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慶賀

慶賀

潘爸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潘海洋小點聲,有些話想到不要說出來,這叫想透不說透。

王助理已經看到了,他帶着人快步走過來,聲音有些嘶啞,眼眶有些紅腫,潘海洋心想他倒是做到感情投入了。

王助理微微低着頭, “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能遇到兩位,這個時候潘先生應該是下班了吧”

“是的,剛剛下班,我兒子接我下班,我們兩個在路上走走。看你這樣的裝束是不是有什麽人去世了,請節哀。”

說完之後看了一下潘海洋, “你到前面去等等我,我有話和王先生說。”

潘海洋不知道爸爸要說什麽,但還是聽話的帶着KK往前走了。

“王先生”

“您說”

“我兒子是個很善良的人,也沒有男孩子那種争勝鬥狠,所以有一段時間我覺得他沒有血性,簡直不像我們家的人。”

王助理不知道潘爸爸想說什麽,閉上了嘴。

“要說起來,我們家的人特別喜歡争勝鬥狠,我爺爺在的時候就喜歡處處壓人家一頭,當然這個現象是好的,因為那個時候講究奉獻,他比別人奉獻的都多,付出的也多,那個時候在棉紡廠也算是個名人,現在那些老人家一提起我爺爺都翹大拇指。

原本我叔叔也是一個比較要強的人,只是後來現實磨砺了他,讓他改變了自己的性格,他也教會我要夾尾巴做人。”

“在我聽來,這是潘先生的肺腑之言……我不知道潘先生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想說的是以前老祖宗念叨過的人算不如天算,心比天高,身為下賤。或者說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再或者就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王助理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您是從哪兒得到的這樣的感慨……您的意思我還是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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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跟潘世璋說,我謝他對海洋的不殺之恩。讓他早點兒在戴維的墓地旁邊打好墓穴,因為沒有人給他送終。好在有一個戴維在地下陪着他,你們很多人跟我說戴維是一個好人,如果真是的一個好人的話,那他就會上天堂。可惜,潘世璋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在地獄預定了席位。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注定要做一個孤魂野鬼。

他自以為這件事情做得天衣無縫,也确實沒留下任何證據,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我不知道他信奉耶稣還是玉皇大帝,或者是如來佛祖……不管他信奉誰都沒用,用咱們老祖宗的話來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王助理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虛汗, “……潘先生,老先生這一會兒心情不好——剛才大夫跟他說他的病情有了惡化,您作為他的親兒子,說這些可能不太好,我就不給您傳達了……”

“還是需要王助理如實傳達給他,可能中國的神仙管不了外國,要不然的話他在國外逍遙了那麽長時間,為什麽回國就遭遇了接二連三的打擊呢,不過要用科學的角度來講,因為兒子的去世導致他病情的惡化,也是能理解的。順便說一句,我是一個比較講究科學的人。還有就是,我寧願自己不是他兒子。

再見了王助理,你也知道我兒子最近的時間……也不是最近,可能往後餘生就這麽病歪歪的了,我争取多活一段時間多陪陪他,就不會在不相幹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了。如果有潘世璋去世的消息,也不用告知我們,如果告知了我們,我們做出什麽慶祝的舉動可能會有些不妥的。你要知道我是一個教育行業的人,如果做出什麽不妥當的措施,可能對自己的形象有損失……但是那個時候我肯定按耐不住自己的喜悅之情……我還是少和你說幾句吧,再見了。”

潘海洋看着潘爸爸走過來,随口問了一句。 “爸爸,你在和他聊什麽,我遠遠看着他似乎受了不少的驚吓。”

“能聊些什麽,無非是他未來的工作罷了,要是潘世璋去世了他就要重新找工作了,人家是見識過大場面的,咱們就蝸居在這個小省城,咱們跟人家的境界不一樣,所以聊了幾句也沒聊到一起。”

潘海洋點了點頭。

潘爸爸接過KK的牽引繩走了100多米, KK回頭看了看,看見牽引繩在潘爸爸手裏,一股腦的沖了出去,帶着潘爸爸像風一樣沖把海洋身邊刮走了。

哈士奇號稱撒手沒,不知道是不是潘海洋自己的心理問題,當別人誇KK是一只有良心的狗,聽得太多了,潘海洋覺得KK或許真的擁有人類的智慧。

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身體不好,牽着KK出來散步, KK乖的跟茶杯犬一樣,等到家裏面其他人牽着他散步,畫風立即變了一個模樣。

就比如現在他一頭沖進綠化帶,潘爸爸不得不拉着牽引繩把他往外拉。

等到把KK拉出來之後,潘爸爸已經熱得一頭汗了。

“回去以後一定要給他減肥,你看看他現在都已經肥成什麽樣子了。拖着他就特別費勁,狗肥成這樣也是少有的了。”

KK不死心地汪汪了幾聲,潘爸爸就跟他解釋, “我這是為你好,你再吃下去之後就要肥胖了,要是過度肥胖就能要你的命了。”

兩個人走了半天,終于回到了家。潘媽媽已經把飯做好了。

潘爸爸洗了手上樓去找潘老頭下來吃飯。發現潘老頭正在樓上給以前的那幫老夥計們打電話。

潘爸爸在旁邊等一會兒,等挂了電話才喊他。 “叔叔該吃飯了。”

“行啊,你們先吃。我這一會兒還不想吃呢。”

“剛才和誰打的電話”

“還能是誰你馬叔叔呗。他跟我說了一個小道消息,那王八蛋今天被送到ICU了。是ICU吧,我沒念錯吧,就是送急救了,可嚴重,要24小時監護。”

“我馬叔叔有沒有跟你說為的是什麽是不是他的病情惡化了”

“你問這麽多幹嘛你馬叔叔也就一普通小老百姓,道聽途說而已,怎麽能說得清楚呢。聽說有些領導組織大家夥去醫院看他,這會兒我就不參與了,我有點兒高興,拿瓶酒下去咱們喝一杯吧。”

“我書房有些好酒,您跟我來書房吧。”

“行啊,叫我說咱們那地段真的可邪門兒了,你看郭大錘的兒子,現在成那個樣子了又甩不掉他那個小三兒,老婆閨女不管他,就算有幾個湊錢又能怎麽樣呢,有錢兒也不能胡作非為。”

潘海洋和潘媽媽在樓下的餐廳看着他們叔侄兩個人進了書房。潘海洋想站起來去叫他們,被潘媽媽攔住了。

“你坐着吧,那倆人下來了咱們再吃飯,我先喂喂KK,別把他餓着了。”

“媽媽,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你以前特別讨厭家裏面養寵物,弄得一團糟的, KK前幾天剛把咱們的沙發套咬了一個大洞都沒見您生氣”。

“KK和那些不聽話的寵物不一樣, KK是個有智商的寵物,你說是不是”

“汪。”

“乖,等着啊,有肉骨頭給你吃。我今天還給KK買了一個漂亮的食盆兒……”

“媽媽,再漂亮也擺脫不了不鏽鋼的材質啊。”

等他媽媽把剁好的肉骨頭放到食盆兒裏,端出來的時候,聽到樓上一聲脆響。

潘海洋聽完之後判斷不是瓷器就是玻璃。

“我得上去看看,千萬不要是爸爸再打碎了什麽文物古董吧。”潘海洋趕快站起來,扶着樓梯慢慢蹭了上去。潘媽媽跟在他後面撩着圍裙擦了擦自己的手。

兩個人推開書房門一看,掉在地上摔碎的是一個玻璃杯。叔侄兩個人剛剛偷着喝酒,滿屋子都是酒香。

黃海洋迷醉的聞了聞空氣裏面的酒香, “好味道,真想嘗一嘗,這是不是我爸爸偷偷藏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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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飛奔而過,總算包住了日庚的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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