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割脈,住院,心理疾病。
班導這句話信息量太大,祁思明一瞬間都要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說淩言有精神障礙?現在還有這個病?”
Utopia在聯入個人終端之後,逐年的升級更新,目前雖然還不至于完全接駁大腦直接調解激素水平,但是監測體溫、心率、新陳代謝已經做得很好了,當人的各項指标脫離正常阈值時,Utopia就會自動提醒進行醫學幹預,生理如此,心理也是如此。
也就是說,一個人若有了抑郁傾向,Utopia的悲傷輔導就會将抑郁傾向扼殺在搖籃之中。衛生疾控局公布的數據也顯示了,Utopia的智能幹預下,每年在冊精神患者人數一直都是幂次倍縮減,而祁思明生活的圈子,更是連“精神障礙”這個詞都沒聽到過。
祁思明貿然聽到自己身邊人患有心理疾病,還病到去自殺,第一反應是不信,再聯想到得病的還是個十四的小孩,他更覺得天方夜譚:淩言才多大的人兒啊,他哪來的這麽重的心思,還心理疾病?
但祁思明多少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他靠着牆,眼底有股物傷其類的惋惜,“因病自殺可不是小事兒,那這小孩兒是要休學進康複中心了?”
“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班導愁得嘆了一口氣,眉頭硬生生擠出好幾道褶皺,“淩言家裏把這事兒壓下來了,說讓他繼續上學。”
祁思明眼底的柔情一鍵擦除,角色切換着也皺起眉,“這家長是不鬧?淩言這樣要怎麽上學啊?班裏哪個一句話沒說對,一個眼神沒給對,他忽然給自己來一刀,這算誰責任啊?他自己的還是周總你的啊?惹不起惹不起……”
然後祁班長主動開啓了信息交換模式,态度誠懇,“周總,說到這我得跟你坦白個事兒,我之前不是搜集班級資料嘛,無意中看了眼淩言這小孩兒的,他Utopia的情緒日志可沒有異常,我是不清楚他是何方神聖了,Utopia數據都能改,要是真出個好歹我這同桌首當其沖可不敢沾。”祁思明之前偷看過淩言私人資料,他的病史裏的确實沒有心境障礙這一項,但他不敢這麽說,真真假假的把意思點到了位。
在班導再三保證真有意外也不用祁思明擔責後,祁思明終于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到了班級。班裏那群缺心少肝的貨還趴在桌子上玩游戲,看到他回來,見縫插針的擡了一下頭,“祁子,剛才老周叫你出去幹什麽去了?”
“沒你的事,玩你的吧,”祁思明不打算應付,表情複雜走到自己的座位,手欠的捋了一把檀清長長的馬尾,心煩意亂,又怒其不争,“喂,你趕緊回去,都快上課了,你個快考大學的人了,能不能好好學習別天天想着泡學弟?”
淩言寫的那個小游戲叫Friday Afternoon,圖标是一塊牛軋糖。
當時淩言偏頭問他你喜歡什麽水果,祁思明随口亂扯的說藍莓,然後這個游戲圖案就綴上了藍紫色的果粒。
祁思明盯着那個圖案,心裏沒來由的煩躁,點開自己的檢索屏,搜了一下“如何與心理障礙患者相處”,然後又以科學嚴謹的态度檢索了患者腦成像和正常人的區別。
祁思明沒想到,淩言隔天就來上學了。
他進教室的時候,淩言正伏在書桌上看昨日的教學錄屏,那狀态與往日沒有任何區別。
Advertisement
少年軀幹雖然還沒有完全抽長開,但也快沖到170cm,可那一瞬祁思明就是覺得,淩言是真的小,可憐兮兮的像株揠苗助長出來的不良作物。
淩言左手帶着副黑色護腕,一只手虛虛搭在書桌上,五指蒼白消瘦得厲害,有股尖銳的孱弱。
祁思明從那天就開始留意淩言。
說實話,以祁思明這個非專業人士的眼光來看,淩言沒有任何心理障礙患者的樣子,他邏輯清晰,口齒伶俐,消極不消極不知道,但他的表情堅硬冰冷,感覺比歷史老師的心理狀态還穩。
主要是,觀察久了祁思明就只能注意到一件事了:淩言的顏是真的很能打。
他是驚豔又耐看的那種,尤其在早上,淩言會把前額碎碎的頭發撩上去了,露出額上一點美人尖,一對桃花眼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看到你來了,眼底會漾起淺的幾乎讓人捉不住的笑。
祁思明整個人都變小心了。
說話小心,動作小心,上課盡量周到,下課離得遠遠的。
淩言應該也是感覺到了,在又一次祁思明受人之托過來轉交情書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下次不用這麽麻煩他,直接告訴那些姑娘他的終端號碼,讓他來直接打發就行。
祁思明被懷春少女弄得不勝其煩,聞言自然求之不得,但還是道,“那估計會有很多人,你有個心理準備。”
淩言點了下頭,看起來毫不挂懷。
直到第二天檀清跑過來找祁思明吐槽,他才知道淩言為什麽那麽滿不在意,淩言終端設置了小程序,陌生人要發送好友請求,必須先做一套測試題,心懷不軌的檀清回家嘗試了一晚,得出的感想是,“草,他設的居然是心理測試!這比信息洩漏還吓尿好嗎?做完了感覺自己底褲都被扒掉了。”
日子連奔帶跑的過下去,祁思明總體上适應良好,也覺得和淩言會一直會維持這樣的相安無事。
轉折出現在十一月份的某天,那天正好有個火災預演,祁思明從禮堂開過會回來,一身煩躁的等着上國學課。
國學老師随機抽背課文,點兵點豆一樣點了淩言的名,祁思明就眼睜睜的看着淩言從衣兜裏翻出标着TCA的白色小瓶,手速飛快的咽下兩粒藥片,然後起身答題。
祁思明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淩言從擰開瓶蓋到扣上不過兩秒鐘,但他姿态随意的好像他只是嚼了兩塊糖,然後他面不改色的開始背魏晉詩文選段,口齒清晰又流利。
他以前知道淩言有精神障礙,從他典型的leader思維裏,他只是覺得這樣又嬌又小的少年有些麻煩,但還尚在忍受範圍內,但是在淩言若無其事的吃藥的時候,他忽然生出難以自抑的排斥感。
那是人對異己者本能的排斥感,不屬于左撇子和右撇子的可兼容的矛盾,而是那種你哪怕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了解了再多的資料,你還是被震撼,被提醒,會戒備,會緊張。
他就是與你不同,你就是想把他推開。
淩言把《登樓賦》收尾在“夜參半而不寐兮,悵盤桓以反側”,祁思明忍不住的靠過去,他的終端發出一聲輕微的電子提示音,示意淩言來看,然後小聲道,“我幫你打一個電話吧?”
他給他看的是一串電子撥號,标着“心理危機幹預熱線”的提醒,說來,這還是他前幾天在查資料的時候特意錄入的。
但顯然,淩言并沒有接收到他的好意,他臉色變了變,警惕的問他要幹嘛?
“你不用瞞我,我看到了,”祁思明瞥了一眼他的衣兜,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和藹可親,“請假去看看醫生吧,難受就不要在教室裏硬撐。”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