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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四貝勒的後院遭到了暴風雨般的洗禮,因為後院的女人們,沒有一個是幹淨的,哪怕是福晉。
本來,胤禛就知道後院陰私,那些女人的鬥争必定兇險,但是,胤禛心裏卻又自大的認為,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她們再跳脫,也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可是現實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頭暈耳鳴。
就在四貝勒對後院展開血的洗禮時,安泰的婚期如期到來了。
至于佟佳溯月嫁妝被減至三十三擡的事情,戴铎早已得到了消息,且還知道了即使那三十三擡都是偷工減料的。
戴铎心裏也在無奈,當時明珠嫁給自己時,家境才剛剛有了起色,他們家卻傾全家之財來幫着籌備了嫁妝。戴铎到現在,都還能記得那些觀曬妝禮的賓客們對明珠的羨慕和高看。
雖然戴铎不理庶務,但是這種常識還是有的,一個女人的嫁妝決定了她,乃至一個家族的面子。而那李四兒,卻貪婪的連臉面都不要了。真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隆科多那般寵着她,其心性也就可想而知。
這種事情,卻是瞞不住明珠的,更何況,戴铎也沒想過要瞞着她,他還想着,自己幫她解決了這事,明珠會怎麽感謝自己呢,畢竟那兩大箱子的秘密自個都沒試了個便呢。
這般想着,戴铎向來冷清的眸子,也被沾染上了一絲熱度。
所以,戴铎想出法子之後,便慢悠悠的往後院走去。
明珠果不其然的大肆犒勞了戴铎一番。第二天,也果不其然的起不來床了。
曬妝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這一日,佟佳福晉笑眯了眼,而隆科多,卻板着臉,甩了滿院子的親朋好友一臉子,然後就自顧的離開了。坐鎮的是佟家的老封君,隆科多的親娘。
嫁妝一一的擺出來,八十八擡擺的滿院子的全都是箱子,滿滿當當的,看起來頗為壯觀。這個謠言裏說的三十三擡根本不一樣。領一衆來觀禮的來賓都贊不絕口。也是,倘若這隆科多的嫡女嫁妝這般寒酸,那佟家其他房的閨女還不得跟着丢臉。
其實戴铎的法子很簡單,也很粗暴,在和明珠呆的時間長了。戴铎也漸漸學會了明珠簡單粗暴的處理事情的方式,當然,這種較為低級的法子到了他的手裏,便成了陽謀。紅果果的陽謀。
戴铎派人以烏雅家的名義去拜見了隆科多的父親,一等公佟國維。
佟國維是康熙爺跟前的紅人,即是康熙的舅舅,又是他的老岳父,且為人圓滑世故,頗得康熙爺的賞識。
而去見佟國維的,不是別人,正是烏雅安泰,這個極有面子,卻又讓人頭疼的人。最近四爺忙于整理後院,根本沒心神管這家夥。
烏雅安泰一路上寒着一張臭臉,抿着嘴巴,僅帶着一個小厮便一路通傳的進了佟國維的書房。
佟國維牟一聽說是烏雅安泰求見,心裏也頗為納悶,這家夥他是知道的,滿朝廷的人沒人不怵的,守規矩,卻又木楞,脾氣耿直卻又倔強,從來不給人留面子。
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聞,佟國維還沒跟這小子接觸過。此時烏雅安泰貿然來訪,佟國維的第一念頭竟然是躲了去。
這個念頭剛剛産生,就吓了他一大跳,竟不知自己也會有發憷的一天,要知道,當年智鬥鳌拜時,自己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佟國維感慨着,真是老了啊。再沒了年輕時的鬥氣了。
這小子,算起來還是自己的嫡孫女婿呢,雖然對于隆科多給孫女找了這麽個低的親事,他也頗為頭疼,可是孫女總歸和女兒不同。他也就沒說些什麽。可是卻不代表他就願意這門親事。
想到大兒子那一家子烏煙瘴氣的事兒,佟國維又是一陣的胸悶氣短。一陣的心酸,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見,怎麽不見。他倒要看看,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給的人,究竟是何秉性。
誰知,這一見,卻讓隆科多幾十年的老臉全都掉到了地上。
烏雅安泰從來不知道迂回,再加上被妹夫那麽一促,見到佟國維第一句話便是“佟家要是出不起我媳婦的嫁妝,何不早些跟我說,我家雖然窮,可是多出些聘禮還是能夠做到的。”
一句話,讓一副老懷甚慰,滿臉欣賞的佟國維手一抖,茶水咣當掉在了地上。
我家窮?我咋不知道我家窮啊,你一個剛剛崛起的小包衣竟然嫌棄我家窮?
你……你…………
佟國維指着安泰的手指一個勁兒的哆嗦,卻怎麽都說不出話來,一口濃痰噎在了口頭,臉色也跟着青紫起來了。
安泰也被吓了一大跳,不過這陣仗他見過,隔壁的李大叔就經常叉了氣,被濃痰給噎住。
定下神來,安泰不理會一屋子亂哄哄的奴才,不慌不忙的活動了下腿腳,拳頭板的咔啪咔啪作響,走到老爺子身後,由下往上用力的推拿,最後在後脊背上狠狠地來了一掌,就見老爺子“哇~~~~”的一聲,一口濃痰吐了出來。
滿屋子的仆人們小心翼翼的看着臉色慢慢恢複過來,卻依舊喘着粗氣的老爺子,一副生怕再有意外的小心模樣。
佟國維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緩過勁來才對屋子裏的人揮揮手,讓他們下去。擡頭便看到那個已經坐回了座位的大漢,心裏又是無奈,又是氣悶。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安泰喝了一口茶,也品不出個中的滋味,不過這口感,啧啧……
安泰一臉的嫌棄,這也太淡了吧,好小氣的人家,連茶葉都舍不得放,都淡出個鳥來了,還沒街口茶鋪子裏的大碗茶來的勁道呢。
倘若佟老爺子知道這價比黃金,有價無市的貢茶大紅袍被一文錢一大碗,還可以無限續碗的大碗茶給比了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拿出那麽大的誠意來招待這個孫女婿。
安泰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看的老爺子一個勁的肝疼。可是更疼的還在後面呢。
“佟大人,我是個粗人,說話直,得罪了您,您老人家可別跟我一般見識。”說完妹子教的場面話。安泰繼續嘴上放炮。
“我家媳婦我心疼還心疼不急的,可是這還沒進我家門的,就被欺負了去,我覺得吧,不管這麽說,我都要來跟你們佟府說道說道。隆科多大人的府邸不讓我進,好,那爺還不進了呢,這不,您還不是讓我進來了,兒子不讓進,我就來找老子,反正都是一樣的,你們得有人出面管這個事吧?”一番話,兒子老子的,再配上安泰這一副模樣,簡直就是個地痞無賴來砸場子似的。
話畢,還沒等老爺子醒過味來,就聽到安泰對着門口候着的小厮招了招手,大聲的吆喝道“去,給爺再上一盞茶來,記得要多放茶葉,別跟剛才似的,小氣吧啦的,少了沒味。”
少了沒味?
噗…………
再一次的,一口濃痰,佟國維恨不得吐這傻小子一臉。
你個不要臉的老貨,一兩茶葉比一兩黃金都金貴的大紅袍你嫌無味。真真是浪費了老夫的一番心意。
怒急反樂的佟國維扶着長胡須,笑眯眯的瞅着安泰,對着下人使了個眼神。
去,去門房那抓一把碎茶葉子給他,齁不死你。
青灰衣裳的小厮瞬間心領神會,端着茶盞退了下去。
佟國維這時要是再不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就真是白在康熙爺身邊混了。
不過,這事八成少不了老大身邊那個小妾的手筆。
本來遇到這事,哪家人不是忍氣吞聲的咽了下去,還不上趕着說好話,誰會跟這愣頭青似的,沖到這個跟前來嚷嚷,還有,你都說了沒過門,這一口一個媳婦媳婦的叫着。也不害臊。佟老爺子都有點害羞了。
“烏雅大人,不知道你是從何處聽來的閑言碎語,溯月是我佟家的嫡女,我佟家必定會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男人家家的,太計較女子的嫁妝,是不是有點…………”
有點不上臺面啊?佟國維笑眯樂呵的說着,眼裏的深意卻讓人心怯。未完之話也飽含威脅,要是老爺子這話傳了出去,烏雅安泰這一輩子,都得背上小氣,過于算計的罵名了。
可是他高估了安泰的智商,低估了他的臉皮。
烏雅安泰一聽,立馬不服了,皺起了眉頭,拍着座子反駁到“溯月是我媳婦,我媳婦受了委屈。還不興我這個做夫君的幫她讨回來麽?看着媳婦被人欺負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好家夥,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人家嫡嫡親的姑娘,都還沒成你媳婦呢,你就不怕到嘴的鴨子也給飛喽?
佟國維真的被氣到了,拍着桌子叫道“你左一個欺負,右一個欺負,你打哪看到我家孫女被人欺負了!”
早知道,老爺子可是很多年沒這麽生氣過了。
可是人烏雅安泰的氣勢更強,他也拍着桌子站了起來。大聲的嚷嚷起來“我親眼見到的,我跟太後老人家讨要來的首飾,本來是擺放在聘禮裏面送給我媳婦的,咋全都在那幾個幺蛾子腦袋上插着。還有那血玉镯子,是我悄悄托隆科多大人送進去的,咋也在那老娘們的手上,這些都是我在倩女閣門口看的真真切切的。你們別想再騙老子。我上前去理論,那老娘們還笑我,還說我媳婦的嫁妝都在她手裏捏着,讓我好好孝敬她,不然就不給我媳婦嫁妝。”
說着不夠解氣,他又用蒲扇般的手掌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下,繼續嚷嚷道“你們家要是窮,直接跟我說,我借你們就是,我也不圖我媳婦有多少嫁妝,就是她一點嫁妝都沒有,那她也是我媳婦。我來給她出嫁妝,可是也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話音未落,卻聽到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同往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卻見原本安泰座位邊上的小幾,一陣輕微的搖晃,最後嘩的一聲,散落成了一對木屑。
碎的不能再碎了。都不能拼接出一個完整的形狀來了。全變成了手指頭長短的小木樁。碎的真夠徹底的。
烏雅安泰愣住了,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他不會叫我賠吧?
一回頭便看到老人家一臉鐵青的模樣,安泰慌亂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家的桌子那麽的不經拍,我……我……我就拍了兩下…………”在老人瞪過來的惡狠狠的視線中,安泰吓得一陣尿急“三……三下?大不了我幫你在做一個桌子好了,保管比這結實!”語氣越發的心虛起來,最後卻變得理直氣狀的掩飾到。
烏雅安泰一臉的破罐破摔,卻又心疼着桌子的錢,對于苦慣了的他,讓他花錢,比要了他的命還痛。當然,對額娘、妹妹、媳婦花錢就另算了,那些都是必須的,少不得,安泰只會嫌棄他們花的少了呢。
于是,上門找茬的烏雅安泰就灰溜溜的被留了下來,重新給佟府做一張桌子,做不好,不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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