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倒v結束]

第 36 章[倒v結束]

這件事真計較起來是有些沒名堂的。都怪那姓梁的，平日裏過分嚣張，惹了不少人。你們起初是打算在湖邊釣魚的。

當然，你自然是那個閑着偷着玩的人。

你于此道本就不精，抓個主角過來也是煩那姓梁晚些時候太過得意。

誰知道，時辰過了一半時，他突然丢了釣竿，說: “我們上船吧，裏面備了個擅長做魚的漁娘。”

“等會兒小火炖着，鮮美的很。”

你起初是不願的，明知道他是因為自己竹筒裏的魚不夠多而煩悶。

主角比他釣的多。

後來卻被他話裏勾起了心思，便贊同了。那船不算小，容納六七人恰恰有餘。你們一行人上了船，外加兩個小僮。

你在船頭看風景，湖面平靜的像一面鏡子。你微微對着湖面，理了理微亂的發。

此時正值剛剛步入夏日，湖邊種了不少荷葉，少許荷花含苞待放。

船舫穿過其中時，你本想伸出一只手摘下一枝，卻被人制止了，只聽着他說道: “哥哥，你是碰不得的。”

“怕是忘了往年，摘些荷葉都惹得皮膚發紅。”

被他這一提醒，你有些掃興，便收回手，懶懶問道: “那後頭炖的鮮魚，什麽時候才好”

“還得等幾分鐘。”

他之前正侯在後頭，随同那漁娘囑咐着事情。你不用聽，也知必是你的忌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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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梁的也走過來，順手摘下一枝荷花，還順帶折了根荷葉，撐在頭頂，笑聲說: “若我看，只這般才涼快呢。”

你跪坐在地，只看着他那個傻樣子，罵了句: “蠢驢。”

主角在你身旁，替你撐了一頂遮陽的傘。其實這陽光在你看來，是不太曬得，還挺舒服的。

“就你愛講究。”他得意地哼哼。

你兩說着閑話，忽而不遠處晃過來一只游船，那船大而精，畫舫裏傳來些絲竹之聲，船頭間甚至立了兩個嬌俏少女。

“早知道，我們也應當租條這般的船，叫上幾個賣唱的藝人。”他望着，有些感嘆道。

“你是想你回去後，你爹多抽你幾個耳光吧。”你戲谑他。

“我同他不一樣，我純粹是欣賞，哪裏像他那般直接把人接回家裏去。”說到這個，梁啓謙倒是有底氣了。

“想來美人是天底下人皆愛的。”你道。

“可不是嗎”姓梁的接了句，又笑道， “可惜你這輩子是難以享受了。長的這般好看，姑娘們見了都羞愧。”

“我又不在乎這個。”你閑閑道， “若天下人都以容貌衡量人，那豈不是亂了套。”

“再說，比起那些虛幻的，摸不着的，倒不如切實的銀子來的舒心。”

“你是得到了，自然不需考慮了。”梁啓謙笑道， “我去看看菜色如何，怕是一會兒便能吃了。”

随即走進船內，只聽着些絮絮叨叨。

你推了把身旁的主角，囑咐道: “你去幫我乘上一壺酒。”看着他一臉不贊同的模樣，便說: “米酒也行。”

他這才沉默地去了。

你于船頭歇着，坐着有些酸軟，遂起身了，靠在船沿。

船後頭卻傳來一陣吵鬧，先頭兩人談論的那個大些的畫舫不知何時徐徐停在近頭。

“姓梁的，你是沒錢了麽!怎的今日只租這條小船。”

一陣嗤笑傳來。

你只覺得有些稀奇，這誰家的子弟。竟是與你一樣，私底下只這般稱他。只不過，這人卻還過分些。

不等你走近前去看熱鬧，船身便開始搖晃着。兩船相抵，你一個不甚卻是落水了。

你甚至來不及呼救。

只見後頭傳來一聲高喊“有人落水了”。恰是那船舫二樓窗口有人瞧見了。

你于水中沉沉暈去，只恍惚間有人向你游來，将你抱起，他攜着你向上游去，說起來手是有些顫抖的。

卻緊緊的，摟住了你。

你其實記不清後來的那些事情了，甚至也懶得記起。只覺得一切都亂着，有人喊着，鬧着，煩死人了。

後來，你才知道那條船是大皇子外祖家的小孫孫。

他與姓梁的向來不對付，姓梁的姑姑做着貴妃，那人家裏也有個女兒作了貴妃，生了大皇子。

更不要說他那姐姐卻是如今盛寵的葉昭儀。

兩家人朝野間本就不對付，那人家裏還是世代為将，真對比起來對方的權勢的确強上一頭。

那招惹便是由于姓梁的射之一道，礙了對方的眼。一時之間，嫉妒心起，便慫恿人撞了你們的船。

那姓梁是的旱鴨子。

你後來得知後，直接把那姓梁的叫出來打了一頓。讓他行事無度，結果害的卻是你。

不過那都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

你當時是被救了上來，暈暈沉沉中腹中之水被弄了出來，依舊是氣喘籲籲，毫無力氣。

主角匆忙給你換了身衣物。

他有武功，能護持你心脈，因而回去路上還算平穩，待回了家後，家裏人急忙逼你喝了些驅寒的雪梨羹。

你當時只覺無關緊要，本是到了夏日，尋常人都愛在河裏玩水。

可當天晚上還是發起了熱。

這一折騰，又是一夜無眠，你徹底癱在了床上，夾雜着悶聲咳嗽。家中請了太醫來，也只說要靜養。

你本以為很快就要好了。

誰知道第二日晚急轉而下，熱的全身發燙，怎麽也止不住。你于朦胧間聽到那太醫說: “這熱若止不住，便要做些打算了。”

什麽嘛!庸醫!你心裏念叨着，你才沒那麽容易死。

許是你這話起了效用，那發熱漸漸平息了。這段時間，你是感覺到的主角一直侯在你身旁，冰涼的手卧在你額間。

中途你是清醒過一段時間的，只是你那時候只顧着聽些悄悄話去了。

其實應當離你屋子有些遠的。

你聽到你那夫子的聲音，很有些冷淡意味: “平日裏怎麽同你說的，不要去招惹他。他是個不惜命的。”

你有些委屈，這明明是誤解。

你還想多活幾年，好好的禍害人間!誰想掉下水啊，當然你必須得承認你是懂水性的，可你的确沒有掙紮。

你只是懶得動了，而且水涼涼很的舒服。

“先生，我只是……”不等說完，啪的一聲重響，你震了下，你那夫子居然打了主角一巴掌。

你內心撇嘴，你就知道真做他弟子，就得被他教訓。

幸好你聰明。

“展現兄友弟恭嗎”他冷笑了聲，接着說， “你有什麽資格，他和你本就不是一路人。”

良久的沉默。

你懶得聽了，總歸是那些陳年舊事，你只想享樂，才不想糾結那麽多。

待你思緒轉回時，已是過了一夜。身旁的人果然你那夫子，可你只是依舊躺在床榻上，雙眼阖着，呼吸平穩。

你覺得有些無聊，便靈體離體，偷偷溜了出來。

你想去瞧瞧你爹，說不定能裝一下鬼吓唬他。他如你猜想那般，依舊在書房。唯一意外的是，他正在折金元寶。

寬大的竹筐內，折好的金元寶一疊疊的，堆成了小山。

呸。

這就開始給你準備後事了!

你果然是撿來的孩子。親爹哪有這樣的。你看着他面目肅然，規規整整，一絲不茍折着金元寶。

只覺一陣滑稽。

你掃了掃四周，彌漫着一股少見的檀香。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頗亂的桌案，這可真少見，你父親最愛整潔，什麽都收拾的好好的。

因而你偶爾偷偷溜過來，想偷些他的東西都找不到地方。

你飄到案桌前，墨還剩半，筆也随便擱置着，桌上鎮紙斜斜的擺着，其下只有一張寫了一半的筆墨。

那字跡也是淩亂的，是看不出字形的狂草。

你随意的瞄了瞄，發現有不少佛經中的句子。真奇怪，他是不信佛的，不信這些東西。很有些實用主義者的倔強。

你邊讀邊笑。

待你醒了後，定要偷偷來書房，把這偷去，然後嘲笑他。

早幾年，你随母親禮佛時，他總偷偷溜走，誰知道自己私底下竟也求起了佛祖。

你正玩心大發，豈不料你那夫子一聲大喊。你暗道糟了，他定是以為你心脈無了，人已歸天了。

你才不要就進棺材裏。

你連忙飄回了自己身體，裝作如常。

你那夫子抱着你正喂着護心丹，手腕間內力護持，只等你那微弱的心脈漸漸平複，這才松了口氣。

你父親過來了。

你夫子坐在床榻前，見他來了，也沒吭聲。他只是靜靜望着你，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話。

“這可真是生來就折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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