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九十四章

94 第九十四章

◎沒有什麽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從英國回來後, 安枝予幾乎每天都能接到爺爺奶奶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馬上就十二月了,天越來越冷了,白天多穿點, 別凍着!”

奶奶剛說完, 爺爺的臉就擠進了屏幕裏:“靳洲呢?”

“在這兒呢!”安枝予把攝像頭調轉,屏幕裏現出靳洲蹲在地上給她洗腳的畫面。

老爺子這才滿意:“對,就這麽揉,當初你奶奶懷孕的時候, 那腳腫的跟個饅頭似的, 就是我給揉好的!”

奶奶笑着搡了搡他:“哪有你說的那麽離譜。”

懷孕快六個月的安枝予,最近已經開始出現腳腫的情況,不僅腳,還有手, 雖說腫的不是很厲害,但是婚戒已經戴不上去了。

電話挂斷的時候,她的腳也剛好泡夠二十分鐘。

給她泡完腳, 靳洲還會給她身上的很多部位塗橄榄油。

睡衣衣擺掀開, 靳洲看着她平躺都已經明顯隆起的肚子, 笑了聲:“感覺比昨天又大了一圈似的。”

因為懷的是雙胞胎,安枝予的肚子比一般孕婦要顯懷許多,好在天一天天的冷了,外套一遮, 倒也看不明顯,但肚子能遮,臉上的圓潤就遮不住了。

“今天我們同事說我胖了。”

懷孕的事, 安枝予還沒有在公司裏公開。

靳洲将橄榄油倒在掌心搓熱, 順時針地塗抹在她的肚子上:“所以你是想等瞞不住的時候再跟她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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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枝予嘆氣:“之前沒說是因為她們都沒看出來, 今天萬俪俪說我有雙下巴的時候,我都打算說了,結果她又主動給我找了個理由。”

“什麽理由?”靳洲擡頭看她。

安枝予語氣無奈到想笑:“她說豪門養人。”

說到這,安枝予突然撐着床墊坐了起來:“不然明天我穿修身一點的外套!”

靳洲笑了聲:“然後等着她們主動問你?”

“對呀,”安枝予扁了扁嘴:“不然主動說自己懷了寶寶好別扭。”

靳洲輕壓她的肩,讓她躺下:“但是你現在肚子已經大了,穿修身的能舒服嗎?”

給她塗完肚子,靳洲又把她腳放到腿上,依舊是将橄榄油倒在手心,從她腳內側的照海穴再到腳底的湧泉穴。

一只腳揉完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天都開始冷了,你們公司還沒有開暖氣嗎?”

“還沒呢,”安枝予撇了撇嘴:“我們公司每年都要到十二月中下旬的時候才會開。”

“不冷嗎?”靳洲皺眉。

“其實也還好,主要桌子上有加熱墊。”

見他手裏的動作慢下來,安枝予用腳趾撓了他一下:“你可不許因為這事給我們老總打電話!”

剛生出來的想法就被她明令禁止,靳洲表情略有不情願:“這點後門都不能開嗎?”

“不能!”她剛一說完,就掩嘴打了個哈欠。

靳洲笑得眉眼都彎了:“看來又到九點了。”

她現在連打哈欠的時間都規律的快成生物鐘了。

靳洲從床尾拿來腳枕墊把她雙腳墊高後,躺到她身旁:“要不要先去趟衛生間再睡?”

因為子宮壓迫膀胱,最近她起夜比以前頻繁許多,有時候一夜能起三四次。

安枝予搖頭:“現在還沒有。”

眼看她眼睛閉上還嘆了口氣,靳洲低頭看向她的肚子:“如果不舒服,就轉過去睡,等你睡着了,我再把你翻過來。”

以前她睡覺都習慣往右側躺着,但現在因為她腳腫的原因,醫生叮囑要左側卧睡。

安枝予躺着沒動,“下午和闫嗔聊天,我說還有四個月就解放了,她說我天真,說四個月過後又是另一個磨難的開始。”

又是闫嗔那丫頭,次次打電話都把他家這個弄的心情不好。

“沒事,等孩子生下來,我來帶他。”

“你?”安枝予笑道:“你要怎麽帶他?”

“我怎麽不能帶了,當初書屹出生後,不都是岑頌帶的嗎?沖奶粉,換尿不濕,包括去嬰兒店洗澡,都是岑頌一手包辦的。”

安枝予仰頭看他:“那闫嗔呢?”

靳洲也很無奈:“她也想帶,但是書屹打小就只認他爸爸。”

安枝予:“......”

靳洲以為自己這麽說減少她的胡思亂想,結果可好——

“那以後寶寶生下來也不認我怎麽辦?”

靳洲一時語塞,在安枝予又一聲“怎麽辦”之後,他忙說不會的。

安枝予卻追着問:“萬一呢,萬一不認我呢?”

“萬一......”靳洲突然想起來她懷的是雙胞胎:“一個不認,總不會兩個都不認吧!”

安枝予表情一惱:“那萬一兩個都不認呢?”

就因為這,靳洲把人哄到快十一點。

等到安枝予呼吸聲均勻,靳洲拿了手機,輕腳下床。

巧了,電話那頭,岑頌也剛把老婆哄睡着。

“我都困死了,有事快說。”

他語氣不好,靳洲語氣比他還不好:“你能不能讓闫嗔少跟枝予說一些負面的東西?”

兩個大男人,一個比一個護老婆。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家這個,就因為和你家那位打了個電話,我今晚都快累死了!”

要知道,他除了有老婆,還有個兒子。

靳洲可不問原因,反正千錯萬錯都不是自己老婆的錯。

“總之再有下次,你別怪我把她號碼拉黑。”

聽聽,這是一個成熟男人會說的話?

岑頌可一點都不怵他:“你趕緊的,現在就拉黑!”

靳洲當即挂了電話。

剛一回到卧室,岑頌發來一條短信:【以後再說我們家這個胖,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們家這個怎麽可能說闫嗔胖,肯定是兩個互報體重,闫嗔被他們家這個打擊到了。

靳洲:【拉黑吧!】

這事,靳洲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天接安枝予回家的路上,靳洲感覺到她情緒不對。

晚高峰,路上人多車多,靳洲現在連開車都不敢大意,他把車停到路邊開了雙閃。

“怎麽了,不開心嗎?”

安枝予松開被咬在雙齒間的唇肉,臉上全是想不通的茫然。

“闫嗔把我删了。”

靳洲:“......”

安枝予把手機拿出來,點進和闫嗔的微信聊天界面:“你看。”

靳洲徹底冷了臉,他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進微信,再點進岑頌的頭像......

見他把岑頌也删了,安枝予一愣:“你、你删他幹嘛呀?”

雖說昨晚的【拉黑】是靳洲提出來的,但他也就是嘴上說說,誰曾想,某人手比嘴快。

重點是,他說的拉黑是拉黑他手機裏的,動老婆的手機算個什麽事?

靳洲把手機裝回去:“這種人,不拉黑,留着幹嘛?”

安枝予忙解釋:“可能是闫嗔對我有什麽誤會,你別因為這個這麽對岑頌啊!”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解釋已經圓不過去了。

靳洲就把昨晚和岑頌的那通電話和她說了。

安枝予聽完,嘴角直撇:“怎麽你們男人這麽小心眼呀?”

那沒辦法,誰讓這兩個女人都嫁給了這麽【護犢子】的男人。

靳洲擡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沒事,這段時間,你如果悶的話,就找楚菲菲聊聊天或者吃吃飯。”

說到楚菲菲,安枝予嘆氣:“她現在是個大忙人,可沒時間陪我。”

得。

差點忘了,那人正在熱戀期。

不過沒關系。

靳洲說:“下午我讓江雪報了個孕婦瑜伽課,明天正好周六,帶你去看看。”

江雪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僅把瑜伽課報了,就連瑜伽服也一塊給買好了。

瑜伽課是第二天下午三點。

瑜伽教室離悅玺墅很近,開車過去也就十分鐘不到。

到了樓上,安枝予先是和瑜伽老師交流了一會兒,問到她是上五對一還是一對一的時候,安枝予選了五對一。

靳洲都随她,畢竟帶她來就是想讓她散散心認識一些朋友,她交友圈窄,眼下沒了闫嗔和楚菲菲,她的那些孕期小情緒可能都沒地方傾訴了。

“那你先去更衣室換衣服,等下到三號教室,我們十分鐘後開課。”

江雪昨天買的瑜伽服是白色,靳洲打開看過,當時只覺得有點短,但沒想到會這麽短。

短到露了一半的腰......

靳洲跟在她身後,走到瑜伽室門口的時候,他實在沒忍住:“這個衣服太短了。”

但是安枝予卻很喜歡似的,笑說:“瑜伽服都是這樣的。”

兩件套的款式,靳洲把外面的那件往下拉了拉:“但是肚臍露在外面會着涼。”

安枝予說沒事:“裏面有空調。”

靳洲皺着眉往教室裏看了眼,都是女人,他便沒有進去,把水杯給她後,他說:“我在外面等你。”

雖然閑着無聊,但靳洲沒有看手機的習慣,在走廊轉了半圈,發現有一間教室裏都是男人。

剛好有人經過,靳洲說了聲抱歉:“這間教室是——”

“哦,這是專門給準爸爸上的培訓課。”

靳洲面露意外,但眼裏也露出了興趣:“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當然!”

只是沒想到,以進去就看見了牆邊站了個人,是那個‘手比嘴快’的某人。

靳洲身子一轉,出了教室。

沒半分鐘,岑頌也出來了。

兩人各倚一面牆。

“這麽巧。”

靳洲懶得搭理他,低頭滑手機。

岑頌知道他置氣的點:“不是你說的要拉黑嗎?”

靳洲面無表情地站直身體,擡腳去了安枝予所在的瑜伽室門口。

岑頌不依不饒地跟在他身後,雙腳剛一站定,靳洲扭頭看他。

岑頌朝教室門擡了個下巴:“我可沒跟着你。”

靳洲嘴角滑出一抹不可思議:“闫嗔也在裏面?”

這回輪到岑頌不搭理他了。

教室裏,闫嗔簡直震驚:“真的假的?”她掏出手機,點開和安枝予的微信聊天界面。

眼見為實,她氣得咬牙:“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兩人又加了回去。

安枝予用胳膊碰了碰她:“你就當不知道這事,靳洲都把他删了,你再跟他算賬,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闫嗔:“......”

“靳洲骨頭硬,肯定不是服軟的那一個,回頭你勸勸岑頌,讓他把靳洲加上,這事不就過去了嗎?”

闫嗔氣笑一聲:“他們倆可真有意思。”

門口,岑頌說的也是同樣一句話:“你可真有意思。”

靳洲回他:“你更有意思。”

“你現在還挺會推卸責任,”岑頌反聲質問:“拉黑是你說的吧?”

整天和他一個大男人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争來争去,靳洲都覺得沒意思。

他懶得再說話,轉身去了大廳的休息區。

五六排的椅子上,坐的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男人。

岑頌坐到他旁邊,和他中間隔了一個座椅。

沉默間,又一個男人走過來,剛要坐下,岑頌一個冷眼射到對方臉上:“有人了!”

這是他變相的服軟。

靳洲當然知道,但就像安枝予說的,他一身硬骨頭,但只對安枝予服軟,旁邊這人呢,也是一身硬骨頭,但除了對老婆孩子服軟外,還有一個位置是留給他的。

岑頌伸着他那雙大長腿,踢了他一腳:“有個差不多就得了!”

靳洲抱着胳膊睇了他一眼。

岑頌沒脾氣了:“回頭我就把你家那位加回來!”

靳洲似笑非笑一聲:“這話你先留着。”

當時岑頌沒懂他的意思,兩天後的晚上,他給靳洲發短信,結果顯示他不是對方好友。

岑頌一個電話飚了過去,沒想到打通了:“微信都删了,電話號碼你還留着幹嘛?”

靳洲嘴角勾着笑:“不留着,你哪來的機會質問我?”

男人的友情,壞的奇奇怪怪,好的也奇奇怪怪。

春節前夕,喬夢夫婦倆還有爺爺奶奶都從英國回來了。

當天晚上,靳洲就給岑頌打了電話:“後天把爺爺還有闫嗔書屹都帶來我這過年。”

“幹嘛?”岑頌氣笑一聲:“又讓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你做,我這邊有廚師。”

結果他又說:“我不放心我媳婦吃別人做的。”

怎麽都不對他心思。

靳洲無奈:“那你做,行了吧!”

過年本就是一件‘喜事’,更何況兩家即将又添新丁,更是喜上加喜。

但這段時間,安枝予正在苦惱一件事。

聽她說完,闫嗔想都沒想:“當然是剖腹産啦!你懷的可是雙胞胎,當然剖腹産更安全。”

周圍所有人都是這麽建議她的。

安枝予說:“但是最近幾次B超都顯示寶寶胎位很正、頭圍也都不大,我問了劉主任,劉主任說,如果産前檢查依舊情況很好,是可以順産的。”

“嗐,那你就等臨産的時候再做決定嘛,不過我是覺得最好還是剖腹産,你是不知道,生一個就能把你所有的力氣用光,你這還是兩個,萬一到時候你完全沒力氣了怎麽辦?”

“但是不是說,順産對寶寶好嗎......”

靳洲繞過沙發,在她旁邊坐下,“好是好,但沒有什麽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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