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21

chapter21

描繪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氈和人形大小花瓶之間的走廊上。蒂娜看了看四周，沒有別人，對着牆念動了咒語，一扇門從牆上隐現出來。

有求必應屋。

推開門，這是一很普通的房間，鵝黃色的糊牆紙，高處發白的花葉飾邊都卷起來了，繡了紅邊的白布簾子，交錯地挂在窗子上,在壁爐上方狹窄的框架裏，放了一座光閃閃的鐘，兩邊是兩個包銀的蠟燭臺。壁爐邊的椅子上，湯姆坐在那裏，雙腿交疊地放着，手裏捧着書，正低頭念着，深情似乎很專注，但是蒂娜還是從他緊繃的下颌處看出了他的煩躁和焦慮。

蒂娜進來的時候，他眼皮也不擡地繼續看書。此時湯姆仍舊未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如果他站起來，大概堪堪到蒂娜的胸前。

“你去哪裏了？”湯姆問道，他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追悼會，湯姆。”蒂娜說道，“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

湯姆手裏頓了一下，他終于放下了手裏的書，擡起下巴看向蒂娜，“所有人，包括鄧布利多？”

蒂娜愣了一下，她第一次聽見湯姆這樣直呼校長的名字，然後她反應過來，“ 我想是的，湯姆，不然他們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湯姆冷笑了一下，說起來，這聲冷笑從一個外表看上去并不大的男孩子身上發出來，靈魂與軀體的矛盾，讓蒂娜不得不覺得格外詭異。

她知道縮齡劑的作用使他幾乎要失去耐心。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她曾經在裏面加了延長藥效的材料。

一本書夾着着呼嘯的聲音朝着她迎面砸來，蒂娜驚呼一聲，側身躲過。

很顯然，湯姆知道是她動了手腳。

“湯姆,”蒂娜說道，“用這個方式來發洩，難道縮齡劑也改變了你的心智嗎。”

聽到她這麽說，湯姆并沒有表現出憤怒，他用手撐着臉的一邊，懶洋洋地歪頭打量着蒂娜。半晌，他開口說道，“蒂娜，你過來。”聲音格外溫柔。

蒂娜站在原地沒有動，她往後退了一步，一腳踩在湯姆的書本上，說道，“我想不用了。”

湯姆接着說道，“即使你想讓我無法行動，但是藥效總有一天會失去效果，難道，你就不想聽聽我接下來的想法嗎？”然後他一攤手，“我唯一的武器，已經被你踩在腳下了，或許一個放松的談話會比較适合我們。”

蒂娜按了按口袋裏的魔杖，她走到壁爐邊的椅子上坐下，湯姆滿意地直起身子（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得不仰頭看蒂娜）， “ 你在密室說過，即使你失去了部分記憶，但憑着感覺堅信我過去對你造成了傷害。”他語氣裏帶上了遺憾，“但是，你阻止了我的計劃，蒂娜，然後我因為你被困在這裏，在這件事上，我們扯平了不是嗎。”

“讨論我們兩個的事是沒有意義的。”蒂娜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對你構成什麽威脅。”

湯姆心情似乎有一些愉悅，他精致的面容帶上了一貫的笑容，“ 我很驚訝你有這樣的想法，蒂娜。”他說道，“難道你不認為，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嗎。”

蒂娜看了一眼男孩子。

湯姆繼續說道，“那些身體裏流着不幹淨血液的巫師，本該都成為海爾波的腹中食，我想你一定沒有忘記桃金娘，但她不是我唯一的目的，你本來也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蒂娜，你曾告訴我你是一個麻瓜。”他頓了頓，勾唇說道，“何況，你阻撓而來我的計劃，當時海爾波的牙尖幾乎要貫穿你的腦袋，但在那一刻，是我阻止了它。”

看向湯姆的微笑，蒂娜覺得全身發冷。

啊，沒錯。他所謂的“保護”，像給予“施舍”一般地，讓自己活着。

“那麽你現在打算如何？”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說道，“或許你現在也可以召喚出蛇怪來殺死我，這樣也許可以讓你的計劃變得更加完美。”

湯姆略微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即使他看出了蒂娜并不相信他這樣的反應，湯姆仍舊裝作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我以為，你知道。”

“知道什麽？”蒂娜問道。

湯姆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就在蒂娜想要再問一次的時候，比她矮一個頭的男孩子身體前傾，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領口，她馬上反應過來，身體往後傾斜，可是已經遲了，湯姆揪住領口用力往下一扯，她下意識想偏過頭，他擡起頭，也偏過臉恰好吻上她的唇。

湯姆的唇是溫冷的，貼着她的唇的時候，讓她想起了兒時躲在濕潤悶熱的地下室的感覺，雖然帶着溫度，卻并不滾燙和火熱，也許他本身就不具備某種情感上的激情，他的呼吸也是平靜的，像塵埃慢慢地從空中落下。他雖然吻着蒂娜，卻睜着眼睛像是在打量她的反應，長而濃密的睫毛幾乎要觸碰到她的臉。

令湯姆驚訝的是，蒂娜也表現除了格外平靜的樣子。

顯然，兩個人都沒有什麽激情。湯姆似乎想用長久的吻來證明着什麽，到後來，兩個人都興趣缺缺。壁爐的火焰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熏烤得兩個人的脖子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湯姆松開了蒂娜，在離開前他有些不甘心地惡作劇地舔了一下蒂娜的唇。蒂娜一個激靈猛地推開了他。湯姆這才滿意地坐正了姿勢，并且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袍子。

“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蒂娜的眸子看不出什麽情緒，“ 你對我感興趣？”

“上次在醫務室，我吻的那個人，不是你對嗎。”湯姆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說道，“那個時候，你到哪裏去了？”

“我不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我的每一個行蹤。”蒂娜說道，“ 何況，那件事和你也沒有什麽關系。”

湯姆輕笑，“ 那麽，你和馬爾福先生，聊得還愉快嗎。”

蒂娜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湯姆繼續說道，他的神情格外地暧昧，“就在剛才……我吻你的時候，你身上有馬爾福家族慣用的香精的味道。那昂貴的東西，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使用的。”

“阿布拉克薩斯，他詢問了我一些關于密室的事。”蒂娜飛快地說道，“ 他為你的死，感到遺憾。”

湯姆挑眉，“ 我以為，聰明的繼承人會懷疑到什麽。”

“自然，他和我提起你，但是我沒有告訴他你還活着，并且‘躲’在這裏。”蒂娜故意加重了一個字音。

湯姆眼裏含着笑意，“啊，也許你錯過了一個明智的選擇。”他說道，“一個馬爾福的懷抱可是一個良好的避風港，不是嗎。”

“湯姆。”蒂娜像是似乎嘆了一口氣，她看向他，“ ‘保護’和‘利用’，我想我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這句話雖然是在說阿布拉克薩斯，但是蒂娜的目光對上湯姆的時候，湯姆知道她也是在暗示他。

他眨眨眼，

“那麽馬爾福先生的意思是…..？”

“他的父親想要關閉霍格沃茨，噢，準确的說，是暫時想讓霍格沃茨的風波平靜下來。而馬爾福學長想要盡力去讓它恢複秩序。”

湯姆露出一個不以為意的表情，“ 如此看來，他和霍格沃茨的感情還真是深厚。”

一陣沉默蔓延了很久。蒂娜看了一眼鐘，站了起來。

“不早了，我必須得離開了，我可不想接受舍監沒完沒了的質問。”

湯姆點點頭，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麽，回答地有點心不在焉，“ 自然，如果你累了的話，還是回去早點休息。”

蒂娜往大門走了幾步，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對着仍舊坐在壁爐邊椅子上的男孩子說道，

“你不要讓海爾波跟着我了。”她說道，“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能聽到牆壁裏它唾液滴落在管道裏發出的聲音。”

湯姆完美的表情有了一絲縫隙，他皺眉，“噢，海爾波，我想大概是它對你也很好奇。不過我會讓它收斂一點。”

哀悼會結束後的日子，霍格沃茨的氣氛仍舊很壓抑，沒有人大聲喧鬧，甚至用餐的時候，勺子和盤子發出的碰撞聲也低調了許多。魔法部派來了人對這件事進行調查，有時上課進行到一半，他們就會突然闖進來，帶走幾個學生問話，弄得所有學生都膽戰心驚。所幸霍格沃茨沒有再發生人員傷亡的事件。也有一些學生承受不住壓力，被家長早早地接走了，其中就包括蒂娜宿舍的幾個女孩子，現在宿舍裏就只剩蒂娜和赫奇帕奇女生。

也許長久的沉悶和壓抑已經讓霍格沃茨的學生和教授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然而一個人的出現，撥開了連日的陰雲，給霍格沃茨帶來的希望。

“死去”的湯姆裏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