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捉蟲）

第 15 章（捉蟲）

十五

波特快快樂樂地跑去上班了，艾倫對此難以理解。他想不明白警察局的工作到底有多麽大的魅力能夠令哈利樂此不疲，整日加班早出晚歸——這不是令他們的相處時間少了嗎？或者說這才是這小子的目的，他不想要見到他。

但是他們确實度過了相當愉快的夜晚，哈利放得很開，熱烈地揮發他富餘的喜愛，連他的發絲都像是勾勾纏纏的魔鬼網。艾倫快速回憶了一遍昨夜細節，最終他只能得出一個波特的責任心就像他的頭發一樣頑固執拗的結論，但放在他的感情上這就顯得可愛了。這大約便是惹人喜愛的正面必存在令人厭煩的背面，至于選擇接受與否就要看是正面的利益多過負面影響，還是……當然，那小子過多的正義感和責任心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的缺點，實際上這正是救世主的魅力所在。

——為什麽他的腦海裏會冒出“救世主”這個詞？

艾倫抿着唇，他的手按在腦門上，發絲垂了下來遮住了他的眼，令他的面容晦澀不清。

很快惱人的頭疼消失不見，他将那個問題丢在腦後，不管波特是不是“救世主”，這并不影響他把“救世主”占為己有不是嗎？唯一可能的幹擾，也只有“救世主”的擁趸們。

而現在他們身處麻瓜界，那些人也找不到哈利，所以也許保持現狀是最好的辦法。

艾倫快速地梳理了一遍邏輯，說服了自己——雖然比起和麻瓜打交道，他寧願和哈利過着離群索居的避世生活。也許他們失憶前有過不愉快，但随着時間增長，那些小事就如枯葉掉落，新葉生長主枝茁壯，他們的感情只會越發濃烈。

和緊張的麻瓜們不同，艾倫看上去要淡定得多，連續多日的考試，令他對自己掌握的知識更加熟稔，唯一令他牽挂的只有被他施了安睡魔法的波特的小甜心，不過嬰兒本就是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所以應該不存在什麽問題。

考試結束後，便是耐心等待結果的時間，而在他的律師執照下來前，艾倫拿到了他的碩士學位證。這天他難得出了趟家門，而哈利更是特地請了假。

“我還以為你徹底埋進某個案件之中，不用吃飯更不記得休息。”艾倫挖苦道，他按照麻瓜的習慣換上了碩士服——雖然他本可以不用遵守麻瓜的習俗，但架不住吵吵嚷嚷的波特。

哈利現在幾乎就是個麻瓜通，如果他不抽出那根魔杖，誰能猜到這小子會是個巫師。

哈利吐了吐舌頭，他沖艾倫做了個鬼臉後，伸手替他的伴侶翻了一下碩士袍的衣領，“想不到這衣服還挺适合你的，帥呆了！”他誇張地說着，嘴角上揚如陽光般金燦的笑容感染了他們周身的氛圍。

哈利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以家屬的身份參加斯內普的碩士畢業典禮，整天陰郁的老蝙蝠居然會變得魅力十足。

仗着忽略咒的遮掩，哈利忽然捧起艾倫的臉，飛快地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口。

“這就是你表達喜悅的方式？學習成為一條狗啃一嘴口水。”艾倫面無表情地用手背擦拭着臉，雖然他的語氣冰冷，表情也冷淡得像是生人勿近的大冰塊。

但那雙黝黑的眼睛中藏着笑意，揶揄地盯着他的長不大的大男孩。

“好吧，好吧。”哈利張開手臂，像是承認錯誤般，他擁抱住艾倫，将他的嘴唇落在了正确的位置。

“這就是正确表達喜悅的方式了吧。”他貼着那雙薄唇說道，随後便被等候已久的毒蛇一口咬住。

比起被無意義的口水糊臉，顯然這條老道的毒蛇更喜歡牢牢抓住獵物後将他生吞活剝。

畢業典禮後天便熱了起來，在一年之中最熱的時節，艾倫的律師證下發了。

“所以你去考了律師證？”哈利将做好的蘋果泥攪拌均勻後挖了一勺喂給長大不少的小女孩，她睜着那雙圓溜溜的翠綠色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們看，從左看到右又從右看到左。

三個多月大的孩子，她已經能夠坐起來并學會了翻身，下一步就是該學走路啦。

“只不過是一場考試。”艾倫慢吞吞地說，仿佛這只是一場簡單的考試，連提起的興趣都沒有。

“那麽你準備去做律師？”哈利好奇地看向艾倫，在他們的女兒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手伸向她喜歡的蘋果泥時，哈利立即又挖了勺果泥塞進寶貝女兒的口中，一勺接一勺，将小女孩喂得眼睛都笑眯了起來。

“她喜歡蘋果呢！我就知道漂亮的小女孩會喜歡甜甜的水果，她可不喜歡嚼又苦又黑味道古怪的魔藥材料呢！”他說着伸手捏了下女兒的小鼻子，又沖她做了個鬼臉，惹得他的小寶貝哈哈大笑。

“你懷疑我會給她吃魔藥材料？——警察閣下，你是否忘了你的女兒連牙都還沒長？”艾倫挑着眉盯着哈利。

“我可是看見了，你在熬制魔藥的時候啃甘草棍兒！”哈利給出了理由，“魔藥材料又不能填飽肚子，如果你餓了——”他停頓了下來，準備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沒錯！打電話！這樣我就會回來給你做飯啦！”哈利拍着手為自己想到的好主意歡呼起來。

于是踩着七月末的尾巴，哈利花光了這個月的薪水給艾倫買了一支最新款的諾基亞手機，讓他的伴侶給他打他的辦公室電話，這樣他就會及時回家啦。

顯然哈利已經說服了他自己，畢竟他和斯內普的婚姻幸福又愉快，這個老混蛋也不像過去那樣總是給他壞臉色——更正，大部分時候依舊是壞臉色。但他确實挑不出毛病來。

所以為什麽要為了過去那點不愉快而放棄現在的美好生活呢？

“你不打算加班了？”艾倫盯着手掌中的禮物，他擡起頭盯着某個開心得像開了花的小混蛋。

“我已經把之前堆積的工作做完了，所以應該會有一段時間會正常作息吧，如果沒有什麽突如其來的大案件的話。”哈利點了點頭，一臉坦誠。

完全看不出來，他是為了躲避婚後生活而不是滿足所謂責任心。

“呵。”艾倫冷笑。

不過誰不會喜歡自己的伴侶有着更多的時間陪伴自己呢？加上這份禮物——雖然他讨厭麻瓜，但他不得不承認麻瓜在某些方面确實有着便利之處。當然，只有哈利會喜歡麻瓜，也只有哈利才會令他産生麻瓜事物也有優點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