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你行不行？

你行不行？

葉舒帶着路，齊臨跟着他也不知道怎麽七彎八拐的就拐到了一個有些破舊的工廠裏。那些路很難記，當初齊臨跟丢也是有原因的。

“葉哥，葉哥你來了啊，餓了沒，過來吃點？”葉舒一踏進廠子的大門招呼他的聲音就不曾斷過。

“葉哥還帶了一個人來，稀客稀客。”

“上次葉哥說絕對不會帶人來的，大家夥，香不香。”

“香，哈哈哈哈……”笑聲不斷，葉舒走進去在他們中間坐下，然後一巴掌呼嚕到剛剛那個問香不香的人頭上。

“吃你們的，哪來這麽多話。這是齊臨，有過命交情的兄弟懂嗎？”葉舒旁邊被他們騰出了一個位置，齊臨毫不客氣的坐過去。

“各位好，我現在才知道葉舒在外面都有這麽多崽了哈哈哈……”齊臨沒什麽包袱，融入他們也快，似乎是遇到了同一類人，說說笑笑的還蹭吃蹭喝，等他們吃完喝完，葉舒才說正事。

“今天怎麽這麽晚吃飯，有事？”以前葉舒來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在等他了，今天居然還在吃飯，必然有別的事耽擱了。

聽到葉舒這樣問，其中一個染着一撮綠毛的人道：“葉哥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們今天玩嗨了忘了要上課，唉呀，我就說不能玩太久，你們就是不聽我的。”這人叫餘凱，在這麽多小夥子裏有些地位，除了葉舒就他最大。

“對對對，是我們太嗨忘了時間。”餘凱一說，其他人就附和起來完全都不需要使眼色的那種。

齊臨都知道他們肯定是遇上了事又不想讓葉舒知道，可葉舒跟他們相處了太久，怎麽可能看不穿他們的小把戲。

“到底出了什麽事，快說！”葉舒目光森寒，整個人都變得陰沉起來。

一堆青年小夥面面相觑，最後都看向餘凱，綠毛皺着眉頭說：“凱哥，咱就告訴葉哥吧，萬一那幫人去找葉哥麻煩呢，他還在學校上學呢。”

“就是因為他還在上學，這些事就越少摻和越好。”餘凱低着頭不去看葉舒，但是他知道，這樣子說，葉舒知道事實已經是鐵板上釘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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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那幫人出來了？”葉舒眯着眼一問，在座的除了齊臨臉色都是一變。而齊臨，也終于記起來這些人就是上次和譚凱那□□的殺馬特。

“是他們出來了，準備找你們報仇吧？”齊臨接話，“看來他們今天找到你們了，怎麽樣，怎麽解決的？”

葉舒想問的也不外乎這些，齊臨問出口之後，他也就沒再問第二次。

“當時他們認出了凱哥，我們也沒在一起，那時候差不多剛下班吧，那些人就準備打凱哥，後來還是我們去找凱哥才沒吃虧。”人群中一個戴眼鏡的人說着，旁邊的綠毛給他補充：“他們還說要去找你，不過學校進不去，說等葉哥你放學了再來收拾。葉哥，你就好好回學校呆着別出來了，這大晚上的，你要是出點事兒那可就危險了。”

餘凱聽他們說着，轉身就扒拉住了齊臨胳膊懇切道：“齊哥，你既然是葉哥的兄弟又是一個學校的，請你一定要幫我們看着葉哥，我們都不想葉哥有事。”

齊臨義不容辭，将葉舒攬過來，當衆宣誓：“我齊臨，會保護好你們葉哥的，再說了我的同桌，誰敢欺負！”

“齊哥威武！”

“齊哥霸氣！”

葉舒覺得這一聲聲的，就差大吼“答應他嫁給他”了。

“停！”葉舒站起來，一說停周圍的聲音立刻小下去，“你們葉哥不威武？”葉舒一連問。

衆人加齊臨：“威武！”

“你們葉哥不霸氣？”葉舒二連問。

衆人加齊臨：“霸氣！”

“你們葉哥攻不攻？”葉舒三連問。

衆人：“攻！”

齊臨：“攻什麽攻，你們葉哥是我身.下受！”

“齊臨？”葉舒扭頭眯起眼睛，“我一中第一攻你不曉得？”葉舒一笑，露出一顆虎牙，看起來很兇，而齊臨卻知道這樣只露出一顆虎牙的葉舒，還有一半隐藏在另一顆虎牙之下。

“現在曉得了，不過以後這個一中第一攻你就要退位讓賢了。”齊臨笑着伸手，将葉舒的嘴角一扯，露出另外一顆虎牙。

葉舒打掉他的手，心說平時誰說自己攻就是個受，他不和這個受計較。

“吃完了就快點收拾好，上次給你們發的試卷現在拿出來做！”葉舒一聲令下，活像個皇帝頒了聖旨，除了齊臨的其他人将東西收拾的幹幹淨淨，然後圍着好幾張大桌子拿出……試卷。

為什麽是這種畫風？

齊臨小聲問餘凱：“為什麽上次發的試卷要現在做？”

餘凱不敢大聲說話，湊近齊臨悄悄道：“因為葉哥知道我們不會做。诶我跟你說，我們都不敢在葉哥身上動手動腳的，要是剛剛換我去扯他嘴巴，估計現在的手連筆都拿不了了。”

齊臨從餘凱的話裏聽出來一種崇拜感，頓時心情大好，然後就把前段時間思考到的真相給忘了，“那是，我之于他肯定是不一樣的，你們葉哥可是對我以身相許過的。”

餘凱：“齊哥，你這沒開玩笑吧？葉哥可說過，他這輩子要麽不耍朋友，要麽從頭到尾就一個，要是他真對你有意思，你可就做好跟家裏出櫃的準備吧！畢竟葉哥喜歡的沒有他得不到的，齊哥，你要是接受不了，趁早說清楚。”

餘凱的表情和語氣都特別的認真，認真得讓齊臨還真的去思考了一下，結果又想起來葉舒不喜歡他這個事情。

“照你這麽說，葉舒是個彎的？”齊臨追問下去，這個問題，以葉舒的性格應該不會特別在意被人知道。

餘凱搖搖頭，低頭沉思，像是在思考怎麽做題，齊臨得不到回答，也不知道是還是不是，看了一眼試卷，初中生的題目，很好！

“快說，說了我幫你做題。”

“不是我不說，是我也不知道啊，我們認識葉哥這麽多年了，就沒聽說他耍過朋友。齊哥，你覺得會不會是葉哥……不行啊？”餘凱邊說邊總眼珠子瞅瞅葉舒，葉舒正坐在火盆邊烤火玩手機，沒看他這邊。

齊臨聞此，往餘凱一呼嚕，差點就大笑出來了，沒想到葉舒這個人平時在嘴上搞搞黃色，居然連個戀愛都沒談過，然而齊臨想想自己，怕是和葉舒半斤八兩。

“別瞎說，我回去幫你驗證驗證，下次來告訴你。”

“對對對，你可別告訴葉哥，要是被他知道了，我……想象不出來我會怎麽樣，反正不會太好。”餘凱愁眉苦臉的，像是天都要塌下來一樣，完了他又雨過天晴滿眼期待的看着齊臨問道：“那這個題選什麽？”

齊臨瞅了瞅他指的那個題，認真道：“這個太簡單了，自己做。”

餘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和餘凱聊完，齊臨也不打擾他做試卷了，他挪到葉舒身邊去，看他亮着手機，卻什麽都沒有。

“你猜猜剛剛餘凱給我說了啥？”齊臨像是獻殷勤的似的，如果他背後有尾巴，現在估計都快搖斷了，顯然這種讨好的姿态取悅了葉舒。

“說了為什麽他們要在這裏做着試卷？”葉舒漫不經心的回答，手機息屏了，他又給它打開。

齊臨笑着伸手環住葉舒的腰，然後一只手緩緩向下。

“你做什麽？”葉舒一驚，抓住了齊臨作亂的手。

“剛剛餘凱說怕你不行，讓我來驗證一下。”齊臨自以為将鍋推的幹幹淨淨，然後反手窩着葉舒的手，“所以……讓我摸摸？”

“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葉舒說這句話故意放大了音量，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葉舒和齊臨兩個人身上來，十幾雙眼睛在他們身上逡巡，搞的齊臨不自在起來，葉舒這話說得，就像是他齊臨試過了一樣。

其實葉舒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不自在，但是他喜歡看齊臨有點囧的樣子，明明骨子裏浪着，面上還這麽純。

“做你們的試卷，葉哥是你們能看的嗎？”齊臨揮揮手，運勢要打人，葉舒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

“還有一個小時，能做多少做多少。”葉舒像個監考員一樣，同時又兼職了老師。

其他人聽到他說的話默默低頭寫作業，不少人嘴角還帶笑。

經過剛才的小打小鬧，齊臨也靜了下來，他用火鉗撥弄着火盆裏的碳，語氣平淡，“你怎麽認識他們的，看樣子他們都沒上學了。”

葉舒手機又息屏了，這一次他沒有在把他摁亮。

“我們認識也有好多年了吧，他們現在都在各個廠子裏打工呢，很多都是孤兒，他們小時候待的孤兒院經營不下去倒了，後來就自己出來養活自己，但是小時候，誰沒做過讀書考大學當科學家的夢呢，別的我做不到，可是讓他們讀讀書我還是能做的。”

齊臨突然扭頭看葉舒，紅紅的炭火印在葉舒眼裏，又亮又暖，他其實很想問葉舒他跟他們有過什麽樣的交情才會讓他為這些人做這些事情，每隔一天就跑出來監督他們學習，自己一個學渣也要在這些人面前裝成一個學霸鼓勵他們，想想真不容易，應該是做了很多功課的，像他們現在學習的初二的知識，至少葉舒為了他們是掌握了的。

那讓葉舒努力學習考上年級第二，似乎不那麽難。

“葉舒，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年級第二在等你。”

葉舒往齊臨那邊一擠，一根長板凳差點都沒有齊臨的立臀之地。

“我可是要做年級第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