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節目開場前，路航器緩緩停在某處地方。

“藍先生，到達目的地了。如果準備好的話，您可以下車了。”

藍延摸了摸耳朵的傳導器，應了一聲好。

“下車後，您周圍的攝像頭将正式啓動，除了睡覺時間和私密時間，它将全天候處于打開狀态。”

“請您留意節目組的訊息，有什麽問題可以通過通訊器找我們。特殊情況則可以使用傳導器，非必要緊急情況 ，我們不會突然在傳導器聯系您，以免打擾到您錄制節目的狀态。”

藍延“嗯”了一聲，從座位起身，路航器的金屬門自動打開，刺眼的白光從外到內照射。

他步履輕快，從艙梯跳下，穩穩落地。

咔嚓一聲，所有自動攝像頭由紅光轉為綠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環繞周圍。

入目是一片夢幻的花叢，日光燦燦炫目，枝蔓糾纏、搖曳生姿，簌簌的涼風拂過耳側，體感皮膚的溫度适宜，絲毫沒有烈日的灼熱感。

藍延臉上保持招牌的笑容，根據懸浮指引牌的指示，朝一條蜿蜒的石子路走下去。

在最末端，是開闊廣袤的一片草地，有塊場地被星星燈圈起來，四周有帳篷的裝飾，白色長桌正坐着一個灰色西裝的男人。

對方最先到達，見周圍都沒有人後，遲疑了一下，做到白色長桌最左邊的位置，面朝石子路，方便觀察後續來到這裏的嘉賓。

他幹等了幾分鐘，注意到旁邊放置了熱水壺和玻璃杯，就起身開始泡茶。

【十分鐘過去了，我們還不知道嘉賓的名字！！！】

【建議以後直播像剪輯節目那樣，給個名字和簡介，不是讓我們幹看……】

Advertisement

【你們不專心，沒見人家和小狗說，自己姓白嗎？就是不知道叫哪個‘ye’】

【哈哈哈哈哈第一位嘉賓已經無聊得玩狗、泡茶了】

【有件事可以說嗎？他泡茶的手法有點像我爸^-^】

【感覺年紀偏大了，有點老……】

【？？？什麽鬼！明明是正值盛年的年紀，這就老了？有些人別太荒謬哈】

【他逗狗兒居然會笑，看着挺溫柔的】

【你說話好搞笑，誰不會笑？】

【沒有人覺得他身上的氣質好妙嗎……】

【有……妙不可言……】

【我懂，成熟溫柔人夫感！！！】

【艹！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我也】

……

就在彈幕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直播平臺右下角的觀衆視角選擇，多了新的屏幕編號。

【第二個嘉賓呢？怎麽還不出現場？？？】

【來了來了！新的屏幕編號！！】

【火速點開】

【卧槽！節目組哪裏找來的大美人！！！！！！！！！！！！】

【……（倒地）（我死了）（把我埋了）（埋在美人的懷裏）】

【我也死了，被臉殺死的（分我一個位置）（嗚嗚我也要埋）】

【！！！那張臉……斯哈斯哈，明明五官很辣很精致，但笑容好甜】

【他眼睛像蜜糖哎，會發光】

【救命……屏幕好看這樣，現實得多驚豔】

【我的關注點在他的手，撥開花叢的瞬間，陽光照過去像透明的玉，手指好長、好性感】

【手控正對着屏幕狂舔】

【不敢想象他如果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和……我能去得多快】

【……你小子，我差點沒反應過來】

【膽小鬼，我就敢想】

……

藍延遠遠看見一個人影坐在桌子前，對方也看到他了，立刻起身。

“你好。”藍延走快兩步，笑吟吟地伸出手，“你是第一個到的？”

男人掠過藍延的臉，心裏驚嘆這樣的容貌，回握對方的手，微笑道：“你好，是的。”

“先坐吧，我泡了點茶。”他說話溫和，做事不慌不忙，有種遇經風浪的淡定從容。

“好，謝謝。”藍延接過茶杯道謝，不動聲色地打量。

一整套淺灰色西裝，線條筆挺，搭配亮面的牛津款正裝皮鞋，整個人的氣質較為嚴肅、正式，但他衣領處系着銀灰的蝴蝶領結，增添了幾分趣味，淡去了正裝給人帶來的距離感，尤其笑起來，更是顯得溫和儒雅。

藍延說：“對了，我們好像還沒互相告知名字。”

“我叫藍延。藍天的藍，延期的延。”

“好巧，我名字也有顏色。”白烨笑了笑，“白烨，白雲的白，火華烨。”

【很好，雖然不知道你們誰上誰下，但cp名藍天白雲就這麽定了】

【喂喂喂，太随便了吧】

【他們說的話加起來有一百個字嗎？你就磕了？？？】

【為什麽有些人還活在藍星時代，思想僵化成我太太太太太爺爺了，同性之間就沒有誰上誰下的說法，普遍是互攻，好嗎？】

【冷知識，就算是藍星時代，現實情況也是互攻，永遠上、永遠下只存在于影視作品】

【所以呢？我愛磕，關他們現實體位什麽事？】

【……大哥，這是真人，活生生的人】

【哦，關你屁事】

【？不和傻逼論長短】

【你才傻逼】

【八百年的老話題了，真不是釣魚嗎？】

【真要打，能不能換個地方打？路人看得很煩，我就想看個戀綜，屁事兒多】

【我真的……你們這群争上下的，平時是不是有什麽任務指标？】

【就是，說說呗，有錢一起掙】

【笑死，一碰關鍵詞就出現】

【打架請出直播間打】

【呵呵，請圓潤地滾出直播間.jpg】

……

“茶很好喝。”藍延抿了一口，笑着誇贊，“回甘悠長。”

白烨眼眸彎起，“謝謝。”

“你今天幾點起的？”藍延随意地挑起話題，撐着下巴說，“我挺緊張的，本來想說六點起，沒想到三點就醒了。”

白烨點頭，“我也有點緊張，五點起。”

兩人又聊了聊路上的情況，同時談到外面石子路不平的階梯，異口同聲地說差點摔跤，彼此哈哈大笑，氣氛愈發融洽。

“看來要和節目組反映一下了。”藍延說着，掏出通訊器，開始打字。

白烨失笑，“我是不是也得跟着發一個？”

“發，開始前負責人說了，有事大膽找他們。”藍延一本正經地說。

白烨聽了，居然真的也拿出了通訊器，準備發消息。

忽然，一陣輕微的聲響傳來。

白烨若有所思，擡頭看去。

“你們好。”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

藍延轉過頭，起身，颌首道：“你好。”

“你好。”白烨笑了笑，擡手指了指白色桌子，“坐吧。”

“好的。”對方淡定地應答，姿态落落大方，“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譚素淮，言西早的譚，素淨的素，三點水的淮，你們可以直接叫我素淮。”

“藍延。藍天的藍，延期的延。”藍延說，“随便喊。”

“白烨。白雲的白，火華烨。”白烨微笑，“你想喊什麽就喊什麽。”

譚素淮看了兩人幾眼，思索道：“節目組有說第一期不能暴露年紀嗎？”

——節目第一期是《二選一》的經典環節，讓直播觀衆猜測哪對是真情侶，由觀衆投票，一張票數相當于一元，最後統計的數字由節目贊助商出資放入獎金池，沒被發現的情侶将有機會獲得獎金池百分之八十的獎金。

藍延撩起眼皮，“好像沒有。”

白烨從隔壁的矮桌漱杯子，繼續給譚素淮慢慢斟茶。

譚素淮身穿繡着精致圖案的深紫襯衫，領口敞開，挂着黑茶色墨鏡，暗紫的喇叭休閑長褲，褲腳蓋到腳後跟，落拓随性，長發用淡紫色的絲綢圈随意地紮起，發尾落在腰部，整個人極具文藝韻味。

他的長相和文雅的名字不太符合，是豔麗型的濃顏，眼尾勾得很翹，但說話語調淡淡的，直來直去，有股特別的勁兒。

“那我們報年齡吧，比我大的我喊哥，小的喊名字。”

白烨倒茶的手一頓，面色有瞬間的不自然。

藍延注意到後，笑眯眯地說：“我先來，26歲，你呢？”

譚素淮：“我比你大，32歲，你可以直接喊我哥。”

“哎，素淮哥好。不過，完全看不出來。”藍延嘴巴很甜，“感覺我們像同齡人。”

譚素淮淡淡一笑，“謝謝。”

“那我喊你延延還是藍藍？”

藍延眉心一跳，“……不用，叫我阿延吧。”

【笑死，被吓得滿臉驚恐】

【叫藍藍，就要叫藍藍！！！】

【不要，大美人說要怎麽喊就怎麽喊，我要當他最乖的小狗！】

【走開，走開，別和我搶，我才是最乖的，摸我！抱我！親我！嗚嗚嗚小狗瘋狂蹭大美人的臉、親大美人的喉結，舔大美人的手嘶哈嘶哈】

【（小狗汪汪汪）（全部走開）（橫沖直撞）（鼻青臉腫）（努力扒拉）（被人撞開）（再次起身）（飛撲）（尾巴搖成螺旋）（汪汪汪）嗚嗚嗚，主人，我才是你最忠誠的小狗嗚嗚嗚】

【……夠了，你們這些人能不能看看場合】

【人狗殊途，出門左轉，謝謝】

【沒人喜歡譚素淮的顏嗎？】

【……怎麽可能沒有……】

【我愛】

【文藝感的豔麗美人，奇特的氣質搭配起來，毫無違和】

……

白烨指骨曲起，輕聲開口：“我年齡比你們都大。”

他頓了頓，無奈一笑，“甚至比阿延還大一輪有餘。”

藍延還沒說話，譚素淮上下打量，搖頭說：“看不出來，說實話，第一眼我以為你和我差不多。”

白烨聽到這話，心裏其實挺高興的，但卻不受控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是嗎？但我的皺紋已經不能說謊了。”

藍延笑吟吟地插話，“怎麽會呢？哥，這是成熟的象征，一筆一畫都是歲月蘊藏的風韻。”

白烨放下手，莞爾一笑，“謝謝你的誇獎。”

他深吸一口氣，“我都四十了，自己的情況還是清楚的。”

【感覺白叔叔好在意年紀啊……】

【為什麽要叫叔叔？】

【因為我十五（微笑）】

【……（砰砰砰）我給你磕頭了，不好意思，是我嘴賤】

【我懷疑白的戀人很年輕，外界經常說他們的年齡差距大，不排除這還是他們感情出現危機的原因】

【有道理】

【話說，他們三個人，是不是不可能一對？可以排除了】

【未必，萬一其中兩個人很能演呢？】

【……想到某對……呵呵……】

【艹，你別說，想到那對我就心梗死】

【對個暗號，X&L？】

【是的……】

【跑題了，所以到底能不能排除？啧，等這一期結束，投票通道三小時內結束】

【我覺得可以】

【我也覺得可以】

【他們長得都這麽好看，那張臉怎麽會騙人！】

【啊，就開始猜了嗎？有種忽然回到正題的茫然感】

【雖然但是，這節目的初衷就是破鏡重圓】

……

“原來有人了啊。”

三個人聽到聲音，同時往聲源看過去。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抓了抓頭發，揮手道：“呃，你們好！我叫蔡非行。”

他面容俊朗，劍眉淩厲，黑黝黝的眼睛炯炯有神。穿了一件白色短袖t恤和墨綠長褲，肩膀極寬，手臂線條流暢，有明顯鍛煉過的痕跡。腿很長，一步跨過有坡度的草叢，身形穩當，黑靴子重重踩過泥土。

藍延三人都笑着點頭，彼此打招呼，介紹自己的名字。

蔡非行努力記名字，“哦哦，我30。那我喊素淮哥、烨哥。”

他看向藍延，“我叫你名字還是什麽？”

“随你。”藍延不太在意。

蔡非行想了想，“那我素淮哥一樣，喊你阿延吧。”

藍延颌首，“可以。”

話音剛落，草叢再次傳來聲響。

幾人同時看過去，從草坡下來的男人一愣，定了幾秒，才重新走下來。

“你們好。”男人迅速掃過四人，看到蔡非行時微不可聞地頓了頓，随後說道，“看來我是第五個到的。”

“徐維，雙人徐，維護的維，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們。”

男人的聲音有點冷，面容也冰雕似的，鼻梁架着一副銀絲眼鏡，更顯清冷，但他說話森*晚*整*理極為妥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逐個去聽每個人的自我介紹，聽到關鍵處時，還會認真地點頭應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适感。

“……那我大概了解了。”他視線從左到右，微笑地喊，“阿延、素淮哥、烨哥——”

“我和你同歲，那就直接喊名字吧，非行。”

徐維看着蔡非行，唇角的弧度下了點，極細微，但藍延察覺到了。

他眸光微閃，慢吞吞地想：啊，總算見到今天的第一對了。

蔡非行兩手抱臂，沒什麽所謂，“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是我錯覺嗎？我怎麽覺得……】

【我也覺得……】

【可能大概也許就是？】

【哈？你們說什麽？】

【絕對是！！！壓上《二選一》第一季資深老觀衆的榮譽，我打賭，就蔡非行和徐維這兩人，絕對是一對！！！】

【好奇，哪看出來的？】

【就是別扭感，你懂吧。】

【彼此視線接觸都是快速收回，與其他人相比，稍微的冷臉，隐隐有種微妙的氣氛……】

【萬一……我是說萬一，兩人一見鐘情呢？我見到心動的人，也是這鬼樣子……不好意思看……同時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落淚了，我也是，見到crush死端着，從頭到尾的端，端得高貴冷豔，端得睥睨天下，一副全世界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上你的端，但心裏卻默默流淚尖叫：帥！好特麽的帥！帥得我合不攏腿啊啊啊啊……】

【靠，同道中人。我也這樣，好幾次了，從此以後，朋友賜名我‘端姐’……嗚嗚嗚，我不想端，我只是害羞文靜不知道該說什麽%￥%￥%#%】

五個人坐回長桌，白烨和前幾次一樣，來回倒茶。

蔡非行大大咧咧地表示感謝，徐維則立刻站起身，笑着說：“辛苦你了，烨哥，我自己來。”

白烨笑了笑，“沒事，因為我是第一個來的，所以順手就泡了茶。本來就想着給你們喝的，現在才是物盡其用。”

徐維便收回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直視白烨的眼睛，誇贊道：“謝謝，烨哥泡茶的水平非常好。”

白烨：“嗯，喜歡就好。”

因為在第一期不能透露有關自己的大部分信息，因此，五個人之間的聊天從剛下路航器講起，說來的路上注意到什麽，好像看到了他們之後一個月會住的小屋，又談了談彼此初次見面的印象。

最後實在沒什麽好再聊的，改為猜測下一位嘉賓穿的衣服顏色。

這時候，熟悉的聲響再次從耳邊傳來。

這一次，大家都默契地轉移視線。

“嗨！大家好，原來到了這麽多人。”男人有一雙風流漂亮的桃花眼，波光流轉，五官極為俊美，嘴角噙着笑意，一身莫奈粉的休閑西裝，帥氣逼人，恣意随性。

他視線滑過所有人，嗓音磁性迷人，“我叫原辰，很開心見到大家。”

【救命，好騷！】

【所有人把紅藍黃綠黑紫白猜了個遍，就是沒人猜粉……】

【他的每一根頭發絲兒，都讓我覺得他有很多男朋友】

【我懂，不開玩笑地講，如果他是我老公，感覺我前腳剛出門，後腳家裏就會來人……】

【這麽誇張嗎？你們才見人家第一面，還是隔着屏幕見的】

【有些氣質、長相，給人的直覺啧啧】

【靠，他長得好像我的渣男前任】

【等等，別飄走，姐妹，多渣？】

【呵呵，渣得驚天地泣鬼神，同時踩八條船，每天至少和三個人約會，連腿斷了都不消停，要去勾搭護士姐姐，甚至還要了樓下花園路過小姐姐的通訊號……】

【光憑長相給人定罪？不好吧】

【不是定罪，相由心生，有些老話你不得不信】

【眼尾炸花、中間鼻梁橫白，相學裏說的标準人渣相】

【喂，禁止玄學哈】

【趕緊删，被抓到禁言事小，罰款事大】

【%&……￥%……￥】（此條消息已删除）

原辰笑意盈盈，不到一分鐘就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精準地喊了一遍。

他是所有人中年紀最小的，25歲，比藍延小一歲。

“那我簡單了。”原辰拍了拍手，笑着說，“全部喊哥，還省了區分的功夫。”

“确實。”徐維恰好坐在他對面，因為對方是看着自己說話的，所以給予了回應。

蔡非行瞥了一眼，收回視線。

而從開始就承擔着控場、破冰角色白烨，出乎意料的沉默，倒完茶後就默默坐回去了。

在場的人都有察覺，各自有了思量，大抵有猜測。

緊接着，很快又來人了。

“大家好，我是最後一個？”男人長相俊秀，穿了一身傳統的黑西裝全套，一絲不茍，打了标準的領帶結，長相偏年輕，氣質卻較為老成。

“我叫陳亦洺，來得有點晚了。”他雙手合十，步履有點匆忙，眉頭微蹙，一直在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大家等太久了。”

藍延離人最近，聞言，挑了挑眉，笑眯眯地接話：“沒有，你是倒數第二個。”

——有趣，表演型人格。

陳亦洺神色一僵，彎下的腰停住，“哦哦，不是最後就好。”

【笑死……這男的戲好多】

【确實，也沒人怪他，一直在道歉，都不知道在道什麽】

【表演欲發作吧】

【話說，是不是就差一個了？】

【是的，壓軸出場】

【哈哈哈哈，有可能這男的以為自己是壓軸出場，需要點舞臺發揮】

【思路突然打開】

【靠，真的假的？】

【還別說，真有這樣的人存在】

【世界無奇不有，要有對物種多樣性認識，就像每個新生物的出現，總會……後面是什麽忘了】

藍延視線移開，往那條長長的石子路看去，漫不經心地想：還沒來嗎？

忽然，一道人影慢慢出現。

藍延面上沒有什麽變化，實則心裏吹口哨。

——哇哦，他的預感真準。

“最後一個人來了。”譚素淮冷不丁出聲。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從陳亦洺身上離開，投向最後到來的方修新。

“大家好。”方修新走路步伐極穩，從低矮的草坡跳下，環視一周，做出判斷，“看來我是最遲的。”

“方修新，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藍延終于看清了方修新今天的裝扮。

黑色的襯衫緊緊勒住身軀，沒有穿西服外套，襯衫的領子解開兩顆，露出小麥色的皮膚。

他的襯衫款式較為修身，更加突出其鼓囊囊的胸肌，随着他的呼而動。手臂肱二頭肌脹起，仿佛能隔着衣料，繃出青色的筋脈，腰腹緊實，腰臀比例優越，大腿肌緊實有力，每一步都踩在實處。

藍延舔了舔唇，心裏哇了一聲，今天的裝扮真是出乎意料的贊啊。

與此同時，彈幕詭異地停了幾秒，密密麻麻地刷屏。

【這是什麽！！！大！胸！肌！是大胸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瘋了瘋了瘋了瘋了瘋了瘋了瘋了瘋了瘋了瘋了】

【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我要吸我要吸我要吸我要吸我要吸我瘋狂吸我瘋狂吸我瘋狂吸我瘋狂吸】

【救命，好大！！！！！！！！！】

【媽呀誰懂我的點這身材是男媽媽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瘋了】

【奈子嘴一個嘴一個嘴一個嘴一個嘴一個嘴一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擦幹淨鼻血）（艱難起身）（我還行）（扶我起來）（撲通跪地）我還行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