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

第17章 十七

青街深巷裏,巷道幽長,兩側的牆壁歷經多年風雨,已被沖刷的發灰發白,牆角與青石板的接壤處,長着一層青綠色的青苔,青石鋪就而成的路面也已凹凸不平,歲月遺留下的記號讓這深巷更具古樸意味。

夜風吹過,帶來了清涼,帶走了心頭的煩悶,讓人倍感舒爽,巷道裏發出嗚嗚嗚的風聲,像是伶人哀怨決絕的吟唱。

月光拉長了她們的身影,黑影交織在一起,似是糾纏纏綿的情人。

兩人安靜的并肩行走,雖無言,可在這幽長的巷道裏,兩顆心卻在不知不覺的靠近。

出了巷道,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一座古老的石橋出現在兩人眼前,石橋立在這裏已有些年頭,不知見證了多少悲歡離合。

紀衣容動作自然的牽起他的手,仿佛只是不經意般,眼角餘光卻悄悄的睨着他,見他沒有拒絕,忐忑的心落回到實處,眼裏蕩開的笑意卻怎麽也藏不住。

宿玉當然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可這次或許是因為內心的某些想法,他默許了她的動作。

他眼神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眼中神色莫名。

兩人停立在石橋中央位置,這裏視野開闊,萬盞燈火盡收眼底。

橋兩側的河旁,站滿了年輕的男男女女,年輕的少男少女彼此心照不宣,偶爾的對視讓她們面紅耳赤。

乞巧這天,若有心儀之人,男子會将自己精心縫制的荷包送與心上人,若心上人收下了,家中長輩則可以開始準備談婚論嫁。

而被拒絕的男子,也不氣餒,轉而另尋美好姻緣。

紀衣容定睛向離得較近的一對男女看去,只見男子紅暈滿面,羞澀着向對面女子遞出了自己的荷包,女子欣喜一笑,轉而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收入懷中。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都是彼此,無聲的情意在流轉,慢慢的,兩人越靠越近,直至将對方擁入懷中。

一對眷侶就此而成。

Advertisement

紀衣容略微動容,她的目光落到宿玉身上,皎潔月色襯得他如玉般的臉越發出塵。

紀衣容心中意動,心生渴望之意,她也想要宿玉親手繡的荷包。

“阿玉。”紀衣容潤了潤幹澀的喉嚨,眼神缥缈着,紅着臉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問道,“阿玉可會繡荷包?”

宿玉一頓,眼神掃過那對送荷包的男女,剛才的一幕也落在他眼裏,他輕微的搖搖頭,沉默了片刻道,“不會。”

這話并不是推辭,而是他真的不會,年少時在家中,他只有做不完的活,沒有時間也沒有人教他,後來被賣進青樓了,學的也是如何取悅女子。

紀衣容烏黑的眸子含笑看着他,為自己争取,不放棄的道,“阿玉給我繡一個吧。”

“不管你繡的如何,我都會喜歡的。”

只見她眼神發亮,期待盈滿眼,在她真摯的眼神裏,宿玉有一瞬失神,拒絕的話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紀衣容卻抓到機會,趁機而上,“阿玉,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月色下,她笑彎了眼,高興之色溢于言表,“謝謝阿玉。”

皎潔月色為她動人的臉龐蓋上一層朦胧細紗,讓她眉眼溫柔至極。

宿玉好似被蠱惑了,“好。”

有時候心動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夜風一吹,糊亂的頭腦瞬間清明,清醒後的他,眼中有過一絲懊悔,怎麽就鬼迷心竅答應她了呢。

而紀衣容的笑意越盛了,周遭萬物在她動人的笑意裏,都淪為了陪襯。

“那這個就當做謝禮。”紀衣容手裏晃着不知從哪拿出來的雙魚佩。

雙魚佩呈青色,透體透澈,質地上乘,一看便價值不菲。

宿玉正欲拒絕,而紀衣容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徑自俯身為他系在腰間。

她眼中神色認真,對待他,她向來一絲不茍。

今夜,她原本是打算送他一只用白玉雕刻而成的海棠白玉簪的,她總覺得那海棠像極了他。

但玉飾店傳來消息說還未雕好,她只能退求其次選擇這對雙魚佩。

所幸,青色的雙魚佩帶在他腰間,也很好看。

紀衣容愛不釋手的摸了摸又摸,他的腰肢纖細,配上這雙魚佩正好。

她站直身子,眼神示意宿玉往自己腰間看,如此直白,縱然是她也有了幾分不好意思。

宿玉眼神微轉,只見她腰間赫然是一模一樣的雙魚佩。

同樣的雙魚佩,她所要表達的意思,已清晰明了。

只見紀衣容眼神微閃,她的臉又紅又熱,卻還是執着期待的看着宿玉。

期望他能看破自己的心意。

先是芍藥現是雙魚佩,還問他要荷包,宿玉怎麽可能不明了。

但他已決定要離開,如此深厚的情意,讓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回應。

她的情意太過真切熱烈,逼的他狼狽而逃。

他只能佯裝看不到,宿玉低眸,視線落到自己腰間的雙魚佩上,靈動好看,讓他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指間冰涼滑膩,宿玉摩挲着,他垂落眼簾,斂去眼中的千般神色,他的聲音隐有苦澀,“真漂亮。”

一聽他誇,紀衣容立即自得起來,她的眼光果然好,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喜歡就好。”

“對了。”紀衣容突然想起了什麽,她緊張兮兮的注視着宿玉,“答應我的荷包,你可不能反悔。”

宿玉抿唇流露出淺笑,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輕松,“自是不悔。”

紀衣容心中急切,便迫不及待的就要拉着他去挑選布料,“那我們快去買所需的東西。”

宿玉只能無奈的跟着她走,“不急。”

對他來說是不急,但紀衣容很急,急切到恨不得立馬擁有。

還好,街上買東西的攤販多,各類各樣的都有,兩人沒走多遠,就看到了綢緞和線的。

紀衣容零零碎碎的挑了一大堆,宿玉看着她手裏拿着的一堆,沉默了片刻,別說是做荷包了,便是做衣服也足夠了。

但看着紀衣容喜笑顏開的模樣,但到底是沒開口阻止,他無以為報,既然她喜歡,便為她多做幾個荷包吧。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