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夫子,開什麽玩笑。”你極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嗤嗤一笑, “這多沒意思。”
“怎麽就沒意思了”他問。
“總之就是沒意思,只要想着我都覺得沒意思。”你也沒過多解釋。
真讓你戳穿他的真面孔,那還是算了吧。
你之所以與他玩的最好,他說他最懂你,那自然是某個地方你兩簡直一樣。
他道: “你長大了。”
你哼了聲,罵道: “自然。就夫子你還把我當小孩看,現在懂了吧,我不小了呢。該懂得都懂了。”
你撥開他的手,抓起一本話本,攜在臂間,準備回監舍。
他在後頭,倒沒攔你,只接了句: “不怕你不懂,就怕你半懂不懂,害人害己。”
“夫子,你怎麽總把學生想的這麽笨。”
“聰明過頭,反倒容易誤了自身。”
“我才不會。”
臨走前,你回望了他一眼。說起來,只是匆匆一瞥,卻有點格外不同。他站在窗前,背對着你,未曾出聲。
你心裏只想着那練字的事情。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那位賀先生便未曾來尋你了。你與那姓梁一同走出監舍,臨行前上馬車回家時,他小聲問: “怎麽回事啊往日裏,你不是每次被他抓去練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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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告訴你。”你踏上馬車,轉身笑了下。
他立在原地,只傻傻笑着,隔了會兒擠眉弄眼說: “這也是稀奇,那賀司業可難講話了。告訴我呗,我也尋個招,萬一下次有點事情,也能躲過去。”
你瞪着他一下,随後笑道: “這方法是學不來的。你若試了,你爹定要把你打得下不了床,哈哈。”
他摸摸額頭,嘆道: “你這麽說,我可真是想不出來。我爹自個兒都那個模樣,他有什麽自個管我。”
你回家後,也是如常。
第二日去上學時,姓梁的依舊好奇着,課前便又小聲湊到你身旁,問道: “我昨夜想了一宿,憋得我難受。要不,你就告訴我呗。”
你嫌無聊,拿着筆在白紙上畫着小狗呢,是懶得搭理他,便随口應了句: “這個方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你回家看幾本話本,便曉得了。”
“……這不等于沒說嘛!”他抱怨着,還想着多問幾句,可上課的敲鐘響了,便只能規矩的回了自己位置上。
你們原本是約好着這月底去城外的普賢寺玩着的。
誰都沒料到,月底小考後,他因成績太差被關在家裏讀書。你無人作伴,也只能作罷。
其實說到成績,真實評價下來,你甚至不如那姓梁的。
說到底,他這個人天生還是有幾分天賦,于禦射兩道頗為精通,小考時兩門都拿了前甲。可惜其餘的一竅不通。
只把那臺上的先生氣的胡子都吹高了。
至于你,那就不用提了。門門都差,沒有一門突出的,尤其那丹青一道,考場的先生特意把你拉出去好好訓了幾句。
題目說畫這個,你倒好随手一塗,死不悔改。
那日考射箭時,也是你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見到賀映。也不知道你那夫子是怎麽說的,他是真的避嫌起來了。
唉,你都有些嫌棄這兩人了。你不過信口胡謅,他們那也還真信。
你得了興趣,便目不轉睛的瞧他,看着倒是沒什麽變化。說起來,你心下細想時,覺得你編的這個情節還挺有趣的。
若是遮掩名字,寫入話本裏,肯定有不少人愛看。
章節名兒你都取好了。就叫:冷面俏先生招惹學子,風流賢夫子棒打鴛鴦
那姓賀的怕是見了你的眼光,便刻意轉了個頭,避開了。你只覺得好玩,非得湊到他面前,盯着他不放。
看着他耳垂微紅,這才善罷甘休。
你拉着姓梁的小聲說些閑話,問他: “你這射禦兩道不是不錯嘛,你爹咋地還不滿意。”
“今上善禦人,寵幸的臣子都是真材實料的。我家這等勳貴子弟,說的好聽點是世代襲爵,不愁吃穿,不需争那功名利祿。”
“可要說難聽點……”他湊到你肩旁,小聲說, “那也沒幾個能考上的,真有那才學的。你說是吧!”
你聽的噗嗤一笑。
他倒也實誠,說起話來你愛聽。
只聽着他接着唉聲道: “你看別家人,如我這般的,不都是混着嗎我爹偏偏就不一樣了,非要壓着我學些文墨。”
“照我來說,學着有什麽用處。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他自己就那個樣子,再怎麽裝也就臉皮能看。”
“還壓着我學,也不想想我是那塊料嗎”他暗自裏呸了句。
“我爹就不一樣了。”你笑他,只翹起嘴巴,得意的說, “他自個是文曲星下凡,偏生了我這個不學的。”
“愁也罷,嘆也罷,都是無用功,所幸我不闖禍他就萬幸了。”
“你不怕你爹打你”姓梁的驚問。
“我是不怕的,他要是敢打我,我就十天半個月都不理會他。看他還敢打我不!”你哼了句。
你與他說着閑話,想着考完後便出去吃飯。
誰知道,那天你哥來了,身旁恰好又是那個将軍府的小公子拓跋弘,他人長得更高了些,成熟了些,依舊一副冷峻的面孔。
你和姓梁的來時,恰好兩人正在閑談。見了你二人後,只把你們叫住。你是一臉無所謂,身旁姓梁卻是緊張的很。
“考完了倒是比旁人早。”你哥依舊着白衣,不溫不淡的問。
“嗯,正準備去吃點東西。”你應聲。
“等會吧,我定了位置,等雲笙出來,一同去。”他這般說,那雙眼睛卻盯着那姓梁的,仿佛再說還不快滾。
可他不曉得,姓梁的是個臉皮厚的,越發這般他反倒來了勁,便貼了過來,規規矩矩地叫了聲“大哥好”。
你捂住嘴,偷偷笑。
只見你那大哥利眼一掃,冷聲道: “我倒不知,盛府何時多了位公子。”
姓梁的也不氣,只是介紹起了自己。順便補了句:我是盛二公子的同學,我們玩的還不錯。
你哥冷哼了聲: “哪家不請自來的,想着吃白食的。”
那拓跋弘正看着熱鬧,只道: “小謙兒,這回總曉得聲名不好,多得人嫌棄了吧。讓你平日裏別惹是生非。”
哦,你這才曉得他兩原來熟着,難怪厚臉皮留下來。
“拓跋大哥,這哪裏能怪我,就是好聲名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起來的,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姓梁的嘆了口氣。
你随便聽着他二人說着話,原來兩人是京郊騎馬認識的,很有幾分相投。
你等了會兒,只覺得肚中餓了,便苦着臉抱怨: “哥,我餓了,能先去嗎”你其實內心裏是有些怨氣的。
你本來與那姓梁的約好着,到時候點個小曲,聽聽戲的。
這會兒,怕是怎麽也不成了。你哥把你拉了過去,從車廂內的暗格裏拿出一片方糕,說: “先吃點,墊墊肚子。”
“便是到地了,上菜也沒那麽快的。”
你略帶抱怨趴在他懷裏,由着他喂你,絲毫不怕他人笑話。等了差不多一刻鐘,那姍姍來遲的人終于來了。
只是,這次他卻也是帶了兩位同學。
你遠遠瞧着,三人離得近,怕是極要好的。
來的這麽慢,害的你餓肚子,你這般想到,心裏憋着氣,便冷着臉上了車,趴在你大哥懷裏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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