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十二分鐘
聽懂了這話的衆人莫不是臉色發白——試訓第一天,甚至于這還不到沒過半晌, 章靜就這麽出局了。
這是在開玩笑?
然而當大家看向岳常山的臉時, 就紛紛意識到這并不是什麽玩笑。
“為什麽?”章靜久久才回過神來,她憤怒地轉頭看向了蔡晴, “就因為她曾經是奧運冠軍嗎?你們……”她指着楊成贊和吳新宇,最後落在了岳常山身上, “你們一個個的都偏向她?”
忽然間被淘汰出局, 而且根本就沒有給自己一個理由, 章靜不服氣,她的聲音驟然間歇斯底裏,幾乎都要掀開網球館的頂棚。
岳常山神色平靜,“館裏有監控, 要不要調一下監控看看?”
因為怒意而漲紅了臉的人一瞬間就是臉色慘白,她承認有一個球絕對的界內球,可當時她将蔡晴的視線遮擋住, 而且又是信任賽制,所以腦子就是沖昏了,不管不顧地喊了out。
可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要把自己趕走嗎?
她是在隊裏十多號人的羨慕的眼神中來到國家隊的, 來之前她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打出成績來, 将來風光回省隊。
然而現在呢?她來到北京的第二天, 甚至于還沒正式參與到這次集訓之中,就是要被趕走了, 因為這種不光彩的緣由。
她後悔了, 自己剛才不該這麽強硬的, 她只是一時間豬油蒙了心,“岳指,我不是故意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蔡晴看着直接哭了出來的章靜,她神色平靜。
信任賽制最重要的一點章靜摒棄了,如果自己是教練那也不會留下章靜。輸球沒關系,将來再贏回來就是了,可輸人的話,那幾乎是一輩子都貼上這個标簽揭不掉了。
現在是2005年,更多國人是将體育競技實力與道德混為一談的,當然章靜也不是因為道德的緣故,說白了是沒有體育精神。
這樣的人,放到哪個教練手裏都不會要。
決定是岳常山做出的,不過自己在這其中也推了一把。
如果重來一次,蔡晴也不後悔這麽做,人總是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點代價。
然而章靜還沒意識到這一點,她要是利落地走了,起碼還能留給岳常山最後一點好印象,現在這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只會讓岳常山覺得贏不起也輸不起。
作為國家隊教練,選擇性放棄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命題了,何況如今根本不用做過多的選擇呢?
“繼續比賽。”岳常山看向左右,對章靜的哭訴無動于衷,他依舊保持着自己緩慢的步頻在幾塊場地間移動。
章靜苦苦哀求,卻沒有半點用處,還是當前一個宿舍的女孩子提醒了她一聲,“章靜,別再鬧了。”
已經鬧得這麽難堪了,再折騰下去最後顏面丢盡的還不是她?
這一句“別再鬧了”讓章靜恍惚了下,下一秒就是岳常山的怒吼聲,“比賽的時候誰給你的時間去跟外界交流?”
好心的女孩頓時面紅耳赤,又是投入到當前的對抗賽中。
章靜到底是不甘心的離開了,臨走前蔡晴受到了她的目光洗禮。
蔡晴原本是想要用發球機練習接發球,不過看到左右場地都有比賽,她的願望落空了。
索性,在半場做無球揮拍練習。
楊成贊看着這一出“鬧劇”落下帷幕,他搖了搖頭,“咱們館裏有監控嗎?我怎麽不知道。”
網球館門口倒是有監控,不過那攝像頭哪能管得了那麽多?
岳指只是在诓章靜而已,人做了虧心事,總會露出馬腳,章靜不就是先心虛了嗎?
他看了眼在那裏一個人揮拍練習的蔡晴,丢下了一句“動作倒是挺标準”然後就離開了。
蔡晴一個人在那裏唱獨角戲,這讓左右兩個場地的人都有些不專心。
“岳指說,你可以四處走走。”負責記錄的人走到這塊場地上提醒了蔡晴一句。
“謝謝。”蔡晴依舊是繼續揮拍練習,等做完了這一組這才是放下球拍。
其他八塊場地上的比賽進度有快有慢,藍蘭那邊已經開始了第二盤,有的還在第一盤裏死咬着比分。
蔡晴溜達着看比賽,八場比賽之中打到第三盤的只有一場,國青隊的駱君凱和魯省的盧燦。
打到最後這兩個人也沒什麽力氣了,駱君凱明顯的是體能流失嚴重,底線球沒控制好削出了界,接連失誤最後輸給了盧燦。
“今天上午就到此為止,下午兩點鐘準時到館裏來,到時候我布置訓練任務。”岳常山并沒有對今天上午的比賽進行點評,他只是看着記錄員的小本本,頭都沒擡的吩咐了一句,揮手讓大家回去吃飯休息。
除了藍蘭沒人跟蔡晴挨着走。
“你別心裏頭不安,這人得想開點,不然早晚都出事,早出事還能挽救一下,晚出事那才是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呢。”
蔡晴聽得出來藍蘭這是在安慰自己,她忍不住笑了下,“我沒心裏頭不安啊。”她只是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而已,至于章靜也只是在付出成長的代價,雖然這代價對她而言可能有些沉重。
藍蘭聽到這話愣了下,然後笑了起來,“那就好,心态好挺好的。”她跟蔡晴之間隔了塊場地,不過左右也聽明白咋回事了,早前國青隊訓練的時候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不過那時候沒有像蔡晴這麽較真的人。
這時候較真也沒什麽不妥當的,岳指導可是派了兩個記錄員做專門的記錄呢,輸了比賽不算是什麽好事。就像是她現在,也是因為中午的對抗贏了這才能跟蔡晴輕松的聊天,真要是輸了哪有空安慰蔡晴啊?
運動員餐廳在訓練局的南門那邊,這時候還沒移址擴建的餐廳是一棟四層建築,一樓是籃排大球和舉重摔跤類項目這種大塊頭的運動員餐廳,二樓被乒羽中心包攬,三樓則是小球如手曲棒壘高爾夫網球運動員餐廳,四樓則是被安排給了游泳跳水以及其他項目運動員使用。
蔡晴看着這棟近在眼前的建築,前世她在二樓食堂吃了将近九年的飯菜。
只是誰能想到,這輩子再回來,一切又都不一樣了呢?
運動員食堂雖不小,不過要是運動員們齊刷刷的湧入也有些麻煩,所以各個運動項目運動員三餐時間是錯開的。
蔡晴也有些意外,她這個時間點在運動員餐廳門前遇到了國羽的人,關鍵是還遇到了趙樂民。
不過這種錯愕并沒有持續幾秒鐘,蔡晴面帶微笑拐彎走樓梯上了去,沒有跟這些前隊友們過多的交流。
“蔡晴真的回來了呀,我沒看錯。”
“那麽大個活人,你看錯了才怪呢。”
羽毛球隊的人嘀咕了起來,國羽在奧運會上拿到了三塊金牌,混雙和女雙,還有就是蔡晴那塊女單。對于羽毛球這種成熟的商業模式的項目而言,奧運金牌是最重要的。所以蔡晴的“叛逃”,在國羽也引起了軒然大波,稍微知道點內情的大概也能從賽後陳海麗和古振濤的言行中猜測出什麽,然而歸根結底還是不理解蔡晴的做法。
尤其是現在真的迎面碰上了。
藍蘭覺得蔡晴很古怪,“你往後真不打算跟他們打招呼啊?”
蔡晴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去找吃的。
碳水化合物、礦物質、蛋白質以及維生素,這是大部分運動員吃飯時需要補充的東西。蔡晴餐盤裏以水果蔬菜和海鮮類食物為主,主食選的是意大利面。
“你喜歡吃葡萄?”
“一般般。”她更喜歡吃垃圾食品,前世退役後可是沒少吃那些東西,不過這輩子還做運動員終究是要對自己的職業生涯負責任,所以還是得注意膳食營養。
葡萄能夠提供豐富的維生素C和維生素B1,所以不是太喜歡蔡晴也會吃。
真是個怪人。
“本來吃食堂就夠無聊的了,還吃這些自己都不喜歡的食物,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蔡晴聽到這嘟囔聲不以為意,她吃飯的時候認真的咀嚼,可還是忍不住的想起了趙樂民。
前世的時候趙樂民是她男朋友,準确的形容應該是前男友,确定關系是在雅典奧運會之後,自己當時拿到銅牌還是心裏頭挺難受的,趙樂民噓寒問暖,讓那時候的蔡晴倍加感動。
後來就那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國羽素來沒有禁止隊內戀愛的傳統,反倒是古振濤有些主張肥水不流外人田。
之所以成為前男友還是因為陳海麗的緣故,那本自傳讓蔡晴和古振濤、陳海麗徹底翻臉,也斷了她跟趙樂民四年的感情。
趙樂民則是覺得君子忍一時之氣,覺得她畢竟還年輕,京奧參加不了到時候再奮鬥倫敦就是了,完全沒必要去鬧。何況當時的趙樂民正好在争取退役後留在國家隊當教練,是不能得罪古振濤的時候。
五年前為了大局考慮她讓球,一年前她在奧運年年初傷病無緣奧運會,如今陳海麗又給了她這麽一刀。
蔡晴不是君子,忍不了這一時之氣。分手、翻臉、退役,她前世把該做的都做了,只是想到會面對前隊友和前教練們,倒是把趙樂民給忘了。
那個人曾經在自己失意時給過她溫暖和幫助,只是成年人的世界最終講的還是利益罷了。
藍蘭覺得蔡晴笑得很古怪,那種笑意是苦澀自嘲的,像是想到了自己做過的什麽蠢事一樣,她好奇不過這次沒再刨根問底。
下午的時候岳常山讓進行常規訓練。
網球的常規訓練包括三項:技術訓練、戰術訓練以及體能訓練。對于國家隊的網球選手而言,一個賽季之中,參加比賽的時間遠遠超過訓練時間,而整個賽季之中,長達44周都是有比賽的,因此冬訓成為國手們儲存體能的最佳時機,盡管如此,到了賽季末的時候依舊不可避免的會産生階段性疲憊,進而缺乏競争力。
岳常山深知這個道理,所以現在對這批試訓運動員的體能訓練抓得緊,技術訓練其次,至于戰術訓練——等什麽時候體能過關了,再說戰術訓練的事。
當然,正式的體能訓練前還得先測量一下這十七個人的身體素質。
“今天下午兩個測試內容,萬米長跑和十二分鐘跑。”
蔡晴聽到這個後皺了下眉頭,十二分鐘跑很有名,因為早前男足就是用了這個辦法,只不過後來棄之不用了。
參與測試的人在十二分鐘內盡全力奔跑,對于運動員而言奔跑距離超過3000米視為良好,同時還要測量奔跑完成後三分鐘內的平均脈搏數,平均脈搏數小于180減測試者的年齡則心肺功能合格。
和萬米長跑一樣,十二分鐘跑都屬于著名的有氧訓練,不過網球體能訓練應該是有氧訓練和無氧訓練
相結合。還是說岳常山還有其他安排?
蔡晴沒有再多想,她去做熱身運動。
十二分鐘跑正式測試前得做幾樣熱身運動,先是步行為主穿插慢跑十二分鐘,緊接着是慢跑為主穿插步行十二分鐘,然後是慢跑十二分鐘,這半個多小時耗去後,才是正式的十二分鐘跑測試。
起跑線上稍微有些擁擠,蔡晴稍微慢了點就是落在了最外圈,哨聲響起的時候內圈的兩個人已經離弦的弓箭一般跑了出去。
這是要跑十二分鐘,不是百米沖刺啊。
前世玩過馬拉松而且還拿到過獎的人這會兒跑得不快不慢,距離領頭羊的第一梯隊兩個人她差了大概有十多米的距離,不過蔡晴緊跟着第二梯隊的集團軍。
參加測試的女孩子們跑步的時候還在小聲議論着,蔡晴不由皺眉。
跑步的時候說話容易灌風,如果是長途慢跑的話倒是無所謂,可是對于她們當前而言,談話無疑是會擾亂呼吸頻率的。
岳常山眯眼看着由近及遠、然後又是由遠及近的十七個人,身後跟着的記錄員有些好奇,“岳指導,只喊來兩個護士過會兒忙得過來嗎?”
記錄員是北京某所大學的學生,因為畢業論文涉及到網球這一項目所以便是嘗試着聯系來網球隊做一下數據記錄。
正好趕上蘇鳳梅從省隊征調運動員進國家隊試訓,全權負責試訓的岳常山起初對這個大學生沒什麽好感,不過上午看了他的記錄後他改變了态度,這會兒也是樂于解釋一二,“你以為能夠完成目标的有幾個?”
當年的國足,十二分鐘跑測試的時候那叫一個慘淡。
何況他并不是按照女子的兩千六百米标準來的,既然是專業運動員,那就給自己增加點難度,來個七圈兩千八百米好了。
凡是十二分鐘內達不到兩千八百米的,一律視為不合格。
“要不打個賭,看有幾個達标的。”
記錄員猶豫了一下,“成。”
賭注一包紅塔山,岳常山賭的是不超過三個人,記錄員杜彥斌猜的是五個以上。
約定了賭注,岳常山看了眼手上的計時器,跑在最前面的兩個人用了一分零十秒左右,而第二梯隊差不多是一分十五秒,最慢的那一個跑完第一圈用了将近一分二十五秒。
岳常山眉頭蹙着,耳邊是杜彥斌的聲音,“女子三級運動員的四百米成績是一分零八秒左右。”當然,三級運動員只需要跑一個四百米就夠了,所以會将所有的氣力都用在這四百米上。
對于這十七名測試者則不同,她們需要做的是完成七個四百米,平均每個四百米只有一分四十二秒的時間。伴随着運動時間的增加,下一個四百米所耗費的時間也是在逐步增加的。
杜彥斌飛快的記錄着數據——完成第二圈時,第一梯隊的人耗時兩分三十二秒,這比國家女子三級運動員的标準還快了六秒鐘,不過跑一圈增加了二十四秒,這如果是這樣等差數列下去,怕是沒幾個人能完成這項十二分鐘測試。
不過第一梯隊似乎增加了一個人,杜彥斌認出了那是蔡晴。
“她跑第一圈是一分十五秒,第二圈是一分二十秒,遠低于三級運動員四百和八百之間的時間差,相當于第一個四百米對她沒有什麽影響!”杜彥斌驚訝的分析這一數據。當然他統計的不是那麽精确,可現在蔡晴的确是達到了三級田徑運動員的标準。
“少見多怪,別忘了她之前也是國手。”羽毛球隊的訓練強度也不低,蔡晴完成十二分鐘跑一點都不奇怪。
杜彥斌恍然,只是等第三圈結束時,他還是忍不住的驚訝,“四分零二秒。”蔡晴的體能消耗依舊不嚴重,她現在一個人領跑第一梯隊。
岳常山聽到這話撇了撇嘴,不過眼睛裏還是帶着幾分難以掩蓋的喜色。
原本第一梯隊的駱君凱怎麽也沒想到蔡晴竟然在第三圈結束的時候就把自己甩到身後了,她很是不滿意,即便是當初在國青隊訓練自己也是樣樣拔得頭籌的,如今到了國家隊試訓時,先是上午輸給了盧燦,然後下午又被蔡晴超越。
向來心高氣傲的人不管不顧地往前追,終于在第四圈結束時超過了蔡晴。
“和第三圈速度一樣。”杜彥斌這會兒對蔡晴格外感興趣,因為她的成績實在是太穩定了,就像是人為控制似的。
第四圈還領先的駱君凱在半圈結束後發現自己再度被蔡晴超越,只是這次她想要去追趕蔡晴,卻始終差那麽一口氣。
蔡晴感覺到自己的速度減緩了一些,不過她還是超過了其他隊友——現在她已經領先一些隊友整整一圈了。
“馬上第七圈了。”杜彥斌這會兒的大部分注意力被蔡晴所吸引,他原本就是體育項目愛好者,對一些數據那是脫口而出的水平。所以他會對蔡晴的數據格外的感興趣,還沒有跟蹤記錄國手們的數據,不過這個國羽的前國手、網球隊的現國手給了他足夠多的驚喜。
“還有一分鐘。”岳常山中氣十足的一嗓子讓操場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沖刺,她們似乎還沒有跑滿七圈啊。
然而前十一分鐘消耗了不少氣力的測試者們并不是人人都有沖刺的餘力。
“卧槽!”在看到跑在她們前面的蔡晴竟然把她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後,有人忍不住一句國罵。
蔡晴在沖刺,她已經跑過了七圈,甚至于跑過了直道,便是連彎道都已經跑了三分之一。
她能感覺到風似乎在自己耳邊呼嘯,汗水從額頭上留下來劃過了眼睛然後落在了地上。
等着哨聲響起的時候,她已經是在直道的中央左右。
“超過三千了。”杜彥斌驚訝道。蔡晴應該是三千零五十米,這就是國手的實力和底蘊嗎?
岳常山看了眼跑道上的一應人,除了蔡晴,沒人跑過三千米,甚至于跑過兩千八百米的也就只有一個藍蘭而已,而藍蘭還是國青隊隊員,跟着國家隊參加了兩次冬訓。
根據十二分鐘跑原則,女子三十歲以下十二分鐘內完成兩千六百米視為優秀,然而這是對普通女子而言的,愣是非要自己跟普通人一個檔次,那還是絕了做運動員的夢比較好。
蔡晴由着護士測試自己的心率。
那邊藍蘭在那裏長喘氣,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跟着國家隊訓練了,結果把自己的體能都折騰沒了,可真夠丢人的哈。
看着那邊直道上的蔡晴,她忍不住沖蔡晴豎了個大拇哥,害得護士跟着一塊跑的人,真牛氣。
“一百五十六,合格了。”
藍蘭聽到這話心裏頭念了句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她好歹過關了。
“蔡晴的多少啊?”她小心問了句,然後就是聽到那邊護士報數,“一百四十八。”
果然,優秀的人什麽都是優秀的,心率都比她的争氣。
蔡晴在那裏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态,馬拉松記錄創造者在比賽中每分鐘大概是跑三百米左右,自己剛才跑出來的是每分鐘二百六不到,差距還是很大的。不過她又不是馬拉松運動員,所以不用去破那個記錄。
想到這裏蔡晴心情放松下來,慢慢地彙聚到岳常山那邊去。
“調整二十分鐘,進行一萬米跑。”
岳常山說完這話看了眼杜彥斌,指了指他手裏的記錄板。
杜彥斌連忙遞上去,然後進行解說,“我寫的比較亂,回頭再給岳指導整理一份,不過蔡晴的這個數據是真漂亮。”要是折合到馬拉松競賽中,那可是介于一級運動員和運動健将之間的。
當然他是按照平均速度算的,實際上這樣是不科學的。
“年紀輕輕,字寫得跟老中醫似的。”岳常山皺了皺眉頭,“過會兒整理一份清晰的數據給我。”
杜彥斌有些不好意思,他剛才那是激動之下就速記了。
萬米測試也是有要求标準的,這次比十二分鐘跑要求低了不少,一小時內完成,完不成零分,完成加十分。
而岳常山也正式公布這次試訓的一個标準——教練根據訓練情況進行打分,每周将會淘汰一到兩名分數排在後面的,當然若是有章靜那樣的情況發生,直接淘汰出局不解釋。
“不過你們放心,每個周末成績都會清零,下一周會重新計算。”岳常山一副很好講話的模樣,“十二分鐘跑和萬米長跑我會不定期的拿來用,累計五次在這兩項測試中拿零分的一樣哪來的回哪去。”
除了蔡晴和藍蘭,剩餘十五個人在十二分鐘跑中都沒拿到分,而距離累計五次離開國家隊還有四次機會。
岳常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十七個人都在一小時內完成了萬米跑。
而窮兇極惡的岳教頭對這表現還算是滿意,仁慈地結束了第一天的訓練。
三月天涼意十足,然而岳常山離開後原本就有些站不穩的人這會兒索性倒在了地上。
“蔡晴,你幹嘛去?”藍蘭看着蔡晴往外去忍不住問了句。
“去健身房。”她得去進行力量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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