸岩轉身看了眼遠去的山峰,以後,是生是死,全憑自己了。

*

周義坤愛熱鬧,在一片幽靜綠林中修了一片大別墅,門口一衆持槍保镖防守,環境雅致,低調卻又帶着奢侈。

門內,挂在牆上的畫都是藏品,大門處擺放的兩個花瓶更是價值不菲,一樓客廳非常大,擡頭可以看到完整的壁畫,很是奢靡。

正是晚飯時間,長桌上正上位便是周義坤,光頭,穿着麻布衫,正在吃菜。

周慕坐周義坤右邊。

她對面是三太,身邊是三太的兒子周振,他常在舊烏,下午才接到周義坤的指示,專門去青萬的寺廟接三太回來吃飯。周振身着板正西裝,戴無框眼鏡,一副斯文模樣。

大門被人推開,人還沒到,便先聽到了聲音。

是周元。

“父親!”他身後跟着七叔,手裏提着一個禮盒。

“喲,正吃飯呢!我給您帶了南城的大閘蟹!”周元大喇喇走進來,拉開周慕旁邊的椅子坐下。

七叔把禮盒遞給保姆,保姆立馬接過,拿去廚房蒸。

周義坤最愛吃南城湖的大閘蟹,但由于身份敏感,一直不能也不敢回國。周元知道父親這個嗜好,專門讓七叔帶回來。不過這幾日,賭場有緊急事情要處理,今天聽說周慕回去了,便也回來一趟。

周義坤擡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又低頭去吃飯。

三太正在給周義坤剝鹌鹑蛋,周元進門,她倒是一如既往地假熱情,永遠都是笑盈盈的,很高興的樣子:“周元回來啦。”

周元卻懶得理她,眼神都不給一個。

吃了閉門羹的三太也不惱,似乎已經習慣,此刻卻是一副好戲在後頭的表情。

保姆添了一副碗筷,把蒸好的螃蟹擺到周元面前。

“擺我這兒幹嘛?給我父親!”周元擰眉,暴脾氣一下上來,一拍桌子:“你在這做事多久了?這點禮數都不懂?”

保姆吓得腿軟,嘴上一直說着“對不起”,猶豫着要不要把盤子放到周義坤那邊,看衆人的臉色,一時左右兩難。

“父親尿酸高,應該少吃海鮮。”周慕用紙巾輕擦嘴角,端起手邊的檸檬水,抿了一口。這才扭頭,淡聲道:“痛風不痛在你身上,自然不知是什麽滋味。”

“噗呲——”三太笑出聲來。

“你……”周元被堵得啞口無言,臉色霎時難看。“你別在這裝什麽孝順,上次父親住院,你去守過嗎?”

“行了。”周義坤放下筷子,用手指關節扣響木桌,叫停争吵。

果然,周義坤一出聲,現場的氣氛就嚴峻了一個度。

周義坤望向周元。

近來,他對這個大兒子甚是不滿意,早前生産基地被人燒毀,周元趕到後居然對作為哥哥的周頃見死不救,若不是周慕派人及時趕到,恐怕周頃早已被大火燒死;後是交到周元手上的賭場近半年來營收直線下降,落後于桑卡家族的天堂口賭場。

周元這次回來,周義坤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周家産業名為西仁集團,作為主要利潤來源的毒品生産基地被人惡意燒毀後,周頃重傷住院,那條快速賺錢的通道暫時被擱置。而現在賭場營收急速下降,南邊西邊的勢力虎視眈眈,周家現在面臨着陣痛。

倒是周慕手底下的木材生意經營得有模有樣,還有周振在舊烏北部的娛樂産業也發展的不錯,從前周義坤根本看不上這類玩意兒。

“你應該多像你弟弟妹妹學習學習。”周義坤對周慕和周振大加贊賞,對周元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嚴厲。

周元雖然心裏很不舒服,但礙于父親的威嚴,只能應下。

飯後,三太扶周義坤上樓,周振回房間休息,客廳只剩下周慕和周元兩人。

“別得意得太早,周慕。”周元站起來,松松領結。

七叔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麽,周元站起來要走,突然想起什麽,又折回來,指着周慕放狠話:“你看到了吧,就算父親百般誇獎你,周家的核心業務你卻一點都別想碰!呵!”

周慕倒是一點都不惱,她起身去廚房,幫周義坤盛了碗參湯端上去。

周義坤在書房,她敲門進去,把碗放一旁。

“來了。”周義坤取下眼鏡,揉揉鼻梁,電腦裏一堆資料等着他看。

周慕站到他身後,給他揉肩。

周義坤沉沉地嘆了口氣。

“你後天去賭場看看。”他說:“看看他都在搞什麽名堂。”

“好。”周慕沉聲應到。

**

維多利亞賭場門口。

夜晚賦予了這片土地生命,霓虹閃爍,金碧輝煌,熱鬧喧嚣,紙醉金迷,好似人間天堂。

陸岩坐在路邊的小馬紮上,一件黑色背心,一條短褲,腳邊放着一箱礦泉水。

一輛凱迪拉克開過來,賭場的侍者迎上去,車鑰匙丢到陸岩手裏,他馬上開車,把車泊到不遠處的停車場,再小跑回來把鑰匙還給司機。

他坐下,打開一瓶冰水,仰頭,喉結滾動。

熱得要死。

陸岩來這裏兩周,當了兩周的泊車小弟。

他初到周家的地盤,用路邊的公用電話給七叔打了兩次電話,每次都是響了一聲就挂斷。

對于七叔,他是有怒氣的。楠哥二話不說就供出他,明顯把他當外人,現在來到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七叔到底是敵是友,他并不能立馬判斷。

第三次電話過去,一聲便被接聽。

陸岩沒有先開口,而七叔卻好像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他一般。

一別多日,再次見面,七叔依舊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對于楠哥的供述,七叔向他表示抱歉,楠哥并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為了減輕罪行,也是情有可原。

陸岩咬着後槽牙,憤憤然。

七叔理解的他的怒氣,給了他一筆錢,又在賭場外給他找了一個臨時工,讓他先做着。

陸岩知道,七叔這只老狐貍其實是在考察自己。

他住在一公裏外的筒子樓,晚上十點上班,淩晨三四點下班。每天的工作就是幫人停車,遇見大方的老板會多給幾張小費,薪水還沒拿到,小費倒是賺了不少。

這天晚上,他照例坐在路邊等車來,指間夾着香煙,面前過去三兩人,在讨論着車裏是誰誰誰。

周慕那兩個字突然落到耳朵裏,陸岩點煙灰的指尖一頓。

一輛林肯停在眼前,後座的車門打開,一雙黑色高跟鞋落入眼簾,腳踝雪白,對比鮮明。

人出來,穿着一條簡單的黑色V領長裙。

黑色長發拉直了,垂在胸前。

夜裏起了風,耳邊的長發拂過眼角,她伸手,撚起一縷,別到耳後。

似乎是察覺到視線,周慕眼神移過來,視線相交。

賭場金碧輝煌的燈光落在她的側臉上,眼神裏的光影變換無窮。

阿車從駕駛座下來,右手随意一扔,車鑰匙落到陸岩手裏。

他們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周慕悄無聲息地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往賭場裏走。

陸岩沒動,目送他們走進賭場。

“別看了。”後面賣槟榔的小哥走到陸岩身邊。“那可是周家二小姐,漂亮是漂亮,可這心吶,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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