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第 2 章

很快摸底考試的成績單出來了。

夏天陽走了。讓原本第三的嚴未析成了第二，第一是三班的謝唯林。謝唯林這個人很怪，他雖然是年級第一，但同時也是個人人見了都要尊稱一聲“林哥”的人.

嚴未析來到三班門口，鼓了氣說：“找謝唯林。”

倒數第二班排趴着睡覺的謝唯林頭動了動，身旁有個小弟輕輕說：林哥，外面有人找你，是操場上你借校服的那個女的。”

聞言，謝唯林眼皮掀了起來，他走了去.

“我來還校服，謝謝。”嚴未析手中的校服遞出。

謝唯林，拿起校服，就披在身上，談淡道：“不客氣，走了。”

前幾天，嚴未析來月經時不小心染到褲子上，謝唯林剛好經過就把校服借給嚴未析。

放學後——

回家路上.未析：“我媽今天不會還要在你的家吧？”

林濤唯唯諾諾的說：“未析啊，可.其實…阿姨出事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嚴未析的腦袋裏哄的炸開。眼淚瞬問湧出來，她大口呼吸，難受的說“我媽…”一出口，她發現她無法發出聲音，她艱難的說：“我媽…她…怎麽了？”這句話她呼吸了很多次才一字句的拼湊出來.

“未析，沒事的，現在阿姨已經脫離了危險。”

未析扭過頭沒有再看他，他的手輕的拍着未析，想要安慰她，可是話到嘴邊卻終是不知如何開口.

未析将他的手推開：“我沒事兒，你，先…讓我靜靜吧。”她的眼睛紅的吓人.用手将自己臉上的眼淚擦掉。“我媽在哪了”.她似乎平複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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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醫院，301號病房”

嚴未析聽後，立馬飛奔過去，一句話也沒留下。

“未析，和我一起打車去，那樣快。”沒有人回應他.

未析不是沒有聽到，而是她不想坐，也許奔跑可以讓她的內心好受一些，好比坐在車子裏胡思亂想。

她跑得很快，流下的眼淚被抛到腦後。

很快她到了醫院，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母親即使是睡着了那眉頭還是皺着。

母親床邊，嚴未析雙手緊攥着她，此刻她對她的父親恨值達到頂峰.

“未析，你跑這快啊”此時林濤也來了，他大口喘着氣，嚴未折緊攥的拳頭恍然收開。

她拉起了母親的手，問林濤：“她怎麽弄的？”眼淚落下。

“對醫院說的是出了車禍。”

他還未說完，嚴未析便痛苦的說：“什麽叫…對醫院說的？”未析擡頭看他，她哽咽道：“還是他，對嗎？”

林濤試圖安撫嚴未析“未析、未析，你別激動，這…也是阿姨的意思啊。”

“她懂什麽，她那個傻女人只會一再的忍讓，無論如何她就是不願意離開。”

“那你呢？未析，你呢？你敢嗎？你能克服你的心理陰影嗎？你覺得阿姨為什麽不離開，為什麽警察來了她一個勁的否認？”

嚴未析愣了神，她一直渴望有人能夠幫助，他們母女出牢籠，可是嚴未析她自己，從來不敢從來沒有勇敢過.她一味的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卻沒有想過自己也可以給自己希望。

這時，母親醒了：“未析。”嚴未析立馬扭頭看着母親。

“未析，媽媽不是不想離開，可是媽媽有你，那個男人有能力供你上學，媽媽沒有...媽媽沒辦法讓你像我一樣.沒知識、沒文化，最後被人騙。”

嚴未析聽着.一個念頭在心裏油然而生.

她走之前、對着熟睡的母親說：“媽媽如果我們不去做些什麽那我們的生活只會一直黑暗。”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常，只是今年，嚴未析做了兼職，生活如往常過了半年。

“馬上就要放假了，未析，你假期要幹什麽？”莫泊瑜問嚴未析.

“我假期有個禮物要送你。”嚴末折神秘的說。

“天陽已經好長時間沒回我消息，我們自費去深圳看看他吧？”林濤插嘴道。

“可以啊。”莫泊瑜率先開口.“正好，我也想知道和未析坐了三年同桌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人。”

這半學期末析和泊瑜一直是同桌，兩人早已是很好的朋友了，泊瑜從未析那裏知道了很多事情。

“未析，你呢？一起？”林濤對未析說。

未析點點頭，做這麽多兼職，她的手裏還是有點錢的。

嚴未析把莫泊瑜領到了個地方。她捂住了泊瑜的眼睛。

“三二一，睜眼。”泊瑜睜開眼，眼前都然是一個溫暖的，用木頭制作的小房屋，裏面擺放了許多東西.

“這是我們樓的天臺，我在這裏搭了一個小窩，以後要是心情不好了，就來這個小屋待上一會兒。”未析對她說。

莫泊瑜開心的說：“那這以後就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啦？”

未析也點點頭。

小屋裏沒有地面，只有床，床上有可移動的小書桌.房間內有許多東西都是泊瑜之前送她的。

她們在這個小屋裏聊天，打牌，說了許多話。

“未析，你想考華師嗎？，我好想和你一起上大學啊！”

“我不知道，我們不會還有兩年時間嗎？到時候再說。”

未析哪裏只是不知道她的意願，而是她連自己的未來都不知道。

“未析，你知道嗎？晨晨不是我的小名，那是原來我弟弟的名字。”

“你還有弟弟？”嚴未析第一次聽莫泊于說有關這方面的事。歪頭疑惑。

“嗯，其實現在我的父母，不是親生的，我是被收養的。我原本沒有名字，被親生父母送到孤兒院，然後被我現在的父母收養，我現在的父母原本有個孩子，就叫晨晨，他們收留了我之後，也叫我晨晨，我也是到後來才改的名字。”莫泊瑜神情有些落莫。

“所以你的父母是…把你當晨晨養了”嚴未析小心翼翼的說。

“他們的晨晨被拐賣了。”她的神情憂郁。

“嗯…那...那個孩子挺慘的。”嚴未析順着她的話說。

“是挺慘的吧，可我覺得，我生活在別人的身份下，似乎也挺慘的吧？”她像乎是笑着的，可那笑容卻很勉強。

未析發自內心的心疼泊渝，可是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手足無措的将她抱進懷裏。

“我沒事兒，剛開始挺在意的，到後來就釋然了.其實還要多謝那個孩子，要不然我現在也不會遇見你，還生活的那麽好。”

“嗯~ 我把我的故事告訴你了你也可以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泊瑜委婉的說。

“下回再說吧。”嚴未析還是不願意說。

泊瑜也不生氣，似乎早有預料。她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們在秘密基地待了一個下午。

火車站.

“未析，怎麽還不來啊？火車馬上就要到了。”林濤焦急的說。

“放心吧.她一定會來的。”莫泊瑜說，但她心裏也拿不準。

終于在最後一刻未析趕來了。“走吧，有些堵車來晚了。”未析氣喘籲籲的說，莫泊瑜看着她的樣子，遞了一杯水。

其實沒有堵車，未析是來的，跑累了就走，打車太貴了。

“尊敬的各位旅客，深圳站已到請…”

“你們知道天陽在哪裏嗎？”莫泊瑜問。

“不知道。”林濤回她。

“不知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莫泊瑜疑惑而又焦急。

“但我知道他哥在哪個醫院。”林濤漫不經心的說。

莫泊瑜臉瞬間呆了下來“那你剛剛怎麽不說？”

到了醫院——

林濤問前臺護士：“你好，你知不知夏天明在哪個病房啊？”這護士：“這我們不方便告知，但這有他家屬電話，你可以打電話，我們需要得到他家屬的認可。”

“好。”

電話接通。

“喂，阿姨您好，我們是天陽的朋友，放假了.我們來找天陽玩。”那一邊傳來天陽媽媽的聲音，似乎有些疲痛：“天陽朋友是吧？我給你地址，你們直接來家裏吧。”

......

“走吧？”林濤對泊瑜和未析說.

到了夏天陽家。

是他媽媽開的門.

“阿姨，天陽呢？”林濤迫不及待的問.

天陽媽媽一側身. 露出了屋裏的黑白照。

“天陽，他…”天陽媽媽原本平複好的心情在此刻又一次湧來出來。”“他…”她哽咽的發不出聲音。

“他跳樓…走了.”她終于說出口。

她緊緊捂住口，努力讓自己在客人面前不失态。

“怎麽會這樣呢，阿姨，前些天，前些天他才告訴他…”林濤這一說，仔細想想才發覺他們已有兩個月沒有聊過天了。

林濤走進門，看着棺材裏躺着的原本鮮活的生命，昔日那些一起玩樂的時光，仿佛一瞬間出現在了眼前.

嚴未析在林濤旁邊站着，拍着林濤的背。

林濤哽咽的說：“明明我們上回才約定好一起打球的，他逃來深圳不說，現在我來找他.他 …他真是不想見我嗎。”

他趴在棺材上哭，他們曾經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未析，你去看陪陪阿姨，我想跟天陽說說話。”

“好”.

夏媽媽聽見未析這個名字，一把抓住嚴未析的手。“你就那個嚴未析？”

“啊？”未析很懵，她不知道夏阿姨為什麽突然暴走。

她迷茫的點點頭.

她一下子把嚴未析拉進卧室，中途有許多嚴未析都差點跟跄摔倒“阿姨，到底怎麽了？”

林濤看見這種情形，趕緊跑過去，夏母一下子将嚴未析推到牆上，一只手直接打上了未析的臉”你還有臉問我怎麽了？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麽會跳樓.”她斯底裏的說。

“阿姨，阿姨，天陽的死不怎麽會與我有關？”未析極力的使自己平衡，夏媽媽的力氣極大，拉扯的得嚴未析無法保持平衡。

林濤趕過來将二人拉開：“阿姨，冷靜一點，我們知道天陽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可天陽的死與未析怎麽可能有關啊。”

“你知道些什麽啊？天陽那小子喜歡這姑娘，他一定是因為我把他帶來深圳而怪我，他在懲罰我。”說着夏母的情緒再也崩不住了，她的大兒子成了植物人，小兒子又離她而去.她的命為何如此苦。

嚴未析第一次知道夏天陽的心思，她深深的看向那張小小的遺照。

“都怪你，都怪你害我失去兩個兒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夏母似乎精神常發，她發病似的撲向未析，眼底猩紅，頭發也被抓的瘋亂。

未析向後一退被東西拌倒，這個房間小而雜亂。

夏母被林濤攔着，林濤根本沒想到她的力氣那麽大，一下子将林濤撞在桌子，腿一下子跪到地上，痛的無法站起來。

夏母發病的撲向嚴未析：“你們為什麽還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你們非要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這樣的她讓嚴未析突然想起她的父親，嚴未析害怕的手腳并用，最終用用一切力氣前往一推，夏母被推倒在地，似乎也平緩了下來。

林濤努力站起來，走向未析，“走，未析，阿姨的情況不對，我們趕緊打120。”嚴未析此刻蜷縮在牆角；眼神空洞.她害怕的大叫“別過來，別碰我。”她捂住耳朵，不斷的往牆角靠，眼淚大顆的落下。

她抽搐着，身體不斷的發抖。

莫泊瑜回來了.“發生了什麽？”看着屋子裏亂糟糟，她發問。

“我剛打了120，他們把天陽媽媽送去醫院了。”林濤将發生的一切都給莫泊瑜講述了一遍.

“未析呢？”她不過是去買些見面禮，就發生這麽大事。

“跟我來，未析她不讓我靠近，你去看看。”

林濤将門打開，嚴未折的身體一顫，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頭埋在了床頭與牆壁所形成的90°角處.她的身體因哭久了一顫一顫的。

莫泊瑜：“未析.別怕，我是泊瑜，這裏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未析緩緩擡起頭：“泊瑜。”她帶着嚴重的鼻音，眼睛紅腫的看向泊瑜。

她抱住了嚴未析，安慰她：“沒事了，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末析帶着哭腔說：“我不想讓天陽死，我沒有害他，我真的沒有。”

莫泊瑜拍着她的背，嚴末析頭靠在莫泊瑜懷裏，漸漸平複了下來，最後竟睡着了。

醫院_

莫泊瑜和林濤安頓好未析後，便去醫院看天陽媽媽。

天陽媽媽躺有病床上，說：“對不起，我為我過失的形為向你們道歉，天陽，他父親走的早，是我一個人拉扯他們長大，可他們兩個接二連三的出事，我這心裏屬實難受。”

莫泊瑜開囗“阿姨，我們不怪你，您可以多和他人交往交往.多向他人吐露你的心聲，或許可能會好受一些。“她頓了頓”可是，我覺得您最應該道歉的不是我們。而是未析。你到了醫院也許不知道，未析因為您受了很大的打擊，她…”泊瑜欲言又止“她的家庭庭情況也不好。”雖然未析的嘴很嚴，她所觀察到的，大約就是這個情況。

夏母點頭，說：“那個女孩，我的确對不住她。她現在在哪？”林濤說：“她累了，回去休息了。”

泊瑜扭頭看向林濤，未析明明是在夏天陽家裏睡着，他為什麽要說謊。

出了醫院後，莫泊瑜問林濤：“你剛才為什麽要說謊啊？”

林濤說：“省一些煩麻煩罷了。”

另一邊的嚴未析醒了，她在剛剛與夏母起沖突的那個房裏醒的，她醒來之後，越發覺着不對。

以天陽的性子.他為什麽會自殺？嚴未析和夏天陽坐了三年同桌，夏天陽對自己的學習很自信，他會經常在做題的時候，說“相信我，這個題絕對是這樣做的。”他還很開朗，搞笑…

未析突然想起，她那時在床邊摸到那個筆記本，她下床把筆記本從床底拿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