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真相1

真相1

程遙慢慢地走到南雲身邊，笑着對她說道：“媽，舅舅不見了，對吧？”

南雲轉頭看了看程遙，她忽然心下了然，一切都是程遙搗的鬼。

她盯着這張臉看了良久，又平複了情緒，忽然笑道：“有趣，所以說，你把南明救走了？”

程遙點了點頭，毫不避諱地承認道：“是的，我救走了他。意外吧？你沒有想到我會在今天動手，也沒有想到我會蟄伏這麽久？”

南雲并不回答這句話，只是地說道：“所以，你的失憶是假的？你沒有失憶，對嗎？程遙？”

程遙點了點頭，說道：“我确實沒有失憶。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把你一擊制服的機會。我知道，如果不用苦肉計，你根本不會對我放下戒備。”

“所以，車禍是我安排的。還特意安排在我去調查了陸家的事情後，被車撞。讓你誤以為，我是被別人給清理。然後我順坡下驢，裝出來自己什麽都記不得的樣子，請君入甕。”

南雲略帶贊許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說道：“原來你是想一擊斃命啊。。。不過就這個局來說，你做的不錯，所以呢？你還想做什麽？不如一起亮給我看看。”

程遙點了點頭，說道：“我确實做了很多事情，也希望您過過目。”

她拍了拍手，陳芸從黑暗的長廊裏走出來，手裏拿着一堆資料，恭恭敬敬地遞給程遙，說道：“程總，這是你要的資料，請您過目。”

程遙拿過資料，翻了翻，扔到長桌上，大聲說道：“各位長輩，這是我母親想做空程、陸兩家股票的證據。”

“衆所周知，明天是我和青濯大婚的日子。一旦我和青濯結婚，她就會借機伏擊我，并且在媒體面前，曝光我是同性戀，跟青濯結婚根本就是在騙婚，是一場豪門作秀。”

“然後，在編排出一系列不利于兩家聯姻和媒體形象的新聞。”

“當這個負面新聞發酵的時候，她再讓空頭介入，做空兩家股票。最後，自己低價掌握程陸兩家的股票。”

“我說的對嗎？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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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衆人吃了一驚，立馬搶到長桌前，把資料拿過來一頁頁的翻看。

上面的證據非常紮實，不容辯駁。

陸老太太翻了幾頁，難以置信地問道：“阿雲，小遙說的是真的？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把程陸兩家人逼上絕路。”

“為什麽。。。”南雲目光低了低，慢慢地點燃了一支煙，好像在回憶什麽。

借着點燃的機會，她靠在窗邊，冷冷地說道：“當然是。。。是因為溪雲。。。”

“溪雲？”陸老太太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如驚雷般，很震驚地站起身，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還沒有忘記她？這麽多年了。”

“這麽多年了。。。”

南雲忽然走近陸老太太，雙手用力地撐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她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她，質問道：“這麽多年了，你們都忘記溪雲。這麽多年了，難道我就該忘記她嗎？”

“我不會忘記溪雲的。。。永遠不會。。。我會永遠記住她的。”

陸老太太不愧見過些世面，她看到南雲情緒激動，立刻低聲說道：“我知道你跟許溪雲姐妹情深，但是當年一切都是意外。出現這種事情，誰也不願意的。”

她餘光掃了一眼其他人，說道：“這個事情，我們以後再說。我們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就好。”

“畢竟，青濯和遙遙的婚事還要繼續。如果你現在算了，我。。。我就既往不咎了。”

程遙轉頭看了看陸老太太，問道：“眼下？眼下什麽事情？”

她沒有打算收手，也不打算讓陸家平安過去這個坎。

“許溪雲的事情，就是眼下的事情，因為她是這一切的源頭。”

她走到陸老太太身邊，沉着聲音問道：“陸奶奶，許溪雲是你殺的吧？或者，是你授權殺的吧？”

聽到這句話，陸老太太瞳孔開始劇烈地收縮，她很想張口說些什麽，但是竟然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能慢慢地坐下去，沉默起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隐藏近三十年的秘密，在這一刻，以這樣的方式被人呈現出來。

“什麽？”聽到這話，陸青濯是最震驚的，他快速從另一側跑了過來，跪下身，捏住奶奶的胳膊，問道：“奶奶，你告訴我，這是假的，對嗎？您怎麽會殺了我媽媽呢？怎麽會這樣呢？”

不等陸奶奶辯駁，程遙再一次拿出一疊資料，放在長桌上，說道：“陸奶奶，您沒有想到，那個雨夜，陳姐沒死對吧？”

聽到“陳”姐這兩個詞，陸老太太猛地擡起頭，死死地盯着程遙。

但是程遙卻無視她又驚又怒的眼神，繼續說道：“那個雨夜，您想要殺了她，并且也找了殺手，趁她回家探親的時候下手。因為一年前，正是您指使陳姐殺了許溪雲。可是，一年後，您又怕陳姐抖出你的秘密，所以，你打算殺人滅口。”

“沒想到，那晚殺手并不順利，陳姐憑着對地勢的了解，在殺手補刀前，自己先跳到了水塘裏。可是，在您的步步緊逼下，她只好去了一間精神病院，依靠僞裝成精神病活了下去。”

程遙出一疊文件中找到陳姐的病例，把她放在陸老太太面前，問道：“您看這個人熟悉嗎？陸奶奶，這就是你憂患了二十年的陳姐。她還活着，并且被我找到了”

陸奶奶拿起陳姐的病例，她的手有點抖，看很久，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所以呢？你們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程遙一字一頓地說道：“您為什麽要殺許溪雲？”

陸老太太嘴角扯出一絲笑，臉色常年不正常的白，讓她的笑容有些滲人，她咬牙切齒地說道：“為什麽要殺她？還不是因為她賤。她不僅婚前失貞，還。。。還一直對那個奸夫念念不忘。”

“我的兒子，我的正秋，你知道嗎？他為了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他告訴我，他不是個男人，他取代不了那個人在那賤人心裏的位置。看着他難過傷心的神情，我真的心很痛，”

陸老太太一邊說，眼眶一邊噙滿了淚水，她放棄上流婦人的優雅，大聲尖叫道：“憑什麽？我的兒子這麽優秀帥氣，那個賤人憑什麽不在乎他？憑什麽這麽作踐他？”

“你知不知道，因為我兒子喜歡她，我才用兩千畝土地，才從南家換來這個賤人。那時候有多少人喜歡我兒子，我随便可以幫他選一個更好的女人。可是，那個賤人還不知足。我的兒子那麽喜歡她，她憑什麽不喜歡他？賤人！她該死！”

這句話話音剛落，只聽到“啪”得一聲，衆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的目光轉向南雲，卻只是呆呆地看着。一切都超出大家的想象。

還沒有等他們回過神，南雲已經正反面抽了兩個清脆的大嘴巴。

她抽完不解氣，還想用腳踹，但被反應過來的陸青濯拉了過去。

南雲喘着氣，惡狠狠地看着陸老太太，大叫道：“老不死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溪雲心裏的人是誰嗎？讓她婚前失貞的人是誰嗎？我告訴你，是我。”

這句話說完，衆人都驚住了。但是南雲無視他們的眼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愛溪雲，一直都愛，而且她也愛我。我們是相愛的。如果不是你那該死的兒子，溪雲才不會那麽快被我媽嫁出去。”

“南阿姨，”陸青濯拉着南雲，他感到她的身體劇烈地在顫抖，他有些憐憫地說道：“您別太難過了。。。”

南雲聽到陸青濯的呼喊，轉過頭，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忍不住哭道：“青濯，阿姨從小最疼你了。”

她怔怔地望着陸青濯的眼睛，說道：“溪雲。。。青濯。。。你的眼睛最像溪雲了。。。”

“哼！”陸老太太回過神，捂住被打的臉頰，說道：“我的孫子跟那個賤人有什麽關系！”

南雲轉過臉，又想給陸老太太一巴掌，卻被陸青濯拉住了。

陸老太太見南雲一時半會過不來，便索性繼續說道：“溪雲那個賤人，你知道她結婚後一直不肯跟我兒子發生關系嗎？我兒子那個傻瓜，居然還尊重她。”

“最後你知道我是怎麽做的嗎？我給她下了藥，也給我兒子下了藥，他們做了三天三夜，你知道嗎？哈哈哈哈？”

忽然她的笑聲戛然而止，她又被結結實實地扇了一巴掌，嘴角甚至出了血。

原來是南雲，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陸青濯的束縛，沖過來又給她了一巴掌。

陸老太太畢竟上了歲數，這一巴掌直接把她扇暈了過去。

南雲喘着氣，手用力捏着木椅子，直到雙手發白。

她轉過頭，惡狠狠地看着程遙，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嗎？”

“因為我恨陸家，我也恨你，如果不是我媽，溪雲怎麽會嫁給自己的不愛的人。而我，又為什麽會報複，嫁給我不愛的人？”

“這一切都怪她，那我就要她感受到最切膚的痛。我要毀了那個她的兒子，毀了外孫女，毀掉她的一切。”

她冰冷又怨毒地看着程遙，就好像一個就處陰暗的吸血鬼一樣，張開了自己所有的獠牙。

然後，她扯出一抹笑，說道：“所以，我要讓這一切都給她陪葬。”

“聽清楚，我說的是，在座的各位都要給她陪葬。”