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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清剛問完,楚敘池就給了他回複,語氣有些冷淡:“開會。”

陳言清:“嗯。”

楚敘池問:“什麽事?”語氣裏有點焰火氣息,焰火裏好像又響起煙花炸開的氣息。

陳言清說:“發個定位,我去找你。”

楚敘池那邊短暫沉寂了兩秒,随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說:“我現在來找你。”

“你知道——”我的地址嗎?陳言清的話還沒說完,楚敘池就挂了電話。

陳言清發了會兒呆,手機屏幕上映出他愣怔的臉,這是一種沖動過後的暫時迷惘,他看了眼時間後起身,去衛生間洗臉時順道把茶幾上的啤酒罐收到了袋子裏。

洗完臉出來,他卻更暈也更困了,但是想到楚敘池要來,就提着垃圾背上包下樓,把垃圾扔掉後,他站在一棵樹旁等,雙眼望着小區門口一秒都沒有移開,忽然想到,他之前有次來南城看完媽媽後回家時,楚敘池也就是站在這棵樹旁,陳言清回頭望了眼居民樓。

大概等了十分鐘,一輛黑車輕車熟路開了進來,是楚敘池,陳言清隐約看見他冷峻的臉。

黑車停,楚敘池自車裏望了眼有些發愣的陳言清,他很快下車,繞過車頭走到陳言清面前,盯着陳言清有些迷茫的雙眼說:“你身上酒氣很重,一個人喝的?”

陳言清點頭說:“上車吧。”

楚敘池搞不懂他是怎麽了,替他拉開車門後,他鄭重的說:“去酒店吧。”

“什麽?”楚敘池俯身去聽,也勘察着他的情緒,他眼中有某種看不懂的決心。

“你聾了嗎?”陳言清很無語似的,沖着他吼。

楚敘池沉默了,面色有點不爽。

陳言清坐上車後,楚敘池瞥他一眼正要走,看見他抱着背包,就伸手要把他背包揪出放到後座去。

陳言清不松手,死死抱着背包,楚敘池說了句:“你包裏有寶物嗎?”

陳言清搖頭。

“我看你是醉得不輕。”楚敘池說完關上了車門,坐上車後他看向陳言清:“安全帶。”

陳言清松開抱背包的手去系安全帶。楚敘池就趁這個時候把他的背包撅到了後座去。

陳言清瞪向他,他嗤聲一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儲蓄池。”陳言清說。

楚敘池沉默一瞬,手去調導航,問:“你去哪個酒店?名字。”

“去你住的酒店。”陳言清很快說。

楚敘池看向他,深幽的視線刮過他的唇後停留在他的雙眼處,他眼神的落處好像無邊無際,他眼中好像有一片很廣闊的天地。楚敘池低聲問:“我不住酒店,你還要去嗎?”

陳言清望向他,點頭。

楚敘池的車駛離小區,一路開得很順,十幾分鐘之後,駛入另一個小區裏的地下車庫,黑暗漸漸吞沒陳言清熟睡的臉,楚敘池看了他一眼,車停穩後,一方小小的燈光照在陳言清的臉頰上,楚敘池看了他一會兒,拿出手機來敲了幾下。

“你是那個匿名的捐贈人。”陳言清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楚敘池看他一眼,他還靠着椅背,眼睛閉着,楚敘池手指動了幾下,把所有短信都删除了。

“你很有錢嗎?”陳言清豎起腦袋,目視前方,那兒是隐約的黑,是模糊的黑,是陳言清心裏頭的黑,“确實,你在南城也有房子車子,你應該很有錢吧。”

“酒醒了沒有?”楚敘池收起手機問。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陳言清扭頭看向他。

楚敘池冷着臉,語氣漠然:“跟一個醉酒的人沒什麽好說的。”

“我已經不醉了我現在很清醒。”陳言清語氣一沉,“你回答。”

楚敘池靜了幾秒,漆黑眼珠子像是僵在了眼眶裏,目光冰涼,在陳言清将眉越擰越緊時,他說:“我不是。”

“騙人。”陳言清輕聲諷笑。

“下車。”楚敘池說。

陳言清看他一眼:“把我的背包給我。”

楚敘池睨他一眼:“你不會自己拿?”

陳言清下車後一手撐着車,眯起一只眼睛感受眩暈經過。

等他平複之後他看見楚敘池就站在他對面,雙手抱着臂問他:“陳言清,你葫蘆裏究竟賣什麽藥?你就是來讓我不爽快的?”

陳言清不回話,看向楚敘池的眼神好像要把楚敘池的皮給扒了。

楚敘池面色一冷,移開目光說:“既然如此。”陳言清看見他的喉結在上下滾動,他繼續說:“我現在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陳言清要打開後車門拿包。

楚敘池先他一步,把門打開後将包提了出來。

陳言清去接,楚敘池不給,輕飄飄瞥他一眼:“你能不能自己走?”

陳言清雙手插兜走在他身邊,他一邊帶路一邊看陳言清,走到電梯前,陳言清跟他并肩而站,他像是被氣笑了,問:“陳言清,你還不走?”

陳言清語氣很沉靜:“我不走。”

“上回你還不願意。”楚敘池悠然看向他,等着他先進電梯。

陳言清進電梯後,沒看楚敘池,而是看着漸漸合上的電梯門說:“楚敘池,這回我做好覺悟了。”

楚敘池的視線在他背後燒灼着他,他聽見楚敘池不相信那般冷嗤了一聲。

“得不到我,你很不爽快吧?”陳言清忽然回頭。

楚敘池面色不改,目光釘在他臉上。電梯快到了,陳言清回頭那瞬間,聽見楚敘池“嗯”了聲,他朝楚敘池看去,楚敘池用灼熱的目光絞着他的臉,肯定的說:“我很不爽快。”

電梯門完全開了,楚敘池一手提包,一手拽着陳言清出了電梯,他低着頭,陳言清去看他時,看見他側臉線條很淩厲。

他們經過走廊,一步步清脆的聲音像碎石子打在陳言清的心裏,随着楚敘池朝他投來的一瞥,心裏有個聲音在問他:“陳言清,你究竟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麽嗎?”

陳言清在心裏肯定,他知道自己是要做什麽,今晚他不是要把自己送給楚敘池,而是他要得到楚敘池。

楚敘池将背包放在門邊,一手牽着他的衣角,一手去輸密碼。

陳言清湊來,在楚敘池唇角一親。楚敘池側目,悠遠的視線好一會兒才完全落在他臉上。

“楚敘池。”

“陳言清。”楚敘池不是故意打斷他的話。

他閉上唇要聽楚敘池說話,楚敘池推開門的時候視線還挂着他,門完全開了,楚敘池偏頭示意他進屋。

陳言清沒有猶豫進了屋,楚敘池把他的包放在立櫃上,看着他的背影,語氣故作疑惑:“你說聖誕節要送我禮物。”

陳言清回頭:“那禮物是我,你滿意嗎?”

楚敘池微一昂頭,眉間微皺,仿佛有點看不懂陳言清的樣子,稍許困惑滑過他清澈的眼睛後,陳言清看見他的雙眸像是,燃起了烈火。

一方烈火,全城烈火,既然主動踏入火區,那就不要逃脫。

楚敘池用火熱的目光盯着他看了會兒,語氣分外冷靜:“等你酒醒。”

陳言清翻了半個白眼。

楚敘池往屋裏走,經過陳言清身邊,陳言清心間的一根筋仿佛被他的氣味撩撥。

他脫了大衣随手搭在沙發上,在沙發上坐下後,他滑動手機,聲音低低的沖陳言清說了句:“冰箱裏有冰水,去喝。”

“我已經酒醒了,要說幾遍?”陳言清走到他後面,一手重重搭在沙發背上。

楚敘池眼睫一掀,擡頭看向他,喉結聳動,脖頸線條清晰明朗。

陳言清往他腿間看了眼,走到他面前來,抓過他的手機扔在了一邊,楚敘池忽然氣聲一笑,眼中的烈焰又被點燃了。

陳言清伸手去解他的皮帶,他不拒絕也不阻止,但是依舊維持原來姿态坐着沒有動。

陳言清蹲在他□□,擡頭看他,他原來也俯了身低下頭,一直注視着陳言清,他的眼睛被定住了那樣看着陳言清,眼中的火光給陳言清心中的浪潮指着路。

陳言清一下抽出他的皮帶,他将唇角微微揚。

陳言清不知道要怎麽做了,擡眼有些無措。

楚敘池點頭奚落:“嗯,抽出我的皮帶,就是你做的覺悟了?”

陳言清被他說得不爽,他揚手捏住陳言清的下颚,吻上來。

這已經不是吻了,而是啃咬,陳言清伸出一只手往前探,好像要抓住什麽東西,他的身子被壓得向下向後,後背即将靠上矮桌時,楚敘池撈他一把,空隙間沖他一笑,神采飛揚的樣子讓陳言清心裏有氣,陳言清推開他,冷聲說:“我要先洗澡。”

楚敘池點頭,眼中的□□暫時被強壓下去。

陳言清洗澡花了半個小時,換上睡衣吹幹頭發将門拉開後,看見楚敘池倚在旁邊,被白襯衫包裹的肩靠着牆,雙手抱臂,頭微微偏着,眼中的旖旎色彩給他的臉籠上迷蒙的光暈,或許也是因為他背光站着,他的眼中含着柔亮的光。

陳言清看着他,以為他會說什麽話。他走上前來,在陳言清唇邊一啄,然後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陳言清扯動被他輕啄的唇角,覺得他依舊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趁楚敘池洗澡的時候,陳言清找到了卧室,他把背包也帶進來了,在床尾坐下後他深深嘆口氣,與楚敘池每分每秒的相處,都讓他深陷。

被放在腳邊的背包順勢一倒,好像困到要熟睡。

陳言清看了眼,想起胡嫣兒給他的禮物還沒拆,他蹲下來,從包裏拿出小紅盒子,把盒子打開後,是一個黑色的包裝袋,他把包裝袋拉開,從袋子裏拿出來一個系帶的蝴蝶結頸環。

這是什麽?陳言清狐疑鎖眉,紅色有點暗,又有點像酒紅,摸起來是很柔軟的絲綢質感,很快陳言清也明白了這是頸環,他給胡嫣兒發了信息後,嘗試戴在脖子上。

卧室的門被楚敘池推開,陳言清猛然回望。

躺在地毯上的手機亮了屏幕,是胡嫣兒給他發來的一條信息:“你還問呢?我開的情趣內衣店你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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