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變故

肖垚與衆人同行,整個氣氛變得緊張了許多,原本鬧矛盾的只有婁濱和朱成有兩個人,而現在,所有人都進入戒備狀态。

肖垚表現的随意客氣,主動和朱成有搭話,按理說,肖垚也是間接救了朱成有一次的,就算不是肖垚的本意。

可是朱成有顯然對肖垚這個人非常恐懼,沒接肖垚的話,還緊張地拉了拉雙肩背的帶子,蹭到了隊伍的另一邊。

他是生怕肖垚盯上了自己。

此情此景,肖垚嗤笑了一聲:“呵,慫貨,等着被宰吧。”

朱成有顯得更緊張了,他眼神躲躲閃閃,極其缺乏安全感。

常啓越三人對于肖垚的所作所為一直處于觀望狀态,他想要搶,想要殺,都是肖垚自己的事情,畢竟和他們自己這邊沒有太大關系。

雖然人越來越少會對他們有不利的一面,但是銅幣的數量尚好,沒有必要和肖垚起無意義的沖突。

不過,以肖垚現在的态度,估計出了游戲名字就會被挂到“主樓通緝榜”上了。

“主樓通緝榜”是玩家們自行拟定的名單,被挂名字的玩家都是在游戲裏面主動殺過人的。

其實,主動殺人這一點,很難劃分和判斷。

第一,游戲的大多數經歷都是由玩家本身訴述的,有參考價值,但是無法判定真假,尤其是很多細節上的真假。

第二,游戲本身使玩家之間不得不互相殘殺的特性使得主動殺人和被動殺人的界限變得模糊。

這一次的游戲,肖垚殺了尹城恺的事是大家公認的,有剩餘人作證,全體要求通緝榜上挂肖垚的名字,應該可以成功。

而被挂到名字的玩家,會在以後的游戲中被其他玩家重點針對,很多隊伍也會将這樣的玩家踢出隊伍。

祝原第一次游戲中遇到的蘇田田其實就是通緝榜上的人,行徑惡劣,引起多數玩家聲讨。

而常啓越的處理也是主樓玩家共同認可的決定。

第三天的三餐在彼此懷疑忌憚的緊張中度過。

空白信箋被婁濱,祝原,丁铄,肖垚各抽到了一次。

祝原明白,這個夜晚必定是個不太平靜的夜晚。

婁濱身上只有尹城恺曾經用來交換抑制劑的十枚銅幣,而前三天結束,第一天用掉三枚,第二天用掉三枚,第三天用掉四枚,他已經用掉了全部十枚銅幣。

為了明天的早晨,他必須采取行動了。

婁濱不太可能盯上常啓越的隊伍或者肖垚,他的目标極大可能就是朱成有。

而朱成有似乎也知道這一點,他一回到房子,就把自己鎖在了屋子裏,一副天塌下來我都不會開門出去的樣子。

“婁濱雖然排名在朱成有前面,但他們的實力相當,真是拼起命來,肯定是兩敗俱傷,所以今晚估計會以談判結束。”丁铄此時聚到了常啓越的房間裏,肖垚今天的表現讓丁铄心裏也有些發慌。

此時此刻,他們的團結一致,才是最安全的力量。

“談判?你是說,朱成有會給婁濱一些銅幣維持現狀,而婁濱也不會強行索要朱成有全部的銅幣?他們會這麽和諧?”祝原問道。

“估計是呗,說不定還會結個盟呢。”丁铄笑了。

結盟,祝原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瞬間明白過來。

朱成有若是不給婁濱銅幣,或者婁濱想要殺了朱成有直接拿銅幣,兩人之間都會到了拼命的地步,那時候兩敗俱傷,不是坐等着肖垚來收割嘛?

最好的辦法就是結盟,共享銅幣,這樣形成的小團體還可以多撐幾天,至于以後的銅幣,他們再另想辦法。

這一邊,祝原他們更多的關注點并不是放在了即将發生的朱成有與婁濱的事上,而是放在了常啓越逐漸惡化的身體狀況。

自從進了游戲以後,常啓越體內的暴烈因子越來越活躍,白天的時候還好,但是一到了晚上,就變得近乎于失控。

常啓越一直憑借意志力控制着,但是人的意志力畢竟是有限的,現在控制地住,将來未必也可以。

解決的辦法,他們也都非常清楚,只有兩種:其一是拿到肖垚手中的抑制劑,其二是與Omega的結合。

“不過同樣是Alpha,你和其他幾個人為什麽沒有出現這種狀況?”祝原問丁铄,他隐隐覺得,這個游戲有點針對常啓越。

“因為常隊做過的身體強化最多,因而Alpha分化最明顯,與其他人相比,他更加接近崩潰的邊緣,所以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有可能進入暴走狀态。”

“可是肖垚也……”,祝原頓了一下,随即說道:“他難道是用了抑制劑?暫時壓制住了這種變化?”

“有可能,這也或許就是他必須殺了尹城恺的原因,估計第一次看見抑制劑的時候,他就已經勢在必得了。”丁铄注意着常啓越的情況,這個晚上還沒有過完一半,常啓越已經去洗過三次冷水澡了,可是情況仍然不太好。

熬過晚上,白天就會好起來的。

“不用管我這邊,你們多注意一下朱成有。”然而這邊常啓越話音剛落,走廊的盡頭處就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喊叫。

是朱成有!

難道說他們推測錯了?婁濱殺了朱成有?

祝原和丁铄都跑進了走廊裏,此時走廊裏空無一人,聲音傳出的位置應該是——朱成有的房間。

他們拍打着朱成有的房門,大聲詢問:“裏面發生什麽事了?!”

朱成有沒有開門,但房間裏傳來了朱成有的聲音:“大晚上敲什麽門!讓不讓人睡覺了?”

祝原和丁铄對視一眼,人沒事,那剛剛的叫喊是什麽意思?

“你剛才亂喊什麽?”祝原問道。

“啊……那個,我搬桌子砸到腳了,沒什麽大事……”朱成有斷斷續續地說着。

哈?搬桌子砸到腳?這麽晚了,搬什麽桌子啊?

這話非常蹊跷,但是祝原和丁铄過來的目的就是看看朱成有死沒死,至于他是砸壞了腳還是砸壞了腦子,就不是他們要管的事了。

祝原和丁铄把這件事回去和常啓越說了,常啓越只是默默點點頭,然後繼續進浴室沖冷水澡。

夜晚終于過去,太陽再次升起,他們迎來新的一天。

朱成有的确沒死,大家在房門外集合的時候,每個人都面色如常,朱成有的左腳上綁了繃帶,似乎也正如他所說,被桌子砸到了腳。

婁濱也沒有鬧事,看來,他應該的确和朱成有達成了共識。

肖垚和常啓越三人還是老樣子,常啓越經歷了晚上的壓制,現在到了白天,狀态又恢複了正常。

一切都如同丁铄與祝原的推測,合情合理,沒有破綻。

可是,這樣的合理之中,卻讓祝原隐隐不安,似乎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

餐廳之中,除了婁濱,其他人在第一次放入銅幣的時候就拿到了有信息的信箋,只有婁濱拿到了白紙。

原本就沒多少銅幣的婁濱不耐煩地“啧”了一句,放進了第二枚銅幣,結果,還是一張白紙。

這回,他幾乎想要罵人了,今天這是什麽鬼運氣。

餐桌上有六個人,應該只有兩張白紙,那接下來這一次,一定可以拿到正确的信箋了。

婁濱罵咧咧地放進了第三枚銅幣,由于婁濱和朱成有現在處于銅幣共享的狀态,所以看到這一幕,朱成有也臉色不太好,低頭呷了一口飯。

而當婁濱終于拿到第三封信箋的時候,卻面色蒼白的愣在原地。

因為第三封信箋也是空白的!

竟然一個字都沒有!

“不可能啊……”婁濱喃喃道。

祝原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有三張空白信箋,意味着餐桌上只有五位玩家,而現在卻是六位。

那麽,只能說明,餐桌上有一個人是NPC僞裝的!他們六個人中有一個人在昨天晚上死了!

常啓越的目光掃過桌上的人,排除自己,祝原,丁铄,就只剩下朱成有,婁濱和肖垚。

婁濱看他那個樣子就是被吓怕了,估計不是僞裝的。而且僞裝成一個即将被淘汰的玩家也沒什麽意義。

肖垚……

常啓越對上肖垚的視線,肖垚面帶微笑,手撐着下巴,看起來也不像是裝的,況且肖垚被殺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麽就只有現在坐在常啓越身邊的朱成有了。

朱成有此時已經吃了一半的飯,用餐巾紙擦嘴。

常啓越毫不猶豫地抽出彎刀,對着朱成有的後頸砍去,正如他想得那樣,沒有砍到人肉,而是砍到了鋼鐵般的骨架上。

朱成有剎那間變成了一攤骨架。

與此同時,餐廳中響起了機械的聲音,宣告即将進行的淘汰——

婁濱,游戲失敗,将接受系統的懲罰。

宣告的聲音結束,婁濱的頭已經和身子分離了。

斷頭懲罰,似乎是空氣的波動完成了這個動作,衆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婁濱被斷頭的時候正好站在祝原旁邊,此時,血液噴濺地四處都是,有一些落到了祝原的身上,有一些落到了婁濱面前的桌布上,甚至有血液濺到了祝原的盤子裏。

祝原一陣惡心,強行壓制住自己想要嘔吐的生理反應。

注視着這一幕幕發生的常啓越終于站了起來,離開攤散的骨架,來到肖垚面前,眼神冰冷沒有感情。

“你殺了朱成有?”

一瞬間,祝原感受到的只有氣場的壓迫,但是丁铄卻切實的體驗到了,在常啓越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餐廳內暴起的兩股強大的Alpha的信息素。

這樣的力量,直接震得餐桌上方的水晶吊燈嘩啦啦碎了一桌子。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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