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你是個高傲,偏執的性子。
對你不願意搭理的人,向來采取着無視的态度。
所以,那天拓跋弘即便費盡心思想要逗你開心,起初你也只是懶懶看着他,不怎麽理睬。直到,你在牆角處看到一人。
主角他孤零零站在那兒。
你便起了心思,拉起拓跋弘的手,輕聲道:“那下次,哥哥你能帶我去騎馬嗎?”
拓跋弘大笑,将你抱起。
“好,好極了。”
“雲琛,來時你還說你弟弟性子嬌慣,難讨好。天底下哪有不愛騎馬的少年郎,就算他現在只是個孩童。”拓拔弘有些得意的說。
你微微抿着嘴角。
你的哥哥只是偏過頭,搖了搖頭。他是向來清楚你的性子的,對于陌生的事物和人,總是有着好奇心,探究味。
興致一過,那簡直就連半點眼神也不想給。
你向來是偏愛年輕人的。
總容易受騙,總容易受傷,總要憐惜幾分。
你有了幾分興趣,便纏着他說些邊疆的事情,聽他講那厚厚的風沙,講那草地上的羚羊,壯闊的夕陽。
他是去年回京的,自小在邊疆長大,在這京城多少有些不習慣。說起過往來,總是存了幾分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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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說的這般激動,你多少也要給點面子功夫,只點點頭,心下卻想着:這可真無聊。
你那哥哥顯然熟知你的性子,很快就将人拉走了。他卻絲毫不過瘾,走時還喊道:“下次來,哥哥我帶你去城外馬場玩。”
你等他走了,呸了句。
誰要去臭烘烘的馬場騎馬。
你拿起殿內的小水壺去牆角澆花,這是你的日常活動。
你不愛動,身子骨又弱,唯獨喜愛花,便給你造了幾個異常精致的小水壺,讓你能夠每天走會兒路澆澆花鍛煉身體。
“弟弟。”
你聽到身後傳來幾聲低低的叫喊。
你沒有搭理。
“哥哥。”他喚了聲,嗓子有些沙啞,而非孩童的清脆。
你轉身,見了原本離去的他又湊到跟前來,罵了句:“誰準你叫我弟弟的?”
罵完後,你連忙将水壺塞給他。
“快點,幫我澆花。”
他遲疑了下,終是嘴角勾起。
過了會,你懶懶問道:“嗓子怎麽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着嗎?”
他背着你,低聲說:“父親罰我讀了兩個時辰的書。”
你嗤笑道:“那是爹爹看中你,讓你好知道要上進。”你心裏發笑,現在只是開始,日後怕有你受的。
所以,當主角有什麽意思,當惡毒炮灰果然才是最舒服的。
“知道。”他應道。
時間緩緩流逝,似是不經意間,你問了句,“你娘怎樣了?”按理來說,他本該叫你娘母親的。
生他的女人不過一個妾室。
你覺得他沒資格叫你母親,因而他偶爾見到時便只稱夫人。
他對你的問話是習慣了。
他很清楚你有時候無聊,總要問問府上的人怎麽樣。有時是父親,有時是哥哥,有時甚至是他的娘。
畢竟這府裏,也就兩個夫人。
他認真回複:“我回來時,她有些低熱,怕是昨日吹了些風,我找了大夫開了藥,已是好許多了。”
你習慣性地“哦”了聲。
知道無大礙後,你便不去管他,獨自走向殿內。你有些餓了,想吃點糕點填填肚子。
他跟在你身後,一起走近殿內。
等你坐在鋪着絨毯的塌上,等着他将糕點喂給你吃時,他低聲強調了句:“瑛兒,記住,你只有兩個哥哥。”
你一口咬了口白玉似的糕點,含糊着地回了句:“我想叫誰哥哥,就叫誰哥哥。”
“他不是你哥哥。”他冷着聲說。
“可他會帶我騎馬啊!叫聲哥哥怎麽了?”你擡頭,不以為然道。
他年紀小小,眉心緊皺,沙啞着聲說:“哥哥我也能帶你騎馬,不許叫他哥哥,他不是你哥哥。”
你不搭理他。
他想了下,彎着腰,似是誘惑着說:“你不是要騎馬嗎?來吧。叫我一聲哥哥,哥哥就讓你騎。”
“呸。”
你罵了句。
誰會上當啊。
你才沒有那麽幼稚。
可是,今天他似乎異常固執,硬是纏着你許久,直到你不耐煩真的坐在他身上。
“夠了吧。”
你壓聲狠狠說道。
“不夠。”
“瑛兒,你該遵守諾言,叫我哥哥的。”他微喘了口氣,很快就倔強地回應說。
你兩人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體型卻是相差甚遠。你自小體弱多病,身子骨也病恹恹的,長得比同齡人小上幾歲。
他卻是個會長個的,體質也不錯。
所以,他在你身邊,确實很有幾分哥哥的模樣。想到這點,你就來氣。明明,明明你才是哥哥才對。
可你向來遵守諾言。
他顯然很清楚你的弱點。
“哥哥。”你趴在他身上,緊緊靠着他,冰冰冷冷的開口。他天生體涼,對你來說倒是舒适的靠墊。
他難得開懷大笑。
“不許笑。”你扣住他的手不成,便想捂住他的嘴,他也任由你行動。你們兩人纏鬧了會兒,你累了,坐在毯子上氣沖沖的怒視他。
他維持着溫順的模樣,低頭輕輕幫你揉酸痛的腳踝。
“瑛兒。”
“……”
“下次見到他,不許叫他哥哥。”
“……”真是小心眼。
“聽話。”他溫聲說,“你不要和他接觸太多,他是将軍府的小公子。父親和母親都不會喜歡的。”
他沒有再說更多的,只是點明了這一點。
你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舅舅不會喜歡,于是父親和母親也不喜歡。其實,你對這點卻是有待商榷的。
你那舅舅怕是樂見其成,很有幾分看熱鬧的心态。
他如此的自信。
怕是從未想過自己最信任的臣子,你那爹爹多年前就騙過了他。想到這,你便有看戲的想法了。
“知道了。”
你随口應了聲,轉而問道:“過些日的宮宴,你要去嗎?”
如今已是接近月底了,下月月中是宮中太後壽宴,你母親和太後向來感情親厚,怎麽也會去的。
你着實有點懷念皇宮了。
在那裏作威作福的日子着實舒服,你那皇帝舅舅不管是真心,還是裝的,對你倒是真的極好。
“不知道。”他回道,有些低沉。
其實你知道,以前他是沒機會去的,甚至父親也不願意讓他去。不過,這次怕是他一定得去的。
誰讓那是劇情。
因而,你懶懶道:“不去也沒多大關系,那裏也沒什麽好玩的。都是一群沒意思的人。”
這話顯然是在騙他。
他突然抱住你,有些壓抑着聲說:“騙人,明明去後每次回來都很開心。”
“哦。”
你随口應了句,心裏卻難得有些懊惱。
按照劇情,這次宮宴過完,你就得換個更惡毒,更陰郁的面孔了,真是煩人啊。
明明你玩的很開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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