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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敘池推開門後站在了門邊,沒有立即走進來,因為陳言清好像因為他的忽然闖入而受到打擾。
誰能想到聖誕節的晚上,陳言清會穿着柔軟的淺藍色格子睡衣坐在他卧室裏的地毯上呢。
“你脖子上的是什麽東西?”楚敘池一晃腦袋,前額還濕糯的劉海擺了擺,像充滿霧氣的雨林。
看來不吹幹頭發真的是楚敘池的習慣,陳言清沒有立即摘下蝴蝶結頸環,本來他戴上後楚敘池的忽然推門讓他感到一絲驚慌,會讓楚敘池認為自己是在滑稽的取悅他麽?
但是如果現在很快取下來的話,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吧,陳言清冷淡着臉去拿手機,看見胡嫣兒的信息之後,他快速回複了一個表示無語的句號。
楚敘池走過來,陳言清擱在他身上的餘光只好慢慢向下,他也穿棉布格子睡衣,是深藍色,不過他怎麽好像沒穿內褲一樣……陳言清移開了眼神,也是因為楚敘池坐在了他身後的床沿上。
“你收拾好了麽?”楚敘池俯身探頭看他,一股屬于森林的清香氣味撲入鼻息,陳言清還沒說話,楚敘池湊近了。
陳言清感受到他濕漉漉的額發擦過臉頰,酥麻發癢,接着楚敘池有了動作,他的手搭上陳言清的右肩,陳言清立即去看,他要做什麽?
他伸出手指頭,要去摸蝴蝶結的時候,骨節蹭過陳言清的皮膚,這樣看起來,陳言清心想,楚敘池很像是要握住他的脖子。
他輕輕抽開了蝴蝶結,好像是在拆禮物一樣,陳言清看向他,他的眼神如霧裏有一朵潔白的花,陳言清心想,現在楚敘池的眼神竟然有種情愛的高潔,好像并沒有把他當做獵物。
楚敘池忽然握住他的脖子,陳言清被吓到,露出一瞬間的驚恐。
楚敘池低聲一笑,富有磁性的嗓音讓陳言清陡然生出一種雖然很危險但還是想靠近的感覺,他竟然很希望被楚敘池握住脖子,但楚敘池松開了他,他望過去。
楚敘池緩慢眨眼,微閃的眸光,眼尾的長睫如蝴蝶的翅膀顫動,他的神情是一種邀請。
陳言清起身時,他抱住陳言清的腰,吻上陳言清的蝴蝶結頸環。火熱的唇,與陳言清快速跳動的心髒相互對峙。
楚敘池好像很喜歡親吻,他親陳言清的唇,上唇到下唇,右唇角到左唇角,也與陳言清徹徹底底的唇齒交纏,他像是怎麽親也親不夠。
直到陳言清的胳膊柔軟了,搭在他肩上時,他開始逐漸向下親吻,他一只手解開陳言清的衣扣,一手環抱着陳言清的腰,陳言清有點窘迫,他就擡頭,把陳言清的眼睛吻閉上。
陳言清去解他的睡衣扣子,手指感受到楚敘池胸膛的起伏,如果他的內心如此激烈,那麽為什麽他的動作會這樣輕柔。
陳言清啃咬他的側頸,像一只貓一樣貪戀他的氣息,他貼在陳言清後腰處的手拍了拍又壓了壓,這就像是一種對陳言清的鼓勵,陳言清撲倒他親吻他的鎖骨,扒開他的衣服親吻他的胸膛。
陳言清還不擅長用舌頭跟牙齒,他胡亂在楚敘池身上留下印記,他像只迫切要标記楚敘池的動物,楚敘池的腹肌上留有他的口水印,他用袖子擦時,被楚敘池阻擋。
他面上一燒,看向一直以來任由他親咬的楚敘池。
楚敘池躺在床上,那種任由陳言清你怎麽做,但他是掌控者的氣場很強,他半起身,裸露的上半身的線條鮮活了起來,優美又野性,陳言清心想,他好看得要命了。
陳言清要俯身去吻他的唇,或是向他索吻,他揚手勾住陳言清的下巴,起身後微笑睨着陳言清,問:“等你酒醒了,會怎麽樣?”
陳言清皺眉:“我說了我酒已經醒了。”
楚敘池好像還是不相信他,眼神流露出稍顯壞意的淺笑,像一陣黑暗的飓風把陳言清覆蓋。
他還是很喜歡親吻,陳言清心想,他是不是不想做?還是說不想跟自己做?陳言清去撈他的褲子,他好像真的沒穿內褲。
陳言清腰間的黑痣,輕輕凸起的黑痣有點肉肉的,這讓楚敘池明白此刻是清晰的現實。而陳言清卻借着醉意去拽他的褲子,他雙手撐在陳言清身邊,問:“你要不要關燈?”
“關。”陳言清語氣急切。
楚敘池去拿床頭櫃上的遙控器,陳言清順勢咬住紅色果實。
燈滅了,楚敘池親吻他的額頭,誇獎他做得很不錯。
兩個人赤誠相待時,陳言清拍拍他的右臉頰:“你是紅色的蘋果。”
“為什麽是紅色的蘋果。”楚敘池微眯起眼睛,觀賞陳言清不經意流露出的美。
“因為你這裏。”陳言清指住他的心髒,“是黑,不對,是灰色的。”
“好。”楚敘池低頭親吻他。
“跟我一樣是灰色的。”陳言清又說。
“好。”楚敘池再次回應他。
陳言清忽然伸長雙臂緊緊擁住他,交握在他腦後的手向下壓,楚敘池靠近他心髒,聽見他在說話,就好像是他胸腔裏彌漫出來的話:“楚敘池——”
又戛然而止,楚敘池偏頭側目,看陳言清的臉,他張唇啞然,他眼中晶瑩,他嗓子眼堵住那一個痛字。
戰栗的陳言清忽然想到那句歌詞。
“滿口吞下你的鮮豔。”
第二天下午一點,陳言清側着身還在睡。
他背後的楚敘池先醒來,眼中的迷亂像一場胡亂下飄的雪,他看見陳言清被他摟在懷裏後,眼神清醒之餘還有點懊惱,陳言清不喜歡自己,那陳言清是自願的麽?只是為了還他人情,還是因為他的職業呢?
楚敘池盯着陳言清的後腦,他的頭發有些亂糟糟的,他身上穿的是楚敘池後來找出來的絲質睡衣,楚敘池抱住他,湊近他,埋在他後頸處思考,等下他要是醒了,要怎麽說呢?
窗外是陰天,看起來就像是要下雪了,但南城一般不會下雪,楚敘池想到今天是周一,陳言清不應該要上課麽,他伸出手捋捋陳言清後腦處的發。
陳言清醒了過來,睜眼那瞬間,感覺到楚敘池緊緊抱着他,好像自己就是楚敘池的所有物那樣,昨晚的事他還記得,每分每秒每個場景都還記得,怎麽會不記得?天都大亮了他才安穩睡過去。
身上的睡衣是什麽時候被換的他倒是不記得了。完了,陳言清瞳孔一縮,今天周一,他還有課。
楚敘池再次擡手撫摸他頭頂的時候他扭身,拍開了楚敘池的手。
兩人對視那一霎,陳言清看見楚敘池被印在落地窗裏的輪廓線條,是柔和的。
而楚敘池看出陳言清眼中一閃而過的窘迫。
“你。”楚敘池後退也不是,前進也不是,眼光一僵後,他問:“一般早上吃什麽?”
“幾點了?”陳言清起身找手機,看見手機在地毯上,地毯是皺皺巴巴的,他撿起來看了眼時間,心中一震,居然一點半了,上午的課都結束了。
“陳言清,你是請假了還是?”楚敘池問。
陳言清看向楚敘池,他站在床邊,側影清隽,膚色被大陰天襯成柔白色。
陳言清看了眼同樣皺巴巴的床,床上也沒有他自己的睡衣,他扯扯寬大的睡衣下擺,淡定的說:“嗯,請假了。”
楚敘池低頭一笑,走出了卧室。
他走後,陳言清立馬找出充電器跑到床頭櫃那兒給手機充電,手機開機之後,他看見七八條信息,分別來自郭同之跟胡嫣兒,胡嫣兒問他試戴項圈的感覺怎麽樣,他頭一扭,看見那被埋在枕頭下的紅色頸圈。
他點開跟郭同之的對話框,看見郭同之在九點給他發消息說:“你媽媽那邊是不是有事要處理?我直接幫你跟輔導員請假了啊。”
他回複郭同之的時候,身側出現一杯水,他短暫看了眼。
楚敘池把水杯擱在櫃子上後,坐在床上看向他的背影,他蹲着,光着腳,腳後跟微微上擡着,露出一截小腿,小腿上有楚敘池的齒痕,楚敘池視線傲然上揚,看見他的脖子上,也有自己留下的印記。
陳言清溝通好之後回頭問:“你不上班麽?”
“今晚有會議。”楚敘池注視着他,眼神像昨晚那般的灼熱。
陳言清拿起水杯喝水,視線一瞟,看見楚敘池的喉結上有一個他昨晚咬的紅印。
陳言清索性裝斷片來試探楚敘池:“你脖子那兒是我昨晚咬的?”
楚敘池“嗯”一聲,懶懶歪頭,一手解開自己領口的一顆扣子,把身上的痕跡亮給他看,眼神勾人還有點暧昧。
陳言清一口水差點咽不下去,他昨晚咬了這麽多嗎?他裝作沉穩點頭,語氣很敷衍:“不好意思。”
“沒事。”楚敘池淺笑。
陳言清走到哪兒,楚敘池看到哪兒,陳言清繞床一圈,在被子裏找到自己的睡衣,好像被打濕了,也不知道是被什麽打濕的,他皺起眉。
看他這副樣子,楚敘池笑了一聲。
陳言清從背包裏拿出換洗衣物,楚敘池的視線還黏在他身上,他擡眼,沖楚敘池說:“把那個東西遞給我。”
“蝴蝶結嗎?”楚敘池低沉的嗓音仿佛一下把他拉回昨晚。
陳言清舔舔還是有些幹澀的唇,昨晚,真算得上是一個無比美妙的夜晚。
楚敘池走來把項圈遞給他,他一抓,準确塞到了包裏去。
“你要走了?”楚敘池問,語氣裏有一些依戀。
陳言清“嗯”一聲,俯身提包的時候腰特別痛,他臉上裝鎮定,說:“明天我還要上課。”
“我過兩天才能回垣城,你會覺得時間太長嗎?”楚敘池走近一步想抱他。
楚敘池後半句話是什麽意思?在跟他調情嗎?陳言清後退半步說:“我以為你會當做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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