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說壞話還幫我穿鞋
說壞話還幫我穿鞋
想一腳踹在冰山臉上,握緊拳頭,冷靜的嚴朗月仔細想了想,這樣不劃算,會白白便宜顧煥言這個混蛋!
壓下一肚子的火氣,不情不願地在紙上打了個黑色對號,該死的打卡去死!
噠噠噠,嚴朗月氣鼓鼓地坐回沙發裏用被子包裹自己,獨自生悶氣去。
顧煥言也不去哄他,專心忙工作。
腦袋頂着被子覺得有點重,從被窩裏探出個淩亂的毛絨腦袋,嚴朗月問:“喝咖啡嗎?”
聞言顧煥言擡頭,有些錯愕。
這辦公室一共就兩個人,嚴朗月在和誰說話?還是自言自語?
剛想低頭繼續看文件,脫口而出:“喝。”做賊心虛地又擡起頭,看到充當小秘書的嚴朗月認命起身。
挽留他的顧煥言吼:“穿鞋襪!”
跑到門口的嚴朗月低頭看看自己光潔的腳丫子,默默穿上嶄新的白襪子,就在顧煥言以為他會乖乖聽話穿好鞋子,沒想到嚴朗月扭頭做鬼臉吐舌頭,一溜煙跑去茶水間。
顧煥言:……
實打實氣人!
剛一進茶水間,耳朵尖聽見有人在吐槽顧煥言,嚴朗月自然而然加入其中說他壞話。
“就是就是,扒皮一個。”嚴朗月非常融洽地加入吐槽小團體,附和人家的抱怨。
他點頭的感同身受讓其他兩個人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鞋都不穿的男人,沒有離開算是接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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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嚴朗月發表意見了,他舉手特別亢奮,低聲說:“我覺得他生氣的時候非常恐怖,超級吓人。我感覺他要吃了我!”
說完身子還抖了抖,想到昨天顧煥言的怒火,嚴朗月心裏發怵,是真的怕顧煥言将他吃幹抹淨。
“哪個老板不生氣?”員工擺擺手,喝口水,對這該死的工作實在是沒什麽盼頭。
“可他好兇,好吓人!我為自己找借口開脫,半真半假的理由總能被他發現真實目的,并讓他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我。”
漂亮姐姐不贊同士氣低落的嚴朗月話,安慰他說:“一個優秀的團隊就是要有替罪的羊、劃水的魚、儆猴的雞、害群的馬……”
旁邊的員工猛地咳嗽:“咳咳。”
漂亮姐姐神情慌亂,手裏的搪瓷杯子都在抖,而嚴朗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此刻正一臉懵。
完蛋!
是顧煥言!!
說壞話被當事人發現了!!!
兩個員工快被走路沒聲音的老板吓到魂都要飛走了,啊為什麽這個點老板會出現這裏!
老板張嘴閉嘴就是訓斥。
“嗯,還有裝飯的桶、退堂的鼓、牆頭的草。”
繃着臉的老板他手裏還有一雙新鞋。
尴尬的兩位員工不敢再停留,水也不接了灰溜溜逃跑,想連夜扛着火車跑路。跑出去了還不忘通知其他同事,攔下要去茶水間接水的同事,指了指關閉的門扉,這裏面有猛獸!
見同事驚恐的表情不做假,心領神會地一起遠離茶水間,吓得短時間內沒人敢來接水了。
可憐的嚴朗月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被遺忘的可憐人此刻正在虛張聲勢,“別過來!”
顧煥言向他施壓:“你準備當什麽?”
大步流星來到角落裏,大片陰影砸過來,直接遮擋了頭頂上大部分光亮,嚴朗月活在顧煥言的陰影裏。
可憐巴巴的嚴朗月回答他的問題:“出氣的筒。”
拳頭硬了。
顧煥言面容有一瞬間的崩壞。
真不知道嚴朗月是真傻,還是憨?現在這個問題還重要嗎?
“……過來!”他咬牙道。
不是傻子的嚴朗月瘋狂搖頭。
不要。
顧煥言走過去,面色不善:“穿鞋。”
松了口氣,還以為什麽呢!嬉皮笑臉的嚴朗月趕忙應下:“自己來自己來。”還準備接過顧煥言手裏的新鞋。
躲閃開嚴朗月伸過來的手,“剛才不還是不穿嗎?”顧煥言冷硬地拒絕對方,将嚴朗月困在逼仄的牆角,“現在,我幫你穿鞋。”
被顧煥言壁咚,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展開,崩潰的嚴朗月掙紮地更劇烈了。像條上岸的大鯉魚,尾巴亂跳,仰頭試圖脫困。
惹得不耐煩的顧煥言與他更進一步,俯身低頭,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地聽見。快速眨眼睛,嚴朗月傻眼,不敢再亂動。
要、要幹嘛?
伸手掐一把嚴朗月柔軟的腰肢,他直接癱軟在顧煥言懷裏,腿軟的他全依賴顧煥言的支持。
呼吸加重的嚴朗月他臉上紅暈遍布,試圖抵抗:“沒刷牙,別親……”
單手摟着嚴朗月腰身的顧煥言目光晦澀難懂,無奈松開顫栗的嚴朗月,後腿半步留給他一個可以呼吸的空間。
無語,我是什麽澀鬼嗎?
嚴朗月驚魂未定,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指尖觸碰到紗布,他想起脖子上還纏有紗布。
說胡話的嚴朗月忘記他早上6點多才刷過牙,早上吃飯的時候圍觀了像小雞啄米的嚴朗月,顧煥言想起來腦袋就痛。
“害羞什麽?”他冷冷開口。
顧煥言單膝跪地,不由分說地按住嚴朗月的小腿,将嚴朗月的腳放在他大腿腿面上,仰頭看向愣住的嚴朗月,說:“我幫你穿鞋的次數還少?”
嚴朗月噤聲。
他指尖發顫,從頭到腳似乎紅透了,害羞的嚴朗月被顧煥言箍在他狹窄的懷抱裏。前後都有堵牆,一個有生命,另一個沒有。嚴朗月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氣團似乎都擠壓嗓子裏,他的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裏看。
哪有人這樣子給別人穿鞋的!
嗚嗚嗚……
嚴朗月泫然欲泣。
一邊穿,另一邊在躲,躲貓貓似的。顧煥言動怒,擡手打了下嚴朗月的小腿,“再動?”
他懷裏那人果真安靜。
挨了打的嚴朗月猛地撲過去,死命抱着顧煥言的手臂,準備用自己的重量壓垮一身腱子肉的顧煥言。
壓不動。
顧煥言堅如磐石。
大腿又一痛,再次挨打的嚴朗月哭唧唧地将下巴搭在顧煥言的大臂上,臉頰兩側泛起紅團,好面的他一個踢腿,實在不想讓顧煥言幫忙穿鞋了。
踢你!
像馬兒撂蹄子,差一點被踹的顧煥言鐵青着面色,“再亂動,我真親你了。”
聽見他明晃晃的威脅,嚴朗月再次安靜。這次捂着嘴,似乎真的害怕顧煥言親他。
顧煥言張開手心,雙手離開嚴朗月的腳,嚴朗月心領神會,将腿從對方的大腿上下來,按着顧煥言的肩膀在地面上提個鞋。
馬上他身子又一晃,慌亂中趕緊抱住顧煥言的腦袋,才堪堪穩住身形。
嚴朗月好不容易争取到這一個提鞋機會,卻又眼睜睜看着單膝下跪的顧煥言給他系鞋帶,他神色更加複雜了。
終于是有驚無險穿完鞋,起身繼續和嚴朗月貼貼的顧煥言依舊在角落裏,對他上下其手。
嚴朗月額頭突突,“你的手往哪裏放呢?”
向嚴朗月讨點好處的顧煥言了然,又摸向懷裏那人後腰隐秘處。
“……那裏不行!”一個激靈往顧煥言懷裏縮了縮,掙紮的嚴朗月扭動身子,他不樂意,別碰我!
顧煥言聽話,又換個地方摸。
嚴朗月怒火中燒,面對摸個不停的顧煥言,他想打人!
仿佛嚴朗月是什麽奇珍異寶,令人愛不釋手。軟乎乎的‘麻薯’張嘴:“我喊人了啊你再這樣。”
“反正這裏一時半會兒沒人。”顧煥言無動于衷,嬉皮笑臉地壓低聲音道。
暧昧在的氣氛在這個角落裏迸發,嚴朗月對此無動于衷,甚至有點想笑。額頭青筋暴起,吼:“顧煥言你——”
啵~
他生氣的話語全被顧煥言輕飄飄在嘴巴印了個吻而結束,剩下的話怎麽也想不起來要說什麽了,唾棄自己這麽好哄的嚴朗月是有氣撒不出來。怒瞪沒皮沒臉的家夥,将頭向上頂去。
我失去的今天通通就要拿回來。天不生我嚴朗月,嘴碎萬古如長夜。我命由我不由天!
嗷嗚一口,朝顧煥言面門狠狠咬下去。
十分鐘後,倆人一前一後出茶水機,顧煥言臉上似乎有個牙印,鼻頭紅紅的,似乎流鼻血了。而嚴朗月扶着牆走出來,氣喘籲籲。
時刻留意茶水間動态的兩位員工注意到那個人腳上多了一雙鞋。
難不成?難不成!
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八卦的意味。
omg!
辦公室裏,放着蛋糕不吃,嚴朗月拉住顧煥言的胳膊撒嬌:“錯了,別生氣。”突然意識到他這話顧煥言不愛聽,他又趕忙補一句:“不是故意撞你的,你要是實在氣不過。我讓你親!”
趕忙躲開嚴朗月的吻,顧煥言捏着煩躁的眉心,“幫我個忙。”
流鼻血這件事說出去丢臉。
“好!”
沒生氣就行。
松了口氣的嚴朗月在他旁邊分分簡歷,貢獻點微乎其微的力量。在分揀的過程中他才發現顧煥言的右手,已經斷了兩根手指,但不妨礙顧煥言繼續用右手寫字。
嚴朗月愣住,眼睛睜得大大的。
注意到嚴朗月停下動作,并用複雜的憐惜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斷指處看,頓時緊張的顧煥言想要收回去,努力藏起他的不堪。
說好了不在意的,怎麽你要出爾反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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