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蝙蝠

蝙蝠

韋迪笑不出來，任何一個熟悉蝙蝠俠和小醜的人聽到“別太嚴肅，笑一笑”都會犯不同程度的ptsd，嚴重程度與了解程度成正比。只看過同人，很好，還有救；看過電影，呃，症狀輕微，好好吃藥多喝熱水；看過漫畫并且近年知名大事件倒背如流，沒救了，等死吧。

很遺憾，韋迪是那種對知名大事件爛熟于心的人，因此面前這位哥們哪怕沒化小醜妝，既視感極強的笑容和飽含情緒的開場話也讓他立刻ptsd發作。恐懼激發生理本能，腎上腺素作用下，韋迪翻身爬起，下床健步躲角落一氣呵成。

要不是這屋子裏沒個窗戶，他能直接跳窗跑路，是那種哪怕開窗後發現自己在18層也會毫不猶豫的跳窗跑。

狂笑理解韋迪因為應激做出怪異舉動，清清嗓子，開始做游戲開場解說npc。

“我們遇到了麻煩，蝙蝠俠夥同神秘測造出這樣一個夢境、幻境、虛拟空間，怎麽說都行，總之不是真實。

我需要你找到隐藏在這個世界裏真正的蝙蝠俠，打敗他，回到真實世界。”

“我做不到。”韋迪聽到這個任務想徒手在牆上摳個窗戶出來跳下去，和蝙蝠俠作對，救命，他何等何能，既不是小醜也不是哥譚人才，普通人一個，要怎麽做才能贏過蝙蝠俠獲得最終勝利。

“不，你可以。”狂笑走上前，因為韋迪之前躲在角落裏，本就退無可退，于是他不用過多動作就将韋迪徹底封在角落，微笑，“因為，你就是蝙蝠俠。”

韋迪：？？？？？

十分鐘，韋迪坐在地上看看鏡子裏自己的長相，再看看面前人的臉，同樣的動作重複一遍，如此十來次後，他終于從極度震驚的木僵狀态中醒來，指指對方：“the batman who laughs？”

狂笑和善笑點頭，并擡手拍拍韋迪的肩膀以示鼓勵。

韋迪再手指轉回來指自己，先吞一口口水，艱難地說：“我，你的克隆體，狂笑之蝠？”

“不，不是克隆體，走出這個門你就是我，我那些手下不知道你的存在。”狂笑拍手，“怎麽樣，是不是非常有趣的游戲。”

“這可太刺激了。”韋迪哝咕一聲，幹脆利落往後栽倒，頭撞到堅硬的地板，當場暈厥。

狂笑手按在韋迪心髒上感受片刻，心想，也許捏人時不該過分強調普通人屬性，基礎屬性不夠，“普通人”感覺會很快被那些家夥吓壞，剛開始就失敗的游戲毫無樂趣。

算了算了，就這樣，實在不行再改。

五分鐘後，韋迪醒來，睜眼仿佛時間回溯到了開始前，天花板，床邊的狂笑。

“嗨。”

韋迪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是做夢，也不是重開，種種跡象顯示，他是真的栽在了狂笑手裏。

該死，起源牆都圈不住這種變态嗎，他是不是可以去競選最悲催倒黴蛋。

韋迪抹一把臉，既然躲不過去就勇敢接受，他睜開眼睛問道：“我在這裏做狂笑，你去做什麽。”

能有什麽事情是比打敗蝙蝠俠更重要，如果狂笑不在意這裏，搞個克隆體幹啥，吃飽了撐的？

等等，不會是去毀滅平行世界吧，想想狂笑的千層餅人設，确實有可能。

狂笑擅長故意露一個破綻，等正方被吸引了注意力并投入時間和資源後，再突然跳出來，說這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其實我的真實目的是什麽什麽。

一次兩次還可以，超過三次真的非常無聊。

想到這裏，韋迪不顧危險抓住狂笑的手，痛心疾首：“毀滅平行世界是沒有前途的。”

“我知道。”狂笑從韋迪掌心抽出手，回答道。

韋迪長呼一口氣，不是去滅世就好。

然而，他放心早了。

很快，狂笑用今天下午吃快餐的語氣說：“我打算去毀滅dc編輯部。”

韋迪：啊？

要不，您還是去毀滅平行世界吧。

韋迪堪稱極端的話捏在心裏，不敢說出來，不論是去毀滅平行世界還是去毀滅dc編輯部，明明都不是他這種普通人應該聽到的話，連續刺激之下，他根本想不出嗯啊哦之外的話語。

“還不錯，很冷靜。”狂笑看見韋迪的反應，單方面給他一個你很冷靜的定義，“看在你很冷靜的份上，給你一個建議。”

“什麽？”

狂笑彎腰靠近韋迪的耳朵，用不帶瘋狂的布魯斯·韋恩聲音氣聲說：“別露出破綻，你知道我的手下都是什麽人。”

韋迪腦子還沒恢複運轉，本能地回問：“露出破綻會怎麽樣？”

狂笑直起身，大笑：“當然是成為他們的試驗品，持續痛苦直到被死神接走，哈哈哈哈哈。”

狂笑的手下們，韋迪從記憶中尋找答案，黑暗騎士團一代，黑暗騎士團二代，以及，最令人掉san的狂笑羅賓們。

救命，真的救命。

韋迪想再掙紮一下，向狂笑問點事情，可環視四周，發現在他思考的片刻時間裏，狂笑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是出門跑劇情，還是真的如他所說打破第四面牆去幹碎dc編輯部。不管哪一項都不算什麽好後續。

這悲催的開局。

一直蹲在出生點也不是辦法，是簡單還是地獄難度，總要游戲開始了才知道。韋迪心裏念念有詞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估摸着過去一刻鐘，他自我感覺狀态良好，出門無論遇見什麽事都能端住狀态保持演技，必定不會開局就露餡。

抱着這樣的心态，韋迪下床撿起落在地上的鏡子，對着鏡子整理整理外形，狂笑貼心的在房間裏準備了尖刺眼罩，不知道為什麽，他做開場npc時沒帶，但韋迪不打算正臉出擊，新手還是帶着面具遮掩一下表情比較安全。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韋迪的眼睛裏現在全是清澈的愚蠢，一眼假。

無視野尖刺眼罩确實黑科技，帶上後完全不遮擋視野，韋迪對着鏡子努力上咧嘴角，在嘴角肌肉快抽筋時終于弄出自己滿意的效果。

很好，有那麽點味道了，出門迎接挑戰。

門外站着一個蝙蝠俠，非常傳統的蝙蝠俠，無變異無黑化無異色塗裝，他看見韋迪出來，快速說道：“我是蝙蝠俠，跟我走，這一切都是狂笑的陰謀。”

韋迪非常慶幸自己帶了尖刺面罩，不然現在不論是誰，都能看見他臉上明晃晃的迷茫。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