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

第 3 章

201年年8月30日

今天媽媽要我轉學，我同意了，我覺為得媽媽付出了太多了，我不想再讓她操勞了.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未析啊。…

2016年9月14日

這個學校真讨厭，兩星期才回家一大…

2016年9月28日

我不能再去學校了，我的跟媽媽說，她卻一個勁的在說我不懂事。我真的好的委屈。

我想回到我原來的那個班。

2016午10月13日

今天，他們又将我拉到廁所裏了這裏的我報告給老師.老師說他知道，可我等了幾天，那些人并沒有受到懲罰。

他們将我拉進廁所，用廁所水澆我的頭，把我抵的牆上，警告我最如好別亂說話。他們對我拳打腳踢，上課鈴響了.他們拍着我的臉說：“你最好把嘴搞嚴了。”

…我的成績一直在退...

老師為什麽不管理他們媽媽為什麽不相信我.哥哥什麽時會候才醒，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嚴未析看着這一篇篇的日記.她捂住嘴淚水挂進了眼眸裏，天陽曾經是那麽陽光的一個人，可這日記透露出的是一步步的絕望。

嚴未析跑出去，打開門，迎面撞上了林濤他們，林濤将她扶住。

“未析，怎麽了。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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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看到了天陽的日記，天陽的死不是意外。”她眼眶通紅，淚還挂在眼角。

“走，我帶你去找阿姨。”林濤說着就要帶她走。

泊瑜攔住他們：“不行，現在阿姨精神不穩定，最好別去打擾她，現在也不早了.我們先去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她。”

這麽一想未析也覺得對。于是他們回了旅館。

他們訂了兩間房。

林濤住一間.嚴未析和莫泊瑜住一間

晚上，泊瑜和未析躺在床上。

泊瑜：“你喜歡過夏天陽嗎？

嚴未析搖搖頭：“沒有。”

泊瑜突然轉身趴在床上看着未析：“這麽肯定？”

嚴未繼續說：“我和他是好朋友。”

泊瑜：“可是他喜歡歡你哎。”

嚴未析：“也許是他的喜歡太小聲了吧？我不曾感受到他的喜歡，可卻感受到了因為他的喜歡帶來的一巴掌。”她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臉。

“夏阿姨打你了”莫泊瑜坐起來，用手拉開了吊燈，看着嚴未析微微紅腫的臉，在微微暖色的燈光下是那麽明顯。

莫泊瑜手足無措，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抱怨道：“她怎麽能夠出手打人啊”嚴未析也坐起身，她将燈熄滅，現在屋內只有窗外微微的月光。

兩個人對坐相看着。

嚴未析說：“我們什麽時候離開啊？我想念我們那個小窩了。”

泊瑜又拉着未析躺到床上“我們總要把夏天陽的事情處理好了才能走啊。”

嚴末析“嗯…”小小的一聲，她朦朦胧胧說：“要是可以，我們相約一起考華師吧… 要是可以等回去，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她的聲音細綿綿的，像是睡着了。

可是嚴未析怕，她沒有以後。

第二天早上醫院

“所以，我的兒子是…被校園霸淩了。”夏母翻着一頁一頁的日記，哽咽的說。

嚴未析點點頭“看着他的日記大約是這樣的。阿姨，日記上說，天陽曾經和你說過但您…”

夏母點點頭“那時，他的成績一退再退，他告訴我，他不想在這個學校上了，可是我以為他是想回去找你，我以為他說的那些話是在騙我，我真的，我當時怎麽不去試想着相信他呢。”

夏母自責又內疚她親手把自己的兒子推上絕路。

她躺在病床上，手捂住胸口，眼睛緊緊的閉着，似乎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他都遭受了什麽，是有多絕望是有多才會選擇從頂樓一躍而下.

夏母出院後，換了一副神情。她一定要找到那些傷害他兒子的人。

她去了派出所，報案。

派出所調出了學校的監控.可是一無所獲，根本沒有廁所的門口及周圍的監控。

夏母又打電話給了校長。

在收拾天陽的遺物時，又發現了那些人發給天陽的恐吓信息，幾經周折.夏母終于收集到了那些人的基本信息。

...

很快到了開學時期，嚴未析告別了夏母，他們回了邊城。

到了家裏，嚴未析沒有找到母親，她不在屋裏. 未析又打給了林濤“我媽在你家裏嗎？”

“沒有啊，我去問問我媽。”

“媽媽~，未析媽媽來我們家了沒有？”林濤沒有挂電話，林母的聲音透過電傳來，“未析讓你問的？”她就知道瞞不住。

“嗯。”

“她媽媽…去世了。”林母過了很久才說：“你們剛走沒多長時間，未析她媽媽便跳河，死了。”林母抹着眼淚。未析媽媽自被賣到這裏時，便與林母相識了，她們好姐妹十幾載，如今卻天人兩隔。

林濤連忙去挂電話，可顯然早已晚了.嚴未析聽到了。

她的手機掉落在地，上面傳來林濤的聲音：“未析，你別傷心，其實這也是對阿姨的一種解脫吧。”

她麻木的說：“好，我知道了，先挂了。”

她摸起手機“未析你真的別…”林濤還說完，未析便挂斷了電話，她看向窗外那一明亮的月光，輕輕地抹掉那些不聽話的眼淚.對着月光說：“媽媽，也許您能獲得解脫，可我卻不能釋懷。”

她父親罕見的回家。

嚴未析還保持着剛剛的樣子。

她父親惡劣的罵了一嘴，帶着一身濃烈的酒氣向她走來，嚴未折扭過來頭直直的盯着她的父親。

“怎麽？現在不怕我了看見我不跑了？”他坐到了嚴未析旁邊，閉上眼

晴，頭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濁氣。

濃煙烈的酒味散在空中，嚴未折讨厭的皺了眉。

他緩緩睜開眼，似是安慰道：“落落，你媽的死…”他提起母親，嚴未析的手突然一緊她咬緊牙關的，情緒即将暴發。

他繼續說：“你媽的死不能怪我，我也養你養了那麽多年了。這些年，我也是盡心盡力的供你上學，你媽死了，我內心也很傷心。”

嚴未析感到很可笑，于是她終于說出了自六歲以後，對那個男人的第一句話：“是我媽死了，這個世界上沒人再像你的落落了吧。”

那個男人的臉色突然變了：“你怎麽會知道落落？”

“你酒喝多了，喊我都叫的落落。”未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當初之所以要我媽，是因為我媽長的像落落，可是到後來，你發現我媽她的性格根本不像落落，于是你就開始打罵她。”

她父親也站了越來.“閉嘴。”

嚴未析的聲音更大了：“而現在我媽死了，世界上像落落的人就只有我了，所以，你來讨好我，是怕我在這個家裏沒有牽挂後，就跑了，然後你現就再也見不到你的落落了，是不是？”

“啪。”一巴掌扇到未析的臉上。

“閉嘴，你給老子閉嘴。”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一定會走，我就是死，也不會再回來。”

那個人不想傷害到唯一像落落的這張臉，他就只能扯着未析的手又将她關進那個小黑屋裏.

此時，兒時的痛苦回憶又湧現在嚴未析的眼前，她害怕的抱頭蹲下失聲尖叫.

恍然間她似乎聽到了泊瑜的聲音。

她想起來她答應過泊瑜回來後就給她講個故事的。她逐漸冷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之後，她開始尋找離開這裏的方法...

第二天，在她父親出門後，她悄悄的，打開了那條鐵鏈，因為曾經留下了心裏陰影，所一直對那間小黑屋具有畏懼之心，昨晚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原來小黑屋的門，僅僅只是用一根鐵鏈固住的。

門打開，光透了進來，從前那個膽小的嚴未析已經随風而去了，現在留下的只有滄桑過後，無盡新生。

她到了天臺，那個她和泊瑜的小窩。

她蹲靠在牆角，很快傳來滴滴答答的腳步聲。

泊瑜的聲音也在此時傳來：“未析。你幸虧在這裏，我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我只知道這個地方就來找你了。“

未析微微對她一笑：“過來陪我坐會兒吧。”

未析和泊瑜一起靠在牆角。

“你知道我們第一次在那個小巷遇見時，我為什麽會哭嗎？”

泊瑜搖搖頭.

未析看着她說：“因為當時，我的父親正在家暴我的母親。”她的眼角含上了淚連帶聲音也有些發顫。

泊瑜眼神變的擔憂：“可是我聽說阿姨她…”

嚴未析看向天空“是啊.我媽死了，明明當時我去深圳前，她還說會等我回家的。她這人怎麽這樣，一聲不吭就… ”她努力深呼吸渴望恢複正常的語調，可是無論怎樣都無法發出聲音，胡亂的擦了擦臉，眼淚就如潮水般湧來。

泊瑜将她抱在懷裏，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未析。

嚴未析稍稍穩定了又說：“如果我曾勇敢過，那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她從口袋裏摸出了母親的照片，小小的一張，可她的身上個卻仿佛背負了很多、未析看着照片說：“她來這人間一趟，太苦，最後一刻了，我想給她買點糖。”

似對自己，又或是對泊瑜說。

此刻泊瑜還不知道她要做些什麽。她在旁安慰着未析。

産未析眼神空洞，嘴唇發白，天臺的風很大，吹得她閉上了通紅的雙眼。

月亮轉輕撥開霧色，輕盈地舞動着光芒。

嚴未析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着他的父親，她一宿未睡，父親也一宿未歸。

第二天早上，她父親渾渾噩噩的推開門，他看着死死盯住他的未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憑什麽用這張臉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三兩步走到嚴未析的身邊.抓起她的頭發直直甩到地上：“別那副表情看我。”

嚴未析掙紮起身，她的眼淚不自覺的湧了來.“原來媽媽每天，都承受着這些，你個畜牲！”她說着就沖向了她父親。

可兩人力量是如此懸殊，她被一下子甩到牆上，牆壁都被撞的震了一下，她的嘴流下了鮮血，看着她父親突然大笑“你是有多可悲啊，你都沒有想過我媽媽為什麽那麽像你的那個落落嗎？”

提到落落，那個男人的眼中有一瞬間的澄明，他傻傻的愣在那裏。

末析用手擦擊嘴角上的血.她一只手撐在地上，帶着哭腔說：“沒想到吧，她就是那個落落，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落落啊！”

她占起身步步逼近，眼角帶着淚，嘴角帶着苦笑：“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你親手害死了落落！”

她父親突然暴走：“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是落落。”他又将嚴未析按到地上，掐着她的脖子說。

嚴未析被掐的難以發出聲音，她艱難的說：“怎麽？接受不了了。”

“閉嘴！”他手上的力氣，再加重了幾分。

嚴求析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來，她父親倒在地上，嘴裏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經過這一摔，嚴未析口袋裏的錄音筆摔落在地，那是她兼職得到的錢買的。她慢慢撿起錄音筆，發現已經摔壞了，她的手緊緊攥住錄音筆，嚴未析做了那麽長時間的局，就是想錄下她父親的罪證，可是現在錄音筆卻壞了。

嚴未析緩緩站起身，她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走向那個人。

她父親站起身來一臉歉意說：“落落…”一把利刃刺進了他的身體裏，他的話夏然而止。

鮮血噴在嚴未析的臉上，她現在顯然被恨蒙了眼睛，失了神志，她哭着将那個男人抵到牆上，用力地将刀刺進他的身體裏，直到他癱倒在地、不再動彈。嚴來析才恢複神志，吓得帶血的刀都掉到地上。

發出的響音使嚴末析一下子癱軟在地，她全身發抖的爬向她父親，已經沒有氣息了。而此刻警察破門而入。

*

嚴未析沒有想到，莫泊瑜竟然也在法庭上，并且還是…報案人。

法官宣判着嚴未析的罪行。

嚴米析閉上眼睛認下了全部罪行。

莫泊瑜哭着看未析被押解着走，她當時明明是聽到她父親在打她啊

那時——

莫泊瑜想起未析說告訴自己一個故事，于是她去找未析。

她走到門口，卻聽見裏面傳來吵架聲，還有東西落地的聲音，莫泊瑜不敢進去，身上又沒拿手機，于是趕忙跑到電話廳報警，可是沒想到未析她…殺死了她的父親。

未析進了監獄…

幾天前—

夏天日的媽媽打來了電話.“未析是嗎？”

嚴未析點點頭：“嗯~阿姨找我有什麽事嗎？”

“那些天因為天陽的能也沒來問你，說實話，你長的極像我兒時的一個夥伴，我可以問一下，你母親叫什麽嗎？”

嚴未析神情落莫地說：“我媽…她是沒有名字的，她年輕時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哦，那你有你媽媽的照片嗎？”

“有，我發你。”

那邊傳來道要咽的聲音：“她就是落落…”阿姨哭笑着，

“她的樣貌和氣資變化都很大，但是我還是能認出來。”夏阿姨泣不成聲。

“她現在在哪？我想見見她。”

嚴未析笑了，笑着笑着一滴眼淚掉落下來。“她...死了...，別說了...那個，天陽的事怎麽樣了？”嚴未析不想讓她再問下去。

夏母定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她道“那些人已經伏法了...”

那個人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人，就在他眼前，與他朝夕相伴十餘載，多可笑，她被他親手害死了。

嚴未析走向監獄，那頭是無窮的黑暗。

林濤得知道消息的時候.嚴未析已經進了監獄。

他申請無數次看望她，但都被她拒絕了。

很快這件消息全校都知道了，也傳到了謝唯林的耳朵裏他聽見走在他前面的那兩個女生在議論着嚴未析。

什麽不孝啊，什麽無恥啊，都從她們的嘴中吐出，最後又來了一句：“學習好又有什麽用，品德那麽敗壞。”

謝唯林用書包甩了一下她們然後背到背上，說了一句：“未知全貌，不以評價。”

那兩個女生不解他的行為：“他和嚴未析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而莫泊瑜，無疑這個事件中最傷心的。

“晨晨，你出來吃飯啊。”她媽媽在門口喊。

莫泊瑜被喊得煩了，就開門說：“媽媽，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讓的你喊我晨晨，你每一回喊，我就是想起我是代替別人而話的，晨晨不是我！我也一點也不想當晨晨。”

莫媽媽從來不知道女兒的這些心思，她心疼地将女兒擁入懷中：“對不起啊，媽媽沒有想過這些，實在對不起。”

“媽媽.我想見未析。”她把臉埋在媽媽的懷裏，落下了滾燙的淚，“我對不起她，如果沒有我，她也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莫媽媽撫摸着泊瑜的頭：“這不怪你，未析那孩子走了歪路，那不是你的錯，不會是。”

“可是如果不是我，她是…她是不是就不會被抓？”

莫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女兒，只能輕輕的拍着泊瑜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