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韋迪·克爾

韋迪·克爾

生活不僅僅有一時上頭的激情澎湃，還有切實行動，口號和鼓掌過後，黑暗蝙蝠們和狂笑圍坐一圈，共同商量如何拿出确實可行的方案搞垮無聊故事編織者。

狂笑怪笑幾聲，擡手打個響指，掌心出現一團五彩斑斓的光。尖刺面罩摘掉後，他那雙綠眼睛裏閃爍着智慧的光芒，說人話就是那副瘋瘋癫癫的醜小醜味散了些，屬于布魯斯·韋恩的魅力開始回歸。

他把那團光放飛在空中，明明看上去只是一小團光，卻能照亮現場每一個蝙蝠俠的臉，五彩的光芒落在形态各異的蝙蝠臉上，像夢中才能見到的場景。

“這是什麽？”殘酷騎士問道。

“起源牆破碎之前，我從外面抓來的‘觀衆’”狂笑收起長久以來嘴角咧到耳根那種詭異笑意，取而代之是正常人類看到有趣事務時那種輕笑。

“它知道我們的故事，同時也知道那些編織者在哪，‘觀衆’将編織者稱為編輯部，而我們是超級英雄，哈哈哈，超級英雄。”狂笑說到這裏忍不住笑起來，好消息是他沒有熟練的小醜長笑，壞消息是那笑聲裏的情緒在場黑暗蝙蝠聽了都覺得滲人，還不如小醜笑呢。

毀滅者蝙蝠俠吼吼兩聲打斷狂笑的異狀，吸引過大家的注意力後，啞着嗓子說：“少廢話，說重點。”

原來你能說話啊。

毀滅者：在這個伊甸園，所有人剝離‘觀衆’給的人設回歸本源，智慧生物能說話十分合理。

狂笑啧一聲，不裝了，直接抖包袱，他說：“這不是一個具體的人，是‘觀衆’集體意識，別問我怎麽弄來的，一切都是我的計劃。”

開始了，千層餅先生開始了。

黑暗蝙蝠們行注目禮，示意計劃先生您繼續。

“我從它的視野裏得知我們只是一連串的故事，是定格于紙上的人物，在故事裏我們退場了，可只要有人再次打開紙，我們的過去就會再演一遍，不生不死，不老不滅。”狂笑稍稍停頓，讓大家消化這份事實。

出乎意料的是，黑暗蝙蝠們沒有任何反應，戰術後仰，倒吸涼氣，都沒有，一個比一個淡定。

狂笑好奇地問：“你們不驚訝？”

殺戮機器（類鋼骨蝙蝠俠）給狂笑一個笑容，說：“我們看過你之後的無聊表演，我們也是‘觀衆’一員。”言外之意，觀衆身份加上蝙蝠俠本身的加成，再來充足的時間，沒有什麽設定能瞞住蝙蝠俠們。

“這可真遺憾，我本來想看你們大驚失色的表情，那樣很有趣，我喜歡看到那樣的蝙蝠俠。”狂笑嘀嘀咕咕，小醜味透出來一點。

少量自言自語過後，狂笑擡手收回那團光，說：“我确實有個計劃，我會去牆外的世界搞定編輯部，如果可以再把你們也帶過去，在此期間，我大發好心給你們找點樂子大發時間。”

他指指五彩光團，“我會讓它成為我——the batma who laughs，給他哥譚，給他舞臺，給他整個世界，而你們的任務就是看他什麽時候能發現世界的虛無，要是能在發現後怒從心中起暴起反殺你們就更有趣了。”說着，他想到那副場景，高興地低聲笑起來。

多有趣的游戲，沒有小醜和小醜同夥能拒絕看“蝙蝠俠”在小醜編織的游戲中迷失自己。

樂子是好樂子，打發時間兼看戲都好用，就是有億點缺德。正序蝙蝠俠絕不會同意這種計劃，但遺憾的是，現場一堆黑暗蝙蝠俠，加起來湊不到一顆白心，于是，無人反對這件事，全票通過。

“有個小小的問題。”殘酷騎士說道，“我們沒有足夠廣大的世界，只有一座韋恩莊園。”

舞臺不夠大，如何能看到有趣的游戲。

“這不是問題。”狂笑站起身，對大家展開雙臂，微微擡起下巴說，“伊甸園是蝙蝠俠的伊甸園，心有多大，它就有多大。”

說話間，無形的能量從狂笑身上散發出去，離開韋恩城堡，溢出韋恩莊園，接觸到虛無外界的瞬間，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出現在黑暗蝙蝠們面前，不過片刻功夫，原本什麽都沒有的視野盡頭出現高樓大廈，出現标志性建築，耳邊還能隐約聽見城市嘈雜聲。

那是韋恩莊園外面的景象，是狂笑記憶中韋恩莊園及哥譚的樣子。

萬丈高樓平地起，在這個沒有“觀衆”注視的伊甸園，蝙蝠們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們。”狂笑搞定初始架構，注視剩下的黑暗蝙蝠們，“你們可以選一塊地盤造自己的‘伊甸園’，只要別被我們的‘主角’發現破綻，哼哼，也可以故意留下破綻，看他什麽時候能發現，哈哈。”那團光依舊在狂笑手中，無知無覺散發光芒。

依舊是缺德點子，黑暗蝙蝠們拒絕了嗎，沒有，他們聚在一起用各自的方法優化這個憑空而起的舞臺。

溺亡造出了海洋，于是哥譚有了海濱；殺戮機器用自己強大的人工智能造成全城背景NPC，重要人物他親自編寫程序，不說完美無缺至少是演技超群，他甚至給自己捏了一個阿福的馬甲；其他蝙蝠俠或是優化細節或是準備随機應變，總之，舞臺很快搭建完畢。

接下來就是讓“主角”誕生，觀衆集合體并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它甚至不具備成系統的意識，但是這難不倒蝙蝠俠們。

狂笑搞出個他自己的克隆體，把“觀衆”自帶的信息删删改改，塞點殺戮機器編寫的程序和蝙蝠俠們的記憶進去，再交給時間發酵，數日後，一個自我認知為人類的“主角”就此誕生。

“夥計們，第一步計劃大成功，給他取個名字。”狂笑對黑暗蝙蝠們說道。

“韋迪，韋迪·克爾。”在場唯一的女性蝙蝠俠溺亡說道。

“有什麽含義？”

“沒有。”溺亡擡頭看自己的同位體們，說，“一定要說什麽含義，那大概是vidicon（攝像機）。”由觀衆改造而來的僞人類，它的存在就是用來展示黑暗蝙蝠們的無聊，難道還能在一開始給一個充滿愛意的名字？

在場黑暗蝙蝠中僅存良心可能是最多的紅死魔說：“不是攝像機，韋迪是常用名，克爾也是真實存在的姓氏。”

“那挺好，希望它有朝一日能打破程序設置，做一個真正的人類。”溺亡送上不是祝福的祝福。

狂笑等大家聊完，揮舞手臂趕人：“很好，就叫韋迪·克爾，他快醒了，你們都走遠點，別在一開始就讓游戲無法進行。”

黑暗蝙蝠們依次離開，腳步聲越走越遠。

……

韋迪·克爾被若有若無的腳步聲驚醒，他身下的床鋪不是入睡前的材質，有什麽未知的事情在他睡眠時發生，他感到疑惑而惶恐，未知最讓人恐懼，他小心翼翼的輕聲呼吸，借此平複自己的心情，同時努力用耳朵探查周圍的環境。

清晰了，越來越清晰，有人坐在他身邊，喉嚨裏哼出輕松愉快的不知名小調。

舒緩的音樂有助于放松心情，就在韋迪開始放松時，小調突兀轉為人聲，那個聲音說：“我知道你醒了。”

一只手落在韋迪的脖子上，觸感越來越緊，幾乎要無法呼吸。

韋迪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擡手揮開落在脖子上的手，猛地睜開眼睛。手的主人對韋迪露出一個笑出八顆牙齒的健康笑容，高興地說道：“別那麽嚴肅，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