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備戰
備戰
狼的聽力也異常發達,是普通人類的16倍,有些聽力超常的狼甚至可以聽到16公裏外的聲音。它們的嗅覺感受器也比人類多了四十倍,使它們可以聞到數公裏外的氣味。
同時,狼有着極為強大的視覺能力,能夠捕捉到500米外的動态目标。而在夜晚,它們也能輕而易舉的看到隐于夜幕的生物。
見簫聿出來,北美灰狼停止了嚎叫,周圍的狼也跟着靜了下來。
遠處隐約有着閃光,顧時看的不是很清晰,他只能憑着感覺認出似乎是車燈的影子。
簫聿将他拉到身後,“你确定是?”
顧時搖搖頭,“我只能說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是他。”
顧九仔背着它随身的熊貓小包,是顧時熬夜親手給他做的,正好能夠裝下三支向導素,以備不時之需。
引擎聲越來越大,一支照明彈突然竄向上空,将漆黑的天空點亮,霎那間恍如白晝。
柴興靠近簫聿,低聲道,“首領,是羅瑾。”
哨兵的五感比向導好出太多倍,這是無法改變的生理構造,也是顧時最羨慕卻無力得到的能力。
可惜……他應該覺醒是哨兵的。
這是醫院的護士說的,然而顧時失去了從前的記憶,他不知道中間到底出了什麽差錯,也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從前的事情。
簫聿和柴興說了幾句話,柴興得命離去。
“顧時,不能讓總塔那邊知道我們合作。”簫聿嚴肅道,“我們必須要藏起來,不過你放心,我會在附近看着你們,必要時出手。”
顧時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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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煞的人撤退很快,另有兩個人負責殿後清理京煞留下的行蹤。
北爾扛着槍走來,“隊長,怎麽說。”
越野車停下,顧時盯着那個從車上下來的身影,“備戰。”
……
簫聿帶着人迅速潛在叢林之中,有積雪覆蓋和夜晚的籠罩,尋常看不出會藏了十幾個人。
柴興匍匐過來,“首領,蜂昙的人一向心狠手辣,顧隊長他們恐怕難以應對。”
簫聿卻不這麽想,“他可以的,你忘了之前在雪地對戰,他可是贏了我們的。”
柴興:“那還不是您手下留情了。”
他想到開戰之前簫聿特別叮囑“不許攻擊要害位置,不許下狠手,更不許直接斃命”,這才讓大家畏手畏腳,生怕真的一不留神搞死幾個。
有幾個熱血氣盛的年輕哨兵私下抱怨,不巧被簫聿聽到了,當即黑臉,直接把多嘴者吊起來在外面凍了一晚上……
簫聿冷聲道,“你有異議?”
“屬下不敢。”柴興讪笑一聲,“首領您最善良了,那些小孩兒不懂您的苦心,他們以後會明白您留着他們是為了京煞的将來考慮。”
簫聿時刻關注着對面,“恭維的話少說,你帶幾個人繞到蜂昙的後面,等我命令。”
“是!”柴興挑了幾個人,悄悄離去。
冬睿被柴興強制留了下來,又告誡他好好跟在簫聿身邊不許亂跑。
冬睿很怕這位陰晴不定的首領,也經常看到他親手處置那些叛徒和敵人,甚至有一次那血直接濺到了他的臉上,給冬睿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
但此時此刻,他不能違背師父的命令。
“首、首領。”冬睿小心翼翼靠近簫聿,小聲道,“師父讓我跟着您,您有什麽指令盡管吩咐我。”
簫聿淡淡看了他一眼,冬睿瞬間又緊張了起來,說話也更加結巴,“我、我知道自己能力很差,但……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
他等了很久,卻遲遲沒得到簫聿的回應。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再說一遍時,只聽見簫聿冷笑一聲,“我這麽可怕嗎?擡頭。”
真的很可怕。冬睿心想。
但他不能真這麽說,冬睿雖然擡起了頭,但眼睛還是忍不住往地上看,“沒,不可怕。”
簫聿見他這麽唯唯諾諾,一看就是難當大任的樣子,和面對險情仍然能沉着冷靜獨當一面的顧時相比,簡直太遜了。
簫聿不耐煩,“你到底是怎麽能留在京煞的?柴興是老眼昏花了嗎,能把你收留進來?”
冬睿咬着下嘴唇,豆大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簫聿諷刺道,“你以為你是人魚,掉眼淚能換珍珠?說你兩句就哭,真是哨兵之恥。”
“對、對不起。”冬睿卷起袖子擦眼淚,但卻越擦越多,心底突然就委屈了起來,他真的不敢再和簫聿待在一起了。
簫聿煩躁極了,“有完沒完?懂不懂看場合?前面在對戰你卻在這兒哭?”
旁邊有個和柴興關系好的下屬悄悄拉了一把正梨花帶雨的冬睿,“你和我一起,別再打擾首領了。”
這話就像是顆定心丸,冬睿勉強不哭了,小聲喊着,“譚叔,可是師父讓我……”
簫聿沒心情看他們,他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你要是等會兒拖累我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埋雪裏?”
冬睿被唬住了,“我不會的,我這就去譚叔那兒。”
“趕緊滾。”簫聿拿着望遠鏡,繼續盯着顧時那邊的情況。
……
顧九仔感受到迎面而來不懷好意的味道,立刻沖到顧時面前,弓着身子低吼着對面緩緩走來的人。
顧時攥緊別在腰間的手/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來人不多,一共六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着風衣的高挑男子,此時正微笑着看向攔在面前的火蘭基地衆人。
“顧時,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禮嗎?”他輕笑問道。
聽着熟悉的語氣,顧時更是不敢有一絲放松,“羅瑾,你三更半夜全副武裝前來做客,這也算是禮嗎?”
羅瑾攤開雙手,“我可沒帶槍械,你可以來檢查。”
顧時:“我只和君子打交道,從不和小人談生意。我明天還要趕路,你們快點離開吧。”
羅瑾嘆氣,“顧時,幾年不見,你還是那個脾氣。我記得在聖所的時候我們經常打架,最後的戰績是多少來着,你比我多一分是嗎?”
顧時冷漠道,“你今晚來就是敘舊嗎?”
“是啊,我聽說你要去策山,我本想着和副指揮請示同你一起去的,可你知道副指揮說什麽?”
羅瑾笑道,“他說你們這一趟必定是有去無回,而我作為總塔排名第四的哨兵,他怎麽忍心也讓我白白送命呢。”
北爾眼眸一暗,總塔果然是把火蘭基地當成實驗品,他感到一陣心酸。
顧時:“說完了嗎?”
羅瑾點了支煙,呼出一個漂亮的煙圈,“當然沒有,我還有好多話想要和你說呢,這一晚上恐怕不太夠,所以我想請你來蜂昙,我們好好敘敘舊。”
顧時反問道,“如果我說不去呢?”
羅瑾似乎有些苦惱,“那我只能告訴總塔你在和京煞的人勾結了。”
!!北爾一驚。他突然想起晚上巡邏時一閃而過的黑色身影,本來他以為是野獸,現在想來,應該就是蜂昙的暗哨。
……真是大意了。
顧時波瀾不驚,“你有證據嗎?”
羅瑾:“你想看嗎?”
顧時很鎮定,“我沒做過這件事。”
“真的?”
“按照你以往的性格,如果你真的有證據,早就将證據傳回總塔了,而今天晚上來的也應該就是督導組了,你會裝成無辜的好人,絕不會親自露面。”
羅瑾挑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顧時走到他面前,正好對上他的眼睛,“羅瑾,從前在聖所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但你也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羅瑾表情猙獰,“你敢說你當時沒有殺害陶明?”
顧時淡淡道,“我說過了,如果他再敢欺淩其他向導,我絕對會廢了他。可他還是死性不改,就別怪我下手了。”
“另外,當時督導部已經認證我是正當防衛,你現在是要質疑他們的調查結果嗎?或者我可以進一步認為,你是在挑釁整個總塔的領導權嗎?”
“顧!時!”羅瑾吼道。
顧時冷冷道,“你覺得陶明無辜,那被他故意致殘的向導又犯了什麽罪?”
“我沒有說他無辜!當時我已經和教官說好了送他去治療,以他的能力,只要治好了将來一定是出色的哨兵,可你卻直接殺了他!”
羅瑾怒火攻心,“顧時,你才是最殘忍的那個。”
羅瑾的屬下立刻走上來安撫他,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向導。
顧時被他洪亮的聲音吵得有些耳鳴,“怎麽,你現在又想為你的好兄弟報仇?是繼續派人暗殺我,還是和以前一樣設計誣陷?羅瑾,你也只有這麽點手段,可惜,對我沒用。”
那個向導瞪了顧時一眼,似乎在埋怨他說話刺激羅瑾的情緒。
顧時裝沒看見。
羅瑾稍微冷靜了一些,“顧時,你等着,你要拿策山的能源礦,也得先有命活着到那裏。”
望着羅瑾惡毒的眼神,顧時繼續刺激他,“我聽說你和你的向導形影不離,尋常哨兵應該不會這麽依賴向導。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的精神圖景恐怕早就出問題了吧。”
向導心中一驚,但依舊保持着表面的平靜,“顧隊長,你想多了。”
她的反應恰好作證了顧時的猜想。
顧時輕笑,“哦?是嗎?”
羅瑾自知瞞不住顧時,他的胸口像有塊大石頭壓着一樣喘不上來氣,“拜你所賜,你滿意了?”
顧時聳聳肩,不屑道,“你縱容陶明在先,遭到報複也是你自作自受,我只是小小動了下手腳,誰知道你這麽輕易就上當了。”
那時羅瑾為了查出來是誰害的陶明,挨個逼問那些被陶明傷害過的、還有行動能力的向導。有的向導不堪騷擾,想要結束生命,是顧時及時将他們救了下來。
後來他從陶明跟班的口中得知是顧時所為,而且還無罪釋放了,羅瑾大怒,當即将把顧時虜去了刑罰室。
他一定要讓顧時受到懲罰,并将能夠擾亂精神圖景的混沌藥劑注射給顧時,卻不想顧時早就看破了他的計劃,并将混沌藥劑反注射到羅瑾的身上。
“自作孽,不可活。”顧時居高臨下看着在地上蜷縮一團、痛苦無比的羅瑾,丢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瞧着顧時不以為然的模樣,羅瑾感覺心血翻湧,他感覺有些控制不住外洩的精神力了。向導見狀心道不好,連忙喊其他人立刻回基地。
臨走前,羅瑾惡狠狠瞪了一眼顧時。
顧時笑着回應,“來日見哦。”
羅瑾絆了一下,一陣頭暈目眩後直直倒在雪地上。屬下急了,二話不說立刻撤退。
望着車急速駛去,衆人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北爾:“沒想到羅瑾居然是這樣的人,隊長,你當初對他還是手下留情了。”
其他人點頭附議。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顧時望着白茫茫的前方,心中無限擔憂。
……羅瑾經此一遭,絕不會善罷甘休,必加倍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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