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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今日不是假日,你怎麽來了?”王婕妤明知故問,話裏帶着點自己都沒發覺的酸味。
宋宴清摸摸鼻子:“娘,我從鳳儀宮過來的。箬竹姐姐叫我幫個忙,我這幾日都來了後宮,你知道的吧。”
“她算什麽姐姐,倒是叫得親近。”王婕妤嫌棄兒子不開竅,指點他,“你當多與皇後娘娘親近,皇後內庫裏說不定比國庫更豐裕!”
當年王氏女出嫁,那驚人的嫁妝,可謂轟動滿城。隔了半年,遠處的城池中百姓們都還為那巨資嫁禮議論紛紛,言道“娶妻當娶王氏女”。吓得王氏那幾年都不敢嫁女兒,畢竟那是為“未來國母”準備的嫁禮,不是個個王氏女都有的。
宋宴清一點也不意外。
他娘這人性格十分直接,跟他更是什麽話都敢往外冒。若是對着外人,應當……會謹慎些吧。
但惦記皇後的內庫,就算宋宴清剛做了“替身兒子”,也覺得有些腦洞新奇。數額過大,那将成為政治的一環,不是那麽好惦記的。
宋宴清笑着,求教道:“娘,怎麽跟皇後親近?”
“我的傻兒子哦,算起來你也是她的兒子,當然是想辦法孝順她、哄她開心啊!反正她也沒孩子,東西還不如給個能哄她高興的。”
“娘說得很有道理。”宋宴清給予認可。
聽他這麽說,王婕妤卻不幹了,苦惱地取舍:“和待你親娘差不多就好了,不然小心別人說你貪慕虛榮。”
她從前在鄉下時,就見到有那家底豐厚卻生不出兒子的,想要過繼個同族的孩子。其中有一個便是因為“太孝順”,以至于冷落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便沒被選中。
打心底裏來說,自己的兒子,自然想他最親近自己。
但為了兒子好,王婕妤願意兒子再多一個娘!只要皇後不嫌棄就行。
宋宴清好笑地哄她:“那還是親娘最親,我不是一早就跟你說了,能換一個娘也不換麽。”
王婕妤第一次聽了感動得想哭,這會兒聽只有十分的高興,又叫起心肝乖乖來。
找完兒子進後宮不找自己的茬,王婕妤拿出自己的練字紙顯擺。
“清兒,你瞧瞧,娘最近寫字是不是大有長進?”
宋宴清也練字,且十分勤勉。畢竟他要一個人卷三個,小心被人偷塔,練字日日都勤練的。
眼下他的字已經能看了,雖然太傅大抵心裏還是嫌棄醜,但沒見太傅都不明說了麽,這就是進步。
王婕妤這種純初學者的字,落在他眼裏,能在瞬間找出好些問題來。
字的一筆一劃、細節什麽,通通都是問題。
但宋宴清細看過去,點頭道:“娘好厲害,一個都沒錯,也沒漏筆畫,比上次進步好多,的确是大有長進。我們太傅見了,都得收你當關門弟子。”
王婕妤一點沒覺得兒子誇張了,她分享心得:“我發現這個寫字啊,就像是畫花樣子一樣的,這樣想着,好像就記得住字了。”
宋宴清十分受用的樣子:“下回我也這樣幹。”
王婕妤:?
她瞪大眼,有些不解的樣子:“你又不會畫花樣子。”
宋宴清:……
一次失敗的拍馬屁。
他強行解釋:“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王婕妤聽過這句諺語,聽懂了,但也是要笑的:“你吃過好多豬肉!還吃過雞鴨鵝、魚蟹蝦,日子美着呢。”
她這輩子最不後悔的是,就是給皇帝生個兒子。哪怕兒子過得再不好,也比當初的她好太多了。
故而原身從前許多苦惱,她實在體會不得,母子倆也因此而時常吵吵鬧鬧。
許久沒吵架,王婕妤還有些想。但也想聽兒子誇她,好似她十分了不得,這份認可也讓她很是歡喜。
而後宋宴清發現她學有餘力,且看起來很享受,給她加了一點作業。
王婕妤又開始後悔自己嘚瑟,這誇人之語也不是一定要聽的。
她又不是小孩了。
宋宴清看出她的小情緒,鼓勵她:“阿娘這個法子讓我想起先生們提過的花鳥體,回頭我去借幾張好帖子帶來給娘。”
“我阿娘如此厲害,若是出身好,說不得現在也是個大才女,學字的帖子必須得用好的。”
王婕妤高興之餘,覺得壓力頗大。
宋宴清又化身孝順好兒子:“不過娘也不要太辛苦,學着玩玩,權當打發時間,免得太無趣。”
原來兒子只是擔心我平日無趣啊。
這份擔心點到了痛點,守在宮中,着實是無趣的。
王婕妤一感動,誇下大話:“好,你給娘帶那個花鳥字來,說不得娘真能學成。”
***
鳳儀宮。
皇後一連睡到第二日才醒來,醒後忽覺饑餓,用了一整碗的粥,還吃了三個小包子。
瞧着虹芳滿臉驚詫的樣子,皇後摸摸肚子:“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些?”
“都是好克化的,不多不多。”虹芳巴不得她多吃些,哪會嫌多。
随後整個鳳儀宮都傳遍娘娘早上吃了一碗粥、三個包子的消息。
比起其他地方,鳳儀宮是沉悶了些。起初宮人們都擔心得不行,怕皇後病沒了,原本的好地方也成了空地,說不得還要被貶去冷宮。
可擔心久了,好像也就成了尋常。
于是一年又一年,湊合着也過了下去。兩位女官處事公正,很有些面子,鳳儀宮的人事都是單獨管理的,宮人甚至可以請假出宮去吃席,參與一些在京家人的重要時刻。當然,試圖請太多次那就是你不識趣了,宮裏不識趣的人有,但不多。
持續聽了太久的壞消息,導致壞消息威力無限變小,但好消息帶來的幸福感還是在的,好些人甚至開始期盼着皇後好轉起來。
能好好吃飯,這絕對是一個好的跡象。
以至于過了幾日,看着似乎好了些的娘娘,箬竹跟虹芳偷偷道:“難道治娘娘得用氣的?我瞧着娘娘竟一日比一日精神了。”
“太醫正說看不穩呢,不過我瞧着娘娘是想活了。”
虹芳發現皇後的變化,根本在她似乎願意活下去了。
“我們的主意有用了?”箬竹驚喜得很。
虹芳卻道:“應當是有許多原因的。”
畢竟那短短兩日,發生了好些事。
***
當宋宴清詢問耶瀚行花鳥字帖時,他得到了一個十分疑惑的新太傅。
耶瀚行道:“字帖是有的,不過我瞧了實在不堪用,叫人收了起來,怕是難找。”
“在哪個庫房?”宋宴清是真心想找。
見他執意,耶瀚行道:“我的意思是,那些帖子太差了,不堪入目。”
宋宴清:?
宋宴清瞪大眼,求助地看着耶太傅。
少年人唇紅齒白,又眉清目秀的,還有一片孝心。
耶瀚行服軟道:“好吧好吧,我給你寫幾張。”
他取出宣紙、筆墨,叫宋宴清磨墨,自己翻找了一番,将黑色的墨水調出來兩個色。
定神思考一番,有了腹稿,便提筆就寫。
狠狠地給宋宴清長了長見識。
宋宴清先前只聽說過花鳥體,模糊記得挑字帖時看見過,但親見耶瀚行落筆,方知這作畫于字難度多高。
這也太為難王婕妤了。
但再看耶瀚行繼續“寫”,卻是十分體貼,字上的畫無論花鳥、亦或是宮廷樓閣、假石流水都是王婕妤這等女眷常見的景。
簡單的墨色,雅致風流兼具,使人眼前一亮,已經不拘泥花鳥了。
宋宴清心裏有話不敢說出口。
——“系統,你說太傅的這幾副字帖值多少錢?”
【很有藝術價值,請不要用金錢來衡量藝術品。】
也是,是他庸俗了。
但沒關系,這些字帖都是他娘的了。
“太傅的字畫真好看,怪不得會嫌棄原本那些字帖。”
“小道爾,吾亦不精此道。”
耶瀚行一連寫了十副,這才放下筆。
宋宴清計算了一下他思考的速度,再看字帖成型的流暢。
“太傅還精于畫畫?”
耶瀚行看向他:“我琴棋書畫略懂,勉強當得這太傅。”
字帖還需晾着,耶瀚行抱了厚厚一疊書出來,讓宋宴清幫他抱着,帶着他往更前面的翰林院走。
中間穿過一道宮門,有禁衛核驗過身份,才準許通過。如同去往後宮一樣嚴格。
宋宴清當着書童,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路,與其他地方也沒多少區別,就是男人更多了。
偶遇有的官員快步走着,跟耶瀚行打一聲招呼,急匆匆地拿着手中東西離去。
就是這些官員們,支撐着整個天下的運行麽?看着也太少了些。
耶瀚行不知他想了些什麽,徑直到了翰林院外,招呼文吏喚人出來。
出來的年輕翰林瞧着頗為年輕,至少跟耶瀚行不是一輩。
年輕翰林見着宋宴清捧着的書,上來就拿了兩本,翻閱起來。
“我代則之幾人多謝耶大人救急之恩了。”年輕翰林躬身行禮,十分恭敬。
宋宴清避開,還納悶書怎麽救急。
憶起耶瀚行說過抄書掙錢的事,感覺有些對得上號。
聽此人語氣,需要救急的至少超過兩人。
都說清貧翰林,可也沒說這麽窮的吧?
窮翰林也只是翰林等人自己弄出來的戲稱,因為翰林院清廉,沒法收受油水,不像其他部門那般富裕。
耶瀚行扶他起來:“不必如此。你等莫弄壞了書冊,按時歸還即可。”
“定好生保管,早日歸還。”
送完書離開,宋宴清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
“太傅,救急之恩是什麽?”
耶瀚行嘆口氣:“能是什麽?幾月沒發俸祿,家境清貧的就得靠自己想辦法了。”
“沒發俸祿的多麽?太傅的發了沒?”
“部分,換着人拖,戶部真是窮瘋了。我的倒是沒缺。”
聽到國家缺錢內幕,宋宴清就像鳳儀宮的宮人一樣,麻木多了,逐漸習以為常。
目标還是一個:抓緊提升他的武力值。
就算再心急,日子也還是一天一天過的。
宋宴清給王婕妤送了字畫,說是太傅親自畫的,樂得王婕妤看都沒看就給他塞了兩個金錠。
“太傅待你如此親近,千萬別虧待了耶太傅。”
宋宴清:“太傅要是不收呢?”
王婕妤:“你送送試試?總不會有人嫌棄金子吧!”
宋宴清真去送了,耶瀚行居然收下了這兩個金錠。
看着面露震驚的小皇子,耶瀚行笑着問:“奇怪太傅為什麽收金錠,覺得這與我素來為人品性不符?
宋宴清老實點頭。
耶瀚行笑眯眯:“為師潤筆費向來不低的。而且你一片孝心地送來,我怎舍得拒絕。”
實則沒有孝心,只是好奇結果。
宋宴清看着太傅裝了金錠也不顯的大袖,表了表他做學生的孝心:“太傅,夠嗎?不夠我給你補。”
可惜耶瀚行沒給他這個機會。
“夠了、夠了。勞煩替我謝過你母親。”
***
随後的日子雖然暗地裏卷來卷去,但表面上平靜美好。
王婕妤給他送信,說什麽花鳥體她是決計學不了的,也不看看那畫字人有多厲害!難得将宋宴清罵了一回。
皇後的身體愈發好轉,據說這回可以養回來,重新變得康健。
而宋宴清每日去上書房讀書,下午練劍、蹴鞠,抽空再用《鹿鳴》和《桃夭》折騰宋廣明和滿宮人。
臨近又一個假日,一早起來,吳言就發現自家主子臉上面瘡幾乎好全了,瞧着與之前宛如換了人一般。
來七清宮後,宋廣明還是再一次請了太醫,為他開方。
每次喝藥嫌棄苦,眼見宋廣明要作妖。吳言就會機靈地去請七皇子,然後宋宴清會頂着他那張肌膚完美的小帥臉,到宋廣明面前招搖過市,引得他嫉妒羨慕,憤而堅持喝藥。
等自家主子醒了,吳言搶着禀報道:“主子!你的臉好了,瞧着和剝了殼的雞子似的。”
但他說這種好話的次數有點多,有點進展就想跟宋廣明報一次。宋廣明還有點迷迷糊糊的,不發起床氣都算他今日脾氣好。
“知道了,伺候着。”宋廣明沉着臉嚷了一句,頓時照顧他的宮人都噤了聲。
等清醒了,宋廣明咬着水晶肉糜餃,去看老七練劍。
他也在學這套劍法,但進度有點慢,就覺得是自己沒琢磨透,打算在宋宴清身上再觀摩學習一番。
宋宴清一套劍法下來,招式快而敏,迅而猛,妥妥未來名劍的預備役,武夫子瞧見必要用眼神誇上好一通。
宋廣明瞧多了,還以為機靈點的都能如此,一頓早膳下來覺得頗有所得。
是他慢了,招式也不夠猛,又快又猛才顯得飄逸勇猛啊。
等宋宴清練完劍,臉上帶着運動過後的紅,來搶宋廣明的餃子。
“餓死了,分我一點,五哥。”
“給你叫了大肉包子!你這樣大的飯量,吃這種小玩意頂什麽用?”
“給我嘗嘗味。”
“不給!”
宋宴清看着宋廣明狼吞虎咽,湊近了點,稀奇道:“五哥,怪不得你今日看着有點怪。”
宋廣明繼續大口吃,宋宴清騙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宋宴清認真道:“五哥,你臉上面瘡好全了。”
宋廣明的餃子差點掉地上:“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事我必不騙你。”宋宴清知道輕重得很。
吳言也委屈道:“主子你一醒我就說了,偏你發脾氣。”
宋廣明後悔地“哎”一聲,一盤餃子塞給老七,将賞人的荷包丢給吳言,一溜煙奔進屋子裏照鏡子去。
留下聲音在堂外流竄。
“還不是你說多了,我以為你糊弄我麽。”
等這句落下,屋子裏面又響起笑聲:“哈哈哈,我的臉好了,真好了!”
宋廣明開心地照着鏡子,慢慢地又沒那麽開心了。
怎麽沒老七一半好看。
算了,總比之前那個吓人的醜樣子好看。宋廣明安慰自己一句,開心地抱着鏡子出去,要聽滿宮的人誇他。
他身邊的人早就習慣這套,準備了好些話。
再然後,就連宋宴清的宮人也加入了,因為宋廣明是真大方,完全不分人賞銀子。
宋宴清吃好了,湊上去:“五哥如今真是風流倜傥,英俊潇灑——”
宋廣明:“你沒有。”
“為什麽?”
宋廣明才不說自己是嫉妒老七長得好。他哼哼唧唧:“親兄弟,怎可拿這些俗物搪塞。”
“那五哥準備送什麽不俗物?”
宋廣明跟他住了一陣子,嘴皮子至少利落八倍。
當下宋廣明滿臉正經道:“當然是為兄的一片真情。”
宋宴清面露嫌棄:“不如不給。”
“老七你竟嫌棄我的真心!”
鬥着嘴,再來幾句就打鬧起來,七清宮的人還挺喜歡看熱鬧。
小馬:“殿下!跑快點啊。”
吳言:“主子!七殿下跑到後面那個柱子去了。”
不過既是臉好了,宋廣明也沒有再長住的必要了,逢着假日,就再搬家回他自己的宮殿。
宮人匆匆忙忙,拆了床和各種家具搬走。
宋宴清抱出自己的琴:“給你彈個曲,權當送行了。”
宋廣明:“不聽桃夭,換一個吧,算哥哥求求你了。”
天天聽那麽兩個,實在膩煩。
宋宴清就沒彈桃夭,但是彈了《鹿鳴》。
他正經得很,被人吵被人鬧也凝神自彈自唱,倒叫人不好再出聲,肅然敬之。
宋廣明腦補出一些宋宴清還想再請他一塊用膳、同住的意思,生出幾分不舍。
他不好意思道:“你放心,我會常過來找你玩的。”
忙于當卷王的宋宴清:……
這可不行啊。
于是宋宴清彈到一半,把《鹿鳴》又換回《桃夭》。
祝願女子出嫁,勉強也有送人的意思。
這回腦補對上線的宋廣明:敢情他前面白感動了?
于是又打了一架,被宋宴清壓着打不過,宋廣明決絕地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他往自己的宮殿走,一條長長的路,身邊跟着個吳言。
沉默時,吳言便問道:“主子舍不得?再住一陣也無妨。”
“哪有一直住別人哪兒的,我好久沒與母嫔、二哥久處,只偶爾回去看看,也頗為想念他們。”此時宋廣明顯得正經了許多。
“也是,闫嫔娘娘也很是思念主子。”
“可是我要是走了,老七恐怕也會想我的。”宋廣明難得憂愁地嘆口氣。
吳言:……
他小小的眼睛裏滿是疑惑,主子難道看不見他走的時候,七殿下那快飛出七清宮的歡騰?
宋廣明看懂他的表情,輕哼一聲:“你懂什麽。”
老七就算不想他,也會想念他多點的那些早膳、午膳、晚膳、宵夜。
***
送走宋廣明,一樁新消息讓宋宴清想起久違不見的大皇子。
大皇子宋承宇的大舅,征北大将軍封如旭大勝歸來,據說很快要進京了。
四人小分隊對此議論起來。
宋懷信:“不知父皇腿傷如何,是否要出宮迎征北大将軍。”
這等喜事,打回來幾座城池,如果腿傷好了,宋齊光還是有一半可能露面的。另一半看他心情。
宋曲生:“也不知道大将軍如何威風?當真叫人羨慕。”
他也想過當武将,為家國收複失地,立功封王什麽,就如征北大将軍封如旭一般。
宋廣明:“等父皇犒賞三軍,屆時就能看到大将軍了,也不知道會給大将軍再封賞點什麽?”
大将軍這官職,已經到了武将的頂。再往上,那也沒法往上了。常常混在宋廣駿身邊,加上宋廣駿也想教他點東西,宋廣明比兄弟們更多一些政治敏感。
“封及家人?”宋宴清看多了書,能發表實用意見了。
其他三人表示認可,不過老封将軍官職也很高,感覺也不知道從哪兒封。
封家似乎還得罪了顧明朗,不過顧明朗摔破頭,還在床上躺着呢。
說得起勁,宋廣明還想開個盤:“我們一人猜一個,賭一賭誰眼光好!”
宋宴清掃了他的興:“五哥,我不參與。我答應了太傅,再不賭的。”
嚴格來說,這和搖骰子的賭不同。但講究些,從本質來看,還是賭。
宋廣明也不介意:“那我們玩。”
三人用“蹴鞠放水”當賭注,各自選了一個封賞的可能。
分別是——大将軍他爹、大将軍他娘、大将軍他老婆。
宋宴清:……真幼稚啊。
随後又傳來好消息,聖上腿上好了,有貴妃說項,計劃出宮迎接大将軍。而大皇子伺候得不錯,便又準備帶上皇子們一起出去。
搞迎接應當也是要花錢的,雖然宋宴清不知道錢從哪兒來,但他一個光頭皇子也實在管不着。
在宋宴清為能出籠放風而高興時,壞消息緊接而至。
七清宮裏,宋宴清問陌生的大太監:“你說什麽?麻煩再說一遍,我剛剛好像聽錯了。”
那大太監便道:“聖上旨意,請七殿下去千歲爺哪兒暫住一陣。殿下若要收拾,也可明日再過去。”
宋宴清:……
如果他沒搞錯的話,原身是親生的吧。
就因為皇後好了,加上喝醉了還能幫大皇子,宮裏一些人吃飽了傳他頗有福澤,甚是利人,所以拉着他去給顧明朗當護身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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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