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臨危
臨危
陪的爺爺住院的時候,潘海洋借口去買一些家庭用的常備藥。順便又買了幾塊壓縮餅幹。
他已經算好了規律,兩個世界切換,一直以來要麽是10天,要麽是15天。從上一次回到現代社會,已經過去了14天。不出意外,今天晚上說不定就要到古代社會去。
所以退燒藥,棒瘡藥還有壓縮餅幹,就是他的救命東西。
壓縮餅幹這東西不敢多帶,死牢裏面還有一個趙東呢,半夜偷吃容易被他發現。
第2天醒來之後鼻子邊聞到一股酸臭的氣息。不用睜開眼就知道現在還在牢獄裏面。
潘海洋這個時候餓得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悄悄的拆開壓縮餅幹,死命的啃下一口。悄悄的把餅幹嚼了嚼咽下去。
一塊餅幹吃的差一點噎死,好處就是吃完之後,終于有了飽腹感。又趕快把發下來的半碗涼水混着感冒膠囊喝下去,沖了沖嘴裏的味道。
現在就等到晚上天黑了,自己給自己悄悄的抹一點棒瘡藥。
吃東西喝藥,這種行為極為隐秘,但是還會露一點兒痕跡出去。獄卒來巡視的時候走到他們前面,抽着鼻子聞了幾下,“我聞到一股的香味兒,像是糧食的味道。”
其他人因為一直處在這種環境裏面,鼻子被周圍的臭氣弄得早就不夠靈敏。聽見獄卒這麽說,也只是不當回事兒。
可到了下午來往巡視的人看着潘海洋慢慢的恢複了一點精神。巨人能攀着欄杆站起來,在大牢裏面來回走動了幾步。
以至于晚上大家夥都有了一頓加餐。
同樣是快馊了的飯菜,混在一起如同泔水一般。擡到大腦裏面,每個人分了一份。不少人搶過來就吃,趙東取飯菜的時候發現有一份與其他的稍微有些不同。
不同的就在于,這一份飯菜看上去要比其他的好了一些。趙東把鼻子湊上前使勁兒聞聞到一點兒苦苦的味道。然後用筷子翻了幾下,發現裏面并沒有魚肉。
“我聞着這個味道有些苦腥,看了看裏面并沒有魚肉,不像是被膽汁這些東西沾染上的。我勸你不要吃這份東西了,覺得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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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海洋聽了之後,果然沒有吃這份兒比較好的飯菜。晚上等到大家都睡了之後,他悄悄的把棒瘡藥拿出來,倒了一點粉末,在自己的傷口處。兩只手10分艱難的往傷口上塗抹。
這個時候正好是老鼠成群結隊出來覓食的時候。飯菜的味道,把這群老鼠吸引了過來。十分膽大的圍在碗邊兒,一群老鼠埋頭便吃,吃的時候還因為搶食而打打鬧鬧。
老鼠的動靜讓趙東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躁動,伸手摸了摸身邊的潘海洋,一番事兒照樣睡了過去。
潘海洋卻覺得背上汗毛全部站了起來,因為剛才老鼠的叫聲還特別歡樂,可是過了一會兒之後全無動靜。
整個大腦裏面除了有些人的打鼾聲之外,真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兩只眼睛睜到天亮,等到能看清楚眼前的時候,潘海洋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些老鼠全部被毒死了。
死了一群老鼠在大牢裏面根本就不算是意外,獄卒把一個老人叫進來,把這些死老鼠掃了出去。
“鄉德,要麽是昨天你說,我是不是今天就跟這些老鼠一樣,被掃地出門了。”
“那些當官的草菅人命,咱們這些人命賤如草,唉!”
趙東嘆了一口氣之後,又再次問潘海洋。“你願不願意跟着我,往後奉我為主,我出去的時候帶上你,咱們以後不離不棄主從相得。”
潘海洋腦海裏面各種念頭都在轉動。最後小心翼翼的問他。
“你确定咱們能出去?”
“你想不想出去?”
“想。”
“那你願不願意拜我為主?”
“你能救我嗎?我能出去嗎?”
“能。”
“我願意”
潘海洋重新趴在地上,他昨天吃的壓縮餅幹,到這個時候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可今天的飯菜無論如何他都不敢吃下去。
這個時候感覺離死亡有這麽近的距離,現在回頭想想,簡直是幸運到家了,若是趙東昨天不提醒,說不定這個時候自己真的死了。
果然,早上在分發飯菜的時候邵東和潘海洋兩個人都沒有動。
獄卒來回轉悠了幾次,看見兩個人的飯菜好好的放在欄杆邊也沒有說話。
到下午,獄卒領着一個大夫進了死牢。
“潘海洋,知府大人恩典,給你找了一個大夫,起來讓大夫給你把把脈吧。”
潘海洋不知道對方在玩什麽花招,都趴在地上沒有動。
獄卒把牢門打開,讓這個大夫進來。
大夫比較年輕,給潘海洋把脈之後拿出來一根針灸用的銀針。
“有些發熱,讓我紮幾針就好了。”
“不用”胖孩一樣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旁邊移動了一下,“不敢勞您大駕,這也只是皮肉傷,養幾天就好。”
舉着銀針的大夫回頭看了獄卒一眼,溫和的把銀針收起來“既然如此,那我開幾包藥,你喝了之後傷口也就好了。”
天快黑的時候獄卒來叫潘海洋喝藥。喝藥的地點并不在牢房裏面,反而是在別的地方。
潘海洋不想出去,他覺得自己這一次出去之後就沒命回來了。
趙東也幫他攔着,獄卒兇神惡煞。指着趙東大罵,“好狗不擋道,你知道拉他幹什麽的嗎?他們兄弟相見,這是去享福呢。”
“他這是去送命呢,還不到秋後呢,你們就要私底下處決人命了嗎?”
“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們一刀砍死你?”
趙東一把奪過刀,一腳把獄卒踢了出去,他學過武,一把刀舞得密不透風,一時之間沒有人能夠近身。
“能爬起來,不能爬起來跟我殺出去。”
潘海洋咬的牙站起來,問周圍的獄友們。“咱們一起逃出去,有誰願意跟我們一起走。”
大牢裏面的人安安靜靜的,潘海洋心想怎麽會這樣?
“你們不想離開這兒嗎?”
“外面的日子也不好過,回家去之後吃不飽穿不暖,而且咱們進過死牢,出去之後人人都能罵一句賊子,往後家裏三代擡不起頭來,不出去了。”
“你們都是冤枉的呀?”
“潘兄弟,別跟他們說了,又沒有青天大老爺給他們伸冤,出去之後照樣會被捉起來反而會連累家人。你跟在我後面,千萬別跟丢了。”
潘海洋之後瘸得腿跟在趙東後面,平時看着趙東這個人瘦瘦弱弱的,沒想到還是一個高手,三下五除二把擋在前面的兩個人踢倒了之後奪了兵器,和其他人鬥得不可開交之時,外邊兒突然聽見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死牢裏面走水了。”
聽見這麽一喊,剛才還不願意動彈的這些人,立馬坐了起來。不少人搖晃的欄杆兒,這些大腦裏面的欄杆年久失修,被人搖晃了幾下之後轟然倒塌。
願意被燒死的還是少數,很多人假果子一起向外邊兒充去,這些獄卒根本擋不住。
混亂裏面趙東拉起潘海洋兩個人向着一個方向飛快地奔了過去。
潘海洋這個時候心跳如鼓,不敢問也不想問,只跟着趙東兩個人在黑暗裏面穿梭。只聽到一聲短促的笛聲,他們兩個才停了下來。
黑暗裏面閃出幾個人,二話不說将他們兩個裝在麻袋裏面扔到板車上,一溜煙的離開了現場。
雖然被裝在麻袋裏面,但是人家并沒有堵住他的嘴,綁着雙手。所以潘海洋還能問一下這到底是為什麽?
“你別說了,你只要知道他們是我的人就行了,這也是祖宗的恩澤,如今我們家和草民無二,幸好還有這些人願意追随我們。”
潘海洋一聽就覺得裏面有故事,想起來剛才在牢獄裏面,趙東口口聲聲願不願意認他為主——
“你早就知道了,今天有人來救你?”
“沒錯,你進來的前一天我剛剛被抓進來,我吩咐他們要把我兄弟和我老娘安置妥當再來救我,他們把我的親眷安置在什麽地方我當然知道,我算着要不就是今天,最遲是明天他們肯定會來救我。”
趙東說完這句話之後,對外邊的人喊了一聲,“這位潘先生是我新找來的賬房,以後就是咱們自己人了。”
外面轟然答應了一聲,七嘴八舌的跟潘海洋問好。
潘海洋聽聲音就覺得有10個人以上。
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這些人,反而是能不能真正的逃出一命。
“我總覺得獄卒是來殺我滅口的,咱們今天晚上能逃出一命嗎?”
“你放心,咱們能大搖大擺的出城。只不過你在揚州城的這些家業需要抛棄了。”
潘海洋心想揚州城裏面根本沒什麽家業……如果那個破敗的小院子算得上是家業的話……要抛棄還真有點舍不得,畢竟住了一個月了。
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人跳下來對的他們兩個說話,“今天先在這裏歇一晚上,明天一早咱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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