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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柳塘新正準備睡覺，柳淑慧又來敲門。

柳塘新：“睡着了，別敲門。”

柳淑慧：“臭小子，我是提醒你明天開會！”

開會，開什麽會？柳塘新打開手機備忘錄，看見上面赫然寫着明天的日期，忽然想起來還有這麽一檔子事。頓時好心情打了折扣。

“知道了，您趕快回去睡覺吧。”

次日，蘇照再一次頂着黑眼圈去上課，張教授的課程冗長而且難。蘇照去晚了，只能坐在第一排，因為誰也不願意被張上恒點明回答問題，太難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你是回答不上來的。

張上恒已經習慣了學生的态度，搶着做後面，他也不強迫，能聽懂多少就是多少，況且他的課程不多。

蘇照沒有辦法，只好坐在前排，接受知識的洗禮。張教授開始講課，蘇照認真聽着，還做筆記。講臺上的張教授一直注意到蘇照的動向，看到蘇照眼睛底下一大塊黑眼圈還在認真學習，心裏面頗有感慨。

果然是個學習的好苗子，看這個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昨天晚上熬夜學習了，不錯不錯。

張教授心裏想着，于是提問的時候特地讓蘇照起來回答，蘇照對答如流，張上恒就愈發滿意。

下課後，張上恒留住蘇照。

“蘇照，你過來。”張教授招手。

蘇照上前，張教授看着蘇照乖巧的模樣，心裏面很歡喜，對于人才方面，張上恒向來很是珍惜和偏愛，更何況蘇照長得水靈又乖巧，還沒有去實驗室，張上恒就偏心這個實驗室最小的學生了。

“你是什麽時候去實驗室？”張教授笑眯眯地問。

蘇照說：“明天就可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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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教授：“好好好，我上課講的東西聽懂沒有？”

蘇照：“差不多聽懂了。”

張教授愈看蘇照愈發滿意，他說：“嗯，有不懂得盡管來問，我知道我講的東西有些難度，但是正是因為老師想要督促大家學習。”

蘇照腼腆回答：“我明白老師的心意。”

“你下節課有課嗎？”張教授忽然問。

蘇照想了想課表，上午應該是沒有課程，他說：“上午沒有了。”

“好，既然如此，我待會要去實驗室，你跟着我，今天先帶着你去實驗室看一看，了解了解大致的情況。”

蘇照先是一頓，随即反應過來這是教授要帶他先去實驗室，馬上開心點了點頭。

蘇照跟着張教授進入實驗大樓，這座大樓幾乎全是學校的重點項目，蘇照跟着張教授到五樓，五樓是他們各科的實驗室。

雪白的牆面，藍色透明的玻璃窗，牆上還挂着全球各個領域上的生物研究學者，來往的同學腳步匆匆，穿着統一的白色大褂。光是看着，蘇照就覺得熱血沸騰。

“叮——”張教授拿着門禁卡刷開了實驗室的門。此時裏面有幾個學生正在做實驗。

門開，正在實驗的同學回頭看見張教授進來，準備起身。

“不用起來，接着做，我就是帶個新人過來看看。”張教授制止住要起身的學生。

姜有果道了一句：“好的，教授。”然後接着聚精會神看着手裏的儀器。

實驗室裏面只有機器運轉的聲音，所有人都在屏息做着自己的事情，手裏的數據記錄本上唰唰唰的記錄，蘇照看呆了。

張教授拍了拍蘇照的腦袋，說：“來，過來，我們一起看一看你這位學姐的實驗。”說着拉着蘇照到了姜有果的實驗附近。

姜有果穿着白大褂，帶着實驗眼鏡全神貫注的盯着手裏的東西，一點沒有受到周圍人的影響。

蘇照站在她旁邊，感覺到氣息都放輕了。持續了一會，姜有果終于完成了實驗，脫下手套。此時室內的溫度并不高，但是姚條條的額頭上面竟然有着密密麻麻的汗水。

“做的不錯。”張上恒看到她的實驗，試劑的反應很不錯，“再接着做幾次才能測出精确的量和時間。”

姜有果摘下口罩，摸了摸額頭的汗，擡起頭對着張上恒笑着說：“是，還要再做幾遍。”

張上恒滿意的點頭，這個時候姜有果才看到蘇照。她驚訝道：“哎呦喂，這是哪裏來的小學弟，長得這麽俊。”

蘇照唰的臉紅了。

張上恒說：“這個是蘇照，今年大二了，明天就過來幫忙。”

“大二？”姜有果驚訝的說，“哇塞，蘇照同學，你成績一定很好吧！”姜有果站起身打量這個大二竟然就進實驗室的學弟。

蘇照臉紅撲撲的磕磕巴巴，說：“不，不是很好，湊合吧。”

張上恒聽他的回答，忍不住笑，說：“是，不是很好，也就是年紀第一罷了。”

“靠，這還不好！你也太謙虛了。”姜有果對蘇照說。

“有果，你帶着蘇照在實驗室轉一轉吧，順便待會帶他去領門禁卡。”張上恒推了推眼鏡說。

姜有果點頭，知道張上恒很忙，“來，蘇照同學，你跟着我，我帶你四處轉轉。”

蘇照點頭感謝。

頭一次進入實驗室就碰上姜有果其實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相比起那些高智商的天才來說，姜有果長得漂亮，沒有架子，對人好，業務能力強，最重要的是美歐天才門的那些怪癖。大四沒有畢業就已經被學校的作為百強學生預留下來了。

姜有果帶着蘇照在各個實驗室裏面穿梭，裏面的人看見姜有果都叫她有果姐，姜有果笑着讓他們繼續，她帶人轉一轉就是。大家看到姜有果後面的蘇照立刻就猜到了來人，畢竟大二就進入實驗室的同學這還是第一個，而且長得...這麽的嫩。

衆人的目光讓蘇照有些難受，姜有果似乎感受到了蘇照的異樣，安慰說：“別怕，實驗室裏的同學都很友好，雖然有些人的确會怪異一些，但是他們都很友好的，畢竟有些天才總是會有一些奇怪的怪癖嘛。”

蘇照點點頭，看了一眼姜有果的背影，這麽的肆意潇灑，自信滿滿。

姜有果帶着蘇照來到最裏面的實驗室，這間實驗室的門明顯比之前的玻璃門厚了不少，而且裏面的儀器非常的龐大。

姜有果解釋：“這裏面的實驗室就是外企資助的，如果實驗成果成功了，我們會利用這裏面的機器進行複盤，最後的結果再送到企業，數據則上報給學校。”

蘇照點頭，他明白姜有果的意思。這間實驗室是最高級別的，除了剛剛的門禁卡進來之後，這間實驗室還需要另外的門禁才能進去。

“當然，如果有需要，一些實驗我們也會在這裏面完成，畢竟這裏面的機器精密度不是外面的那些能比的。”說着，姜有果從懷裏面掏出一枚小小的紅色門禁卡按在感應器上，玻璃門緩緩拉開。

蘇照只能驚嘆，跟着姜有果進去。

裏面竟然有人，并且還在做實驗。

姜有果進來之後沒有再說話，盯着實驗室裏面的人一言不發，蘇照也沒有動，他感受到這裏面的緊張。

面前的人帶着口罩，一雙眼睛淩厲盯着面前的變動的數據條，碎發在外面的陽光下帶着金色，白色大褂下的一雙長腿筆直修長。這個人很高，起碼...和柳塘新差不多吧。蘇照看着面前的人想。

姜有果回頭對着口型和蘇照說：“這個，就是方周。”

方周，張上恒的得力門生，據說他大三進實驗室一個月就攻破了困擾實驗進程半年的難關，同時在國外權威雜志上發表論文，頓時成為了全校師生的讨論焦點。

蘇照還以為這人會是一個帶着眼睛個子瘦小的實驗研究生呢，沒想到竟然長得這麽的高大俊朗。

想到這裏，蘇照忽然想起來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完成。上次他好像，忘記讓方周學長把實驗室的另一半資料給他了...

蘇照拿起手機，趕緊調出手機的微信，給那個頭像簡單的微信備注好姓名。

“誰讓你帶手機進來的？”

蘇照擡起頭，看見方周黑着臉，冷冷盯着他的手機。

不知道什麽時候，方周手裏的實驗已經完成了，他口罩摘下來，一回頭就看見一個人拿着手機在這裏玩。

蘇照被他盯的發毛，手有些抖。

姜有果一看，連忙道：“哎呀，我忘記了，這裏面不讓帶手機進來。怪我怪我，我忘記和蘇照說了。”說着姜有果一個勁的給蘇照擠眉弄眼。

可能人在高度強壓之下，腦筋轉的飛快，蘇照一瞬間就明白了姜有果的意思，連忙把手機藏進口袋裏，說：“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出去。”方周面無表情的看着蘇照說，打斷蘇照的道歉，語氣不容置疑。

“好好好，馬上出去出去。”姜有果在這裏誰都不怕，唯獨怕方周，這人出名的冷面閻王不講情面。

姜有果拉着愣愣的蘇照趕緊出來。

離開了實驗室好一會，姜有果才放開蘇照，一面說：“吓死人了，還好跑的快。”再一看蘇照，臉色發白。

姜有果連忙問：“怎麽了？你的臉色好差？”

蘇照搖搖頭，他剛剛有一瞬間感覺有些窒息，他讀初高中的時候被很多人欺負，方周剛才說話的語氣，讓他想起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沒事吧？”姜有果察覺蘇照不對勁，問道。

“方周是有些強勢不給人面子，但是他人還是很好的，只不過有些嚴苛罷了，他說話就那樣，你別放在心上。”

蘇照搖頭，說：“沒事，我沒事。”

那種實驗室裏面的儀器不但昂貴的吓人而且保修起來特別麻煩，要請道專門的師傅修理也困難，為了維持裏面的機器的精确度等等，手機之類的一切輻射物品都是不準帶入的。

姜有果像個大姐姐一樣安慰蘇照說：“你剛來，可能不太适應，等過兩天你來之後看到方周平時怎麽罵我們的你可能就習慣了。”

蘇照扯出一抹笑，說：“我沒事學姐，謝謝。”

姜有果看蘇照緩和不少，說：“別叫學姐，聽着別扭，叫我有果姐就可以了。”

“謝謝有果姐。”

“我的老天爺，你也太可愛了吧！”姜有果見蘇照軟綿綿的樣子實在忍不住道。

蘇照擡起懵懵然的眼睛，一臉不知所雲。

午飯過後，蘇照想起明天還要去實驗室幫忙，連忙找到之前的老師發的文件仔細的看，之前這文件就看得差不多了，今天吧實驗室的各種違禁，各種制度，進程安排全部看了。但是蘇照他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得向方周要。

蘇照想起今天方舟的那張閻王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他要。

掙紮許久，他想起來這種文件姜有果應該也有，哎呀，今天忘記添加姜有果的聯系了，要不明天再找有果姐要，就不要打擾方周了。

下午過去，柳塘新特地打來電話，說今天有事情，可能不能來找蘇照吃飯，讓蘇照自己乖乖去食堂吃晚飯，并且要拍照給柳塘新檢查。

蘇照本來不餓，柳塘新不來，他就更不想去吃飯了，他在網上扒拉了兩張圖片，看上去還挺像那麽回事，發給了柳塘新。

回到房間蘇照就開始看書，至于看了多久他自己也不記得了。直到門鈴響起。

誰啊？蘇照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去開門。

“誰啊？”蘇照問。

“我，開門。”柳塘新略有些疲憊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蘇照開門，果然就看見頭發被風吹亂的柳塘新站在門口，手裏提着一袋東西。

“來，讓我進去。”柳塘新進來過一次就對這裏熟悉的不得了，拿起拖鞋穿上直接就進來了。蘇照關上門，問：“怎麽了？都好晚了？”

柳塘新無奈的把手裏的東西放在茶幾上，說：“是啊，都挺晚了，柳醫生還得要關照蘇照同學今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吃飯。”

蘇照頓時窘迫。

他磨磨蹭蹭靠近茶幾，看見茶幾上面擺出飯菜。

蘇照撓撓頭，說：“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吃飯，我都給你發了照片了。”

柳塘新累了一天，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蘇照明白他的意思，坐過去坐在柳塘新的身邊，等他的回答。

柳塘新拿出手機，點開圖片，遞給蘇照說：“麻煩下次糊弄我的時候記得去水印。”

蘇照看着圖片的右下方，還有人家的水印，登時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帶着你吃飯，你就不知道乖乖吃飯是吧。”

“對不起。”

“和我說對不起幹嘛，你該和你的胃說對不起。”柳塘新說：“剛好我也沒有吃飯，一塊吃吧。”

“為什麽你也沒有吃飯？”

“開了一天的會議，累死了。”

蘇照看着柳塘新，不解，為什麽一個牙醫還要開會？

柳塘新想起剛剛離開的時候，母舅和他說明天還有會議要開就頭疼。說起來，他這個母舅當年也是個人物，柳淑慧嫁給張上恒他也出了不少的力氣。柳淑慧嫁給張上恒，家裏的産業到底還是要給一些的，這麽多年來，這些産業全部交給母舅打理，每年拿個分紅就是一大筆收入。

唯一一點累的就是每年到了年底各種會議要有人去，從前是柳淑慧，後面他長大了，就是他去了。

今天早上五點左右就起來，一整天的會議，累的柳塘新手腳酸麻。

“吃飯吧。”柳塘新打開飯菜，竟然還冒着熱氣。看來是剛剛買的，而且買完就趕過來了。

外面的天氣這麽冷，還刮着風。

蘇照的愧疚感更深了，早知道今天就乖乖吃飯，不讓柳醫生擔心。

柳塘新看出來蘇照的愧疚感也不說話，只是給蘇照夾菜，晚上十點，兩人吃了一頓遲來的晚飯。

吃過之後，蘇照主動打包垃圾，等他整理好，就看見柳塘新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睡着了。

看起來他今天真的很累。

蘇照不忍心叫醒柳塘新，去自己的房間裏面找來一塊小毯子給他蓋上。毯子剛蓋上，柳塘新就醒過來了，他朦朦胧胧的看見蘇照站在旁邊給他蓋毯子。想都不用想，直接拉着蘇照躺在沙發上，半摟住蘇照。

蘇照穿着單衣，被柳塘新摟在懷裏，這人身體的溫熱透過一層層衣裳傳道蘇照的皮膚上。蘇照掙紮要起來，柳塘新加勁，徹底把蘇照摟在懷裏。

“寶，別動，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