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八十四章

84 第八十四章

◎半夜的滿足與興奮◎

雖然婚禮的日子定了下來, 但安枝予孕期的各種反應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所以婚禮到底是在英國還是國內辦,靳洲還沒有做最終的決定。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兩邊都做了準備。

開始的幾天, 安枝予還沉寂在只剩兩個月不到就要舉行婚禮的歡喜裏, 等這份驚喜慢慢淡下來,變成各種準備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衛生間裏的水聲還在嘩嘩作響,靳洲再度看了眼時間後敲了兩下門。

“枝予?”

耳邊水聲充斥, 安枝予又在失神, 所以完全沒留意到外面的聲音。

直到玻璃門拉開,安枝予才猛然扭頭。

水霧缭繞裏,她背身站着,雙手下意識護在胸口:“你幹嘛呀!”

靳洲這才松了口氣:“還沒洗好嗎?”

說的時候, 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稍稍往下偏了一點。

安枝予眼神惱着:“不許看!”

靳洲:“......”

聽這聲音像是生氣,靳洲把門合上,但是他沒走, 籲出一口氣後, 他把浴巾和睡裙都搭在了手臂上。

浴室的玻璃門不是磨砂的, 如果沒有霧氣,能清清楚楚看見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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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後,水聲戛然而止,靳洲走過去。

安枝予哪知道他還沒走, 湧進視線裏的一雙腳,讓她想都沒想就将門再度合上。

剛撲到臉上的熱氣就這麽倏地被隔離開。

沒等靳洲開門,裏面就傳來一句惱聲:“你怎麽還沒出去啊!”

靳洲笑了聲:“又不是沒看過——”

“你再說!”

濃濃的警告聲讓靳洲閉了嘴, 但也就只閉了三四秒。

“那你慢點, 別滑到了!”

“浴巾我給你挂這兒了。”

他都走到門口了, 又折回來:“洗頭了嗎?”

安枝予都氣笑了:“你怎麽這麽啰嗦呀!”

靳洲:“......”

以為她出來會兇自己幾句,結果聽到的卻是——

“婚禮提前的話,是不是還得通知媒體啊?”

都會懷孕會讓女人各方面的反應都會慢一點,但她的後知後覺還是讓靳洲略為意外。

他笑着将她脖子上的毛巾拿下來,給她擦着被水霧蒙濕了的發頂。

“不用。”

安枝予仰頭看他:“可是之前對外公布的是明年五月二十一號啊?不通知的話——”

沒等她把話說完,靳洲就把她拉到身邊坐下:“肚子裏的兩個小家夥還不夠你操心的嗎?”

安枝予卻不以為意:“他們都乖得很,哪需要我操心。”

哪裏乖了,這幾天,她早上有輕微的孕吐,雖然不算劇烈,但每一下都讓他心揪得緊緊的。

“明天周六要拍婚紗照,還記得嗎?”

安枝予點頭:“記得呀!”

“那我們早點睡覺,養足精神,好不好?”他聲音裏哄人的意味明顯,但也有故意岔開話題的用意。

眼看她脫掉鞋躺上了床,靳洲嘴角剛滑出得逞的笑痕,安枝予又坐了起來。

“你是不是有別的打算呀?”

靳洲表情一怔,一時沒懂她的意思,“什麽?”

“婚禮的日期啊!”

還真以為這麽容易就把她‘糊弄’過去了呢。

靳洲:“......”

安枝予歪頭看他:“你一定是有別的打算!”不然以他的行事作風,怎麽可能對婚期變動一事不做任何回應。

見他不說話,安枝予撇嘴:“你就瞞着吧,看你能瞞到什麽時候!”

她如果不逼問,靳洲是真準備瞞到婚禮當天的。

可是她生氣了,他就沒轍了。

但沒轍也得忍着。

“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還是說,你想現在就知道?”

見她神色有了絲絲的變化,靳洲輕嘆一口氣:“行,既然你想現在就知道,那我就——”

餘下的話被安枝予用手捂住了,“別說了,你還是繼續瞞着吧!”

掩在她掌心下的唇角偷偷往上掀,眼看她瞪了自己一眼,靳洲拉下她手腕。

“你以前不是說,在酒店舉行婚禮很俗氣嗎?”

這話,是當初她在徐淮正婚禮上說的。

安枝予眉心展開,卻又倏地一攏:“都說不許說了!”

靳洲笑着把她摟進懷裏:“好,不說。”

為了不讓自己的好奇蔓延,安枝予趕緊把話題岔開。

“明天拍婚紗照,我想讓菲菲也去。”

靳洲點頭:“好,那明天我們走的時候去帶她。”

接着,安枝予又問了他另一件事:“方宇......明天去嗎?”

“他不去。”說完,靳洲低頭看她:“怎麽這麽問?”

“他不是你秘書嗎,”安枝予眼神閃躲:“我就、随便問問。”

她才不是随口。

靳洲撐着下巴,一臉興味:“你該不會想給他們拉紅線吧?”

眼看她抿唇,靳洲在她頭頂揉了揉:“方宇是有女朋友的人,這紅線,你可別亂牽。”

“他有女朋友?”

見她表情震驚,靳洲笑了聲:“怎麽,他看着不像有女朋友的人?”

不像,一點都不像!

安枝予問:“你見過他女朋友嗎?”

靳洲搖頭:“不過公司裏的人都這麽說,怎麽,是楚菲菲讓你——”

安枝予伸手捂住他嘴:“這事翻篇,就當我今晚什麽都沒問!”

掌心淡淡的香徐徐繞進他鼻息。

靳洲輕握住她手腕,但沒舍得拿下來。

感覺到掌心裏的癢意,安枝予把手往回縮了一下:“你幹嘛?”

他又嗅了嗅:“晚上用什麽洗手的?”

“沒用什麽呀!”她收回手,自己聞了聞:“就是沐浴液的味道!”

查出懷孕後,靳洲把家裏的沐浴液還有洗手液,包括她的護膚品都換成了純植物的。

靳洲低頭聞了聞自己:“怎麽和我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不一樣嗎?”安枝予湊近他胸口聞了聞:“一樣呀!”

說完,她剛一擡頭,靳洲的唇就壓了下來。

知道別的不能做,所以他也沒有很放肆,含着她的唇吮了吮。

可惜唇離開時,他呼吸還是亂了。

安枝予抿了抿滾燙的唇,往後退了點。

但是靳洲的手摟在她腰上,往回一攏,不僅把她後退的那點距離‘拿’了回來,還多收了點利息。

“躲什麽?”

安枝予翹起眼睫,瞥了他一眼:“現在是危險期。”

他當然知道,不然剛剛就不會連吻她都那麽克制。

安枝予仰頭看他:“還有一個多月呢!”

盈盈一雙眼,靳洲只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他輕吸一口氣,把下巴壓在她頭頂。

“睡吧。”

聲音聽着,無奈裏還帶着幾分委屈。

安枝予就用手在他後背上上下下地撫着。

本來是想安撫一下他的,結果卻聽他低出一陣笑。

“這是把我當小孩了嗎?”

安枝予也委屈,扁了扁嘴:“這不是想讓你快點睡着嗎?”

淡淡笑意藏在他話音裏:“你也太小看你老公了。”他在她額頭親了親:“明早想吃什麽?”

安枝予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海苔飯團。”

看來是‘早有預謀’了,“下次想吃什麽就說,別等我問你,聽見沒有?”

闫嗔說,不能仗着肚子裏的寶寶就無節制地使喚老公,就算使喚也不能表現得理所當然,要用技巧。

安枝予以前從來都不覺得兩個人相處,又或者經營一段婚姻需要技巧,但是她最近被闫嗔洗腦洗得有點頻繁。

安枝予仰起臉,好讓他看見她的糾結:“你工作那麽忙,我不想你太辛苦。”

聲音聽着委屈巴巴的同時又滿含對他的心疼。

靳洲聽完卻一點都不覺得身心舒暢,在她巴巴的眼神裏,靳洲自我反省了半分鐘:“是我最近哪裏做的不好嗎?”

闫嗔說,這個時候她們家那位會興沖沖地說不辛苦,然後還會問她下頓想吃什麽。

怎麽到了她這兒,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見她不說話,靳洲松開摟着她的力度:“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好,你要告訴我,不許藏在心裏讓我猜。”

安枝予整個人都懵了,這要她怎麽回答?

直到摟在她腰上的手臂晃了她一下,安枝予才猛然回神。

這一回神不要緊,她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怎麽會不好,你已經做的很完美了!”

“完美?”靳洲笑出一聲無奈:“哪裏完美了你說給我聽聽?”

“又是給我做好吃的,又是給我買護膚品,還接我上下班!”

是啊,她都懷孕了,可他卻還一成不變地做着過去那些事。

見他不說話,眉心還漸漸收攏,安枝予晃了晃他:“怎麽啦?”

靳洲嘴角擠出笑:“沒什麽。”

安枝予往他懷裏拱了拱,“所以說我怎麽就找了一個這麽好的老公呢?”

不好,他覺得一點都不好。

所以等安枝予在他懷裏沉沉睡去後,靳洲把她身子扳成平躺,而後将手機拿到了手裏。

焦躁不安的那段時間,他都是從網上看的帖子,很多內容都是來自網友的評論,其中多是一些個人的經驗之談。

經驗這東西,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所以這次,他下載了幾個專業性的APP,都是有關孕産婦的。

這一看就看到了淩晨一點。

身後的動靜讓他猛然将手機鎖屏放下。

轉身看過去的時候,安枝予已經眯着眼坐了起來。

“是要去衛生間嗎?”

安枝予眼睛還是沒有完全睜開,她搖了搖頭,臉上全是未睡醒的惺忪:“有點餓。”

這是她懷孕以來,第一次在半夜的時候說餓,靳洲湊到她跟前,一臉期待:“海苔飯團吃嗎?”

她又搖頭,悶了半天,咕哝出一句:“想吃小酥肉。”

小酥肉用新鮮的豬裏脊做才好吃,但是這個點去哪兒買,想着用冷凍的肉湊合一下,結果把冰箱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着。

顧姨聽到動靜,從房間裏出來:“靳先生,你在找什麽嗎?”

靳洲還在冰箱裏翻着:“家裏沒有裏脊肉嗎?”

顧姨“嗨”了聲:“肉類的,我都是當天買新鮮的,不過夜,怎麽了?”她問:“是太太餓了嗎?”

靳洲合上冰箱:“她說想吃小酥肉了。”

顧姨也沒轍:“家裏還真是一點豬肉都沒有,要不我明天起早去買,明早給她做。”

靳洲哪裏能等到明早,他給房文敏打了電話過去,大半夜的,房文敏聽笑了:“可真會挑時間,我這邊也沒有,明天吧,這都快兩點了。”

那種第一次經歷老婆半夜說餓想讓她滿足的興奮,在靳洲心裏像是燒了把火似的。

讓他全然忘了和岑頌之間岌岌可危的塑料兄弟情。

岑頌睡得迷糊,也忘了:“大半夜的,要那玩意幹嘛?”

靳洲單手叉腰:“你就說有沒有!”

“有。”

有就行。

從溪僑公館到岑頌家很近,雖然夜深,但因為地處市中心,所以路上行人車輛依舊不少。

距離上次兩人‘鬧掰’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星期,這期間,兩人一個短信一個電話都沒有,可以說是完全斷了聯系。

所以門一開,兩人視線對上的時候,氣氛有那麽幾分難言的尴尬。

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岑頌呵出一聲笑:“摁錯門鈴了吧?”

在別人屋檐下,哪有不低頭的道理?

可惜,這話在靳洲這沒用。

只見他眉棱一挑:“臺階擱這了,你下不下?”

聽聽,這是大半夜求人的姿态?

岑頌抵了抵腮幫子,目光将靳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能穿一身睡衣出來,可見有多需要他家裏的裏脊肉了。

他笑出一臉痞味:“我要說不下呢?”

這個點,雖說裏脊肉不好找,但也不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只不過得多花點時間。

靳洲往他身後的院子裏看了眼:“你如果覺得為難......”

話說一半,他擡手,滑開手機,屏幕冷白色的光将他那張除了自信再也找不出其他神色的臉照得一清二楚,手機貼到耳邊的時候,他轉身。

還沒擡腳,岑頌就聽他喊了聲:“闫嗔——”

“回來!”

靳洲扭頭看他。

岑頌咬出一行字:“所以說,在疼老婆這件事上,你永遠不如我!”

要是他,這頭,他怎麽也能低下!

但是靳洲不這麽認為,不過在沒有達到目的前,他并沒有反駁,直到岑頌拎着個袋子遞到他面前,靳洲伸手接過後,他才開口。

“糾正你一下,我只不過比你更能沉得住氣。”

岑頌冷笑一聲:“所以我剛剛如果不喊住你,你就會求我了?”

靳洲不置可否:“但你喊我了。”

岑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照出靳洲暗賬笑意深沉的一張臉,他一邊往車邊去,一邊在屏幕上點出一行字。

【周日晚上去我那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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