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結局一:光明燦爛的明天
結局一:光明燦爛的明天
「1」
循環次數:九周目日期:8月15日 周二 晚
不去學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reborn難得如此說。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的繞着并盛走,小嬰兒的腳步不停,每一步向前都擲出堅定的回音,好像永遠也不會畏縮。綱吉眼也不眨的注視着他的背影,目光之熾熱仿佛硬生生從畫面中将家庭教師的存在整個剜出來帶走,一種病态的憂傷瞬間遍布了胸腔,逐漸延展向四肢。
在他成為所謂教父的那個未來裏,究竟失去了多少重要的東西?
不知不覺又到了夕陽時分,口腔中傳來一股鐵鏽的味道,reborn開始原路退回去家的方向,沢田綱吉忽然出聲叫住了他。
「吶,老師。」特地換了尊稱,「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你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老師會怎麽做呢?」
「——這樣啊。」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喜怒,reborn并沒有為此而停留,反倒加快了行走的步伐,「我會變得更加堅韌,繼續做我該做的事,蠢綱。」
「複仇也好反擊也好,甚至體面的哀悼也好,停滞不前的人什麽也做不到不是嗎。」
伴随着年長者充滿警示意味的話音落下,沢田綱吉腦袋裏那個裝滿彩帶的氣球「砰」一聲炸開,痛徹心扉的快感使他戰栗,同時也使他興奮異常,若是在提醒到了如此程度的地步下還無法做出抉擇,那他自己都要為reborn的教導方式而羞慚了。
十四歲的綱吉揚眉一笑,那是跨越了十年溝壑的爽朗與自由。
「走吧,reborn,跟我去嶄新的明天。」
「2」
奈奈媽媽失手打翻了滾燙的鐵鍋,右半邊身體腰側乃至腿根的部位被嚴重燙傷,碧洋琪第一時間電話喊來了夏馬爾為她治療,在裏界享有盛名的蚊子醫生拍胸脯保證這點小傷周內恢複不在話下,不過世上到底沒有當天受傷當天就能痊愈的病例,沢田太太再怎麽樣還是得疼幾天才行了。
沢田綱吉帶着reborn回到家裏時所有人都表現得很震驚,山本和獄寺像之前那樣駐守在玄關,他糅合了嗓音挨個安撫過去,接着便衆人在沉默的視線中走向奈奈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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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他俯趴在床邊執起她蒼白的手,眸中含着清亮的澀意,勇敢得一往無前,「我聽說了,爸爸的事情。」
「什麽……不是的。」奈奈沒料到他會在這時候提那件事,堪堪恢複些血色的面龐再度失溫,「你誤會爸爸媽媽了,他……不是的真的想離開我們。」
「您應該多少也有所察覺了吧。」沢田綱吉此生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媽媽,看到她眼角帶淚的樣子幾乎心痛到無以複加,但如果想要成長的話,挫折與傷疤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元素,reborn也是這樣教給他的,「我和爸爸在做的事情,我們大家背着你在做的事情。」
「欸?」焦糖色的眼睛驟然放大,奈奈不可置信的凝着他不知何時鋒利了許多的眼角眉梢,數不清的疑惑心緒翻滾而出,她确實想知道,但……
「您想說,其實也不是非得告訴你不可?」十四歲男孩的軀殼中,屬于裏世界教父的靈魂哼笑一聲,輕而易舉的預判到她下一步的說辭,并強制性的遏止了,「為什麽他總能輕而易舉的逃避責任,為什麽他總能對待您像對待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庸,為什麽他将如此之多的變故帶來您身邊又不做絲毫解釋,媽媽,您真的一點都想知道緣由嗎?」
「如果您說不想,我就收回一切前言。」語畢,他用帶着審視意味的、不容抗拒的鎏金色眼瞳徑直望向她靈魂深處。
是啊。她真的完全不想嗎?
奈奈不自覺的思考。
這些年來她鮮少再讀書,也鮮少接觸來自外界的事物,唯一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東西是沢田宅走向菜市場的路徑。只一心撲到不成器的孩子和不着家的丈夫身上——可即使如此她也錯過了太多,她誕育而生的、毛發柔軟的小兔子早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吃盡了苦頭吧,否則也不會成長為如今這般模樣。
真是……真是……
比家光還要帥氣得多啊。
她想自豪,想驕傲,又覺得自己沒資格。
「我想知道,阿綱。」奈奈只覺得眼前模糊,一眨眼便有淚珠滾落,她一邊哭一邊掙紮着要坐起來,他摻着她緩慢坐起,接着被淚不能止的女人一把摟進懷裏。
他大驚:「媽媽,還有傷…!」
「沒關系,沒關系。」她搖搖頭,另手撫上他綿軟的側臉,「我要向你道歉,這些年來察覺到那些傷口卻熟視無睹對不起,沒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帶給你力量對不起,總是故作堅強卻又忍不住掉眼淚對不起……」
「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被母親牢牢擁在懷中不住表達歉意的沢田綱吉垂下眼簾,雙手繞過燙傷的部位回抱住了眼前于他而言意義非凡的女人,笑着拖長了尾音回應道:
「我才應該道歉呢,讓您有了這麽一個不成器的廢柴兒子,本當に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でした——」
或許是他的語氣實在搞怪,最後奈奈也跟着破泣為笑,母子倆發自內心的笑起來,在夕陽下擁抱并宣告和解。
「那就拜托綱君,把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全部告訴我哦?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大家總是興致勃勃的出門滿身狼藉的回來呢。」
沢田綱吉看着她和善的笑容,不知為何落下一滴冷汗:「啊,呃……是。」
「撲通——」
身後傳來板門倒下的沉重響聲。
兩人齊齊回過頭去,只見堵在門口側耳偷聽的一群人聽到精彩的部分竟然開始互相推搡搶奪位置,還因為用力過猛而撞倒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障子門。
「這個,這個都是隼人害的!!」夏馬爾撇開視線吹口哨。
「哈?!!分明是你和棒球笨蛋較勁又故意碰到老姐的胸才會這樣的吧!!!」獄寺隼人不慣着他,直接破口大罵。
「你、說、什、麽、呢?」
碧洋琪皮笑肉不笑的揪住了他發尾的一撮銀毛,擰螺絲一樣施加報複。
沢田綱吉看着他掩不住心虛開始老一套拌嘴表演的夥伴們,張開口想說些什麽,卻被擦幹眼淚的奈奈打斷:「既然大家都這麽開心,那幹脆來辦排隊好了!」
藍波第一個歡呼雀躍:「耶!又可以吃到好吃的了!」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噤聲看向層層裹着紗布的奈奈媽媽。
綱吉大驚:「可是,可是您這樣,很痛的!」
「沒關系的哦,就像你說的那樣,我需要知道的更多、更多一點,我覺得包括疼痛的滋味也一樣。」奈奈歪了歪頭,相當理直氣壯道。
「不一樣啦!這才不一——」
啊啊啊,媽媽果然是笨蛋!
「就當是慶祝我離婚快樂。」
她補充道。
此話一出,全場啞然。
就連一直圍在房梁上偷窺reborn都詫異的踉跄了一下。
沢田綱吉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臉,很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是在做夢。
他原本以為奈奈想要了解他們在做的事情的最終目的是接近家光來着……咦?
人群中的碧洋琪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朗然笑聲,她不顧形象的一把将礙事的玫紅長發往腦後一甩,正巧抽中了獄寺隼人的臉,不過她顯然更不在乎這個。
「不愧是那個在廚房裏戰無不勝的奈奈!」她上前幾步握住了奈奈的手,贊賞道,「從今以後,就跟我一起制作有毒料理吧,能生出十代這樣的好苗子,你肯定也在戰鬥上很有天分的!」
「哇,可以嗎!」奈奈的眼睛變得閃閃發亮。
雖然好像是被誇了……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喂?!
跟大家一起布置餐廳,給其餘剩下的夥伴發郵件邀請的時候,沢田綱吉恍然頓悟,原來骸所說的正确的道路,是要他聽從自己的本心。
「3」
庫洛姆沒有料到這一天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當然,當然,他們的boss自然利落優秀智慧過人,骸大人的眼睛早已支撐到極限,循環提前結束對所有人都好,可是沢田綱吉既然沒有醒來的打算,這對他們而言便是最後一次與他相處的機會了。
沢田家今晚的氣氛熱鬧非凡,她提着一袋切片分裝好的鳳梨放在廚房,轉了兩個房間卻沒見到boss的身影,于是詢問坐在一旁大吃特吃的藍波:「那幾個人還有媽媽呢?」
「他們據說要在上面說一些重要的事。」十年後手持雷霆萬鈞為家族開辟出血路的強大雷守此時只不過是個年僅五歲的侄子罷了,邊說邊啃了一口雞腿,把油糊得到處都是,「你也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嗯。」
滿懷虔誠的,庫洛姆一步步踱上樓梯,遠遠便聽見房間內京子和小春議論戰鬥的聲音。
「如果,如果我也可以跟綱君并肩作戰的話……請讓我從最簡單的格鬥開始吧!」
「小春當然是要像reborn先生一樣用帥氣的手槍哈魯!」
庫洛姆虛虛扶上門把手的指尖發顫,差一點就要被心中反刍而上的苦痛心事給噎死了。
她永遠記得笹川京子的屍身被送回總部時候的樣子,少女時期便可愛動人的女孩伴随着時間出落得愈發亮眼,沾染血污的犢羊面龐接受過入殓師的清潔後變得安詳又寧靜,暖陽般的長發散亂在身下,她摯愛忠心的首領正跪伏在初戀的棺柩旁,一下一下,遲緩而輕柔的梳理着絲絲縷縷的橘子海。
她上前想去扶他起來,喚出霧氣來凝聚出一把椅子,卻被他輕輕推開了。
「抱歉,凪,我想在了平趕來之前幫京子整理好。可以不要打擾我嗎?」
于是她只得收回那張幻覺,畢恭畢敬的退下,退到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流眼淚。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她想。
原因也很簡單。
并中畢業後他們這些與彭格列關系匪淺的相關人員都被安排去了意大利的黑手黨學校,只有被認定為不适合在裏界生存的京子小春被留下,臨行前女孩一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擔心自己拖後腿而沒有提出同行的要求。
後來輪到沢田綱吉繼位,第一年開始便急劇動蕩,各式各樣的危機與戰鬥接踵而至,所有人都拼了命才堪堪活下來,每天忙得飯都顧不上吃,更別說聯系老同學。
小春憑借自己的口才能力成為了日本首屈一指的女律師,而京子則是順遂愛好一路考學去了東大的獸醫專業,實習期間因幾次妙手回春的精準手術而名聲鵲起——就在生活漸有起色之際,兩人接連遭遇了敵對家族的暗殺。
對方鐵了心要挫裏世界新任教父逐步膨脹的氣焰,順藤摸瓜挖出了他們兒時讀書的信息,精準鎖定了兩位交集匪淺又孤立無援的女孩,派出的殺手無一不是世界一流,原本綱吉安置在她們身邊的a級成員根本無力抵抗,小春甚至沒能留下完整的遺體,送到十代首領手中的只有一根彩色的頭繩。
那段日子是她和六道骸輪番進入他不安定的夢境,挨個清除掉不可名狀的怪物和幻覺,予他一夜安穩的睡眠。
再後來,即使大仇得報,她們也回不來了。
本以為按照boss的性子,重來一次會将她們推得更遠……沒想到居然卻是拉回到了身邊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時空中的他們一定能走向一個截然不同的幸福結局。
她松開了門把,身形搖晃了一下,釋懷的扯動唇角,難看的笑出來。
事已至此,沒有再去打擾他們的必要了。
就在霧守小姐即将化為霧氣遁進空氣中消散的時候,一顆玩具形态的子彈擦着她靛色的發絲劃過臉頰,打斷了她的幻術施展。
她回過頭,是reborn先生。
「這樣一來,那孩子身上的怪異事件算是徹底解除了吧。」他說,「你們來自哪一重境地糟糕的未來?」
庫洛姆愣了一愣,旋即在他黑黝黝的瞳眸注視下擡起一邊的手來,腦後的靛色短發無限制的延長,宛若銀河夜景般飛揚,連帶着幹癟瘦小的身材也逐漸豐滿。
reborn意料之中的點點頭:「看來那個時空的你回複得不錯?」
「大概吧,我為了不讓boss傷心可是不擇手段的活到了現在。」她冷冷睨了他一眼,話音中是毫不遮掩的淡漠疏離——reborn猜測她估計不是有意要這樣的,而是十年後的環境惡劣到必須做到冷血才能勉強生存,她很快意識到這樣不好,于是糅合了嗓音道,「不多時一切就會恢複正常,他也不會接收到全部未來的記憶,那些戰鬥的技巧和生活經驗就當做是通過考驗的獎勵好了,反正我也無權決定收回不收回。」
一口氣說完一長串,庫洛姆這才俯下身仔細的盯着他:「您給了他不少提示,可你不是來自未來的門外顧問先生,你究竟是誰?」
reborn聞言得意的翹了翹唇,歪頭朝她頑劣的笑:
「我的徒弟突然換了個殼子,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穿越時空将他的意識送回來重新來過,你們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這與您無關。」
她低聲說,另手喚出三叉戟輔助站起,趕在藍波發現樓梯上傳出的動靜以前匿進黑夜深處。
reborn有話還沒來得及說,但她逃得太快,像一道輕易便被驅散的月光,六道骸還真是教她了些好東西。
沢田綱吉拉開門縫,好奇的問他:「你在那裏做什麽?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他拉低帽檐,轉身回到了屋內,「只是看到了一只可憐兮兮的老鼠。」
那是你的恩人,蠢綱。
「4」
夜裏,沢田綱吉難得有了一個不被心慌焦慮偏頭痛等一系列糟糕的軀體化反應所驚擾的好覺。
在意識不被擠壓的,堪稱自由的夢裏,他看到了嬌豔欲滴的鮮花、廣袤無垠的綠地、以及萬裏無雲的藍天。
「彭格列。」
他聽見骸在喊他。
他轉過頭四處尋找,卻遲遲不見那人的身影。
「骸——你在哪裏?別捉弄我了啦,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問你。」他咕哝道。
「這麽希望我化形給你看?」戲谑的聲音傳來,「真是抱歉啊,我剛剛跟人打了一架,這會沒力氣見你。」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這樣說話總覺得有點奇怪。」
六道骸短促的笑了一聲,含着他所不熟悉的暧昧意味,控制着精神幻鏡往他面上吹去一陣暖風:
「事實上這裏是我的地盤,所以你最好乖一點,否則要是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就糟糕了。」
分明是暖風,沢田綱吉卻抱臂打了個寒顫,因為不知道那人具體存在于那個方位,他只好一邊向前走一邊道:「別開玩笑了,我是真的有事想問你。」
他頓了頓,「現在應該可以說了,關于發生在我身上的循環的事情,還有那些未來的記憶,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那邊的聲音沉默了一瞬,六道骸無聲拉扯着口型,右眼的疼痛椎骨,仿佛被活生生釘進一根鐵釘,他愣是咬牙一聲不吭,強壓痛苦的副作用是意識狀态不穩,因此整個由霧氣搭建而成的幻境空間短暫息屏了半秒才恢複,像極了電子顯示器黑屏。
「骸,你沒事吧?」綱吉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想燃起大空的火焰為他調節炎壓,「你跟誰打架了?不會是複仇者吧。」
「沒事。」他說,「別胡思亂想,循環只是未來波維諾家族的某項研究程序錯亂鏈接到你身上了而已。至于記憶,是上天的饋贈也不一定。」
雖然地獄跟天堂差了十萬八千裏。六道骸自嘲的想着,實打實的感受到了快樂——這還是你教給我的,将愛與希望作為死氣的驅動力。
他透過輪回眼帶着他絕望近乎凋零謝敗的光踏破地獄的門檻,摸黑行走以靈魂為代價與魔鬼交易,一份不夠還搭上了庫洛姆,不過他與她本是一體,如此這般倒也不算吃虧。循環于沢田綱吉,是一場成即可重獲新生的賭博;而輪回于六道骸,不過一場成或敗都只有結局的戲劇。
無私的愛。這個曾被他嗤之以鼻的荒謬詞彙,如今竟被他踩進了人生的末途。
太累了,他原本來不了這裏的,可是他的眼睛太痛,腦袋太暈,不知不覺便被陽光刺穿眼皮,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疼痛。
你真該愛我,沢田綱吉。
「骸,謝謝你。」
沢田綱吉站在原地,敞開雙臂擁抱着身前徐徐的暖風,像是在擁抱整個環境本身。
六道骸愣住了,愣了很久很久,一股救贖般的暖流填滿了他遍體鱗傷的軀殼,生命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知足。
這就夠了,他想,足夠了。
哪怕他抱他,只是覺得六道骸此刻需要一個擁抱。
哪怕他反應過來那所謂的暖流是噴湧而出的鮮血。
「我不後悔認識你,綱吉。」
最後,辛勞數日的霧守輕飄飄吐出道別的話語,第一次肉麻的抛開姓名喊他的名字,心想他肯定不會知道這是永別。
沢田綱吉眼睜睜看着六道骸消失,幻境消失,不知為何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一夜好夢。
「5」
循環次數:已脫離 日期:8月18日 周五 早
那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周末。
沢田綱吉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起,第一件事就是翻出手機查看今天的日期。
那明晃晃的兩個十八幸福得他快要當場昏厥,緊接着他稱熱打鐵,從通訊錄中翻找出尤尼和白蘭的名字,選擇後者撥打了過去。
「綱吉先生,這麽突然有什麽事嗎?诶?沒什麽事嗎,您哭了嗎?」
「不,沒有,我就是有點……太高興了,嗚嗚。」
reborn一記飛踢踹向他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搶過電話安撫了少女幾句挂斷電話,接着不太愉快的看着他道:「我說了會到十八號就是十八號。」
「抱歉,我有點ptsd。」讪笑着揉揉腦袋,沢田綱吉飛快的穿好校服,将花費幾天時間重新整理一遍的筆記裝回包裏,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綱君~~早上好呀,今天的早餐是媽媽新研究的劇毒煎蛋哦。」
廚房裏,奈奈笑眯眯的揮舞着鍋鏟,在碧洋琪的指導下變得自信無比,手藝不舍晝夜的退步着,桌邊的藍波已然口吐白沫抽搐不止,眼看着就要成為下一個獄寺隼人。
肚子裏泛起一陣酸水,沢田綱吉連忙退後,随手抓起一片看起來還算健康的面包便飛速逃離現場,踩上制服鞋奪們而出。
reborn借機跳上他的肩膀,九代那邊額事情脫離循環後突然變得無關緊要,也不一定非要身兼重職的十代家庭教師去。
當然,沢田家光很快發來郵件表示離婚申請書是他搞錯了客戶的訂單,不過奈奈沒有絲毫動搖的跡象,一口咬死不再承認夫妻關系。
幹巴巴咀嚼着面包,走過不到兩個路口便看到早早等在那裏的獄寺和山本——外加三名可愛的女孩,庫洛姆同樣在循環結束後恢複到了平常的樣子,一只大眼無辜的眨啊眨,不知道自己的兩位好友居然也加入了黑手黨的行列。
「綱君——今天也陪我一起練習吧?」笹川京子元氣滿滿的沖他打招呼,這幾天在reborn的指導下她從最基礎的防身體術學起,不到兩天便有了不小的進展。以及需要特別注明的是,笹川了平因為這件事跟她大吵一架,兄妹兩人目前處于冷戰狀态。
「在那之前先陪小春練習射擊吧!」三浦春在另一邊挽住了他的胳膊,獄寺隼人的表情扭曲了起來。
「臭女人快松開你的髒手!」
「才不要哈魯!如果是陪練的話還是綱先生更好吧!」
「哈哈哈,別這樣啦獄寺,怎麽能跟女孩子計較呢。」這是一如既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山本武,他相當自然的繞過站在綱吉身邊的京子,并以飛快的手速将綱吉扯到一旁,「不過男女之間還是要把握分寸的,這樣的接觸不要再有了。」
沉默許久的庫洛姆冷冷補刀:「男男之間就可以嗎?」
本來就很吵鬧的日常生活變得更吵鬧了啊……沢田綱吉汗顏,總覺得還沒被雲雀學長咬殺之前就已經要被吵鬧的噪音給吵得心肌梗塞了。
對了,骸跟庫洛姆一樣,身體沒有大問題,只是同樣失去了循環中的記憶,并表示眼睛很痛,希望彭格列作為首領能盡到一些心意。
啊啊啊啊,這麽想來他的事情真多啊,日常行程完全爆滿!
即将踏入并盛中學的校門以前,他不自覺擡頭仰望太陽,那是怎樣一個渾圓的、生命力旺盛的火球啊,它有着漫無邊際比肩宇宙的蒼老,同時有着無法熄滅的永恒的光與熱。
如果世間真的存在天堂,那一定一定會伫在太陽上。沢田綱吉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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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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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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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