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

寒曉昭臉色蒼白地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的兩人。

魏海在震驚之餘,立即放開巫岚,大步向寒曉昭走去。

“昭兒……”他上前想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寒曉昭不肯讓他碰自己,神情是生氣和責備。

魏海見她躲開,只得收回手。“你可知我有多擔心你,派人四處找你,總算把你給接來了。”

說完他擡眼看向紫瑾,含笑的眼射出淩厲的目光。

這個紫瑾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候把人接來,還讓昭兒瞧見他抱住岚兒,心下不禁升起一股怒火。

紫瑾低頭,拱手道:“屬下知道公子心中牽挂寒姑娘,所以日夜尋找,總算不負公子所望找到了寒姑娘,便立刻把她帶過來與公子相會,以解公子的相思。”

紫瑾當然是故意的。眼看公子對岚兒日漸生情,她心急了,已經有了一個寒曉昭,現在又多了醉月樓的花魁來跟她搶,就在這時,讓她找到了寒曉昭,于是心生一計,不如讓寒曉昭和那個岚兒互鬥,女人一旦嫉妒起來,便會露出醜陋的一面,只要公子看了,便會不耐煩,那麽自己再乘機上前安慰,公子便會想起她的好。

這也是為何她會故意挑這個時機把寒曉昭帶過來,就是想讓寒曉去對付那個狐媚的女人,讓她們鬥得兩敗俱傷。

“你把我接過來,就是來看你和她一起快活嗎?”寒曉昭氣得轉身不理他,一臉的受傷。

魏海恨不得賞紫瑾幾個耳光。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她以為他看不出她是故意的?但這時候他也只能忍着怒火,耐着性子安撫昭兒,不過有人先他一步開了口。

“昭兒,你誤會了。”巫岚走上前,牽住她的手,在她拒絕前先開口解釋。“我被毒蛇咬了,魏公子只是在治我的傷。”

寒曉昭愣住。“你受傷了?”

“是啊,多虧魏公子及時救治,我才保住這條命,他适才是在為我把脈,給我藥呢。”

曉昭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們兩人。“真的?”

巫岚順勢抱住她,在她耳邊溫柔說道:“是真的,我現在還有些虛呢,你來得正好,陪陪我吧!昭兒,我可想你了,你可想我?”

寒曉昭心軟了,輕聲道:“既然受傷,你就快回床上躺好吧。”

巫岚乘機摟着她,回頭對魏海笑道:“魏公子,昭兒一定累了,需要歇息一下,我們姊妹也要好好聊聊,就不耽誤您了。”

魏海接收到她眼中那抹別有意味的目光,立即會意,也配合着點頭。

“也好,你們姊?就先好好聊聊,我讓人送些吃食過來。昭兒長途跋涉,肯定有些累,需要補補身子。”

溫柔的話語、關切的神情,以及深邃熱切的目光,處處都往昭兒底最柔軟的那一處輕敲。寒曉昭低頭不看他,雖未答應,卻也未拒絕,肯定也是心軟了。

巫岚将這一切看在眼底,他嘴上挂着淺笑,那笑容到了眼底深處,化成了劍鋒冷芒,但說出的話語卻依然嬌甜似蜜。

“公子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昭兒的。”他輕輕一福,等着送客。

魏海看了巫岚一眼,含笑點頭,轉身掀簾離開。

下人一把門帶上,巫岚聽聲辨人,知道人走遠了,決定乘機好好跟昭兒解釋,但不是幫魏海說好話,相反的,他是要揭穿魏海的真面目讓她知道。

“昭兒!”

“噓!”寒曉昭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唇,示意他別說話,接着閃身到門口,貼在門上豎耳聽。

她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謹,動作伶俐迅速,一會兒聽門,一會兒又去檢查四周窗戶,确定無人監視後,她又大步走向他,一把牽起他的手,将他往屋裏帶。

這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絲毫沒有女兒家的慢條斯理,斬釘截鐵又堅定明确,看得巫岚不禁愣住,目光緊黏在她身上。

對于她這反常的舉止,以及前後大不同的性子,巫岚除了詫異之外,還有些玩味,任由她拉着自己,想看看她要做什麽。

寒曉昭将巫岚拉到床榻上坐着,接着壓低聲音,神情嚴肅。

“岚兒,魏海是個淫賊。”

巫岚再度怔住,望着昭兒一臉的認真和慎重,眉目間流着聰慧靈敏,哪裏還有平日的純真傻氣?

“實話告訴你,我是特地從京城到薊城來抓他的。魏海這人我查很久了,別瞧他斯文儒雅,行事謙和如君子,實際上他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折不扣的大色魔,他就是那個來自萬花谷的淫賊。”

巫岚睜大了眼,怔怔地盯着她。其實他也懷疑魏海就是淫賊,只是還在求證中,可他萬萬沒想到昭兒會是來抓淫賊的。

魏海是淫賊,他還不大意外,眼前的昭兒才是最讓他意外的。

“你要抓他?你……”他的表情像是不相信她有此能耐。

寒曉昭嘆息。“我之前都是裝的,魏海向來以柔弱的閨閣女子為目标,因此這一路上,我必須裝柔弱,以美色為餌,想辦法引他上鈎,這才得以成功接近他,為的就是要将他繩之以法。好不容易終于潛到他身邊,卻沒想到他連你也看上了,把你也騙來,實在出乎我意料之外。”

“是……的确太意外了……”莫說魏海上鈎,連他自己也看走眼了。

“這個魏海很狡猾,為了不讓他懷疑,也怕他暗中有眼線,因此我只能從頭裝到尾,瞞着你和巫離實是不得已的,你別怪我。”

巫岚連驚訝都來不及了,哪裏想到要怪她。

寒曉昭見岚兒還傻傻的回不了神,不禁搖搖頭,摸摸她的臉蛋,語重心長地道:“傻姑娘,男人不能只看一張臉,越是會甜言蜜語的男人就越是危險,這個魏海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會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

巫岚眼底閃過一抹亮芒,露出畏怯的表情,一臉害怕地望着她。“昭兒,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寒曉昭見她害怕,便伸手抱住她,溫柔地安撫。“別怕,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說來這是我的失策,我若是早些告訴你真相,讓你防着他就好了,沒想到他會打你的主意。”

巫岚也順勢回抱她。“嗯,我全聽昭兒的。”

寒曉昭輕輕撫着她的背,向她保證。“放心,我有辦法讓他不碰你,我會繼賣裝作吃醋和生氣的樣子,他為了讨好我,便不敢動你。”

“那你呢?”

“我有功夫,能保護自己。”

巫岚怔住,接着一臉恍然大悟,唇角勾起了笑。“原來如此……”

“所以從現在開始,咱們要形影不離,吃飯、洗澡和睡覺都要在一起,別讓他有下手的機會,知道嗎?”她叮囑道。

抱緊了她。“好,我全都依你。”

還有什麽問題?他很樂意,對她的吩咐,他完全沒有任何異議。

巫離睜開眼就望見一片床頂,她是睡在床上沒錯,這裏也是她原來的房間。她想坐起身,正要用手撐起身子,手腕卻傳來劇疼,痛得讓她嘶了一聲。

她舉起雙手放在眼前,就見兩只手掌被包得像兩顆大粽子似的,讓她不由得一愣。

噢,她想起來了,她被寒倚天挑斷了手筋。

她用手肘之力撐起身子,這平常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花了她許多力氣,然後她看到她的雙腳,果然也包成了兩個大粽子。

她身上的衣物已經換過,束胸卸掉了,身上只穿着一件寬大的上衣和褲子,肌膚似乎也被擦洗過,看來在她昏迷朝間,身上全被人打理過,而臉上幹淨無一物,易容已被卸去,恢複了原來的面貌。

她坐在床上,四處張望,瞧見案桌上擺了一壺水和一個茶杯,令她眼睛一亮,她此刻覺得口幹舌燥,需要喝水。

問題是她現在腳被包成了豬腳,根本無法行走,她想了想,既然無法走,那就用爬的。

于是,她慢慢爬下床,像毛毛蟲一樣蠕動着身子,最後嫌太慢,幹脆用滾的,滾了幾圈,還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嘶嘶叫,這下子更渴了。

好不容易滾到了桌邊,她行動困難地起身子,不過是短短幾步距離,卻已讓她喘息不已,額冒冷汗。

費了一番力氣,終于讓她跪到椅子上,她撐在案桌邊,笨拙地用她兩只粽子手去挾茶壺。

這區區倒茶的動作,此刻做來又是萬般困難,需要一點技巧,她努力的想捧起,但是手傷沒力氣,只好改用手臂,卻一個拿捏不好,突然一滑,那茶壺不小心從她手臂間滑落,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插入的手飛快地接住茶壺,穩穩的拿住它。

巫離一呆,轉頭看向來人,對上寒倚天冷凝的黑眸。

從她醒來的那一刻,他就在暗處觀察她。這女人自清醒過來後不哭也不鬧,被挑斷手筋和腳舫,她也只是看了看,淡然得好似沒什麽大不了,反倒将注意力全放在這茶壺上,好似喝水才是最重要的事。

為了喝水,她還主動爬下床,爬就算了,還用滾的,他都不禁要對她刮目相看了。沒想到落得如此下場後,還能如此坦然淡定,她也算是有骨氣,但是一想到她對他做的事,他眼底又燃起怒火。

從沒有人敢這樣戲弄他,在他威脅警告之後,她依然不怕死地來惹他,就該承受這樣的後果。

她該慶幸自己是女人,這也是他最後沒下手弄死她的原因。

巫離對他冷沉的目光仿佛視而不見,改而伸出手臂去捧茶杯,然後轉向他,示意他“倒茶”。

對她如此理所當然的傑度,寒倚天依然冷漠。別以為他對女人就會手下留情,惹怒了他,就別想有好果子吃。

他把茶壺移到桌外,往下傾倒,整壺水就在她面前直接倒到地上。

巫離愣住,眼睜睜地看着壺裏的水就這麽被他無情的倒光,全都灑在地上,她再擡眼看他,那眼底充滿了譏诮和冷嘲。

她放下茶杯,再度用她那不靈活的手腳緩慢地往地上爬,接着做了一件令寒倚天錯愕的事——她像只貓似的伸出粉嫩的小舌,探頭去舔地上的水。

這畫面刺激了他,她竟如此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不但沒讓他感到快意,反而升起一股怒火。

他将她粗魯地拎起,用力丢回床上。

這猛力一摔,撞得巫離全身骨頭都快散了,只是她還來不及喘口氣,便感到沉重的威壓襲來,是他的人猛然欺近,挾帶着渾身懾人的氣勢。

“你可真出息,連倒在地上的水也能喝,下賤無恥到這種地步,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巫離強忍着筋骨被摔疼的難受,噙着冷笑直視他的怒目。

哼,她是斷了手筋和腳筋,但眼睛可沒瞎,他故意當着她的面把水倒在地上,不就是為了差辱她嗎?

這點羞辱算什麽,她又不是弱不禁風的千金大小姐,把水倒在地上欺辱她,她還失望呢,他就這點能耐?他才是真有出息。

這個在丞相府長大的公子爺,從小錦衣玉食,高高在上,把面子和名聲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可她不同,她是孤兒,被萬花谷的長老們收養,從小被教導要變強。在萬花谷,面子是最不值錢的,能屈能伸才是一條好漢。

水倒在地上,那還是水啊,又不會變毒水,她就偏要照喝不誤,還大方的喝給他看,況且她又不需要他給自己面子,面子又不能拿來解渴,哼!

再說了,她眼睛會看、腦子會想,醒來後她睡的是床,蓋的是繡被,身上的衣衫和褲子是上等好料,這個寒倚天沒把她丢到地牢或柴房,還讓人給給她包紮傷口,這不就明白表示他沒打算殺她,也沒打算折磨她?

她冷冷地看着他,對他的冷嘲熱諷不作任何辯駁,倒像是在等着看他還能搞出什麽名堂?

寒倚天見她如此冷靜,微眯了眼。

是了,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不是醉月樓的姑娘,在他全城搜索她時,她居然躲到他的府中,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她的聰慧和狡猾。

那個岚兒也失蹤了,這一切肯定跟她有關。

“你到定是誰?我妹妹在哪裏?”他對這女人的好奇,其實已經超過了對她的憤怒,他并未被怒火蒙蔽,他清楚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産生了變化,內息不再像以往那般在體內沖撞,這半個多月來,他渾身清爽了不少,這種改變是從那一夜之後開始的,這得歸功于她。

只是他想不明白,這女人的行徑看似如此可恨,在折辱他的同時,卻又将內力輸入他體內,她若是真想害他,有的是機會。

他敢肯定,這女人根本不打算告知他自己是女人的事實,寧可被他挑斷筋脈也不肯吐露真相,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她這麽做究竟有何好處?又是為了什麽?

她身上的種種謎團都令他感到困惑,她到底是敵是友?他想弄清楚。

“你并非姓魏的手下。”他很肯定地說。姓魏的不可能派人來給他輸入真氣,壓下他體內的毒火。他盯着她,一字一字地問:“你到底意欲為何?”

巫離擡眼,見他抿着唇緊盯着自己,心想她等了半天,還以為他有什麽狠戾的招數要使出來,結果除了把水倒掉,再發個飙把她丢到床上,再無任何手段。

沒有拷問、沒有折磨,就只是板着怒容質問她,他這個審問也太沒力了吧?她突然很想笑,不過她現在連笑的力氣也沒有,因為适才爬那一段,把她僅有的力氣都用盡了。

“肉。”

寒倚天愣住。“什麽?”

她沒好氣地說:“你若不殺我,就拿肉拿酒來,我餓死了。”

寒倚天瞪着她,目光極其兇狠,她不閃不躲地瞪回去。這人不是問她想幹什麽嗎?她就告訴他,她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啊!

沒見過這麽嚣張又欠扁的女人!寒倚天面色陰沉,額角青筋浮起,收緊的拳頭發出喀吱的聲響,這随時要發飙的模樣十分懾人,然而他最後什麽都沒做,只是突然轉身,大步如風的離去。

巫離呆在床上,對他一聲不吭的離開感到莫名其妙。

他到底給不給飯吃啊?

她軟倒在床上,又餓又渴,在她閉上眼昏昏欲睡之際,食物的香味讓她快要飄走的靈魂又歸位了。

好香!

她睜開眼,不懷疑是不是自己在作夢,餓到連夢裏的香味都那麽逼真。

噢不,是真的有食物!

就見兩名婢女端了飯菜過來,正在桌上放置碗筷,巫離立刻坐起身,瞪着一桌子的飯菜。

她們一走,巫離立下床,再次重演先前的戲碼——爬下床,在地上滾,這回可比第一次熟練多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椅子後,問題又來了。

她包着兩個粽子手,如何拿筷子挾菜吃飯?這不存心整人嗎?

她盯着飯菜,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叫,心想不管了,有東西吃就好,其他的甭計較。于是她彎下頭,趴在桌上,像動物樣去喝湯、吃菜。

既然寒倚天沒有把地關到地牢,還讓她繼續住在巫岚的院子裏,她便也大方的養傷。

從這天開始,她該吃就吃、該睡就睡,絲毫沒有被挑斷筋脈後該有的頹喪。唯獨一件事她不能受,便是“癢”。

三日後,她的傷口開始發癢,也不知姓寒的給她塗了什麽東西,讓她的傷口奇癢無比,偏偏手腳都包成了粽子,想抓又抓不到。

她可以忍痛,可以忍耐被羞辱,唯獨忍不住癢。

搔不到癢,難受得令她抓狂。她在床上坐立難安,一肚子的火無處發,現在的她腳不能走、手不能拿,等于是個廢人。

那個死巫岚也不知去哪兒風流快活了,居然到現在還不回來,留她一人在這裏,整天待在床上,無聊得快要死掉,還癢得靈魂要出竅。

癢!好癢!癢死啦!

她試圖用嘴咬掉手上的紗布,正巧被端着湯藥進屋的婢女發現,驚呼一聲,趕忙把湯藥擱到桌上,沖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氣憤道:“你在做什麽?”

“你來得正好,把這鬼繃帶給我拆了!”

婢女冷冷道:“公子有令,你得包着這繃帶,不能拆。”

巫離氣得臉色發青,死死地瞪着她。

婢女不予理會,把湯碗端到她面前,不客氣地命令。“喝!”

巫離毫無預警的舉臂打掉她手中的湯碗,将湯藥灑了一地,碗盅也碎了,這突然的變故,讓婢女當場傻住。

“除非把這繃帶拆了,否則我不喝!”

婢女恨恨地瞪着地,伸手就是一個耳光将巫離打得措手不及,倒在床上。婢女冷笑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算老幾?不過是青樓來的妓女,也敢在這裏放肆?公子不殺你是他仁慈,識相的話就乖乖聽話。”

巫離忍着臉頰火辣辣的疼,擡眼瞪着她。

婢女一點也不怕,甚至高高在上地睥睨她,就像在看一只蝼蟻,對巫離冷嘲熱諷。

“既然你把湯藥灑了,就自己爬下來像狗一樣的舔吧,上回你不也是這樣舔地上的水嗎?”

婢女一點也不怕羞辱她,她知道公子将這女人的手筋和腳筋挑斷,又震傷她的內力,封住她的武功,由此可見,公子厭惡這個女人,留她一條命不過是為了問出小姐的消息罷了。

況且,公子把水倒在地上讓這女人去舔這件事,府裏下人們皆有耳聞,這也是她敢如此對她的原因。

“怎麽回事?”

婢女一愣,回過頭,驚見大公子進來,立即敬畏地福身。“見過大公子。”

寒倚天看見地上破碎的碗和灑在地上的藥汁,擰起眉。“誰弄的?”

婢女自然趁此機會向大公子告狀。“禀公子,這女人不識好歹,把湯藥打翻了。”

目光來到巫離臉上,瞧見那清楚可見的紅腫時,目光轉為淩厲。

“你打了她?”

“是的,公子。”婢女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

寒倚天收回視線,對婢女淡漠的命令。“跟我來。”

“是,公子。”婢女立即跟在主子身後,走時還對巫離冷嘲一眼。

寒倚天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裏,婢女跟在身後,等着公子吩咐。誰知公子突然轉身,尚來不及反應,一巴掌已經狠狠打過來,這一掌不僅打掉她的門牙,也打暈了她。

寒倚天收回掌,淡漠開口。“來人。”

一名下人匆匆上前,躬身聽候吩咐。“小的在。”

“叫鄧管事過來。”

下人得了命令,立即應聲而去,不一會兒,聽到大公子傳喚的鄧管事匆匆進了後院,瞧了躺在地上的婢女翠雅一眼,心頭暗驚,心想這個翠雅莫不是闖了什麽禍,得罪了大公子?

“大公子。”他連忙上前恭敬地見禮。

寒倚天冷聲命令。“把她賣了,換個不會自作聰明、手腳俐落點的丫頭來。”

“是,小的遵命。”

“還有,沒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動屋內的女人,她若是少一根頭發或是有什麽閃失,我就唯你是問,明白嗎?”話中濃濃的警告,帶着冷酷的寒意。

鄧管事被這話一驚,瞬間恍悟,翠雅肯定是對屋內的女人不敬,這才惹得大公子發火。

“是,小的一定管好下人,絕不敢有任何閃失!”

寒倚天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在進屋前丢下一句。“蕭大夫到達後,立即送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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