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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最近能回來的話盡量快回來,那片游魂有複蘇的跡象。”皇萌在電話裏這樣說。
挂斷電話,唐蔚宣布這次旅程由此結束,明天一早就要開車回去,宋灏擇對此沒什麽異議,甚至還把一些晚上和明早都用不到的東西先收好,就等着明早回去了。
那這就是在C市的最後一晚了,唐蔚想。
說好帶宋灏擇出去玩,這才帶人家泡了個溫泉走了個海灘就打算走,總感覺有點太匆忙,可是都這個點了也沒什麽其他去處,唐蔚想來想去,扯住準備繼續爬床的宋灏擇: “去看電影”然而這人并沒有思考在C市看電影和在他家附近看電影有啥不同。
宋灏擇果然是答應了,事實上唐蔚任何提議,宋灏擇從來都是配合的。
幾秒鐘後,宋灏擇似乎想起了一個問題: “太晚的話,你明天開車會累的吧”
“誰說我開車”唐蔚露出狡猾的一笑, “我先賣個關子。”
相處這麽久,宋灏擇明顯感覺這兩天唐蔚的畫風變了,變活潑或者說變皮了,大概就是熟悉了之後展現出來的一面吧,思至此,今天才被霍霍進溫泉池子的宋灏擇不禁彎了嘴角: “好。”
唐蔚買了票,午夜場,兩個人各抱一桶爆米花,領了3D眼鏡進了放映廳。
放映是的好萊塢動作大片,各種特效音效,總體呈現出來的效果非常棒,唐蔚正看得興起,忽然眼鏡架往左邊一側,就像是什麽掉下來剛好碰到了眼鏡架一般。
唐蔚伸手去摸,摸到了攝靈石。
最近攝靈石存在感偏高,哪哪都要摻和一腳,剛剛眼鏡框變重那一下,就是攝靈石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座位。這種行徑讓唐蔚不禁有種錯覺——這顆小石子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也在看電影。
不過鬧呢,一顆小石頭,連眼睛都沒有,還看電影,簡直有惡意賣萌的嫌疑。得虧唐蔚挺喜歡這顆石子,配合着将攝靈石扶扶正,放到3D眼鏡架正中央的鼻梁架上。
讓它獨自可愛好了,反正就乖乖巧巧的也不吭聲,還挺省心。
一場電影看到淩晨一點多,散場時唐蔚精神抖擻,甚至還打着哈欠想再看一部,被宋灏擇果斷拒絕。
*
第二天一早,兩人退了公寓酒店,準備回家,唐蔚将一部分行李放入房車,又收拾出了一只雙肩包背着,雙肩包裏有自己的東西,也有宋灏擇的,然後出了房車。
昨晚唐蔚說“誰說我開車”那會兒,宋灏擇大體知道了他要幹嘛,無非兩個選項,第一是找代駕,他們還是坐房車,但這不大可能了,都找代駕了,還趕時間,更多的是第二種可能,房車代駕開,而他倆選擇其他交通工具。
畢竟宋灏擇現在是有身份證明的人,想用什麽交通工具都不受限制。
唐蔚見宋灏擇只管和他并排走着,竟然問也不問一聲,心想,都不怕我把他領走賣掉的麽。
就在這時,宋灏擇轉頭問唐蔚: “我們怎麽回去”高鐵還是飛機。
終于還是被問了,昨晚就開始賣關子的唐蔚舒坦地道: “請了代駕,我們坐飛機回去,昨晚連夜買的票。”
來的時候房車一路開開停停,有時候還會繞圈,好幾天的路程,用飛機只需要兩三個小時就能搞定。
兩個人上午十點點坐上飛機,下午一點就到了唐蔚所在的A市,下了飛機稍微吃點東西,再打了個出租車,兩點之前就到家了。
好幾天在外,回來有種特熟悉的感覺,打開院門,撲鼻而來熟悉的氣息,唐蔚閉眼,不無誇張地道: “啊,家的氣息。”宋灏擇在一旁看着他笑。
擡眼看去,大門旁邊的側門已經做好了——非常漂亮,兼顧了房子整體基調以及旁邊大門的式樣,反正一眼望過去特別搭,完全沒有這門是後期摳出來的感覺。
唐蔚走之前只說了要做個側門,由于走得匆忙,将監工什麽的都交給了陸姨——陸姨做事的周到程度,看這完美的成品就能知道了。
陸姨今天接到了唐蔚的信息,知道他們今天回來,特地去買了菜做好了飯在家等着,聽到門聲迎了出來。
“回來啦。”陸姨滿臉可親的笑容,見到唐蔚就像是見到了親生兒子一般, “飯已經做好了,我估摸着你們飛機上已經吃過了,但還是做了一點。吶,新門的鑰匙。”
唐蔚接過鑰匙,笑: “我還真餓了,辛苦陸姨啦!”
宋灏擇也跟着道了謝。
陸姨笑着擺手: “跟陸姨謝什麽快些進屋,我看這天啊,就要下雨了。”
天陰沉沉的,确實有了點要下雨的意思。
“好嘞,咱來試試門。”唐蔚拿着鑰匙打開側門,率先走了進去,宋灏擇跟着他走了側門。
“真漂亮。”唐蔚由衷贊美。
陸姨看着側門: “我覺得呀你會喜歡這款式,就自己決定了,喜歡就好。”
家裏果然飄着飯菜的香味,唐蔚将手裏提的袋子送到陸姨手裏: “給您帶的禮物。”
陸姨推辭不過只好接了,眉眼彎彎間又是高興又是些微佯怒: “你呀,每次都破費,陸姨都要不好意思了。”
他倆回來,陸姨也就打算回家了。
唐蔚攔: “快下雨了,要不然今天就在我這裏住下吧。”二樓有一間房間是陸姨的,唐蔚出去玩的時候,陸姨偶爾會過來。
陸姨搖頭: “沒關系,我開車過來的,最近我養了只小胖金毛,我要多陪陪那個小家夥。”說到小金毛的時候,陸姨臉上的笑更多了幾分。
既然是這樣,唐蔚也就不多留: “那您路上慢點,有空把小金毛帶過來玩玩。”
陸姨笑着點頭: “好的,我先走啦。”
宋灏擇朝她揮揮手: “陸姨慢走。”
陸姨走後,唐蔚看着桌上四道菜,問宋灏擇: “你餓嗎”
這兩個人在飛機上吃了飛機餐,落地又吃了點東西,宋灏擇搖頭: “我不餓。”
“那咱們就留着晚飯吃。”唐蔚拿了保鮮膜,他扯開保鮮膜的一段,想想又問了一嘴, “陸姨的手藝很棒,要不你先嘗點剛做好的時候是最好吃的。”
宋灏擇搖頭,唐蔚将飯菜全部封上保鮮袋,放進了冰箱。
宋灏擇突然道: “我感覺陸姨人很好。”
“陸姨啊,你沒感覺錯。”唐蔚關上冰箱門,順手拿了冰箱貼下的小便簽看,是陸姨寫的冰箱食材新鮮程度備忘,字跡工整,一筆一劃, “我認識陸姨好多年了,她是個溫柔又執着的人。”
聽唐蔚的語調,感覺他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是後來閉了嘴,宋灏擇不禁看向唐蔚。
唐蔚将便簽放回去,正欲開口,某顆小石子又出來搶戲,啪地一聲掉地上,蹦了好幾蹦。
唐蔚吓了一跳,生怕這顆小石子碎成更小的小小石子,趕緊撿起來: “你怎麽回事”
話音剛落,攝靈石騰地一下變成原本巴掌大小的不規則形狀。
宋灏擇對攝靈石有陰影,反正是不帶上前的,他站在原地分析: “它不喜歡酒,昨晚還看電影,有類似活物的行為出現,是不是也有可能暈機”
暈機為什麽現在這些石頭都這麽時髦不喜歡紅酒,強行看電影,暈機,一個比一個奇幻,唐蔚被逗笑了: “那我就當它暈機吧,但它忽然變大是幾個意思”
“可能原本形态就是這麽大,變小是非正常形态”宋灏擇道。
唐蔚點頭,覺得有道理,他唐蔚自己還有人形和小紅鳥形兩種形态呢,平時也更傾向于人形,至于攝靈石,應自己的要求變得很小,說不定其實它自己更喜歡巴掌大小
唐蔚翻看攝靈石,無意間發現攝靈石好像以前挨誰切豆腐一樣的切過一刀——它雖然是不規則形狀,但仔細看可以看出,有一側有很整齊的斷面,但并第一眼并不是太能看得出來。
為什麽沒看出來呢大體是斷面時代久遠,整個表面有點被微微腐蝕掉的意思。
唐蔚朝宋灏擇說: “你家攝靈石防腐蝕功能不行啊一般這些神器不都很堅強的麽”
“不是我家的。”宋灏擇道,他稍微湊近了點,仔細地瞧了攝靈石, “這應該不是自然腐蝕,而是外力造成的。”
宋灏擇對攝靈石的全部認知和判斷只有一點:要命,只要稍微靠近,攝靈石必然會開了挂一樣,對他進行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打擊,那是種說不上來的不美妙的感覺,根本不需要憑借外表來判斷攝靈石。
他只知道攝靈石是塊不規則形狀的石頭,具體有幾面,哪裏有凸起哪裏有凹痕,這是一概不知的。
宋灏擇道: “能切斷攝靈石的,不是極其強大的妖力,就是另外的神器。”
要是在平時,唐蔚說不定會和宋灏擇開玩笑,諸如——剛好你妖力挺強的,你反思反思為啥攝靈石專門和你過不去,然後說實話,是不是你切了人家一刀。但現在唐蔚在想別的事情,自然不會開這種玩笑。
這顆石子和宋灏擇來自同一個世界,宋灏擇莫名出現在自己家,而攝靈石卻和自己莫名親近,這一樁一樁,再說是巧合唐蔚根本是不信的。
宋灏擇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必然有某種聯系;攝靈石和唐蔚自己,必然有聯系。
甚至,唐蔚擡頭看了宋灏擇一眼,面前這個人和自己,也有某種羁絆。
這樣一來,關于攝靈石的種種,他都必須弄清楚。
唐蔚問: “能給我一份詳細的攝靈石的資料嗎”
于是這天就攝靈石的資料問題,宋灏擇又聯系了凡睿淵。前天宋灏擇已經聯系過了,就在蛇妖消失後,宋灏擇給凡睿淵發了信息讓她小心。
宋灏擇只說了蛇妖回那個世界以及攝靈石的事情,關于凡睿淵是否真的如蛇妖所說根本承受不住攝靈石這件事,宋灏擇總感覺就這麽草率地短信問不合适,甚至電話說也不太對,最好可以面對面說。
至于另一個可能知道真相的老館主,他在自己的世界時都不一定能找到人,更別說在這個世界了。
挂了電話,凡睿淵給宋灏擇發去一份自己整合好的關于的攝靈石資料。
說是資料,也不是什麽信息完整的資料,畢竟編寫資料的凡睿淵只是只妖界普通的稍微有點文化的妖,普通的文化人,寫是能寫,整合也能整合,但苦在信息不全,誰都不知道攝靈石從哪裏來,誰也不知道攝靈石以前為誰所用,就算是號稱攝靈石掌控者的凡睿淵,也不過是很小的時候被選中,從此彼此捆綁而已。
*
凡睿淵嫌棄地端着一碗褐色的藥,幾乎算是粗暴地踹開門,裏面聶昕辰蒼白着臉躺在床上,瘦得過分的手腕上一道手铐,被拷在了床頭,凡睿淵還給他喂了短時間內不能化成原形的藥,防跑。
那天聶昕辰忽然出現在先前被凡睿淵暴揍的地方,凡睿淵殺過去,還沒掏出鞭子,這條沒出息的蛇就因為重傷先暈了過去,并且在暈過去之前,看了凡睿淵一眼。
那眼神很複雜,搞得一向沒心沒肺的凡睿淵心頭一震,于是凡睿淵沒有雪上加霜送他歸西,而是私自監。禁了他——由此凡睿淵得出結論,美貌的人總能用美貌來蠱惑顏狗的眼睛。
蛇妖就這麽不死不活地躺了将近兩天,一直不知道醒,好在還能吞咽液體。
凡睿淵捏住這人的臉,一頓操作将一碗苦藥灌了進去,看着蛇妖被苦到皺眉也不管他——開玩笑,蛇妖作為戴罪之身,能勞她灌藥已經是極大的榮幸,想苦藥後吃點甜的,起碼得自己醒過來吃吧
等着別人喂不像話。
凡睿淵收了藥碗,又擰了眉,最後還是決定不将自己已經逮到蛇妖的事情告訴宋灏擇。
怎麽說呢,告訴宋灏擇的結果是将蛇妖關進殺活館,不告訴宋灏擇的結果是蛇妖被她私人扣押,反正蛇妖去哪都不會是自由身,關哪都一樣。并且蛇妖本身實力也不強大,又沒有了攝靈石,小垃圾一個,誰都不會放在心上。
凡睿淵又嫌棄地看了小垃圾一眼,轉眼點了份營養湯外賣。
*
唐蔚翻看剛傳來的新鮮資料,結果自然是沒什麽太大的收獲。
他想知道攝靈石的切痕來自誰,資料裏什麽也沒有,他想知道攝靈石來自哪裏,資料裏含糊其辭,什麽也沒有說明白。唐蔚轉而想了想自己這個世界裏的儲靈石,其來歷也是短短幾個字……很久以前就有了。
大概能理解一點了。
也許大多數妖以前都是重武輕文的,畢竟以前的世界武力值更加重要,更多的妖一開始就沒有記錄的習慣;比起拿筆尖記下來,更願意做的事是口耳相傳,可口耳相傳也是有風險的,這不,傳到最後嚴重縮水或者跑偏,這就讓這些追尋真相的後來者很頭疼。
由此可見物質文化遺産保護的重要性啊!
看看那幫人類,幾千年的歷史都能追溯,那古典籍密密麻麻,說摞成山都不誇張。
唐蔚的思維一邊由“資料不全”跳躍到“妖界重視教育的決定是對的”,一邊又分出一縷跑到了儲靈石身上。
先前他想到的兩個世界有聯系,自己和攝靈石以及宋灏擇一定有瓜葛,那麽攝靈石和儲靈石也必定有聯系了,加上他本身鎖不住妖力需要得到儲靈石這一原因,他必須找到儲靈石。
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串斷裂的珠子,首先珠子四散在各地,唐蔚在做是的先找到這些珠子,他不知道缺了的珠子到底長什麽樣,只能憑推斷和感覺去摸索。
*
宋灏擇正在讀一份關于儲靈石的資料,這是他向唐蔚要的。
唐蔚能想到的東西,宋灏擇肯定也能想到了——他為什麽別的地方不出現,偏偏出現在唐蔚家裏攝靈石和儲靈石這麽相似的名字,都是運用在妖力上的,誰能保證它們沒有聯系攝靈石是他的世界存在的神器或者說煞器,轉眼跑到唐蔚面前就乖得不得了,那麽誰又能證明,攝靈石是屬于他所在的世界的而不是本身就屬于唐蔚呢
宋灏擇想得比唐蔚遠多了,他甚至想到了他和唐蔚,一個妖力不足,一個妖力過剩,是不是也有關聯,簡言之,他覺得自己和唐蔚之間的淵源,不是極深,也必然是很深。
這個想法令他不禁多看了唐蔚無數次,安靜的書房裏,兩個人各看各的,各想各的。
*
時間就是跑得這麽快,轉眼就到了傍晚,唐蔚将陸姨做好的飯菜熱好,兩個人吃了晚飯,去書房看了一兩小時書,到了該睡的點又各自回房。
出門這段時間,住房車兩個人上下鋪,住酒店兩人一個房間,總是共處一室的,現在回到家,一人一個房間,宋灏擇很是不習慣。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身邊沒有唐蔚淺淺的呼吸聲,竟然怎麽也睡不着。
轟——!
一道驚雷落下,從下午開始就醞釀的雨終于落下——A市天氣就是這樣,即使是秋天也會時不時下場雨,且逢雨必打雷。
宋灏擇起身走下床,拉開窗簾,看着屋外。
*
與此同時,一牆之隔的唐蔚也沒睡着,幹脆玩起了已經自動變成小石子樣的攝靈石。
“你下午那樣,真的是暈機嗎”唐蔚伸手戳戳小石子。
小石子沒有回應,唐蔚道: “那我自己試了哦”
話音剛落,只見唐蔚将小石子淩空一抛,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随着重力往下栽,唐蔚又伸手接住。
“你會暈嗎”唐蔚捏着攝靈石問,攝靈石還是沒有反應,唐蔚越發覺得暈機什麽的都是胡扯,于是毫無顧忌地把個小石子扔了十幾遍。
十幾遍後,攝靈石還是完全沒反應,唐蔚決定不再折騰攝靈石,準備躺平了。
就在唐蔚躺倒的前一秒,只見小石子抖了抖,自個兒蹦了起來,一次蹦個十幾厘米高,然後再從各種刁鑽的角度,作弊般乖乖落進唐蔚掌心。
它在陪他玩。
窗外又是一道驚雷落下,暴雨砸着窗戶,唐蔚身處溫暖的卧室,心裏卻無端發慌。
唐蔚托着小小的攝靈石,大拇指輕輕摁住了它一顆又要蹦起來的心,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樣的小石子,他心裏那股子慌勁又緩緩轉變為一種難言的晦澀: “我們以前,見過吧”
攝靈石安靜了下來,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漸漸地停了下來,喧嚣的世界開始變得安靜,就像是在提醒他真的到了休息的時間。
唐蔚躺回了被窩,閉眼睡覺。
*
營養湯被送上門,凡睿淵看着那碗湯,忽然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搞起了色。誘那一套是的誰偷走了攝靈石要去禍害宋灏擇是的誰是蛇妖,一位眉目含情和面無表情切換自如的能手,拿着攝靈石也只是把自己搞得一塌糊塗的廢物。
就這樣一條廢物,給他訂什麽營養湯
腦子有坑吧是游戲不好玩嗎最近新泡的小鮮肉不乖嗎
凡睿淵将碗推到一邊,自己打開電腦浏覽殺活館內部網頁。
半小時後,湯放涼了,耳朵尖的凡睿淵聽到了關蛇妖禁閉的屋子裏傳來動靜,于是進門查看。
聶昕辰人還是沒有醒,渾身冒虛汗,嘴唇和臉一個色,臉幾乎要和白牆壁一個色,看起來好像随時會一命嗚呼,由此可見凡睿淵搞的那碗适合受傷的妖喝的藥并不是太管用。
凡睿淵伸手,妖力到蛇妖體內探了一周,而後斂了神色,神色古怪地給他用妖力療傷,稍微穩住點後,出去将那碗涼了的湯微波爐裏轉了轉,端過來。
又是和喂藥一般的操作,硬生生給他灌了大半碗。
蛇妖剛才這是傷重和太餓給鬧的,俗稱體虛遇上低血糖。
喂完蛇妖,凡睿淵到底還是反思一下了自己顏狗的毛病,看到臉好的就不忍心下狠手這點得改,等這蛇妖稍微好一點點就提溜着扔殺活館監獄裏,至于被臉迷惑這也好辦,她得去找找新找的那個小鮮肉換換心情。
凡睿淵随手放了點水和吃的在蛇妖床邊的櫃子上,在房間加了一道結界,自己出去了。
說起來,凡睿淵的生活還算精彩,除了殺活館的工作,剩下的就是一個字,浪。
凡睿淵生性浪蕩,喜歡各種好看的臉和身體,她知道自己是什麽德性,相處前必然把話說開,同一段時間只處一位且要求對方只處一位,不處感情,在一起過的經濟上從來也不會弄虧待。
對自己有着深刻認識,對他人沒有感情要求,不欺騙還大方,也算是浪而不渣。
凡睿淵這晚出門原本是尋找快落的,不想卻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原因是新的小鮮肉不知道腦子抽了哪門子瘋,在明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的情況下,竟然提出了想處感情。
凡睿淵審視過自己,雖然自認敗絮其中,但光看外表和物質基礎,她是成功的禦姐典範,身材高挑火辣,長相則是不化妝帥氣,化個妝美豔,有房有車有存款,各方面無懈可擊,由此看來新的小鮮肉淪陷也不是毫無道理。
但她什麽樣的性格自己很清楚,她不可能守着那只小鮮肉而放棄一整片森林的!所以趁着小鮮肉還沒有陷得更深之前,凡睿淵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和小鮮肉談人生談理想,大體圍繞着“我不是什麽好人你可千萬三思”這點,成功地分了。
臨別之前小鮮肉哭得稀裏嘩啦,凡睿淵腦闊疼得一塌糊塗。
醉醺醺的凡睿淵沒用妖力把酒精逼出來,總歸生活在人類世界,各類感受都會去嘗一遍。
視線有點點模糊,一身酒氣的凡睿淵鬼使神差地推開了蛇妖所在的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蛇妖醒了,聽到動靜,轉頭把臉朝向凡睿淵,只是一瞬間他低下了頭,而他的手腕上紅紅的一圈,看來方才極其激烈地想掙脫手铐。
“你……”蛇妖開口。
“別費力了,跑不掉的。”凡睿淵道, “現在能告訴我,你偷攝靈石的動機嗎別說宋灏擇把你抓進監獄,你想用攝靈石幹掉他。”
蛇妖擡頭,看向凡睿淵,似乎故意以牙還牙: “別,費力了,我什麽也不會,說的。”只是有些虛弱,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剛才蛇妖低着頭還沒什麽,直到此刻蛇妖擡頭,凡睿淵和他四目相視,見到了他微微發紅的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凡睿淵心裏一陣說不上來的暴躁在蹿動。
“……”凡睿淵無聲地罵了一句,轉身走出房間,砰地把門甩上,當晚再也沒來蛇妖的禁閉室。
第二天,心狠手辣的女人打算把蛇妖扔進殺活館的監獄。
同一天,唐蔚從陸狄地下室帶出來的那片游魂已經能夠交流了,皇萌将消息通知給唐蔚,希望他快點過去看。
“我立刻過去。”挂了電話,告訴宋灏擇自己要出門一趟,然後火速趕去。
唐蔚出門,宋灏擇不方便一起去,于是就在庭院裏修剪花木。
宋灏擇以前沒有這個技能,純粹是在這裏看的書多,修建花木也是在唐蔚的一本叫花木大全的書上看了學來的。
深秋天氣涼了,不再适合游泳,唐蔚院子裏的泳池裏的水盡數抽光,因為少了水,目前這個庭院的顏值打了點折扣。
但沒關系,等修剪好的,宋灏擇想。
*
唐蔚到的時候,游魂已經從結界瓶裏被放出來,非常單薄的虛影,眉眼和老式花園洋房裏的那位陸狄一模一樣。
唐蔚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道虛魂,眉毛微微皺起。
靈魂傳達信息有三種方法。
第一種是聲音傳達,顧名思義,靈魂直接發出聲音,當然這種得建立在靈魂還很完整的情況下,今天這情況就很明顯地不适用。
第二種為意念傳達,即派一個人短暫地與靈魂進行相連,然後得到信息,但是這是事關害命的案件,非同小可,此種方法私密性太強,僅憑一人之言,當然也不可取。
第三種則是以水或血等為媒介,通過書寫,來告訴尚且在世的人一些信息,這種方法目前看來最合适,只是花費的時間預計會比前兩種長一點。
密閉的室內,皇萌和唐蔚兩個人神情嚴肅,一切都做好準備後,皇萌問這片游魂: “你是誰”
桌子上出現了很輕微的水印,一筆一劃,寫得很慢:陸狄。
真的是陸狄,皇萌和唐蔚相視一眼,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但親耳聽到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老式花園洋房裏的“陸狄”還活着,按理說身體死亡靈魂才會離體,什麽情況才會出現身體還在靈魂卻殘破得只剩這麽一點的現象
用道家說法,答案為奪舍。
他們妖界一直對此也沒有什麽太過明确的詞語定義,基本也就說奪舍。
這奪舍又和先前宗景所說的取走鳳凰一片魂魄不同,取魂魄單純是将魂魄抽出一絲出來,對受害者的影響是魂魄不穩,實力下跌,身體素質下降;奪舍則是強行占據他人的軀殼,據為己用。
要是這樣的話,陸狄可能被奪舍了,那麽童楓亭呢
她是作為另外一名受害者,與陸狄一起慘遭不測了,還是她分明就是幫兇
唐蔚傾向于童楓亭是另外一名受害者,他輕聲問: “誰和你一起遇害了。”
桌子上的水印移動速度變慢了,一個筆畫用一兩秒,似乎游魂魂力不支。
他寫了個“立”字後便搖搖欲墜,這個“立”字,不言而喻,是“童楓亭”的“童”沒寫完。
游魂有點撐不住了,然而它還是在堅持,繼“立”之後,又畫出了一道小小的豎。
“是童楓亭嗎是的話打個勾。”唐蔚道。
一個很細微的勾緩緩出現在桌上,落筆有些重,到了最後已經有些浮。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很确定了。
“你先進來。”唐蔚見狀打開結界瓶,一把将那一片單薄的游魂放進去,再往結界瓶裏注入了新的妖力,為其續上新的存續時間。
幾乎變得純透明的虛影閉着眼睛團在結界瓶裏,很安靜。
唐蔚也靜靜地瞧着,這種殘存的魂魄,入不了輪回,也不能飄蕩于現世,風一吹就要散了,終究是要湮滅的,現在存在的每一秒都是賒來的。
身體死亡,尚有靈魂能入輪回,靈魂死亡,就真的什麽也不剩,天大地大一切成空了。
半小時後,游魂恢複了些,繼續了剛才的問答。
又是一個反複,當幾個關鍵點全部問了出來之後,陸狄殘破的靈魂陷入了深度休眠,被裝進結界瓶裏,以妖力輔養。
“大概能推出來了,打算怎麽做”皇萌問唐蔚的意見。
“先不要打草驚蛇,去見席圍。”唐蔚道,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他撕碎松鼠夫婦,僅僅是因為精神失常嗎,還是有另外的原因”
按理說,唐蔚已經不屬于妖盟會,他根本不該來摻和這事,但當初席圍和松鼠夫婦的案子,是他經手的。
那是一件看起來很簡單的案子,精神失常的貓妖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撕碎了一直友好相處的鄰居,貓妖對此供認不諱,貓妖精神失常并不會被量死刑。
這樣簡單的案子,現在看來,真的僅僅是這麽簡單嗎貓妖席圍撕碎的真是的松鼠夫婦嗎
白貓席圍前幾天被皇萌秘密帶回,暫時被控制在非常隐秘的監獄,除了皇萌和非常信得過的手下,沒有人知道,也就不存在打草驚蛇的風險。
“跟我來。”
“走。”唐蔚和皇萌一起去見席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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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更出來了,幾乎是通宵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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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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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