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錄音帶
她們和門口的警察打招呼，王雅狄嘟囔着：“怎麽他們還在這兒？”
——“我們在這兒是好事。”
唐傳英從旁邊走來，“近期殺手還會行兇，你們這樣的漂亮女孩子很容易變成他的獵物。”
王雅狄道：“他敢！”
“怎麽不敢？”唐傳英分析道：“他神出鬼沒，肯定是個獨來獨往的家夥，性格有些孤僻。當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偏執狂，對夜闌山孤兒院的所有人無比厭惡。平時還會制作些小玩意兒，人又聰明。”
王雅狄緊張道：“這你也能分析出來？”
唐傳英說：“我畢竟辦案這麽多年，除了我不知道兇手長啥樣，其它的我全知道。”
“那我們能安心咯。”顧橋澤說。
“放一百個心。”
“老實講，我們兩個女孩子，你們總不能盯着我們睡覺吧？”顧橋澤無奈道。
唐傳英笑道：“這是公務，非但要盯着，還要徹徹底底地盯。如果你們害怕，叫我來一同睡覺也是可以的。”
王雅狄咬牙切齒，顧橋澤拉住她。
唐傳英賤笑道：“怎麽不找你那個男朋友？他小子打人也是一絕呀！”
顧橋澤說：“怎麽不找你的上司來？我看姓黃的警官查案總能找到先機，而不是傻站着等機會來找自己。”
唐傳英笑容逐漸僵硬，王雅狄挽起顧橋澤的胳膊：“咱們走。”
到了屋前，才發現有女警在等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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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有女警應有的樣子。
顧橋澤問：“警官你要一道進去嗎？”
“是。”女警同她握手，“挺大的房子嘛，得要好幾百萬吧。”
顧橋澤眼中有些不舍：“它也陪過我好一陣子，但已經打算拍賣掉，希望能留下美好的回憶。”
女警問：“這袋子裏裝的什麽？我能否看一下？”
顧橋澤道：“拿出來。”
王雅狄拿出袋子讓警官檢查，女警看着這些蝴蝶标本，面色不太好看。顧橋澤補充道：“我姨媽想送給某人當禮物的，但她畢竟初次嘗試制作昆蟲标本，還找了幫手，忙裏偷閑地想做好它。結果這天氣也沒法風幹，只能另想辦法了。怎麽，有哪裏不對勁？”
“沒什麽。”女警道：“只是蝴蝶謀殺案的事情你也聽說了，我總覺得這很不吉利。而且我看标本制作得明明很精良，她真得是初次制作标本？”
顧橋澤道：“沒錯，她真的只是初次制作昆蟲标本。”
王雅狄道：“找我吧，其實她姨媽對标本制作的事情一竅不通，從擺姿到風幹什麽的，大多經由我手。”
女警說：“那我沒什麽可問的了，進去吧。”
她們将壁爐升起來，虧得谷嵩之前堆積的那些柴火，再燒個三天三夜也不成問題。王雅狄很小心地将蝴蝶标本在火光前面一一展開，去除标本的濕氣。
女警檢查了回來：“這裏倒算安全，只是二樓全是玻璃幕牆，輕輕一打就破了。我看圍牆上好些地段明明設有電網的，怎麽不開着？”
顧橋澤道：“可惜如今的狀況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手頭的打工費只夠自己平日花銷罷了，支付不來這昂貴的電費。”
“你不害怕嗎？我可是看見那張人皮了。”女警詳細描繪了法醫的鑒定結果，“有人活剝下來的，把人皮當垃圾扔在附近，屍體卻不知拿去做什麽。”一旁的王雅狄聽得心驚膽戰。
反而顧橋澤很釋然“如果我的身體那麽值錢，讓他拿去好了。”
“這就好。”女警松了口氣：“其實我是從事文書工作的，上頭因為急缺人手把我也調來了。既然你不怕，頂不了你來保護我。”
王雅狄道：“有你這樣的警察？”
“有啊，就在你面前。”女警把沙發上的毛毯蓋上，“既然我也沒保護你們的本事，就先睡了，有事大聲喊，我能否趕到幫忙就不知道了。”
顧橋澤說：“我們等會去二樓，但願不必麻煩你。”
女警側着身子好像已經睡熟了。
王雅狄朝天翻白眼，“這能安心？能安心才有鬼。”但她轉念一想，眼神又變得溫和。
王雅狄悄聲問顧橋澤：“那，我們睡同一個房間？”
“是。”顧橋澤警告她：“但你可不準動手動腳的，我們已經講清楚了。”
王雅狄有些小失落，“好。”
她還是第一次來到顧橋澤的房間。顧橋澤說：“好久沒回來了呀，咳咳。”她被灰塵嗆得咳嗽，之前雖然來房間內收拾了東西，可還沒來得及徹底打掃幹淨。
她打開燈，房間特別寬敞，天花板也比尋常住戶高上一米左右，給人特別空曠的感覺。地板都是灰塵，牆角甚至結起了蜘網，房間內的寫字臺和板凳全都髒得不成樣子。顧橋澤把床上的被褥全抱下來，将被單什麽全都抖幹淨，等掃除完畢以後再換成櫃子裏的幹淨衣物。
“天哪，咳......”王雅狄說：“你竟然是個土財主！”
顧橋澤很謙虛：“頂多是個剛被農民打擊過的土財主。”說完她翻出清掃工具，“來！不能讓你白住，得當苦力。”
因為房間太大的緣故，打掃很費時間。王雅狄翻出許多小玩意兒來，有黑貓玩偶，毛茸茸的玩具熊之類的，總之是女孩子都頂喜歡的東西。
“呵，你平常會收集這些東西嗎？”
“嗯，不可以嗎？”顧橋澤用手指卷動頭發。
王雅狄道：“只是很不像你，你明明只對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感興趣。”要王雅狄相信顧橋澤小時候會抱着毛絨玩具乖乖地坐在床上擺弄，她是萬萬無法想象的。
王雅狄還順帶翻出好幾卷磁帶，旁邊是老式錄音機。
她好奇：“這些是做什麽的？”
“噗，我忘了。”顧橋澤說：“絕非多麽重要的東西吧，不然怎麽連它放哪裏都記不清了？”
“那麽，來幫你回憶起來如何？”王雅狄插上插頭，放進錄音帶。
一段稚嫩的童聲從裏面傳出：“今天我收到錄音機當禮物，從今以後我都要用它記錄我的生活，很有趣吧？老媽總嫌我沒耐性，這次我非得堅持錄下去，仔細一想，它也能記錄我成長的點點滴滴，是我最珍貴的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