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決戰前夕

決戰前夕

還是沒有頭緒，雖然向雲對眼前的一切都存疑。

但是這種疑惑和困頓，讓她備受折磨，并且一天天地消瘦下去。

她想，大約這樣輾轉反側的猜測和懷疑，對她而言，除了消耗她的生命力，其實毫無意義。

與此同時，陸雨涵忍不住也為向雲的狀态而感到擔憂。

好幾次她走到向雲身邊，中想跟她說些什麽，但是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

直到有一天，向雲發現茶幾上有一張精巧別致的卡片。

出于好奇，她拿起那張卡片，卻發現這竟然是一張婚禮的請帖。

而請帖上還娟秀地寫着：程遙&陸青濯，百年好合。

看到這一幕，向雲反而陷入了沉靜。

本該心很痛的，但是此刻，向雲感受到的，是無盡的麻木。

她打開請帖，裏面是一張新郎和新娘的照片。照片上，陸青濯親昵地摟着程遙，兩人臉上露出快樂又幸福的笑容。

嗯，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向雲知道，她和程遙大概就此走到結局了。只是從前，她從不知道，她們的關系會這樣收藏。

她的眼淚毫無預警地掉落下來，吧嗒吧嗒的，落在請帖上，讓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

“向雲。。。”陸雨涵從花園裏走出去，看到向雲拿着請帖，心忽然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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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不及思索，便快步走過去，一把奪過向雲手裏的請帖，扔到茶幾上，喃喃地說道：“向雲，你不要。。。”

她很想說，你不要難過了。但她又很清楚，這樣的話說出來一點意義都沒有。

向雲恍然向她擺了擺手，面無表情地說道：“沒事。。。我沒事的。。。”

陸雨涵看到向雲失魂落魄的樣子，忽然也難以抑制地難過起來。

她猛地将向雲抱住，一邊哭着，一邊追問道：“向雲，一定是她才可以嗎？是這樣嗎？”

“可是。。。可是她都不記得你了啊，她要跟別人結婚了，你還要這麽固執嗎？為什麽要這麽傻啊？”

向雲呆呆地看着遠方，任陸雨涵抱着她低低地哭着。

忽然，她的手輕輕地撫住上陸雨涵的臉，将她的臉捧起來，溫柔地說道：“雨涵，你哭了。。。你不要哭，我不想你哭。”

“向雲。。。”

陸雨涵止住哭聲，努力從模糊的視線中辨認出向雲的模樣，然後在心裏評估着向雲此刻的狀态。

向雲很快又說道：“雨涵，我們走吧，帶我去丹麥，我想去丹麥。好不好？”

聽到向雲的這番話，陸雨涵立刻握住向雲捧着她臉的手，認真地說道：“好，向雲，我帶你走，我們去丹麥，去丹麥開啓新的生活。”

“嗯。”向雲露出這幾天以來第一個笑臉，“謝謝，雨涵。”

離別那天，天氣很壞，雨淅瀝瀝地，好像永遠下不完一樣。

向雲望着陰沉沉的天，心裏卻有着難得的平靜。

經過這些日子的傷心、絕望和痛苦，她不得不再一次思考她和程遙的關系。

也許很多事情都是有緣法的，她和程遙便是注定沒有緣分。

拜別父母之後，向雲跟着陸雨涵踏上前往丹麥的旅程。

她望着飛機窗外灰蒙蒙的天，心裏暗暗地想道：再見了，程遙。

。。。

“夫人，向小姐走了。”

南雲饒有興致地研究訂婚請帖，說道：“嗯。”

她拿着請帖，将程遙和陸青濯的合照翻出來給管家看，說道：“你看看，小遙和青濯是不是很般配？”

“嗯，”管家畢恭畢敬地說道：“當然，小姐和陸少爺天作之合。”

南雲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她又說道：“你不覺得最近小遙太乖了嗎？”

“乖到，像另一個人。不是嗎？”

“如果不是她失憶了，我還以為，她換了個人。”

管家笑了笑，說道：“也許小姐失憶了，沒有安全感，比較願意順從親人的意願，這也很正常。”

南雲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大概是我想多了。如果小遙不是失憶了，怎麽會如此順利地讓她和向雲分手了。”

“現在她和青濯要結婚了，我的一切計劃算是步入正軌了。”

管家點了點頭，将手裏的資料給過去，說道：“程氏集團和陸氏集團一起的資料都在這裏，包括資金狀态和計劃，資産分類和估值等等，請您過目。”

南雲接過資料，擡手地翻了翻，然後笑道：“幹得不錯。接下來，等我的信號一來，就開始做空吧。”

她望着窗外的遠山，心裏暗道：“這一次，我要把一切都拿回來。讓這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也嘗下挖骨掏心般的痛楚。”

5月15日，程遙的婚期快到了。

除了偶爾和陸青濯出現在集團重要的高層會議上，程遙很少露面，多以身體不适來婉拒別人的探望。

5月15日，日子一天又一天近了。

她用手指尖，一個又一個地劃掉日期，似乎只有這種蝕骨的痛感才能讓她清醒，從而緩解內心深處的痛楚。

“程遙。。。”陸青濯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近乎自殘的行動，擔憂地說道：“你別這樣。”

程遙擡起頭，目光渙散地問道：“她走了嗎？”

“走了。”

“嗯。”程遙低下頭，望着桌上的日歷，低聲說道：“她走了，我的軟肋就再少一個了。”

她站起身來，望着窗外枯黃的梧桐，說道：“謝謝你，青濯，一直站在我身邊。”

陸青濯目光柔和地望着程遙，真誠地說道：“你別這麽說。能夠幫到你，我已經很高興了。”

程遙點了點頭，從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嗯，我希望，現在已經是黎明前的黑暗了。”

“我們要等一個時機，一個一擊即勝的時機。所以從現在開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陸青濯鄭重地點了點頭。

5月14日，夜晚八點半，陸家老宅。

陸家老太太、南雲、程遙和陸青濯以及程陸兩家集團裏的重要人物一起坐在正廳裏，等待着程遙的出現。

大約九點，程遙終于也出現在正廳裏。

南雲望着程遙，笑道：“明天就是婚禮了，你這副模樣，是要幹什麽？”

這時，程遙轉頭看了看南雲，也笑道：“我想跟母親、陸奶奶還有在座的各位講一個故事。”

“講故事？”南雲饒有興趣地看着程遙，心裏卻莫名開始忐忑。

她不知道程遙想幹什麽，于是故作輕松地說道：“小遙，我勸你，有空講故事，還不如去準備一下明天的婚禮。”

“你很怕我說什麽？母親。”程遙挑了挑眉，說道：“放心，這個故事，你也會很感興趣的。”

“或者，”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這裏每個人都會很感興趣的。”

“因為這個故事跟你們每個人都有關。”

程遙這句話的話音剛落，大廳裏立馬有人議論紛紛。

“程小姐，是這樣嗎？那大家夥就要好好聽聽了。”

“我相信程小姐說的話，而且既然跟我們大夥有關，我們肯定要聽的。”

大家一言一語，都支持程遙把話說完。

南雲見無法阻攔，臉色開始難看起來，她看着程遙那意氣風發的臉，已經一掃前日的陰霾。

這一切，都讓她心下感覺不好。

恰逢這時電話響起，她接通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南雲的臉色瞬間白了起來：“什麽？你們在說什麽？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