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七十七章
77 第七十七章
◎滴在她胸口的汗...◎
說完那句話, 窗外壁燈滅了。
只剩車廂內未熄火的紅藍背景燈,一片漆黑裏,彷如霓虹般耀眼。
襯衫紐扣在回來的路上被他解了一顆, 領口松散, 倒是給了她手指作亂的空間,被她圓潤的指尖劃出的癢意,絲絲縷縷的......往他四肢百骸裏鑽,最後凝在心尖, 縱成一把火。
理智告訴他, 他應該拒絕,或者去後備箱拿個t。
但她眼底有灼灼光影燙在他眼睛裏,細細軟軟的聲音更像一把勾子。
“要不要?”
車廂裏安靜,突響的手機震動聲被放大, 打碎了安枝予強裝的鎮定。
勾在他肩膀的手緩緩往回收,就在她目光從他臉上偏開的那一瞬,靳洲握住了她的腰。
美人計是陷阱。
但他不管了, 拉着她的手, 放在了月複上。
“要。”
餘音落地, 眼睛裏的影子拉近,他吻住她,給了她一個很有情.色的吻,暧昧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來, 蕩在熱度漸升的車廂,他吮掉她唇上的水光潋滟,卻又在舌尖勾纏的時候拉出了長長的銀絲。
晶瑩剔透的, 被紅藍的燈線閃出了五彩的光澤。
如果燈光夠亮, 能看見他染了谷欠的眼底, 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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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不知是誰打來的,“滋滋”聲響個不停。
可她卻聽不到,耳邊全是他的聲音,他滾燙的掌心,他毫無砂礫感細膩的指腹。
他鋒利的喉結被她吮出了印子,他俯身看她時發紅的眼睛,還有他滴在她胸口的汗。
一整個世界,都是他。
次日,天晴。
窗簾閉合得緊,金色光芒洩不進來,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靳洲很早就醒了,從眼睫掀開的那一瞬就在看窩在懷裏的人,見她眼睫動了動,他摟在她腰上的手才圈緊了幾分。
懷裏的人仰起臉,昨晚她哭過,這會兒眼底還微微泛紅。
見他盯着自己在看,安枝予害羞地把臉低回來,藏進他頸窩。
砂礫般沉啞的聲音低在她耳邊:“再睡會兒。”
安枝予在他懷裏縮了縮,聲音比昨晚乖:“幾點了?”
靳洲沒去看時間,“還早。”
說完,他用手碰了碰她的腿:“疼嗎?”
深埋在他頸子裏的臉有點紅,安枝予很小聲地“嗯”了聲,說的卻是:“還好。”
昨晚過于放肆,中途她眉心蹙得緊,他卻停不下來。
“對不起”三個字頂在他喉嚨裏,最後換成了一句:“下次我輕點。”
安枝予紅着臉沒擡頭,悶悶的聲音裏幾分笑意幾分羞澀:“你每次都這麽說。”
耳邊傳來低低的一聲笑。
斥在她敏感的耳廓裏,弄得人心髒都在癢。
安枝予用膝蓋頂了他一下:“你去洗澡。”
“我洗過了。”
安枝予這才懵怔着擡起臉:“什麽時候洗的?”
“昨晚,”他說:“你睡着以後,所以......”
他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殷勤:“要不要——”
結果沒等他說完,安枝予突然打斷他:“昨晚電話是誰打來的?”
話題被她突然岔開,靳洲難得反應遲鈍了一下。
安枝予抿唇笑:“你手機不會還在車裏吧?”
被她說對了,昨晚把她從車裏抱下來的時候,他就只匆匆将車熄了火,中控臺的手機倒是被他忘得一幹二淨。
想到昨晚的震動聲響了很多次,或許是有什麽要緊事,安枝予用膝蓋碰了碰他:“你去把手機拿回來吧!”
靳洲卻躺着不動:“過一會兒。”
這一會兒一過就是兩人去上班的時候。
僅剩百分之十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有十一個未接來電,四條未讀短信。
“誰呀?”
靳洲點開一看,一個來自方宇,十個來自岑頌,短信也是,一條來自方宇,三條來自岑頌。
見他把手機充上電放了回去,安枝予問:“你不回過去嗎?”打了那麽多,肯定是有急事。
靳洲卻氣定神閑:“你要不要看看幾點了?”
是的,他們起床起晚了,把她送到公司樓下,已經八點過了五分。
“你先上去,我去給你買早飯。”
兩人不僅早飯沒吃,更別提昨晚的晚飯了。
安枝予這才想起來:“昨天買的蝦......”
對,昨天從超市買的東西,這會兒還在後備箱裏。
靳洲很想去捏她的臉,又忍住了:“這會兒想起來了?昨晚——”
電梯門口都是人,安枝予忙捂住他嘴,聲音帶着嗔惱:“不許說!”
好,不說。
靳洲握着她手腕,在她掌心親了一下。
安枝予觸電似的收回了手,把他往後推:“你快走吧!”
靳洲站在原地,笑着看她一點一點泛紅的臉頰,還有耳尖:“二十分鐘後出來拿早飯。”
昨天所有的墜墜不安和惶惶無措都消失殆盡,安枝予幾乎是哼着小調在打卡機前掃過人臉。
結果剛走到工位前坐下,她就收到了闫嗔的短信。
闫嗔:【我好像懷孕了。】
同樣一句話多了“老婆”兩個字,傳進靳洲的耳裏。
岑頌冷笑一聲:“絕對是你家那位把我家這個拖下水的!”
如果靳洲是昨晚接的他電話,他絕對不會只是冷笑一聲外加淺淺一聲埋怨。
靳洲一向不喜歡與人争執,但他把帽子扣到了他家那位的頭上。
靳洲沉聲怼回去:“上次不是說絕對不會?”
那是上次,但是最近他家那個玩的有點過火,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半夜,他醒來發現手被拷住了!
不知道從哪買的那玩意,看着還像玩具的,結果掙得他手腕都破皮了都掙不開!
岑頌陰沉沉地笑了聲:“你少在這五十步笑百步!”他有很強烈的預感,他家這個二胎會和電話那頭說風涼話的那位差不了多少日子。
靳洲接過打包好的蝦仁雲餃,對電話那頭的酸言冷語不置可否:“總之恭喜你。”
岑頌繼續哼出一聲冷笑:“彼此彼此喽,靳總!”
電話挂斷後,靳洲眼裏才翻卷出被他壓抑的洶湧。
昨晚,他什麽措施都沒用......
相比靳洲和岑頌的通話時間,安枝予和闫嗔的電話一直打了十分鐘都還沒挂。
怕靳洲的電話打不進來,所以安枝予就站在了公司門口。
“那個中藥是真管用,你就別拖了,趕緊喝吧!”
安枝予已經對中藥興致缺缺了,畢竟孩子這事已經說開。
但是對于闫嗔的熱情,她又不好說什麽。
只能硬着頭皮:“我這幾天就喝試試!”
高興完,闫嗔又嘆氣:“但願我這一胎是個女孩!”
昨晚她可是把他家那位哄了一夜,一個大男人,悶頭坐在沙發裏,壓着背,低着頭,一副世界末日的架勢,最後要不是她保證這一胎絕對是個女孩,還真不知要哄到什麽時候。
“放心吧,”安枝予抿嘴笑:“你們這一胎一定會是女兒的!”
說完這句,電梯“叮”的一聲,安枝予擡頭,見是靳洲,她條件反射地将耳邊的手機背到了身後。
這點小動作,靳洲自然是全程看在眼裏。
至于是誰的電話,其實也不難猜。
靳洲把早餐給她:“給你買了雲餃,快點進去吃吧!”
安枝予站在原地不敢轉身:“你也快點回公司吧!”
心虛的都不問他是不是只買了一份。
靳洲也站在原地不動:“我看你進去。”
沒轍,安枝予只能将背後的手機挂斷,若無其事的将拿着手機的手舉起來朝他揮了揮:“拜拜。”
因為闫嗔的電話,安枝予心裏泛起了猶豫,其中還夾雜着幾分後悔。
如果她當時及時喝的話,現在是不是也懷了寶寶呢?
想到這,面前的馄饨頓時就索然無味了。
對面的萬俪俪因為她的馄饨香,再次歪頭看她:“枝予,你那馄饨是在哪買的?”
安枝予愣了一下,低頭看向包裝盒,“勞記。”
萬俪俪皺眉:“勞記在哪?”
安枝予搖頭:“我也不知道,不是我去買的。”
萬俪俪仿佛吃到了甜甜的狗糧:“你老公買的?”
“嗯。”
“真羨慕你,早餐你老公都給你買好!”
安枝予尴尬地笑笑:“你男朋友對你也很好啊!”
“好什麽好,”萬俪俪撇嘴:“這還沒結婚呢,就開始在我面前有意無意地說起孩子的事了!”
安枝予:“......”
萬俪俪哼了聲:“我才不會那麽早被孩子栓住呢!”
安枝予這才後知後覺出一個問題:靳洲和岑頌都不想要孩子,但是她周邊的人,都是男方特別想要孩子......
是因為圈子的不同嗎?
安枝予看向手機屏幕,突然在想,如果她把闫嗔懷孕的事告訴他,他會是什麽反應呢?
靳洲的反應是:【還沒有确定。】
結果也就一周,闫嗔确定懷孕的事在英國炸開了鍋。
周日早上七點,也就是英國的深夜,老爺子的電話打來了。
“你看看人家岑頌,二胎都有了,你呢?”
靳洲昨天上午就已經接到了岑頌的電話,之前電話裏,他說的是【我老婆好像懷孕了】,昨天電話裏說的是【我老婆真懷孕了】。
為這事,他已經失眠了兩個晚上。
所以老爺子這通電話打來的時候,他眼睛剛閉上沒一會兒。
“我在睡覺。”他聲音裏一股子的倦。
電話那頭沉默了短瞬才再次傳來聲音:“工作加班?”
靳洲不想解釋,敷衍地“嗯”了聲,這一嗯不要緊,老爺子一聽他是因為工作才熬夜,更來火了。
“一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你但凡把心思放在老婆身上,我都重孫繞膝了!”
老爺子聲音沖得厲害,靳洲看了眼旁邊還在睡的人,壓低聲音:“有事晚點再說。”
“不許挂!”反正又不是為了他重孫才熬的夜,他不管:“下周開始你給我休假,公司的事暫時由你媽打理!”
靳洲:“......”
“聽見沒有?”
見他不出聲,老爺子下了聖旨:“你要是敢去公司,我就罷了你這個董事長!”
靳洲忍不住笑了聲:“爺爺,您沒有這個權力。”
老爺子都氣糊塗了。
的确,他現在手裏一毛的股份都沒有,現在整個靳氏都被這個‘不争氣’的混小子攥在了手裏。
他不管,他一個一只腳都踩棺材裏的老頭子怕什麽。
“你聽好了,年底之前我聽不到我重孫消息,你就等着去給我上香吧!”
‘上香’兩個字讓安枝予懵怔着擡起臉。
感覺到懷裏的動靜,靳洲都沒來及看她就直接挂了電話。
“吵到你了?”
安枝予揉了揉眼:“是爺爺嗎?”
她聽見話筒裏暴跳如雷的聲音了,能這麽和靳洲說話的,除了老爺子,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靳洲把手機關機後“啪嗒”一聲撂到床頭櫃上。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他側身把人摟回去:“再陪我睡一會兒。”
安枝予仰頭看他:“剛剛爺爺為什麽對你發火啊?”
靳洲不想這事擾到她,“一點小事。”
見他眼睛閉着,聲音也有幾分焦躁,安枝予便沒再問。
結果房間裏安靜不過五分鐘,“滋滋”震動聲又開始了。
這次是安枝予的。
第一遍的時候,靳洲沒讓她去接,消停不過十幾秒,震動聲又開始了。
靳洲煩躁地呼出長長一口氣後,這才松開她。
看見來電顯示,安枝予回頭看向靳洲。
從她眼神裏,靳洲猜到了:“我媽?”
安枝予點頭,“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不然怎麽會一大早,電話輪番着打過來。
靳洲朝她伸手:“給我。”
他眉心蹙得緊,臉上煩躁的神色一點也沒壓着,安枝予還是第一次見他把脾氣如此地顯現在臉上。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機遞過去,她并不是怕他對自己發火,而是擔心他直接挂斷電話。
“你——”
就說了一個字,她就見靳洲直接将手機關了機。
“你幹嘛呀!”安枝予頓時惱了:“這是我手機,你這麽挂斷,萬一讓媽誤會我——”
餘下的話因靳洲一個手勁将她拉回到懷裏而止住。
“闫嗔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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